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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类革命》读后感10篇

2018-03-25 21:03: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10篇

  《超人类革命》是一本由[法] 吕克·费希著作,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读行者品牌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24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一):杞人忧天总徒劳

  杞人忧天曾被作为笑谈,其实天有很多值得忧愁地方,但作为笑谈,乃是因为你即使担忧,对于天的运行毫无影响可言,就算天会塌下来,你的忧虑也无法阻止这一行为,所以还不如不担忧。今天,又有一些人开始了新的杞人忧天:担心人工智能会消灭了人类,担心生物技术、纳米技术、信息技术会改变世界,甚至担心《黑客帝国》会成为现实。法国的前教育部长吕克•费希就写了一本《超人类革命》,来表达这种杞人忧天,或者说,来从一种高层次来表达杞人忧天,在我看来,这本书只是归纳,对于超人类革命的进城,一点屁用都没有,这本书的价值在于提出了问题,而不是给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读这本书的第一感受,就是在互联网时代,原来欧洲已经落后了这么多:欧洲没有自己全球影响力的APP,Google、Facebook包括优步,都是美国的。但是美国这些东西又进不了中国,所以中国的互联网确实对内有着优势,就算开放了,美国佬的正品不一定虐的过中国的山寨。但是,欧洲在互联网那个上的落后,并不影响他的思考,这本书的思考还是很深刻的。《未来简史》说:文明始于人创造了神,终于人成为神。事实确实如此,伏羲大帝一画开天,开启了中华文明,但是人工智能的发展,混合生物技术后,会不会造出不老的人以及时光穿梭机器

  第二个感受,就是感觉欧洲人身上背负的束缚很多,比如伦理的、宗教的,这个作者的很多担忧,包括他引用福山和桑德尔的担忧,大都是伦理的和宗教的,尤其是宗教中,人工智能显然会挑战既有的宗教观念,这点在中国人看来,好像不可思议,因为我们唯物主义习惯了,于是作者担忧,超人类革命的突破,可能从亚洲国家开始,这些或许是现实,高官巨富享受到这些特权,也会是现实,但又有什么办法?或许只有依靠技术的溢出效应,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总的来看,对于普通人而言,甚至于对于社会的80%的人而言,人工智能的大趋势无法改变,但有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也只是杞人忧天,而绝望的是,杞人忧天也是徒劳的,我们每个人应该思考的,可能是如何应对,或者在应对中绝望的顺从。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二):达拉斯买家黑客悲剧

  根据11月22日 BBC News 科学版报道,美国一名感染艾滋病的所谓"生物黑客" 程序员,两年前拒绝传统医疗方法决定给自己注射未经测试基因疗法药物,并在Facebook上对他的治疗过程进行直播。引起人们广泛关注。生物伦理学家和一些科学家认为这样做太妄想,冒险又不会有任何有意义结果;但同时有人认为这是医学民主化挑战家长式医疗的体现,有人也提醒,不要忘了科学史上那些勇于进行自我试验科学家发现重大科学突破的例子。这故事让人不禁想起了电影《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超人类革命》,看到中文副题还写着“生物科技将如何改变我们的未来?”,出于专业关注以及最近也在读福山的《我们的后人类未来》,感觉相互呼应,便买来一读。没想到的是,作者除了讨论基于基因工程生物科技而产生的超人类主义意识形态,还花了很多篇幅讨论所谓“共享经济”。因为作者认为两者“有着表面看不见却很深的关联”,一方面需要“在具有广泛通用的技术基础设施背景下才可能实现”,同时“在哲学层面上”,两者“都是在人的自由和人对自己命运控制之中引入了大量的真实可控性”(但也许没那么相同了,毕竟“共享经济”不会面对生物科技遇到的强烈伦理和哲学困惑?)。

  分开来看,超人类主义的主要特点在于,意图将传统医疗的“修复”主旨过渡到“增强”的目的。而这一期待招致最主要批评在于,对主动优生学的担忧,对社会经济的潜在冲击,以及人何以为人的哲学困惑。这些关键问题,人们争辩来去,似乎没有答案。而我好奇的是,从“修复”升级至“增强”,也许有一天很难看到那区分两者的分隔线,因为医学对于“健康”的定义实在不算清晰。毕竟世界卫生组织给的定义包括“ 躯体健康、心理健康、社会适应良好道德健康...... ”。显然,这一模糊定义并不能给人(至少是我)——如交规给司机那样的——管理健康提供参照,尤其是在心理和社会适应方面。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在某个时刻变成了“亚健康”,因为大多数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会抑郁沮丧,或者患慢性咽炎。于是我发现,“健康”是个主观定义,而最近火热的所谓“精准医疗”或者“大健康”的概念正想通过新型基因工程技术实现人们对于疾病全面控制,主要在于因人而异个性化治疗和防范于未然的所谓健康管理。而后者,也许正是人们实现从修复到增强的起点

  想象一下,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只是做基因检测给自己“算命”,(毕竟人们一直都渴望知道自己的命运,健康状况算是一种),看看患乳腺癌风险,或者是自己的酒精耐受力。这样自己能够采取一些预防措施,毕竟所谓的中医讲究所谓“上医治未病”。安吉丽娜朱莉切除乳腺可算得上典范。那这算是超人类主义者认为的“从运气选择”吗?显然对于一位乳腺癌高风险的人,她运气不太好(遗传了致病基因变异),但同时她现在有了选择(基因测序再选择主动预防干预)。另外,我想她也不会认为这是在增强她自己,但如果是为了她未来的儿女了?她会去做PGD吗?这算是增强吗?要知道高风险再怎样也是说的“风险”,高风险的股票也不代表一定会亏钱,所以携带高风险的变异也不表示一定会患病,但若是为后代选择低风险的基因型而不是高风险,这对于对模棱两可的概念——健康——有着发自本能期望的我们来说,难道不算是一种增强吗?也许算也许不算,但正当我们犹豫不决时,可能我们已经到那里了。

