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突然想起来曾经看到的一条说说,是这样说的:儿子把电视机玩坏了,爸爸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安不好,老子打死你。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好笑。
当我还能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我便总想起那段不苟言笑的日子,嘴角僵硬,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容的样子。
有一天,我突然发觉再也没有人叫我林妹妹了,再也没有人说我笑起来苍白了,我疑惑,原来我已经变成一个毒舌的开心果了。我不知道我是学了声乐,习惯了抬笑肌的生理反应,还是那些灰暗在我未察觉的时候真的已经渐渐散去了,然而,似乎连带着那些陪着我的人也慢慢走远了。
昨天看了《武媚娘传奇》,赞叹精彩的同时,艳丽的浓妆把我带进了一个妖魔鬼怪的世界,回家的我不敢睡,蒙到被子里,紧抓被子寻求安全感。我听着周杰伦的《听见下雨的声音》写了一篇《听见下雨的声音》,凌晨两点多,黑暗中包裹的双耳,似乎真的听到了雨滴打在百叶窗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动听之极。
然后,我想起了一个人,地主先生。
十六岁的时候,我养成了两个习惯,不论雨晴,随身带伞,假如我怕做恶梦,就在枕头下放一本书。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网名叫“地主”,于是在验证栏上我玩兴大起地打了一排字:我是剥削地主的残暴农民。后来,我一直叫他地主先生,再后来,我叫他哥。记得当时松口喊他哥的时候,我提出了三个要求:你要听我的,不能欺负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也记得我哥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一秒他就发了一条说说,他说:我真高兴啊。一会,有人在下面评了:中了500万?我一口水喷出来,两眼弯弯。
我哥很孩子气,我是这样觉得的,但他总说我小不点,长不大,特别记得有一次刚下课的我看到他的消息,他说,妹,我在火车站,我买张票去看你吧。我当时就愣了,我说哥你怎么了,他说到你们那里好像也不用坐特别久的车。 (qq空间哲理日志大全 www.wenzhangba.com)
大学毕业后他去北京出差,给我看照片,他说第一份工资要给我买礼物,每次我都给他浇冷水,我说我不看,我不要,你敢就不要叫我妹了,我哥后来说他特别委屈。
十六岁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喜欢去远方散步的人,我抱着书周末一大早就出去,有次下雨了,我被迫留在长廊上,看不进书后,就走来走去,哥知道了打电话给我,他说,你啊,以后一个人去外面不管天气如何一定要记得带伞,我回:哦,我知道了。
每当我打着伞站在飘零的雨季里,当他们问我你怎么有伞时,我都笑笑不语,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有一天,凌晨十二点哥催我睡觉,无意得知我一个人在家时,他问我,你不怕吗?在我来不及回时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他说我是一个有点孤僻的孩子,要多跟同学相处啊什么的。那时窗外下起了一点小雨,半夜里他像一个老太婆一样叮嘱我这个那个,我恩着哦着,慢慢地就睡着了。我说怕做恶梦时,他说,在枕头下放一本书就好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每如此就真的没有做恶梦了。
此去经年,昔人不再。
人啊,总是会有些选择,衡量大小,衡量得失,在我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时,我毫不犹豫就放弃了这份兄妹之情。我不愿拖欠别人,在我还不起时我毅然而然放弃,你的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你不懂我,我不会告诉你。
时光是掩埋秘密的好东西,秘密的,偷偷的,开出一朵馥郁满怀的花,只有你我。
在那些不太懂得付出与回报的年纪里,用最幼稚也最诚挚的方式单纯地做出了回报。
今天,此时此刻,当那份记忆已渐渐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这个世界上的我,惟愿另一片天空下的你,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安好,虞柏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