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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盗夫

2020-10-21 11:04:01 作者:不是我吧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闺蜜盗夫

  1.

  刘娴把购物成果摆在茶几显眼的位置上:给老公邱全忠的两双鞋、一打内裤,三件衬衣,其中只有一件T恤是给自己的。

  邱全忠回来已近午夜。他在玄关换着刘娴递过来的拖鞋,看到茶几上摆着几个衣袋子,心里沧海一声笑:这女人,又想讨好他。她从前看不起他没钱,现在讨好的也非他本人,而是自己日渐崛起的身份。

  他加快走向书房的脚步。身后她庞大的身影亦步亦趋。夫妻关系恶化以后,她更胖了。她来不及的吃,愤恨的吃,似乎要将痛苦以吞咽的方式消灭。

  看看这是啥?刘娴厚着脸皮拦下他,做出个轻俏的笑。

  啥。

  衣服……试试?眼看示好失败,刘娴声音羞耻的微弱下去。

  “明天吧。”门咔哒一响,他截断夜晚的尾巴。

  刘娴凄清的躺在床上,丈夫怕她纠缠,连女儿也不看了。大床半边留白,空得令人心痛。她把鼾声香甜的孩子从小床移上来,些许缓解这荒凉无垠的夜。她真傻,从前邱全忠求她生个儿子,若是应允,现在也多了个拴住他的本钱呢。可是谁能料到他会有钱。谁能料到连锁糕点店这么挣钱。

  怎么办呢。

  邱全忠锁好书房的门,侧耳听隔壁卧房里的动静,要等她入睡他才愿意在客厅活动。有点像入夜后猖獗的蟑螂。

  他对她厌恶,却又怕看到她哀怨乞求的目光,良心都给烧出个洞来。他毕竟曾经喜欢过她,想好好过日子的。

  2.

  婚姻的裂缝源自三年前那次争吵。

  那天刘娴被拆穿了谎言:孩子在医院打了一周的点滴,她一周都以加班为借口在外晃荡。要不是亲戚撞见,还不知这班得加到哪一年。

  邱全忠控诉:“孩子等你等得哇哇哭,爸妈从早到晚又要看病又要顾孩子,你不知道多辛苦?”

  刘娴脸上是酒精肿胀的红光。她不是酒量好的人,两瓶啤酒就让她的理智和情商见了底。

  “卖给你家了我?白天上班晚上当保姆,把我当人了吗?”她情绪也沸腾起来。

  “骗你还是给你面子。我说实话你能把我怎的?”在这桩婚姻里没有过上脱胎换骨的生活,刘娴认为自己受了骗。一个受害者还有什么操守的必要?完全可以丧尽三观的说话。

  “口口声声讲钱,像当妈的人吗?是卖的吗?”婆婆抱着孩子加进来帮腔。

  刘娴有限的生平,最痛的隐衷就是这桩交易不当的买卖了。

  出嫁前她是村子里公认的村花。肤白貌美,长睫毛一扑一闪,嘴角带弯,眼角藏勾。听闻邱家是镇里最先有家电的侨眷。这身份引诱她起了妄念。她认识了邱全忠的那天假借一见钟情,灌醉自己跟他回了家。第二天早起就叫了爸妈,三个月带着身孕度了蜜月。

  婚姻浮出仓促破旧的底子。才知道邱母穿的是华侨寄回来的旧衣服,家电是二手的。孩子生下来老公就失业,少了一份收入却添了一张嘴。虽然吃住在公婆家,手头毕竟不活络。

  她摇撼着沙发的扶手,失掉了自制力:“要不是以为你家有钱,老子会跳进这个穷窝受这份穷罪吗!”她踉跄着站起,凄然环顾狭小的客厅:老旧掉漆的家具,丈夫废物又多事,公婆护短而排外,不省事的孩子哇哇大哭。

