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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

2015-05-01 作者:小鱼之海 来源:小鱼之海原创 阅读:载入中…

迷情

  迷情

  南瑞无雪,北辰无春,这是麒麟大陆上百年的气候传承。寒露时节本应和风暖阳的南瑞却奇迹般的大雪纷飞,雪,祥瑞之兆,南瑞人奔走欢呼。

  尹若自小居于南瑞,对雪的印象微乎其微,只是未想到如今自己却要在这样的状况下,欣赏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抬抬头,微微的张开嘴,洁白的雪花瞬间化无无有,很凉。只是,膝下的雪越积越厚,膝盖也慢慢的变得麻木,尹若无奈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王爷,小姐自幼身体羸弱,再这样跪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奴婢求求您让小姐起来吧?王爷。?奴婢求求您了!。”婢女阿雪拼了命的向眼前这个男人磕头,即便脚下的地砖砰砰作响也恍若未觉。

  安景琛,安庆王的嫡长子,南瑞国王的亲侄子,更是南瑞国百年一遇的将帅之才,曾以舞勺之年率军十万一举击退北辰二十万入侵大军,更是以一己之力斩杀北辰大将白之名,一战成名,战神称号更是冠绝整个麒麟大陆。

  弱冠之年,迎娶镇远大将军尹远山之女尹若,亲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也许天下间所有的溢美之词都比不得那一年十里红妆铺满的长安街,那一年才子佳人,英雄美人,一世繁华。那一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安景琛身披黑色风衣,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双眸更是如深潭般漆黑,深不见底,只是死死的注视着那个跪在院中的女子——他的王妃,他的妻子。积雪渐渐的没过了她的膝盖,白色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单薄。他一直知道阿若是固执的,只是没想到她的固执却如此淋漓尽致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告诉王妃,如果她想继续跪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为他们尹家多出一份棺木!”安景琛一甩披风,只冷冷的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朝长廊深处走去。

  阿雪有些错愕,尚未明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景琛远去,脸上还带着泪。陡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朝院中的小姐跑去。

  夜间

  尹若披散着头发,静静的站在窗前,回想今日一幕,那么反感受制于人的人,今日自己却触其逆鳞,以性命相胁,这夫妻情分恐怕是岌岌可危了,心,痛的麻木。屋外的侍从似乎比往日忙碌的多,

  “阿雪,府上今晚可是有贵客来访?”

  “额,额……,奴婢,不是。很。清楚。”阿雪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尹若更是疑惑,“阿雪,是谁?”

  “是。是。兰芷姑娘。”阿雪无奈据实以告,有些担忧的打量着尹若。

  “是她?”尹若有些木然的望着窗外,只是用来暖手的套袖却已然落在了脚边。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早间”

  “难怪,难怪……”本就虚弱的身体,尹若难以支撑,向后退了两步,扶住桌子,剧烈的咳起来。没有泪,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苍白着脸,淡淡的笑着。

  这样的小姐却让阿雪倍感心痛,曾经那么洒脱那么自在的人,因为追逐,生生的隐匿了所有的棱角,只为能够站在那个人的身旁。现如今却是痛极而笑,不言不语。

  尹若不信命,可是无奈命运却总是强大的将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兰芷是尹远山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女,善良而柔弱。尹若却自幼丧母,父亲常年征战于沙场,无人管教,久而久之便桀骜不驯,无法无天。唯有安景琛的一皱眉一严词才能震慑的住她的猖狂。终是脸皮太厚,记吃不记打,不消半日便又缠着某人喋喋不休的说长道短。对于她的出其不意,安景琛更多的是无奈与包容,只是不经意间眉毛上调,嘴角微扬。

  只是可惜,苦涩总是与回忆形影不离。

  自从兰芷出现,尹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愈走愈近,柔情似水。自己面对的确是越来越多的训斥与无理取闹。更可悲的是连嫉妒都不可以,因为有所亏欠,她欠兰芷的——一只右手。

