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的记忆

　　 河流的记忆

　　 家乡的那条河流，虽然并不怎么开阔，但弯弯曲曲，萦绕着我们的心际。这是村里人依赖和无限眷恋的地方。女人们用它来洗衣服、淘菜，男人们用它来打鱼、捕虾，小孩们用它来玩耍、嬉戏，总之，它是村里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姐姐们常在河边洗衣服，我们就在河边的石板上向河里扔石子打水漂。洗衣服荡起的水波蔓延至河对岸，小石子在河面上像小青蛙跳向对岸。大叔和二哥各自站在自己的渔船上，手持单桨在水上漂行，很是潇洒，信心满满地向河中撒下圆圆的鱼网，不过一会儿就收起满满的喜悦。遇着晴朗又略带微风的天，躺在石坡上很是惬意。玩腻了，向河对岸的小孩对叫，然后就开始对骂，把无知的童年演绎得天真烂漫，无拘无束。一到夏天，我们的节目就更多了，但必须征服这无限神往又无限畏惧的河水。尽管大人们严加管教，但河流的诱惑实在太大。我们在稍大一点且水性不错的小哥哥们的带领下，开始对河水的抗争。小哥哥们很是无情，常把我们这些小屁孩往河中央一扔，等你在那里挣扎半天，呛上好几口水，看着快要绝望哀求的时候，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我们，看我们哭喊，他们幸灾乐祸。不过，这样的“整人”方式让很多小孩在一个夏天就可能畅游一个来回了。我那时胆小，在“驼子强”的严密监督下，就在浅水区先学狗刨式，然后将头埋在水中练闭气功，终于在两个夏天大器晚成了。刚学会一种本领都会显摆，我自由游、仰泳、蝶泳、蛙泳，甚至像鱼一样沉入水底一直潜游到对岸。于是，每个夏天，各路高手都会在河里大显身手，有头顶毛巾两手合抱在水中“踩水”而不沉入水底的；有潜入水底屏住呼吸能够保持好几分钟的，有像奥运会游戏一样一齐看谁最先冲到河对岸的，还有仰躺在水面上玩“擎天一柱”的。因为河水流到村边，刚好一个大转弯，长年的泥沙累积，造就了河对岸较为突出的沙滩。待阳光将沙子晒得发烫的时候，我们赤身裸体地在沙滩上打几个滚，穿上了沙衣，然后又迅速跑向河水里。玩腻了，开始结盟打水仗，常常是大点的几个人为伍，让其他小点的伙伴群起而攻之。但大点的哥哥们手拨出的水花要大得多，急得多，常常呛得我们回不过气来，就哭喊着作鸟兽散逃跑，当逃过一劫时，就暗自窃笑，幸灾乐祸地看着还没逃脱“魔掌”的可怜虫们。总之，夏天的那条河，太让人忘怀了。以至于寒冬时节，我们嫌夏天太难等，几个伙伴相互打气，跳进冰冷的河流冲向对岸，然后迅速回游，呵呵，把“小鸟鸟”都冻成小螺号了。 www.wenzhang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