  刘娴再不伪装天真的女孩子,抹去微笑和善意。都怪她眼皮子浅啊,年华就这样被无声的消耗。

  邱全忠虚弱得不想争辩。

  他对她倒是一见钟情。相处后她说没有坐过飞机,他拿出积蓄带她去了一趟云南,生日给她买了镶钻的戒指,他送她的都是品牌衣物。她没有问过这消费是不是符合一个普通人的收入,他也没有刻意强调这钱对他并非小数目。

  她先把他的诚意当成寻常,现在又将它定义为欺诈。

  他想质问她:我炫耀了什么、期许了什么引诱你吗。

  “也不拿镜子照照。也配。”刘娴现在只有乘胜追击的快感。

  她天然懂得击垮一个人的手段。邱全忠突然发现他从没看清过她。

  窗外有赌博夜归的邻居窃听,这些居心叵测的耳朵,将变成明天的嘴。刘娴恶意放大音量。

  母亲骤然按压心脏倒下,进了急救室……

  邱全忠日夜守护在母亲病榻前。母亲气息微弱,戴着氧气罩的面孔枯干得仿佛灵魂已离去。他紧紧攥着老人的手,把刘娴恨到了骨子里。

  她生孩子后母亲给她做了两个月的月子。她产假没休够就抢着去闲得扯淡的公司练嘴皮子。跟邻居闲聊历数他家人的罪过:我婆婆每天啥活都不干,就只做饭、洗衣、拖地、带孩子。

  亲情对于这女人是一桩买卖吧,所以她如此没有责任心,苛责一切微小的过失,而忽略所有的体恤和温情。邱全忠一一印证着,心里的某一处就结了冰。

  3.

  争吵过后,刘娴动不动回娘家,毫无预兆的到闺蜜家一住一夜。每天全家都精神紧绷,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吗?邱全忠想:也许她只想提醒他们她的重要,将说狠话当成撒娇的一种方式。

  他试着结束僵持。有天晚上,他喝多了把手伸进被窝,她挪远一点,他试着掀开一角,她再一次裹紧被子,相持中给他嬉闹调情的错觉。

  突然他情欲上来了,去扯被子,她立即虾一样屈身弹起,呵斥:“滚——滚蛋,穷鬼。”她脸上腻着汗,又红又腥如蒸熟的螃蟹。

  穷鬼。他被声音里的某种锐器击中。原来僵持不是争吵的余愠,不是欲望的消隐,是他穷。他想他永远记住这膨胀的头颅里发出的噩梦一般的诅咒。

  现在他经济上出现了崛起的趋势,这些她都已经忘了?

  刘娴没有忘。她约了闺蜜们来商讨如何挽回男人的心。“脑子不清爽哦,为钱嫁给他这种话,掐死在肚子里烂掉算了,拿到台面上说,谁不寒心?”一个闺蜜讥讽道。

  另一个闺蜜戳她脑袋:“你这个人呐,说尽了硬话,做尽了软事。”

  刘娴反咬一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要是像表面那么有钱,我哪能挖苦他……”

  她们齐齐叹息:活该啊你。

  刘娴开始诉说起他有钱后的冷淡和她的讨好,这男人身上简直罩了防护罩,她近身不得。

  “要不,去问先生?”闺蜜们提议。当地称呼算命卜卦的为“先生”,是对阴阳两界先知的尊重。“听说灵得很,专解夫妻冤结呢。”

  4.

  “先生”是个精明的老女人,住在村子深处。进了屋子刘娴四下打量,天花板和墙体的渗水形成霉斑,大朵大朵绽开。

  “神仙下凡踏的祥云。”老女人扯刘娴的袖子,紧紧盯着她眼睛。旁边有人指指点点补充:“村东头李半仙家也有祥云,就是开得没这样旺。”

  刘娴升起大片的虔诚。

  点了香,她被唤到佛龛前跪下。老女人净手燃香,端坐着代表神佛聆听人间疾苦。

  “开始了。”闺蜜用肩撞撞她。“先生”脚踏一下踏板,被神秘的力量扯绊着摇晃,拉长声调念诵经文,还打起悠长连绵的嗝。

  “嗝儿嗝儿,问的啥?”

  “婚姻。”

  “嗝儿嗝儿,咋地啦?”