  尹若平静的望着窗外的大雪,却莫名的不寒而栗,父亲入狱,兰芷归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自己步步走入黑暗。

  次日

  “阿若,好久不见了。”桂花树下,笑语盈盈,一身白裙,随风浮动,美人如花似雪。哦,身旁的那位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黑白相彰,如此一对璧人就连尹若看的都觉得是那么的相配,却又那么的刺眼。

  “兰姐姐,好久不见。”尹若身体虚弱,脸色苍白。

  “尹叔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此番回来就是希望能帮上忙,我相信尹叔定不是那通敌叛国之人,你不要着急,毕竟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和景琛一定想办法为尹叔平反的,你要好好的修养身体。”兰芷扶着尹若,细细的安慰道,右手臂上那清晰的划痕和蝴蝶纹依旧清晰可见。正因为那道划痕,尹若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教训,被父亲鞭笞,整整五日不曾下床。

  “咳咳……”一阵咳嗽不止,尹若摆摆手,我和景琛?二人何时已经如此亲密了?对了,是很久之前了。

  安景琛皱眉,“身体不适,还总是那么逞强,阿雪去帮夫人拿件外套。”

  尹若错愕的抬头,不知何时,安景琛已来至她的身后,轻轻的揽住了他的腰,慢慢的将她扶至屋内,兰芷只是淡淡的笑着。

  “你好好休息,我片刻会和兰芷到应天府再见你父亲一面。你不要耍性子,不要胡闹,凡事讲究证据,三日之内我必定给你们尹家一个交代。”安景琛略带严肃的叮嘱着尹若。

  胡闹?耍性子?尹若有些苦涩,关在应天府里的那个人是她的父亲,那个三日之后可能会满门抄斩的尹家啊,可是景琛哥哥你怎么能如此要求我呢?尹若没有抬头,紧紧的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不要兰芷看到他们夫妻不睦,琴瑟不合,即便这个男人是我尹若从你手中夺来的,也不可以。

  应天府大牢

  应天府的大牢并不像兰芷想的那般脏乱不堪,虽然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尹远山毕竟是南瑞国的大将军,为南瑞戍边二十余年,沙场征战无数回,现今虽以谋逆罪入狱,但南瑞王并未苛待于他。

  “尹叔,阿芷回来看你了。”兰芷向前一步,面色忧虑,紧紧握住尹远山的手,加重力道,关切道,“尹叔,事关重大,你要多为阿若想想啊。”

  尹远山怔怔的看着兰芷,眼眸里的苦涩,心痛,忏悔一闪而过,快的让安景琛抓不住,却又沉重的压在心口。

  “阿芷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呢?”尹远山放开她的手,转过身,坐在凳子上,背朝着他们,不再说话。

  “我想看看尹叔,看看阿若,看看尹家。”兰芷淡淡的回道。

  “岳父大人,昨日南瑞大雪,您知道阿若在做什么吗?”安景琛望着远方,静静地开口,仿佛不是来盘问,只是在话家常。

  尹远山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仿佛看到了那个在雪中嘻嘻哈哈,笑靥如花的女儿

  “她在雪中跪了一天。”安景琛只是平静的陈述着,天知道他又有多愤怒呢,他宁愿那个人来伤害自己,也不愿她如此折腾自己,像一把刀无情的扎在心口。

  尹远山震惊的转过头望着安景琛,眼中是清晰可见的心痛与无奈。

  “要不然岳父大人的刑期何以一推再推呢?阿若已是黔驴技穷,只能以性命相胁让我去求皇上为你宽限时间。”安景琛嗤笑,继续道,“岳父大人为我南瑞尽忠职守二十余年,阿若更是无兄长,现今凭着几封与北辰的往来通信,将军府私藏的刀剑兵器,还有人证忠叔,如今更是死无对证,就认下了谋逆叛国之罪,案中疑点重重,皇上尚且宽容,相信老将军,一再要求严查此案。只是几番下来,岳父大人不言不语,承认所有罪名。”

  安景琛言辞犀利,继续道,“岳父大人可知此行会致皇上于不义,致阿若于不孝!阿若如今体弱虚寒,尚不能外出,岳父大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夫妻二人一个交代吗?或者”

  安景琛语气淡漠,“作为人父,不应该可怜可怜辛苦奔走的女儿吗?”