  我不知道以上如何区分,但也许更重要的是实行选择的个人。不管是给自己注射未批准药物的生物黑客还是不要乳腺的安吉丽娜朱莉,有着共同点,那便是新的生物技术赋予了他们主动性。慢慢地我们不再只能将自己全然交给医生,我们也许会强调自己在疾病对抗任务中的掌控权力,因为没有人能比我们自己更想完成这一任务。生物黑客后来失败了,化验结果显示,注射的基因疗法药物并没有显著疗效,但这并不影响他决定下次加大剂量。

  作者最后一章结论部分,也给出了面对新型生物科技时,应有的监管思路。作者提出应当“超越乐观主义/悲观主义的矛盾”,而应该认识到世界发展一直是一出“希腊式悲剧”。悲剧并不意味着悲观,因为“悲剧处于道德之外:悲剧并不是好坏正邪的对立”,往往是“合理甚至同等两方的对立”。因此面对新的生物技术,监管需要做的便是:设限,但绝不毫无根据地禁止。

  没错,“超越道德”也许是面对这一新生变化时所需要的指导思路,(超越道德并不是不道德,至少在现实中我们应当遵循)。因为就生物技术革新而言,它带来更多关于人性的哲学困惑,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找不到答案,就认为自己的道德喜恶说明了一切。或许就像作者说的:“自然是事实,但不是规范,是有形的天赋,不是伦理价值。”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三):天下万物皆有造化,一切随缘。

  如果机器人是人类制造的终极产品,那么,我们是否正处在后人类的前夜? 写这篇书评的同时,正在观看焦恩俊版的《武当山》,听到丘处机与觉远大师的一句谈话“天下事物皆有造化,一切随缘”,将此言放任四海皆可通之,如果说超人类革命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变革,那么无论何人阻拦都起不到阻拦历史作用。那么同时此书的意义也就全无,无论是有益还是有弊,我们都无从改变这场革命的爆发,只能够微微地趋利避害、将弊处近小的化掉。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词中五位君主都是英豪一世,文治武功于滚滚历史长河中无有出其右者,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人生苦短,谁不想长生不老?几位帝王不同程度地向上天再要五百年。最有名的当属封建第一王朝创始人秦始皇嬴政,如今在秦皇岛还有“寻仙问海处”这一景点,他还派出徐福等人远渡东瀛寻找长生不老药,花重金命令道士加速炼丹、却意外发现制造火药的原理

  在十年前,如果有人说想要长生不老,人家肯定会说他疯了,因为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在古代史诗当中,无一人可以如此做到。但是在这几年中,奇异事件层出不穷,诸如有女性在自己体内打入从老鼠体内取出的激素维持自己不老容颜更有甚者尸体冷藏等待几十年之后科技发达之际,让后辈将自己“拯救”并长生不老。

  吕克•费希,法国哲学家,2002年—2004年担任法国教育部部长,曾获得美第奇奖、让-雅克•卢梭奖、今日奖等。他口中所指的“超人类主义”,说的是采用新技术(包括大量使用细胞、克隆繁殖、人机混合、胚胎操纵等手段)改变人类,虽然目的是改善人类的生活状况,但结果不可逆,会触发哪些问题也不可知。而共享经济令超人类主义可以更容易地渗透到每个人的生活中,作者以“革命”来形容其声势。

  一项新的科学技术必定会有不同的观点产生:

  1、福山:改变个体的生物禀赋将对人类的物种完整性造成不可逆的威胁;个人的自由选择势必会影响他人的利益;人类应当效仿自然,自然的神圣化是道德准则

  2、桑德尔:超人类主义将使人类抛弃现存的伦理,进而转向疯狂的控制欲,最终彻底粉碎我们共同生活的三种基本道德:谦卑无辜和互助。

  3、哈贝马斯:禁止改善,停留在治疗模式

  老子向往的那种与民休养生息、道法自然的日子在当今时代已不可得,如今能做的唯有利先进的科学技术为民造福,将人类发展引向更广阔天空

  ——丁酉鸡年 辛亥月 乙丑日 读《超人类革命》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四):超人类主义的对与错

  2017.11 新的技术,特别是生物技术,用于增强人类而不是治疗,并建立不同于传统人类的新物种,称为超人类主义。超人类主义不是纳粹,正相反,它不会淘汰弱者而是致力于改变弱者成为超人类。谁会拒绝在母亲腹中时就去掉有害治病基因呢? 超人类主义在哲学上是唯物主义的,“反自然”是因为不将人类视为超自然。 实现超人类需要科技革新,以下科技很重要: 基因疗法,纳米,大数据,机器人,干细胞,人工智能。 大脑只是复杂电脑,而功利主义不等同于自私,超人类主义在道德伦理上接受挑战。但是如果不够大胆,人类连阿司匹林都无法发明,人类基因真的神圣不可侵犯吗? 然而福山在《人的终结:生物技术革命的后果》中,表达了超人类如果长命百岁,那么谁来负担老人呢?桑德尔的《反对完美:基因工程时代的伦理》激烈的批判超人类主义。而哈贝马斯在《人性的未来:走向自由优生学》中也反对治疗目的以外增强人类计划

  共享经济与全球“优步化”

  通信,能源,物流互联网融合成为物联网,

  长尾理论和零边际成本网络书店对于销量10本和10万本的书都是近乎于零边际成本,实体书店就完全不同了。

  虚假的“免费”是传统模式和,新兴模式是真免费,两种套路

  问题是大数据到底属于谁?这种利用大数据赚钱的免费模式导致了传统商业颠覆。

  共享经济是放松管制和世界的商业化。作者对里夫金和熊彼得的观点进行了强烈反驳。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五):《超人类革命》小鉴