  “夫妻不和。”

  “先生”和神佛沟通探讨着,语调顿挫。香渐渐燃尽,老女人双肩一颤,吐一口深长的气,疲倦的回到人间:“菩萨说,要改名。”

  改名不是大事。刘娴却是着实难办。因为风传村子要拆迁,老公的爷爷去世没有销户,到时要是不被揭穿,死人能挣一份活人的安置费和土地赔偿。这时候改名,户籍变动,爷爷被销户了怎么办。这事虽然不那么笃定,有赌运气的成分,但若凭空飞掉一大笔钱,家里人还能饶过她?

  刘娴跟菩萨商量:“有别的法子没有。”

  老女人缓缓捶着大腿,嶙峋的手骨枯藤一般刚硬,“改名就是改命。这名儿不是你的,有个死鬼跟你抢老公。”

  刘娴背上刮过阴风,汗毛凛凛立起来。她如何晓得?刘娴是被抱养的女儿。养母因亲生女儿夭折,因此抱养了她来顶替早夭的女婴。刘娴是替那女婴尽这一世的情和命的。

  老女人通天的眼睛既然能看清她的因果,必定能挽回已生离心的男人。

  “那……”

  “我认识个姓易的女孩子,跟户籍警熟。”

  一切顺利。刘娴得意的把户口本抛在邱全忠面前。

  “以后叫我刘晴晴,我改名了。”刘娴带着嘴角括号似的笑汇报:“诺,连户籍也改了。”

  “户籍?”邱全忠眼睛鼓起来。做的什么蠢事!

  户口本子翩然而至,被翻到最后一页。爷爷还作为活着的人头待在户籍深处,将为隔世的儿孙以欺骗的方式造福。

  5.

  自从改了名,从中斡旋的易婷就加入了闺蜜团。

  严格来说,28岁的易婷应该叫离异妇女。可那又怎样,易婷是怎样一个妙人啊,刘娴真真是佩服她。她跟她们一家逛了一趟超市,女儿马上喜欢上了她。她抢了整个超市只有两辆的购物小汽车,孩子坐在当中像坐在移动的城堡,又拉风又惬意。

  易婷挑了低卡的蒟蒻、卡布奇诺口味的月饼,他们从来不知道有这些值得尝试的零嘴儿。

  家里厕所门坏了,就这么拿脸盆顶着。易婷推着小车顺手摘下个不锈钢的门档。多么神奇,她才到过他们家一次,已经能解决细节上的困扰。

  她还拿下了邱全忠这根难啃的骨头。

  邱全忠从来不愿应酬刘娴的闺蜜。家里来人他最多招呼两声,一泡茶之后就不见踪影。

  易婷不怎么说话却很擅长倾听。其他女人聒噪得很,一来就笑邱全忠胖了老了,怎么不请她们的客,她们好给他老婆洗洗脑,让她好生伺候他。

  易婷但笑不语,羡慕看着她们熟络的样子。待她们起身到冰箱翻零食。易婷啜口茶,轻瞟了他一眼:“男人养家真是不容易啊。有种草叶子治上火的,改天给你试试。”

  邱全忠智齿发炎,腮帮子肿了两天也没人理。第二天老婆就笑模笑样的拿回一罐子汤药:“昨天不是叫了烧烤吗,易婷这人太养生,自己采了草药去熬降火茶,每家分一罐子。”

  邱全忠的心热热的从水里浮了上来,失重般晃动。她在公众的温暖下单独给他一份体己的关怀,他很听话的喝了。

  刘娴笑得一脸牙。邱全忠主动邀闺蜜来喝酒打牌,有时刘娴照顾孩子早睡,他就尽地主之谊陪一群女人去唱歌。

  都开始爱屋及乌了呢。她没想到夫妻关系竟然比破裂之前更融洽。

  6.