  尹远山面露悲戚,“景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若有你照顾我很放心。我的事你们不要管了,谋逆是真,这是你们皇家欠我的,不过是棋差一招,功败垂成。而今我因此入罪下狱也是罪有因得,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

  “尹将军冥顽不灵,阿若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的遗憾,岳父大人好自为之吧!”安景琛怒极,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尹远山叫住二人,对着兰芷道,“阿芷,阿若是你妹妹,好好照顾她。”

  兰芷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眼尹远山,并未答话,只是微微点头。安景琛眉头深锁,牵着兰芷离开应天府。

  路上

  “阿芷,此番事毕,我决定和阿若好好谈谈,成婚一年来阿若似乎变得不再像以前的阿若了,你知道这个丫头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又或者生个孩子会好些。”安景琛自顾自的说着,嘴角带着笑,脸上带着宠溺。

  兰芷面色无恙,只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喉中一片腥甜,脚下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疼,死死的咬着嘴唇,低着头,害怕眼泪流下来,更害怕他看见。

  “嘶。嘶。”陡然间一匹失控的烈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向二人急冲过来。

  “安大哥,小心。”靠近街心的兰芷一个用力将安景琛推向街边。

  “兰芷!”安景琛来不及制住烈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马蹄踢中右臂,倒在街心,白衣瞬间浸满了血。

  “安大哥,我没事,你别急。”兰芷看着这个把自己抱在怀中,焦急的朝王府赶去的安景琛,细细的安慰道。

  “你别说话,马上就到了。”

  到王府之前,兰芷终因伤重昏迷,只是嘴角还带着笑。

  “她怎么样?”

  “回王爷,兰姑娘胸部重伤需内服调理。至于右臂只是骨折,不曾伤及筋脉,应是无碍。”

  “骨折?”安景琛若有所思。

  “正是。”

  晚间

  “阿雪,她怎么样了?”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没有大碍,说需要静养。”

  “王爷呢?”

  “王爷他刚从宫里回来。”

  父亲入狱半月,他竟然被数次传召,而每次却又是……

  尹若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

  “现在他人呢?”

  “王爷他。,在给兰姑娘换药。”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尹若只着中衣,双手抱膝,坐在窗前的暖榻之上,静静的望着空中的明月。顿了很久尹若说道,

  “阿雪,是不是不属于你的即便得到也终究握不住呢?”

  “小姐,你别这样,你终究是王妃的。”阿雪略显笨拙的焦急安慰道。

  “王妃?呵”尹若落寞的笑道,也许一切都是时候了。

  尹若摇了摇头,转而笑着对阿雪道,

  “阿雪,我自作主张把你许配给了那个傻侍卫清风,嗯,过个两日就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到时你就不用来伺候我了,嫁妆呢我已经让小青给你准备好了。”只是那时不知还能不能看着你嫁人,尹若在心里想到。

  阿雪先是怔楞,再是赧然,最后是不舍,不解。

  “小姐,阿雪不要嫁人,还要照顾你,照顾以后的小公子呢,阿雪不走!”阿雪红着眼,哑着嗓子恳求道。

  “阿雪,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我想看着你幸福,答应我!”尹若轻轻的抱着阿雪。“等你和清风成婚之后,你就帮着福叔管着府里的事情,照顾王爷的起居,王爷曾在战场上受过伤,胃寒,记得多弄些暖胃的食物,菜色要清淡,嗯,还有让他多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还有。……”

  “小姐,你怎么了?这些事情你都会做的啊,从不假手于人,今天是怎么了?”阿雪有些不安,有些疑惑的打断道。 (哲理名言大全 www.wenzhangba.com)

  尹若有些怔楞,随即又笑笑,揶揄道,“嗯。本小姐可能舍不得你出嫁吧。”

  阿雪有些脸红,嘟囔道,“小姐就会拿我寻开心了。”

  第二日

  “王妃在做些什么?”