  这个周末在一本本整理近期读过的书。

  最近算是多事之秋,我想起葛优在《甲方乙方》的最后说过一句著名台词:“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没想到已经二十年了,现在,我想说:“截止2017年11月底,2017年就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怀念它。”

  近期所读的科普书籍《超人类革命》是这样开头的:“2015年4月18日,一个中国基因科学家小组对83个人类胚胎进行了一次实验,旨在修复甚至改善胚胎细胞基因组。”作者的意图是说,在亚洲、中国、科技新兴的国家,都已经在基因科学的道路上迈出了不小的步子了,这意味着一场惊心动魄超人类的革命就要到来。

  我无意蹭热点,只是在2017年11月底的这段时间,面临着最近大家都熟知的社会新闻——从上海到北京的幼儿园,一场大火引发的粗暴驱离等等——再读这句由法国前教育部长所撰写的书一开头对中国科学技术宏伟进步的不吝赞扬,我始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荒诞感实在太过沉重

  可是,也许更大的荒诞还没有到来呢?

一、本书主要概念和主要内容

  《超人类革命》这本书在澎湃书评上有节选,读一下就知道写得很通俗,几乎是口语化的叙述,像一部演讲,而且是一部对人类未来的新发展极其充满乐观的演讲。

  所谓“超人类革命”,其核心概念是人的生物特性的“改善”。作者反复提到一个例证,从超人类革命的角度看待医学,医学就要从旨在对病人的“修复”和“治疗”,转变到对人类的“改善”和“增强”。实现这一医学图景的基础,就是日益进步的基因技术。

  这本书重点提到的基础性技术是附录里的NBIC,分别是纳米技术、基因技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所以,超人类革命的意义,就是通过NBIC技术的进步,实现对人类生物特性上的改善。

  作者用了一半的篇幅来论证这个观点,因为他对这一科技革命的前景抱有极大的乐观,因此书的第二章是对反对超人类革命的保守主义者、民主主义者们的批判,也就是福山、桑德尔和哈贝马斯三位哲学红人。当然,作者的批判也是很通俗的,并没有系统性的、概念性的予以批判,只是对一些思路、观点进行了反驳。

  令人费解但也颇为有趣的是,这本书另一半篇幅是讨论中国读者尤其熟悉的“共享经济”。共享经济如何与超人类革命得以相提并论?这大概是作者担心超人类革命毕竟离法国的普罗大众太远,不妨从大家熟悉的共享经济入手。因此,在导论中他谈论了超人类革命和共享经济的密切关联:

  技术上,两者建立的真正基础是技术的进步;

  哲学上,两者都旨在拓展人的自由和选择权;

  政治上,两者都是自由主义的。

  这几种关系不仅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事实上也就将共享经济纳入到了超人类革命的进程之中。

二、优生学与超人类革命

  作者在批判桑德尔的时候,谈及了臭名昭著的纳粹优生学。我最近恰好在读基因史方面的书,对这一段公案不妨谈谈自己的看法。

  历史上,因为达尔文主义和优生学的影响,从英国、德国以及美国都曾掀起过一阵优生学的浪潮,尽管鼓吹最卖力的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但真正大规模付诸实践的是纳粹德国。起初,他们认为应该采取措施,让那些不符合优生标准的生命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生,于是采取措施对一些粗暴认定的所谓缺陷人群进行绝育(不仅是具有遗传病患的人,还包括酗酒者、流浪汉、一些言语能力较低的人);后来发展到对一些有缺陷的婴幼儿予以杀死;后来发展到对有缺陷的成年人也不放过(到这一阶段,已经拓展到持不同政见者等人了);直到发展成对“劣等民族”的灭绝。

  这种优生学的基本理念是“切除”。

  而本书所主张的超人类革命,则是“改善”,即通过基因技术,将有病患的人群从生命的最初就将致病的基因剔除掉或置换掉,而且是自愿的。

  所以,两者的确是迥然不同的手段。当然,桑德尔认为,不论是纳粹的灭绝还是个体自愿的改善,都是对身体的物化。这是一种左派的思想,作者显然并不认同。

  而我之所以对作者和桑德尔的辩论感兴趣,并不在于此,而是优生学的前车之鉴是将其庸俗社会化了,正如达尔文主义演变为社会达尔文主义一样。纳粹将社会看做一个肌体,凡是不符合标准的人就像是社会的病患,就要被冷静理性的予以切除,这是多么可怕的图景。特别是联想到近期的新闻,我感到沮丧。

  而超人类革命如果真的实现,那么也将会社会化。到那时,有没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场景:掌握财富和权力的人,进一步改善自己的基因,让自己更加优秀,更加长寿;而其他人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而这必将出现新的阶层壁垒,社会将会更加不稳固。

三、进步与悲观并存的未来

  所以,与本书作者充满乐观的预测不同,我还是有些保留的。但这种保留并非基于技术。从技术进步的角度看,我与作者所持立场一致,我的确也算是一个相信技术可以无限进步的人。未来,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科学技术将会持续出现巨大的进步,这里既有科学家的实际工作,也有商业和资本的孵化,当然也有官方的重金支持。

  但是,50年前我们没有解决的社会问题,100年前我们没有解决的社会问题,200年前我们没有解决的社会问题,我相信仍将依然存在。这种科技进步与社会悲观并存的图景,是我所能设想的未来。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六):用哲学来思考技术,以应对这个充满悖谬的世界