  眼看日子旺起来,刘娴又跌落回地狱:老公不行了。

  大概一年前他出现性欲寡淡的症状。寡淡到不能勃起的程度。男人自尊心强,不求医问药,只是躲她。

  半年过后,邱全忠已经睡在店里了,有时候回来看看孩子,转身又出门打一夜麻将。

  刘娴开始守活寡。她没法为这事吵架,只能话里话外提点他看医生。最后发现他看了心理医生。这病还跟心理有关系?刘娴问了闺蜜们。

  “受了心理创伤的男人会有这个病的。”易婷大概可以算权威。她接触的人多且杂。

  也是,没有受什么外伤,怎么会。

  “什么时候能好?”

  “不一定哈。”

  “那怎么治?”

  “靠心理疏导。也有的需要隔离引起他创伤的人和事。”

  邱全忠的医生看来也按这个方式治疗。

  “我们先分开一阵吧。”一天深夜,他回来看她在沙发上蜷缩着。经过了关系的跌宕起伏,刘娴真正生出了依恋,这情感让她愿意宽宥他一切看似绝情的表象,往利他处理解。此时,恰恰是冷淡让刘娴感到心酸:几乎不是个男人了,还要做出无所谓的坚强。

  “以前……那时穷,关系又那么差。”他手掌插进头发里,狠命的撸那掺杂了白发的脑袋。刘娴听出指控。“我们分开吧。医生说治疗手段,尽量减少我心理负担。”他深深的叹息,诚恳的抬头望她。

  刘娴看到那眼里分明有泪光。如果一点感情也没有,他也不至于得这个病吧。

  “这里有二十万,你先拿去安置一下。等好些就接你回来。孩子也离不了你啊。”他仰起头,心碎的把泪水倒灌回去。刘娴看看那几摞现金,她眼睛紧盯地面权衡,一阵子,够的。

  邱全忠看她把钱收起来,突然想起来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那,形式就做得彻底一点。扯个证。”

  刘娴愣住了。好一会儿意识到是去办理离婚手续。钱在手里抓着了,不好翻脸拒绝。

  他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命在她手里攥着,“等你回来我们热闹一下,算一个新的开始。”

  她的选择题里只有服从这一个选项。

  刘娴搬出了这个家。

  楼下出租车滴滴鸣着催促的喇叭,这一刻要告别的东西如此之多,哪一件不煎心。

  从前的胡闹,是有人垫底的作妖。邱全忠以前骂得都对。她怀念起他塞在包里的不多却温暖的钱,怀念起婚姻续存期十几个催她回家的未接电话。女儿来来去去蹦跳着,被带离了分别的现场。她心里隐隐作痛,如果真离,她就是被抛弃的孩子,毕生将生活在遗弃的阴影下。

  新租的屋子是二十多平米的套房,容不下物质空泛的奢侈,只容得下一个暂时栖身的女人。一只箱子没有拉严实,仓促的垂下一角绣花裙裾。刘娴扯出来摊在床上,像具失去身体的华丽魂魄。

  晚上,窗外透进邻舍的繁华灯火,她突然害怕起这更深邃的孤寂。这是一次赌博,出去了再要进来是不容易的。从前赌气搬出去,他一家都是三催四请的求她回去。可是那是新婚不久,孩子又小。她黯然地想,有限的感情都消耗完了,她自身又一无所长,连要挟的资格也没有。她没想过拿人性最虔诚的一部分来玩弄,损害的是她余生的幸福。

  从前她太轻易就得到了,于是命运轻易就叫她失去。

  7.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一天她都要找点事情来做,来维护那根越来越细的绳子。

  她曾经想借着给女儿送零食看看情况。电话接通后,她先意识到不妙。邱全忠沉默了一瞬:“……什么事?”

