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

　　我叫林。16岁时我决定去临县县城读书，在那里读了近2年，然后又在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决定回到原来的学校读书。

　　那时候已是很紧张的时候，每个人都在为高考奋斗，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关键时刻又转学了。

　　我是一个奇怪的男生，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见怪不怪了吧！

　　已经是秋天了，我不知羞耻地又回到了原来转学前所在的班级，透过认识的人帮的忙。

　　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是一节语文课，老师在讲一篇文言文，讲解每个虚词的意思。我没有心在听，我根本就没有他们用的资料。

　　我坐的位置就在中间最后的一排，旁边是一个女生，她看见我没有书，便把书移过来一点，让我看。我说，谢谢。她依然低着头。

　　起先我没有注意到她，因为我对这一切很陌生的缘故，只是很慌乱、不安。这时候才稍微注意到她，一头黑色的长发披肩，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过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给人憔悴的感觉，是个很安静的女生。穿着朴素，眼神和善，带点忧伤。

　　那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是缘分的开始。我刚来这个班级，因为只有这剩下的一张桌子，所以坐到这里，见到了她。

　　那以后，我就搬到了最前面，方便听课，后来因为班级是按时要换座位，不知怎么的我们又凑到了一块。不过这次，她坐在我后面了。

　　就在那紧张的课间课后，我们开始闲散地聊起来，她告诉我，她是也是刚刚转学来到这个班的，几个月而已。她是复读。而且已经是第三次复读了。前几次都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她爸爸一直要求她读书，一定要让她复读。

　　有几次，我对我爸爸说，我宁愿死，也不要再读书了！

　　有一天她突然平静地对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随口安慰她，相信你，这次一定可以的，你这么努力，这此一定可以的。

　　每次课后，总是转过头去，和她和她的同桌说话。

　　每次我总是喜欢说些笑话，说话的样子也很夸张，总是逗得她们哈哈大笑起来，引来班级里的其他同学的关注，觉得我们真奇怪。

　　每天课间都会谈谈心说说话，不知是无聊还是因为缓解压力，但说得多了就渐渐熟悉起来了。对彼此也有一定的了解，从最起初的一无所知到后来的略有所知到熟稔，时间仿佛一个无形的牵线人。

　　不过尽管总是在聊天，但也仅止于聊天而已。

　　我们都在高三了，心里总是轻飘飘的，为那一道一道题目，一次一次月考，一份一份试卷，一次又一次的总分而忧愁着。无法想到其他的东西，觉得做什么事情都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牵扯着，连吃饭都在想着考试和分数的事情。

　　就这样时间悄悄过去，我们很快引来了高考，而我，那时因为年轻气盛，抢在别人的面前，在你刚买来的毕业留言册上写下大大的字长长的留言，想占据那个最重要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和你关系最好的人，好像这样做就有一种幸福感，这样就能让你在以后翻开留言册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就会想起这样的一个我，他贪婪地写下对你的所有真挚祝福语，渴望自己永远被你记得，被你想起。

　　而你也给我写留言，并用订书针把你写的那几页钉死，不让别人看。

　　我拆开之后，看了你写的，有点难过，你说，你喜欢笑，那是遇到一个很好的老师之后，而之前，你一直是自卑的，痛苦的，你不喜欢和男生玩，不喜欢别人夸你漂亮，因为在你在上小学起，你因为生病的缘故，每一天都要吃中药，你的皮肤变得很苍白，你的头发掉光了，你周围的那些男生总是嘲笑你，甚至打你骂你。

　　再看了这些之后，我想自己能了解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忧愁，你的眼睛总是很潮湿，因为它们里面有往事。

　　这是你只写给我看的，而我也告诉了你一些属于我的秘密。

　　在高考完之后的那天晚上，开毕业晚会。大家都在里面高高兴兴地吃东西唱歌聊天，而我，拉你出来了，和你说话，说了很多话，说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你给我纸巾，让我擦擦，别哭了。

　　我告诉你我转学的原因，因为孤独，因为有一次和原来的班主任起了冲突，他当着全班人的面数落我，厉声地，呵斥地。还有一次早晨，他来叫我们起床，因为当时我还睡在床上，他一把扯掉我的被子，仍在地上。

　　我告诉自己，我受够了这样的专治和管辖，我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这样的班主任。我告诉他，我要走，我要离开，让我留在这里，除非我死！

　　真是奇怪，大家都在教室里诉说着离别，而这两个人却来到了走廊边上进行着悄悄的离别。私密而感伤。

　　高考完以后，各自回了家，我们没有了联系，虽然我有电话，但是就是没有想到要联系你，那时候多单纯啊，想你的时候也只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简简单单地想，甚至连拿起电话的想法都没有。