  《超人类革命》是法国哲学家吕克·费希写作一本关于科技对社会冲击的短评类书籍,视角很独特,给人以思考与启发。什么是超人类革命?简单来说就是用NBIC科技(纳米科技、生物科技、信息科技、认知科技)来改造自然人体,让其拥有各种增强能力。最近在美国畅销的一本新书《Life3.0》中作者将生命分了三个阶段,生命1.0为生物演变在其生命周期内无法重新设计它的软硬件。生命2.0为文化演变,能够在其生命周期内重新设计它的大部分的软件,但基本无法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生命3.0为技术演变,能够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和硬件。作者所指的超人类革命,大概就是生命3.0的阶段。

  作者以辩证方式分析了主流学界看待超人类革命两派截然不同的观点。悲观派代表是福山、桑德尔和哈贝马斯,他们核心观点是从自然、伦理,和社会公正层面,指出超人类科技会带来的难以挽回的巨大风险,人类不应该迈出这一步。乐观派代表是以奇点大学库兹韦尔为代表硅谷精英们,他们认为科技发展能够解决一切,如疾病、衰老、贫困、恐怖暴力等问题,人类要做的就是加快科技发展的进程。而作者则持中间派观点,既承认科技发展确实大有可为,并且已经取得很大成果,不应该被野蛮叫停,但也要充分预见其中蕴含的风险和伦理困局,应该有跨国的监管体系加以限制,以免其失控。

  在提出自己观点之前,作者重点要应对两位大师级人物的观点,分别见于他们的两本著作中。福山著作《我们的后人类未来:生物科技革命的后果》的核心观点是自然是美好的,违背自然演化规律都要受到谴责,都是人类的一种僭越。这种以原始自然为合理的观点其实并不罕见,作者的法国老乡卢梭就持这样的观点,希腊神话中也有从黄金时代到黑铁时代的坠落过程,孔孟之道亦主张回到三代寻找完美社会。但大量事实则证明,我们所处的时代无论是精神文明还是物质文明都是历史任何时期都无法比拟的,在史蒂夫·平克的《人性中的善良天使》等著作中已有论证,现代科技与政治治理结构带来的是和平进步而非堕落。而过分推崇自然也扼杀了人类的福祉,难道天然基因缺陷疾病就不应该被医治吗?

  桑德尔著作《反对完美:科技与人性的正义之战》的核心观点是市场经济的逻辑(功利主义思想)。借助科技的突飞猛进已经侵入到社会伦理层面,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交易(都可被定价)已经成为人们普遍接受的观点。按此逻辑发展,未来儿童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商品,而失去了更高层面的伦理意义,也使爱、关怀这样的高管品质贬损。桑德尔的观点很贴合当下贫富差距社会现状,很有鼓动性,但却犯了“滑梯”谬误。卡尔·波兰尼在《巨变》一书中就指出,市场经济的“脱嵌”必然引发社会体系的反弹,会对其进行校正,我们不会毫无阻力一下滑到底部。书中还有大量各路观点,作者为我们逐条剖析解读,丝丝入扣,最后引出他的观点,喜欢思辨的读者应当喜欢这部分内容,是一种智力的享受。

  作者对于超人类革命态度是,应该大力发展其治疗、修补一面,而限制其改造、创造的一面。也即基因技术应该被用来改变缺陷基因,使其恢复正常;而不是修改某些基因,让孩子拥有某种特殊天赋。对婴儿基因的修改,是一个非常诱人的主张,哪个父母不希望拥有更聪明、更健壮的孩子,但口子一旦打开就会牵涉到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问题。首先能想到的是公正问题,现在拥有天赋不再是运气而是人为,而只有富人才承担得起相关基因修饰的费用,其必然拥有更出色的后代(加剧了起点的不公平),这就从基因层面固化了社会贫富差距。其二是父母无限责任问题,如果父母决定让孩子拥有(或不拥有)某项特殊天赋,就意味着父母为孩子的未来做了选择,就要为孩子未来负责(因为基因是孩子无法决定的,很可能会责怪父母当初的选择)。最后是社会价值体系评估问题,这也是哈贝马斯提出的,未来人们取得任何成就都将归因于基因技术的精妙,而不再是对人天赋和努力的赞美。

  另一个值得探讨的是永生的问题,也即作者所谓的杀死死亡。如果生物医疗技术真的能够如此,那么永生是不是我们所欲望的?诚然每个人,特别是年纪上去以后都有强烈求生的欲望,但如果人类真的丧失死亡这个终局,是否也会失去更多意义?正因为我们生命有限,才急着去创造,活出每一天、每一秒的精彩,但如果没有死亡、没有期限、没有错误、甚至还不会衰老……那我们是否还会有iPhone这样的好东西(有一种说法认为乔布斯正是因为在与生命期限做赛跑才创造这样一个完美之物)?人类又将创造如何新的神话(或者说故事),来重塑活下去的意义,而不是产生欲死不能的想法。退一步说,如果人无法永生但能活到200岁或者500岁呢,难道不是一种颠覆性的变化吗?地球的资源能否承载激增的人口?工作年限将如何变化?婚姻制度和爱情又将如何演变?这所有一切对于人类社会的冲击,或许是那些研究抗衰老技术科学家们所无法想象的,尽管他们也需克服万难才能在与自然规律抗衡的道路上挪动一小步。也许,科技与人文不应该是对手,而应该相互搀扶,携手共进,才能面对共同的难题。