  “王妃今日不曾离开屋子,只是在做些女红。”

  “女红?她那样的性子?呵”安景琛若有若无的笑了笑。

  “王爷,不去看看王妃吗?”清风迟疑道。

  “还不是时候,去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耳边不断重复的是兰芷的那句话——安大哥一年前如果我不曾离开,是不是就不会有阿若。

  “清风,你即刻启程到北辰去查一件事。”

  第三日

  “阿雪,去帮我请王爷过来。”

  “算了,我自己去好了,他在哪里?”

  “王爷他在后花园,和兰小姐一起。”

  风轻云淡,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身边是最爱的人,兰芷从未想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如今唾手可得,不,应该说一切本就是自己的,是阿若她窃取了自己的幸福却又恬不知耻的霸占着,她拿回的是属于自己该有的一切。

  兰芷尚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扶着自己的人却痴痴的注视着远方,兰芷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尹若身着杏色长裙,头发是阿雪做的公主?髻,以蓝色发带簪住,唇上是新进的高丽胭脂,明眸皓齿,阳光之下更是明艳动人。

  及至二人近前,尹若笑语盈盈,“兰姐姐,身体可好了些?我受了风寒,怕感染给姐姐,所以不曾来看望,姐姐见谅。”

  “没有的事,你身体本就不适,我有景琛照顾的,不用挂心。”兰芷侧首看着扶着自己的安景琛,安景琛却只是蹙着眉,目不转睛的望着尹若。

  尹若低着头,嘴角一丝苦笑,兰芷还是这般,一针见血,蛇打七寸。自己尚在病中,丈夫却在关怀别的女人

  呵,这样也许更好。

  尹若猛然抬头,直视安景琛,冷笑:“呵,王爷这是做什么?宠妾灭妻吗?”

  “你!”兰芷气急,脸色绯红,她怎么也没料到尹若竟会用一个“妾”字来羞辱她。

  尹若继而疾言厉色,“兰姐姐,我现在还是安景琛明媒正娶的王妃呢,你这么天天的霸着我的夫君,怎么,这是要登堂入室了吗?”

  兰芷脸色发白,转而却又潸然泪下,整个人柔弱无力的靠在安景琛的怀中,“阿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和景琛只是在为尹叔的事情奔走而已,尹家这样,我知道你难过的,你有什么火都冲我发好了,和景琛没有关系的。”

  安景琛皱着眉头,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尹若。尹若知道他这样是要发怒了,若是以往,自己总会见好就收,可是今天这样也许正是自己想要的。

  “清风,送兰姑娘回房。”

  “景琛?”

  兰芷惊诧却又不甘不愿的随着清风回房去,远远望去那两人依旧剑拔弩张的站在院中。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程度!”安景琛怒斥道。

  “胡闹?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是我在胡闹吗?”尹若冷笑道,“成婚一年来,我尹若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做着你的王妃,你呢?安景琛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待我的!”

  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尹若你以为我安景琛稀罕这样的你吗!

  安景琛并未答话,双眸却一直逼视着那个苍白着脸在自己面前怒吼的人。

  尹若侧过头避开安景琛的目光,因为那里是疑惑,探究,充满怒气却又夹杂着丝微心疼。阿若害怕,害怕自己没有勇气将一切进行下去。尹若抬了抬头,眼睛微闭,继续说道,

  “还有我父亲的事呢?你答应过我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是你在做些什么呢?岳父身陷囹圄,妻子缠绵病榻,而你却在和她……”眼泪布满脸颊,尹若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吗?让我明日为父亲披麻戴孝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景琛哥哥,对不起。看着安景琛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木然的表情,尹若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原来这就是你对一年生活的评价?又或者这就是你对我安景琛的看法?呵呵。”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呢,平静却又满是嘲讽。

  “尹若,你究竟有没有心呢?”