　　也许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都在为那成绩担忧，心里总是很浮躁，空荡，觉得只有当那成绩出来，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这等待的时段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着。

　　等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已对未来的大学没有了什么期待，因为考的不好。

　　在报考的那天，终于看到了她，叶子，同学们都聚集在办公楼前那前面的两棵蓊郁的桂花树下，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交流着该报什么样的大学，我也坐在那棵树下，看见了你，你也在那边。但是，我不敢清清楚楚地去看你，我害怕看见你，我甚至害怕和你说话。因为，我知道你又落榜了，你看起来是落寞而安静的，忧伤而沉默的，你看起来那么安静，以至于你仿佛不存在那里。

　　Hi，你怎么样啊？我没有去说这样的话，我如此敏感，我怎么可能去说这样的话，去了解这残忍的真相。

　　人群散了，我走了，而你不知去了哪里。

　　带着失望的心情，我去了我报考的那个大学，那是个安静的小城，不是省会，不繁华。

　　再次联系到你，是通过QQ，我给你打了第一个电话，我告诉我进入大学的心情和境况，你说，你现在在张家界读预科，以后若是我有空，可以来找你玩，她可以带我去张家界景区玩。

　　清明节，我就打电话和她说，我准备来。她惊讶的说，没想到你就想来了。来就来吧。

　　就这样，我和我的室友胡一起坐上了去张家界的火车。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车，外面不时飘过长满橙黄油菜花的田野，一望无际，还有散落的村落，云淡淡的，天气阴沉。火车时不时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钻出又钻进，隧道都很短，山峦近在眼前。

　　到张家界的时候，天变得很冷，阴雨连绵，我和胡坐公交来到她的学校，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到了。她说，我马上就到。

　　我们等在校门口，再一次见到叶子，她和她的同学打着一把伞，笑嘻嘻地走来了，在雨中。她带我们到她的教室里走了一圈，带我们去食堂吃饭，带我们去附近的旅馆里住宿，她说，这间旅馆是上次我弟弟来送我读书时住过的，环境还不错。

　　第二天，天还是下着雨，清明时节雨纷纷，一点也不假。这天气还去得成吗？叶子说，如果雨下得不大就可以，带上伞，多穿一点衣服就行了，山上会很冷。

　　那一天，我们坐着车来到了张家界景区，叶子为我们借到了2张当地的大学生学生证，靠这个，我和我的同学没花钱就进景区了。谢天谢地我们没有被查出来。

　　一路上胡的话很少，他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而我和叶子说了些话。但因为她不舒服，所以，一路上略显疲惫。

　　其时阴雨纷纷，空气冷清，冷得人浑身发抖，骨头都在咯咯地响，打着伞还是会被淋湿。但一路上还是行人纷纷，有许多外国人，韩国人日本人很多，也有美国和欧洲的。

　　因为下着雨，山上云雾缭绕，空茫茫，只有山顶露出来，而近处的参天大树湿淋淋的，滴着细细的雨珠，地上的石板路也很滑。

　　下着雨的张家界宛如仙境，而金鞭溪在山脚下潺潺流动，但因为不是河水洪期，水依然很少，有一个新娘站在这河水边上的石头上拍婚纱照，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我们走在路上，山里的猴子就在我们背后跳跃着，兴奋极了。

　　叶子说，你们站在那里，我来给你拍照。然后，我们又路上行人给我们拍合照、。

　　一路边说边走，就这样在嘶嘶雨声里沿着金鞭溪从上午走到了下去，要是再走下去，估计就走到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了吧？

　　那一天，因为太冷了，我们没有去其他的地方，便回去了，我和叶子坐在停一排，她给我看她给我们拍的照片，一切阴沉沉的绿茵茵的，因着光线的问题，相片泛着苔藓绿，湿漉漉的。不经意间碰到你的手，第一次和你隔得如此近，如此近，以至于能够听见你的呼吸看清你的眼神你的笑容。

　　要不是下雨，本来还可以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玩的。但雨太大了。她说，带着抱歉的语气。

　　没事，我说，这次来是看看张家界，也来看看你，已经很开心了。

　　晚餐，她带我们去吃学校附近的超级麻辣面。很辣的，看你受得了吗。我说，再累也受得了。可是哪知道当我尝一口这面。辣的我吐出来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太辣了，剩下来一大碗。

　　她便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了，就是要让你尝尝。

　　晚上，在那么黑的雨夜里，我们三个人在学校的林荫道里走来走去，可是，我一直在说话，很夸张，逗得你笑个不停，你怎么那么搞笑呢？你说话真逗死人了。叶子捂住嘴巴这样说道。 (感人的故事 www.wenzhangba.com)