  除了谈及超人类革命,作者对共享经济也有整章的探讨,主要是拿里夫金《零边际成本社会》(里夫金著作核心观点是分布式技术将改变我们现在的经济和社会体系,并且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当靶子来进行批驳,其关键在于指出几点悖谬。其一,免费共享和赢家通吃的悖谬,免费也即思维零边际成本在惠及消费者的同时,也拿走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个人数据,从而形成更有利于四大互联网巨头GAFA(谷歌、苹果、脸书、亚马逊),形成更可怕的垄断(数据霸权)。其二,是一个更大层面问题,分享经济模式会引发自由经济的崩塌,还是更极端的自由经济。如果像里夫金描绘的那样乐观的话,分布式计算、分布式能源、创客会彻底颠覆当下以跨国组织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但现实是,恰恰是这些组织,利用了分享经济的技术与模式还有放松监管的大环境来牟取更多利益。就如《经济奇点》中所一针见血指出的,分享经济模式创造了更多逃避税收的机会,以及大量无组织、无保障的临时工,和对工作岗位的恶性竞争,让社会撕裂更加明显。其三,是关于工作的悖论。这也是最近被讨论最多的话题之一,也即人工智能将替代人类大部分工作,我们将如何面对一个没有增长和就业的时代。也许这只是一种幻觉和危言耸听,我们更容易看到失去的工作,而忽视了正在增加的工作机会。但相信,人工智能发展已经不可阻挡,其取代人类工作大概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不喜欢工作,但我们又极度恐惧失去工作,但现在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局面,也即无事可做。我们将如何应对无聊,又将如何获得收入?当人工智能取代我们,我们是应该更乐于享受这种不费力的幸福感,还是担忧这种被驯化的过程?我们以GDP增长为核心要素的经济体系又将会如何变化?这些问题也许只能我们自己找到解答,而不能让人工智能来帮忙。

  最后部分,作者提出了希腊神话中的悲剧思想来调和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悲剧核心在于其不是正义与不正义的二分法,而是两难。面对科技我们不也如此吗?但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社会演进不会止步,也不会遵循人类意志,这就是不可违背的命运。关于希腊神话智慧建议阅读作者另一本著作《神话的智慧》,其中有大量精彩演绎,故事性与思想性都很强,可与这本《超人类革命》结合起来读。面对技术的突飞猛进,人文读物永远是最好的解药,希望更多哲学家如吕克·费希那样能够放下身段,给出他们对于科技问题的深邃的思考,而不是对科技一味排斥和不屑一顾。也许只有用哲学视角来审视科技,我们才能看到问题背后的问题。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七):超人

  超人

  人类是个神奇的物种,从灵长类进化而来,经历了几百万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漫长历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自然演化阶梯中,生物随时间的演化不断爬升,从简单到复杂。人类社会在进步,经历了三次工业,革命蒸汽时代、电力的使用、计算机的发明和使用,前三次的工业革命把人类带领到一个比较发展的阶段。现阶段随着世界经济形势的推进,第四次工业革命已经悄然到来,这一轮工业革命的核心是智能化和信息化。这是人类追求更高科技,更加智能和人性化发展的必然结果。随着越来越先进的科技革命发展,人类前进的步伐从未停止,超人类革命随之出现。

  什么是超人类革命?什么是超人类主义?超人类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正是由于当下科技革命的深入发展,生物技术、纳米技术、信息技术、认知科学的发展,人机混合技术、3D打印技术等的广泛应用,人类似乎变得更为强大。当人们不再受疾病的困扰,当残缺的身体因为科技而完整,智能主义盛行,编辑基因,植入芯片,记忆长存,似乎长生不老不再是神话等等,人类演变成“超人类”,人类社会被“超人类革命”所影响,在此之下,超人类革命与传统的认知发生冲突,政治、道德、宗教、人伦礼仪等方面将面临诸多考验或挑战,人类将如何化解或自处,这是一个问题。

  在智能时代的苍穹之下,“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法国前教育部部长、哲学家吕克•费希在本书中详尽地分析了“超人类革命”产生的背景,超人类主义者引发的无数争议,给出了自己对于超人类革命的立场,也让读者从哲学、科技、医学、人伦等领域看到超人类革命的方方面面,提供了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

  科技在进步,人类社会将攀登历史的另一个高度,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智能科技一方面改善人类生活,带来各行各业的便利,极大地提高社会资源的利用率,机器也越来越多的代替人类,满足人类越来越多方面的需求,特别是医学方面的进步,让人类似乎重新认识了自己。人类的创造力和思维能力进一步提高,人类通过制造物来改造世界,创造文明,人类在超人类革命面前不应变得顺从或畏惧,而更应该提升自己,掌握主动权,顺势而为,创造更文明的未来。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八):“换头术”来了,你怕了吗?

  对于超人类革命,“设限,但绝对不毫无根据地禁止”

  近日,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了一则新闻,称意大利都灵高级神经调节小组(Turin Advanced Neuromodulation Group)的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卡纳瓦罗(Sergio Canavero)宣布,世界第一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成功实施,手术地点在中国,中国的任晓平教授参与指导了这次手术的进行。

  参与此次手术的专家小组表示,目前他们可能已经成功找到了头颅移植手术中重新连接脊椎、神经、血管的方式,手术共花费了18小时。卡纳瓦罗教授也宣称,他们很快将在申请参加试验的病人身上进行类似的手术尝试。

  所谓的“换头术”涉及到技术、道德、法律等方方面面的风险,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在真人身上实验;但生物技术的不断发展,的确逼迫我们对“换头术”所可能带来的种种问题进行思考。

  “换头术”的背后,其实是一场正在兴起、却未引起我们足够关注的超人类革命。

▌超人类革命

  犹记得AlphaGo打败柯洁之后,人工智能的话题便是舆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纷纷进行类似设想,如果人工智能比人更聪明了,该怎么办,人类会不会被机器所操控,云云。不过鲜有人反过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虽然人工智能会越来越聪明,但随着生物科技的发展,如果人类也越来越聪明呢,甚至比AlphaGo还聪明呢?有科学家甚至设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通过“换头术”或更改人类基因等,让人类得以长命百岁。

  这时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一诱惑,或者说是挑战呢?