  刘娴看得见他斜视地面的表情。电波确凿的把厌恶传递过来,纤毫毕现。刘娴甚至看见他小指尾的长指甲又挠着耳后,他总是不耐烦就在脖颈后用力挠、搓,搞得伤痕累累。

  “有些给孩子的零食,送到哪里?”刘娴也冷淡下来,抵御漠视。

  邱全忠不动声色的嘲笑:“还饿得着她。”她心扑通一跳,骤然下沉。他不给她交接的时间,地点。他们像两只炸毛的兽远远对峙着。

  ……零食玩具兀自在租房的墙角渐渐囤积,仿佛一个等待投降的城池。

  她买衣服时故意买大一个号码,下次见面时女儿就长高了哈。她其实已经在暗示自己:僵持的时间怕不会短。

  眼见得那希望的绳子越来越细,在某一日清晨荡啊荡,荡成了蛛丝,有什么经得起跟时间的拔河。

  已经交了一个月房租了。

  接电话的时候刘娴正在厨房捣鼓固精补肾的药酒。电话是闺蜜打来的,她们告诉她易婷结婚了,新郎是邱全忠。

  刘娴放下电话时眼睛是直的,没有焦距,泪流了一脸。流出的泪立即被暴怒烤干了。她想上门去质问,想弄死这对狗男女。带刀还是手锤?她脑子钝钝的想,最后她瘫坐在厨房的角落。

  诧异、愤怒、悲怆之后是疲倦。

  早有痕迹了不是吗?不是易婷也会是张婷王婷随便什么婷。早晚而已。她被抛弃的结局早有预兆的。

  8.

  夜幕是冷蓝色。邱全忠家的落地窗帘“哗”的拉开,现出新女主人易婷静谧的脸。

  易婷并没有其他小三那样跋扈的美。她身子比例略微不协调,不穿裙子时o型腿算得上突兀。但是她有本事叫男人心里记得的却是她的另一些东西:初恋般无龄无欲的脸,思索的迷惘给罩了层柔光。她喜欢偏头微笑,说话稍稍口吃,言辞间常带小小的惊叹和询问,老练里穿插着少女的天真和崇拜。

  种种举动如凭空伸出一只孔雀翎,在男人的心上搔呀搔。男人那颗不安分的心就荡呀荡。有几个男人遇到这样的美色还心如磐石?

  刚才刘娴嘶哑的质问还回荡在耳边,“婊子。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会这一句?

  易婷一言不发欣赏了一阵子,挂断电话。这女人还没有足够的悟性去理解人性的残酷。

  算命的老女人是易婷的姨婆,和易婷合开佛具用品店。店里头卖佛具,开过光的法器,兼着其他半明半暗的生意。

  不知道是姨婆手段高明,还是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容易犯蠢,来问卦都是昏了头的傻女人。自从她认识个户籍警之后,姨婆开始热衷糊弄傻女人改名。

  她们假借生意兴旺,需要介绍人电话预约。来预约的是熟客,姨婆就在电话里和人聊上了。看似东打一耙西打一榔头的闲聊能套出不少信息,唬得当事人一惊一乍。

  姨婆告诉妇女们拴住老公的法子。一番糊弄,绕晕头的女人们开始被层层盘剥,任杀任剐。

  她几乎笑出声来:刘娴改名,改出她易婷的姻缘来。已经入主新屋,还有人在愚昧的等待复合。很难说什么是促使她出手的理由,哪件事催化她生出占有的欲望和随之衍生的手段。这就是缘分咯。

  昏黄的灯光从她身后流淌出去,泼了一些在窗框子上,像幅油画。她两只藕白的胳膊伸向框子外的夜色。

  9.

  他们的交往一开始是以牢骚的角度切入的。

  邱全忠说刘娴完全是以噪音的形式存在。“每天都要讲一堆讨厌的话。”

  “她说的什么话你会喜欢?”易婷轻声纠正,“本是极平常的一句话,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说出来效果不同,因为你带着感情去理解。”这话似劝解又似点醒。邱全忠想,他已经讨厌妻子到了偏执的程度。刘娴竟然还不自知吗?当初因为他落魄而发狠,今后也会因为他挫败而再次重演。他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此时,邱全忠在心爱的女人身边瘫坐着,铺满整个沙发。易婷轻轻一戳他的心房:“聪明的家伙。”

  他捞住知己和红颜的酥手,嘿嘿笑起来。

  厨房的褒汤飘出香味,易婷起身去端汤,她的动作挺拔又收敛。缓慢间有一种婉转和迟疑,使她显得极动人。

  多好的女人,这才配得上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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