　　那时候的我还真是很快乐一个无忧无虑的男生呢。

　　最后一天，我们吃了早餐，就准备和胡回学校了。你说，真不好意思，因为下雨都没带你们怎么玩。

　　我说，没事，不是到了金鞭溪吗？好美啊，简直是人间仙境，来得值呢，谢谢你，陪我们在这么冷的天，跑到山上去，像疯子一样。

　　我们三个人从这个城市的西边走到了东边的火车站，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一个公园，又来到一条街道，你给我们买东西吃，在街道上逛了下，又来到了一个烈士公园，我们爬一层一层的阶梯，很矮的山，一下子就来到了山顶，看到了这个小城市，很小，就像个县城一样，经济不发达，但有很多宾馆，是个旅游城市。

　　我们那样快乐，我们如此快乐地游荡在这个城市的街头巷尾，在公历的某一年某月末日，以至于这个安静的小城市都因为我们热闹起来了。

　　终于来到了火车站，我说，你先回去吧，火车还要很久才能来。

　　她不肯走，陪着我们在火车站广场上聊天，她说她的爸爸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工作，挖煤矿，她很想念，希望可以见到她，她谈到自己的弟弟，学美术，很喜欢管她，而她不想被管。也谈自己的未来，以后想干什么。谈了那么多，仿佛时间并不存在。

　　临别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秀有张家界自己的吉祥物，这个给你吧。我接过来，她说，没什么送你，送这个给你吧。这是一个平安符。

　　我拿在手上，那一霎那的感动似乎一辈子也忘不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它很贵重，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离别的时候专门送我一个礼物。

　　她走了，我们也离开了张家界。

　　那以后，我们保持着联系。

　　大一毕业，我告诉叶子，我要去深圳找暑假工。叶子告诉我，她也要去广州打暑假工。一个同学介绍她去的，在一个酒店当前台服务员。她已经有固定的工作了，可是，我还没有，还得自己亲自去找。

　　我想先去广州看看一个亲戚，在她家住几天，顺便找下工作，如果找不到就再去深圳。

　　和同学坐火车花了一个晚上来到了广州，我住在一个亲戚家，第二天，我就自己做公交车去找叶子。

　　离我不远。

　　但是我找了很久。

　　我来到了她所在的地方，我在那条街道上走来走去，从这头走到那头，又原路返回，但是前面总是没有看到你，我找不到你，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就在某某地方，可是，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啊，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里是哪里。

　　喂，你在哪啊，问了好多遍，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见你就在我的对面。我所在的街道的对面，难怪我一直往前往后也找不到你，原来你和我站在平行线上，没有交叉点。

　　见到你，你穿着工作服，我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现在住在一个亲戚家里，我不想寄人篱下，我得赶紧走。你在这里还好吗？

　　还好，她说。一个带我的人，我叫他师傅，他对我很好，工作还算顺利，不是很繁琐。

　　那你，去深圳能找到工作吗？

　　我说如果找不到就回家，只能这样了。

　　没有地方可去。

　　我们坐在街道公交站牌前的塑料凳上，一起坐着，你从包里拿出糖果，给我吃，我接过来，剥了糖纸壳，吃了起来，我们像两个无事可干的小孩子，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街道边，前面时不时开来一辆又一辆公交车，它们呼呼地驶过去，激起一股气流，拖动着地上的落叶，叶子哗啦啦地响。

　　我们旁若无人地坐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某个角落，没人在意我们，没人认识我们，没人好奇我们，我们就这样坐着聊天，闲散地聊天，觉得被世界遗忘了，却如此美好。

　　叶子说，我们随便逛逛吧，我带你去附近走走，去超市里买东西然后吃个中饭，我再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休息一会，你再回去。

　　我说，好。

　　于是，我们走了起来，在这个满是阳光的夏天，某一日的下午，阳光浓烈如热水泼洒着人的脸庞，街道旁的树叶被晒得打卷，没有一点精神。

　　人来人往，我们在人来人往里行走着，我们是人来人往里的一部分。

　　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在一个偏僻的饭店里吃了饭，然后来到你工作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宾馆，叶子负责站在前台，有人来了便登记，坐了不久，我就得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

　　我们来到附近的公交车站，我说我到了深圳之后再联系你。

　　公交车来了，我上车，看了你一眼，你站在门外面，向我挥手，但你没有说再见，我也没有，我们不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不说再见，我们永不说再见，因为，我们不知道那将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们已经没有机会说再见。