  与人工智能领域一样高速发展的,还有人类的超人类化。法国哲学家、法国前教育部部长吕克·费希在《超人类革命:生物科技将如何改变我们的未来?》一书中,介绍了全球正在兴起的“超人类主义计划”。它说的是随着生物技术、纳米技术、信息技术(大数据和互联网)、认知科学(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发展,以及人机混合技术、3D打印技术(尤其在医学上)的广泛运用,我们正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革命——人类越来越在超人类化,人类的体能、智力、情感和道德等方方面面正在不断被技术改善。

▲ 钢铁侠大概是漫威众英雄中最依靠人类科技的了。 © Iron Man 3

  超人类革命的一个最本质特征就是,它打算从传统的医学模式,即以“修复”和治疗疾病为主要目的的治疗升级到“高级”模式,改善甚至“增强”人类。

  我们可以这么通俗地理解,超人类主义就是人类在超人化,就像我们在好莱坞超级英雄片里看到的,超人们都有杰出的天赋,轻易打不死,有的还能长命百岁。以往我们总觉得电影中的超人是“神”,但事实是,技术在让我们向超人接近。

  比如通过基因的修改——像以前我们改造玉米、水稻和小麦的种子一样,让人类具备某种天赋;可以随意修改的我们的某一个特质,比如智力、身高、肤色甚至相貌、眼睛的颜色;或者更具有诱惑的,通过“换头术”等,让人类可以抵抗衰老以及死亡。

▌支持还是反对?

  不少人支持超人类革命。在他们看来,超人类革命可以拓宽人类的潜能,克服老化、认知缺陷、不自愿的痛苦和我们孤立于地球上的命运。这的确是部分事实,现今人类仍有许多无法战胜的疾病,许多病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如果超人类革命可以使人们免除这些痛苦,何乐而不为呢?

  但目前反对者的声音似乎占据着主流。一来,在反对者看来,当人类可以自主地选择基因,可以长命百岁,那么这已经违背了自然的更迭规律,将给整个生态带来一系列的负担,比如人口过剩。生老病死看似残酷,事实上却维系了整个地球生态和人类生态的平衡,人口过剩除了移民到其他星球外,可能就是地球的毁灭。届时人类虽可以长命百岁,但他们却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可能。

  其次是伦理上的担忧。《公正论》的作者桑德尔在《反对完美》一书中指出,当技术使人类越来越“完美”,当人类可以掌控一切为所欲为,那么这将彻底粉碎我们共同生活的三种基本道德:谦卑、无辜和互助。

  具体来说,就是当人类可以通过基因选择走向“完美”,那么我们就会丧失原本对现存世界的一种敬畏感,而转向对自身和外部世界的绝对掌控权。比如超人类革命之前,每个人天赋不同,人生之路是“未知”的,想要取得成就,就得努力,就得接受意外,忍受不和谐,并抵御为所欲为的轻率举动。可一旦我们的基因是可以选择的,天赋是可以选择的,那么我们的人生成就便不再取决于努力,而是取决于“基因”;我们也无需涵养道德,无需承担责任,无需保持谦卑,无需热爱生命——反正长生不死,这个世界将成为一个冷漠冰冷的世界。

▲ 《异形:契约》中机器人对人类说:你在想象你的造物主是谁,而我的造物主就站在我面前。 © Alien: Covenant

  还有一个担忧则来自于现实社会问题。现今世界上的贫富差距已经非常明显,超人类革命是否会加剧这一平等?超人类革命的支持者反倒认为,超人类革命会修复不平等。

  人类社会的不平等主要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社会性因素,比如制度、性别、民族、种族、宗教;另外一个是自然性的不平等,比如健康、天赋等。社会性因素方面的不平等可以通过政策干涉更正,但自然性的不平等却无能为力。但如果超人类革命实现,我们就可以通过技术,比如通过积极优生学和基因选择,纠正天赋之间的差距,让人人实现自然性的平等。

  但反对者则提出一个有力的反驳。比如基因技术,很显然,这只是极少数富人才承担起治疗的费用,要想让这个技术普惠到每个人,则需要无限漫长的时间。当只有富人才可以为子女选择优秀基因,有权利长命百岁时,这其实反过来加剧了人类社会的不平等,加剧了贫富之间的差距。

▌设限,但绝对不毫无根据地禁止

  就像人类面对不断发展的人工智能的矛盾态度一样,超人类革命同样使我们陷入两难。一方面,我们寄望于技术的进步让人类能够更加幸福和自由,另一方面我们又担忧技术的进步会激起人类主宰或操控世界的欲望,当人类没有“局限”,可能也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追求完美的动力以及见诸之上的伦理和情操。究竟该何去何从?

  在支持和反对之间,吕克·费希在《超人类革命》一书中提出了第三条路。他认为无论是禁止一切还是允许一切,是“生物保守主义”还是“生物进步主义”,都是有局限的。他跳出了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二律背反,而提出一个超越二者的“悲剧”视角。古希腊悲剧之所以给人一种崇高感,就在于它并不是对与错的冲突,而是对与对之间的冲突。

  吕克·费希说:“悲剧处于道德之外,悲剧并不是好坏正邪的对立,而是合理甚至同等的两方的对立。”以悲剧视角看待超人类革命,既能涵养我们面对历史悖论的勇气、意志力和智慧;也是为了提醒我们,“大多数主张增强人类的人是想消除我们的痛苦,他们是出于好意,同样,那些极力反对的人也是出于好意”。

  换句话说,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两者都有解放人类的理想”。这个澄清看上去颇为中庸,但却尤为关键,它是解决悖论的密钥。因为在许多类似议题上,正反双方之所以陷入长时间的虚耗和混战,就在于双方都认为只有自己是对的,这往往造成了双发立场的强势和真理在我的傲慢,对于议题的具体解决意义不大。