  “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安景琛双拳紧握,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依旧瑟瑟发抖的女人。

  “我说,和离,又或者你给我一份休书,我成全你们。”

  “成全?”

  “与其暗度陈仓,不如我送你们一分光明正大!”

  “尹若,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安景琛,你到底想怎么样?”尹若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我都看到了,看到了你写给兰芷的那份信,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如今,我自动请离,不应该正是合你的意吗?”

  安景琛的脸上满是疑惑却又隐忍不发,预感到有些东西即将浮出水面。转而便面无表情,目色严寒,贴近尹若的耳边,嗓音低沉,

  “和离,你想都不要想!”

  话毕,安景琛自顾离开花园,他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那个口不择言的丫头。

  夜间

  “呀!”

  “想什么呢,撞了王爷还不恕罪!”清风皱着眉训斥这个走路心不在焉,不小心撞了王爷的阿雪。

  “你不在屋内伺候王妃就寝,到院子里做什么?”安景琛望着灭了烛火的屋内问道。

  “可。可。,小姐她不在屋中啊,奴婢瞧着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以为到花园中散心去了,所以想过去看看来着。”

  “什么?”安景琛疑惑,内心却没来由的不安,“这几日王妃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阿雪蹙着眉想道,“前两日小姐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奇怪的话,说什么把我许配给。给清风。”

  阿雪有些赧然,瞥见清风不自在的微红了脸,继续道,

  “让我以后和福叔管着府里的事,还要照顾着王爷的饮食起居,还有王爷那日从宫里回来,还不小心摔了茶碟,伤了手。就连昨日做的衣服也不见了,我看是一身黑色的,以为是给王爷做的,今个儿却怎么也找不到。”

  听完阿雪的话,安景琛略一思索,陡然间脸色大变,

  “清风,本王连夜进宫面圣,你速带人到应天府,记住确保王妃平安!”

  “是!”

  次日子时

  应天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远大将军尹远山通敌叛国一案,因证据不足,罪名不成立,然其混淆视听,藐视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念其为国戍边二十余年,帝深感其心,故夺其大将军印,罚俸禄二十石,闭门思过三月,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府

  “小姐你的手怎么一直在流血呢?”

  “阿雪,快去拿纱布!”尹远山扶着尹若受伤的手,面色焦急。黑色的夜行衣下,尹若更是一张脸痛的煞白。安景琛却是坐在主桌上冷冷的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只是站在一旁的清风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清风,去请兰小姐过来。”

  闻言,尹远山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看着安景琛。

  “呵”安景琛嗤笑,“怎么事到如今,岳父大人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安景琛突然厉色道“哼,老将军莫是忘了,这是我王爷府,本王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不用请了”兰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尹若有些傻傻的分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再看着安景琛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她就更加心虚了。只能摸摸鼻子,默默的低着头,想着怎么请罪了。

  “安大哥真是好手段,这样都能救出这个负心薄幸,冷血无情的男人来。”兰芷望着那个不敢与她对视的尹远山,冷冷的讽道。

  负心薄幸?冷血无情?这是从何说起,尹若疑惑。

  ”阿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你有什么脸提我娘,黄泉下你有什么脸来面对她的族人!尹远山,你真是罪该万死!”

  “阿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那时阿若还小,被皇上作为质子留在宫中,布依山久攻不下,皇上这是在逼我啊,我也没有办法。且那时我收到你娘族人的亲笔信,说你娘已经病逝,族中之人又三番五次的诈降,言而无信,我只能,只能……”尹远山苍白的解释着。

  “呵,只能什么?”兰芷冷笑道,“只能屠城,是吧!”