　　第二天，我去了深圳。我找了一阵子工作，但是最后折腾了一番，还是回去了。

　　我打电话给叶子，我说，我想回家了，不打暑假工了。

　　你说，啊？怎么就回去了；既然决定回去了就好好在家呆着吧。回家注意安全。

　　我说，好，我回到家再给你发个短信。

　　那个暑假叶子在广州，我在家。

　　暑假结束的时候，她说，自己哭了，因为舍不得那里的人，已经习惯了那里，舍不得这一切。

　　开学了，叶子也结束了自己的预科生活，正式进入了大学。

　　可是，我没有机会去看她。

　　只打电话给她。

　　但电话也打不通了，而她的QQ也不在线，发消息也不回。她消失了一般。

　　终于有一天，她的电话打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不高兴，我问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了，你最近是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丑，说不出来，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用手机。

　　我猜到了一定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便安慰她说，你说说吧，看我能不能为你分担？

　　她这才回到，我就当你是一个很好的同学，告诉你，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还来了警察，我们学校的两个男生因为我的缘故打架，吵起来，轰动了全校，我现在真是成了我们学校的名人，现在别人都在讨论我，说我。现在我都见不了人了，一出去就怕被别人说。所以，为了别人找我，这段时间，我都关了手机。我当你很好的朋友才告诉你的。

　　听见她说这些，我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我说了些话，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之后，我开始想，我还要和叶子联系吗？

　　为什么听到她说，我是当你是好朋友才告诉你的，会某名地感到忧伤。

　　我不敢和叶子说话了，我变了，我渐渐地不特意去打电话给叶子。

　　我们渐渐不再联系。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

　　只是看见她在空间里发的说说。

　　你到底在哪里？

　　忘不了你捂住嘴笑的表情，傻傻的。

　　今天我为自己失去的一切哭

　　回不去了。

　　我看见叶子的这些话，我知道她一定是很难过了，可是这些话是说给我的吗？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敢去问一句，更不肯去问那四个字，只是痴痴地在这边默默地注视着，什么也做不了，我选择遗忘，为了让自己忘记从前，我甚至不去看你的空间，也不去想你在学校的生活已经怎样了。

　　渐渐地，我们之间多了一大片的空白格，我看不见你了，你也见不到我我们分隔在世界的两端，你在你的城市，我在我的城市，我们做着彼此的事情，两不相知，起初学着遗忘你，学会不去触碰那块地方，让它自行消失，消散，不要来烦我，以为只要不去想起，就会记不得。

　　原来我错了。隔了大半年，我以为自己已彻底遗忘你了，只是有一天偶尔进入你的空间，你的笑容突然又重现在我的眼前，那么多的笑容，一张张笑靥如花，灿若艳阳，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怔怔地坐在桌子前，盯着电脑屏幕上你的相片，一张一张看过去，一个又一个表情，一段又一段往事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我如失足落水的人，被打湿地狼狈不堪。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一波过去，一波又来了，那么多眼泪，那么多伤心，哗啦哗啦地留下来，仿佛廉价的自来水一般，止不住地掉落。

　　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柔碎了，堆在一边，慢慢地堆积成需要一个塑料袋装下来。

　　寝室的其他人没有谁注意到我，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姚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我眼睛，还有那些积成堆的擦过泪的纸，不知所措，他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那种压抑十分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那些纸用力地丢掉了，离开了我的电脑。

　　我躺在我的床上，这样谁也看不清我的样子，也不知道我在哭，我小心地压抑地抽泣着，陷入了一个疼痛的梦里，我出不来了，我晕晕沉沉，我失去了自己。

　　从那一天，我才恍然意识，原来叶子已经真的和我不再如原来那样了，我们变了，我们现在连好朋友的关系也不是了，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可是，即使这样，我又毫无办法，烂了大半的东西还有什么方法让它恢复如初，没有办法，只能让它全部腐烂掉，然后拿去扔掉。

　　从来不去问一句，你最近怎么样了，你最近还好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念，只希望自己通过时间来遗忘你。

　　可当时间远去，那些记忆却还如此生猛，仿佛巨兽，稍不防就会被咬伤。

　　想起从深圳回来的那个暑假，我呆在家里，因为无聊，因为年轻，因为无所事事，因为彷徨，我在某一天，冷不防地发了一个短息给你，我们适合做情人还是朋友？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谁会喜欢我吧？

　　发了那个短信的一秒钟里，我在心里想，没什么，反正就两个结果。

　　你回我的短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怎么能这样说呢？

　　看了你的回音知道你的回答是含糊的，不是肯定的，我对自己说，她是不喜欢我的吧。

　　如果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会试着去喜欢一个人，可是，后来的我，却变得越来越冷漠，只是把你当作朋友了。

　　现在的叶子变得开朗，变得更漂亮了，更自信了，也有男朋友了，她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卑的女孩，因为高考而忧愁着，因为自己的一些往事惆怅着。

　　幸福就是叶子现在的样子吧。

　　而我，不会再去打扰她，就让这份记忆随风而去。

　　我也不愿去弄明白，你有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