  吕克·费希后退一步,博采众长,他认为对于生物科技等应“设限,但绝对不毫无根据地禁止”。也即应该禁止,但不是禁止一切;应该允许,但也不是允许一切。至于禁止什么,允许什么,这个调控尺度则应该交由政治家和知识分子充分讨论,并由专门的政治机构予以决定——因为只有政治机构才可以避免监管为地缘政治和个人利益绑架。面对即将到来的超人类社会或者人工智能社会,相较于那种唱衰一切或者乐观欢迎的态度,吕克·费希的这一提议,虽不见得绝对正确,但却务实得多。

  因此,对于“换头术”我们或许也可以采取“设限,但绝对不毫无根据地禁止”的态度。作为一项技术本身,我们并不禁止它,“换头术”将会帮助人类攻克神经修复、器官移植等方面的难题;但我们同样要予以“设限”,预见其在活体试验上所可能带来的种种伦理、道德、法律风险以及社会公正问题,并避免技术成为少数人的“特权”。

  ——首发南都观察,版权为其所有——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九):人体改造,永生不老,科幻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从《超人类革命》出发,对超人类主义的生物学解读

  科幻电影《美国队长》中,主人公史蒂夫·罗杰斯的身体被注射了超级血清并被用紫外线照射轰击,成为一名超级战士,斗争邪恶,捍卫自由,所向披靡。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图片来自电影《美国队长》

  利用基因编辑技术改造胚胎,制造能力非凡的超人类,常常是科幻作品中描绘的乌托邦社会的景象。这些原本是只能在科幻作品中看到的情节。而今生物科技飞速发展,使得人们似乎已经能够远远地望到超人类时代的边界了。

  法国著名哲学家吕克·费希在《超人类革命》一书中,针对生物科技如何改变人类未来的问题展开讨论。

  超人类主义(transhumanism, H+),的概念早在在16世纪到18世纪就已出现,其内容随着科技的进步被不断完善。吕克在书中如此描述,利用科学进步——尤其是生物技术的进步——对当前人类的体能、智力、情感和道德等方方面面进行改善的浩大工程。超人类主义运动的一个最本质的特征就是,它打算从传统的医疗模式,即以“修复”和治疗疾病为主要目的的治疗升级到“高级”模式,即改善甚至“增强”人类。

  超人类主义的一个最朴素的愿望就是对抗疾病。人们对基因治疗(Gene Therapy)的兴趣正变得越来越高。这确是当今科学和医学正在努力的方向。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基因编辑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使用基因疗法改善疾病的尝试也取得了些许较为乐观的效果。基因治疗的前景是可观的,只是依然不成熟,距离推广应用尚有一段漫长而曲折的道路。基因治疗拥有治愈遗传性人类疾病的潜力。但对于一些现在认为的重大疾病,例如癌症、阿尔兹海默症、帕金森病等,其致病原因复杂,至今尚未明确,也无法简单依靠基因编辑实现治愈。值得欣慰的是,现代医学已经能够通过遗传学诊断指导优生优育,减少一些已知遗传病的发生。

  基因编辑(图片来自网络)

  延缓甚至终结衰老,获得永生也是超人类主义计划的一部分。这也是人类长久以来所向往的。衰老是生命过程中一个不可回避的过程。关于衰老的原因,以人类目前认知并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学术界存在4种主流观点:进化(自然选择)理论,DNA损伤论,线粒体和自由基学说,以及端粒学说。这些理论不是相互排斥的,它们可能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作用,并导致DNA损伤积累。有害生物变化的积累将引起严重的生理功能障碍,表现为组织病变、器官萎缩等。

  对抗衰老,一个合理的思路就是修复有害生物变化。事实上生命体自身的修复机制已经相对完善和高效,但其本身亦不可避免地受到衰老损伤的摧残,在愈演愈烈的损伤面前也只能望洋兴叹。生命科学长久致力于衰老/长寿相关代谢通路的研究,已经发现一些关键分子与基因。然而,如何将这些发现转化为有效延长人类寿命的方法依然面临巨大的挑战。

  基于修复的重重困难促使人们想要另觅他途,于是催生了另一个逃避死亡的思路——冷冻复苏。通过超低温冷冻使生命体保鲜,选择在未来某个时刻苏醒,也可以推迟死亡的到来呀。也许未来人们已经拥有长生不老的技术了呢!目前,美国与俄罗斯已经有公司提供商业人体冷冻(Cryonics)服务。费用视订制服务内容而定,在2.8万~20万美元不等。全球已有超过250人选择购买这种服务。当然,这种消费行为也招致各种争议:冷冻复苏技术本身靠谱吗?花费重金购买一个也许为零的可能性值得吗?

  用于人体冷冻的低温室设施 图片来自Cryonics Ins

  冷冻复苏,理论上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同时面临着技术上的难题。

  超低温环境下,细胞代谢几近停止,这是冷冻复苏的理论基础。目前人们已经在细胞、胚胎和组织的水平上实现能够保证存活率和生理功能的短期冷冻保存和复苏,相关技术也已应用到研究和临床。然而,在器官或完整生物体水平上的成功案例尚未有报道。这主要归因于较大样本尺寸。由于冷冻降温是由样本外部向内部梯度进行的,较大的尺寸将导致更加不均匀的冷却,降温过程中细胞内易产生冰晶,对细胞造成损伤。使用抗冻剂能够一定程度起到保护作用,但抗冻剂本身的毒性也会对样本造成伤害。此外,大尺寸样本更容易因冷却体积收缩导致碎裂。复苏过程中的损伤则更加难以掌控。