  屠城!尹若怔惊的抬头看着尹远山。

  安景琛突然开口道,“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一切,或者从你回尹家那一刻开始就在布置这一切。先是故意让阿若不小心伤了你,借机说断了右臂的经脉,从此无法执笔。更是让尹远山看到你们布依族独有的蝴蝶纹,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心中有愧。布依族人善模仿,尤以笔迹为善。你便用那只右臂不断地练习模仿尹将军的笔迹,甚至是我的笔迹。”

  安景琛似有若无的扫了眼那个他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的尹若。

  虽然明知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兰芷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安景琛继续道,“你更利用早年忠叔对你娘的愧疚之情,从而半胁迫他为你所用,藏埋兵器!当然还有尹老将军心甘情愿的赎罪,所以,你第一次和我去应天府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什么安慰,你是在拿阿若威胁他!”

  “呵呵呵……”兰芷突然大笑,指着尹若道,“凭什么同样是女儿,为了保全她就要牺牲我娘和所有的族人?凭什么明知道我是他的女儿,还是声称她尹若是她将军府唯一的小姐!”

  “还有你,安景琛,”兰芷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他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可还是为了让她免遭满门抄斩之灾将她嫁于你!这一桩桩一幕幕,他何曾考虑过我?他是罪有应得的!”

  一切都是谁的错呢,父亲?皇家?兰芷还是她?尹若不知道,也许大家都是可怜人,但或许她真的比兰芷幸运的多。一切真相揭开之后,不是快至人心的报复,只是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多戳了几刀,痛不能言。兰芷说的对,他们亏欠她。

  “我娶阿若,只是因为我喜欢她,没有交易,没有目的。”安景琛平静的开口。

  “你说什么?”兰芷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景琛。

  同样怔惊的还有尹若,她从不敢相信安景琛是喜欢她的,即便刚才知道那封所谓的信是假的,她还是不敢奢求,她只想要的是安景琛不烦她,让她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安景琛环顾屋内众人,无话再说,起身向院内走去。尹若愣了愣,急忙追了出去。却又不敢靠近,只是伴着安景琛的步子走走停停,却没想到安景琛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没稳住撞在了他的背上,碰到了伤口,“嘶”的一声,痛的咧开了嘴。

  月光洒在二人身上,沉默不言,安景琛看着那个又渗出血的纱布,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要休书吗?待会去书房拿。”

  “啊!”尹若有些傻眼,额,应该不是这样的呀。

  “不。不。不要休书。”尹若有些难为情的低头嘟囔着。

  “尹若不是所有的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安景琛面色冷酷。

  “不是这样的,是。”尹若有些焦急的解释着。

  “是什么?”安景琛猛地打断她,怒视,

  “是你自以为是的成全,因为一封信,这一年来你自以为是的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你可曾有问过我的感受?”

  “我。”

  “是不是还想说因为你们尹家,皇上已经三番四次训斥于我,甚至还怀疑上了我安庆王府?所以,你先是向我和离,撇清与安庆王府的关系,然后再去劫囚,对吧?”

  尹若将头埋得更低,一片腥甜涌上舌根,“原来你都明白的。”

  “尹若你不曾相信我的,兰芷的事情,你可以藏着掖着一年,不闻不问。你父亲的事,我说过三日必给你一个交代,但是,你呢,呵呵,等不及的要去劫狱。”

  安景琛看着那个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姑娘满是心疼与不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逼她。

  “景琛哥哥,我。我……”尹若双眼含泪的望着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一句,我错了就这么难吗?,安景琛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再理她,径直离去。

  转身之时,“轰”的一声猛然传来,

  “阿若!”尹若已然倒在了地上,安景琛急忙抱起她朝卧房奔去,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清风,叫太医,快!”

  安景琛双目赤红的盯着那个嘴角渗着血,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的尹若,手上的伤口早已开裂。

  “王妃她怎么样?”

  太医被安景琛低沉嘶哑的声音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回道,

  “王妃无碍,只是有了身孕,加上体寒未愈,劳累过度才会急火攻心昏倒,下官开几贴药就好。”

  身孕!

  尹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溢满了幸福,嘴角亦微微上扬,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及时,可以预见的是,她与安景琛之间所有的矛盾与隔阂会因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土崩瓦解。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尹若握住那双为她压着被脚的手,抬头将自己的唇映在了他的薄唇之上,轻轻开口,

  “景琛哥哥,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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