  科学家们从未停止寻找更优化冷冻和复苏方法。19世纪70年代,人体冷冻刚刚兴起之时,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以及管理上的疏漏,一些接受冷冻的躯体遭受损坏,甚至死亡。如今的冷冻服务在技术上已比当时进步很多,也出台了相应法律加以规范。但要实现推迟死亡的美好理想,现阶段的技术水平是远远不够的。未来人类能否找到安全保持生理功能的人体冷冻复苏方法呢?假如可以,未来的复苏术能“复活”今天接受冷冻服务的躯体吗?会不会在未来人看来,今天的冷冻技术是拙劣而粗糙的,这样进行的冷冻操作仅仅是一种遗体保存方法,或是安乐死的合法途径呢?我们无从知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历史尝试的失败对今天的技术进步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今天的勇敢尝试也将对未来有借鉴意义。

  除了纯“生物性”的改善之外,超人类主义还包含另一层内容——人机混合。这不仅涉及生物学,更涉及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这可能会造就比人类更强大的全新物种,吕克在书中称之为“后人类主义”。

  iWatch、智能手环、Google Glass......形形色色的可穿戴设备正让人们切身感受到人机交互为生活带来的便利。假如将智能机械设备嵌入躯体,成为人类身体的一部分,人类将拥有更强的能力。我们更希望能够像支配自身的肢体一般通过神经控制这些嵌入躯体的设备,而不必再依靠手动或口令操作,这需要脑机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 BCI)技术的支持。

  目前,脑机接口正广泛用于智能义肢的实验研究,旨在帮助残障人士恢复受损的身体功能:如视觉、听觉、肢体运动等。科学家研发的智能义肢已经能够帮助瘫痪病人恢复自然上肢功能,包括抓取物体,挥动手臂,甚至打字。只是,智能义肢的功能尚无法与正常肢体相比,存在误判、运动幅度不足或过度、不灵活等诸多问题。造成这种现象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人类对人脑的运动调节(特别是小脑对运动的精准调节)尚未研究透彻,机器无法精准解读脑的指令,义肢所能实现的运动只是对自然运动粗线条的模仿。机器取代自然身躯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需要建立在对人类自身充分理解的基础上。

  智能义肢(图片来自网络)

  今日世界科技突飞猛进,已经能够允许人们用想象力勾勒超人类时代的轮廓,但距离超人类时代的需求仍相去甚远。超人类主义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一直遭受来自各方的争议。吕克认为,合理的监管是唯一可行的缓和矛盾冲突的方法。科技发展需要时间,或许人类可以在这个时间里找到协调冲突的途径。超人类时代正在逐渐靠近,无论你是否愿意,都无法阻挡它的脚步。我们这一代人或许无缘亲身经历。不过不必感到遗憾,科技带来的便利并不必然提升幸福感。只要你愿意,幸福就在当下,就在最平实之处。把握眼前的机遇,实现自身价值,珍惜身边的人,给自己一个无悔的人生吧!

  《超人类革命》读后感(十):超人类革命来袭,你准备好了吗?

  人类的科技正处于一种大爆发的时代,生物科技、纳米技术、基因工程、信息科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等许多新兴科技正在日益改变我们的道德、经济、政治等方面,人类社会的变革或许在某一个瞬间,就会达到另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

  吕克·费希则在这场变化革命中突发想象,如果生物技术可以随意改变人类的基因,不仅是身高、体格、智力、相貌可以改变或选择,是否还会影响生命的孕育过程,构造原理等主观体性?诚然,当今的科学书平还未达到足以先进的地步,但这样的思考和准备却不能够再次推迟。

  作者吕克·费希为法国哲学家,曾担任过法国教育部长,同时也是一位哲学科普作家,出版过《学会生活》《宗教后的教徒》《新生态秩序》《人神:生活的意义》等三十多部作品。或许正是这种深度介入社会的经验,激发出了他富于前瞻的思想观念,对科技前沿的风吹草动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度。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科技类媒体不断将前沿科技进展资讯推送到我们眼前,新一代信息技术让我们对“科技风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们不再对人机合作,克隆,基因工程,试管婴儿等东西感到陌生,这些越来越熟悉的医学名词正逐渐走入我们的日常生活里。如果倒退几百年,这些东西真是想都不敢想。那么在未来的几百年,这些技术又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会不会有一天,所有的人类雏形,都在一个个冷冰冰的试管里就开始孕育了?

  吕克·费希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在他的视域中,“眼下法国和整个欧洲确实需要认识到,美国正在兴起一种名为‘超人类主义’的新意识形态,不仅有‘超人类主义’预言家、学者,还有令人瞩目的代表人物和知识界拥。这一思潮日益强大,得到了谷歌等互联网巨擘的支持,拥有若干研究中心,并获得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看过电影《机械姬》的人都知道,男主发明了一个人工智能,具有人类的外形和执行能力,她的任务就是服务她的主人,她被囚禁在男主的房间里。终于有一天,她不在听从男主的命令,拥有了更高级的思考能力,杀了主人,逃了出去。今天,人工智能发展所激起的社会思潮与躁动,本质上就是对这种激进型超人类主义的担忧。试想,如果与古典人文主义彻底告别,认可大脑不过是一台更为精密的复杂机器,人类的思维秘密终将被科学技术破译。

  当然,今天的生物技术或人工智能都还不足以让我们担忧,但我们有充分理由需要我们谨慎对待,我们必须尊重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不可想当然地认为人类可以轻松地任意加以改进。在《超人类革命:生物科技将如何改变我们的未来?》中,吕克·费希关注的是后人类主义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共同基础,提出来人类是可能性不稳定的动物这一论点,洞察了人类和科技之间的互动和发展。

  未来,科技仍旧会有更大的变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间断的思考和预测,时刻准备它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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