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感情懵懂的年纪,她赢得了对手的尊重和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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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共读里,我们知道莉拉在66岁时,选择主动消失。埃莱娜决定将她和这位老友一生的经历写成故事。
我和莉拉的友谊,始于6岁时一个春天的傍晚,我们一起去敲堂·阿奇勒家的门。
那天下午,我们各自抱着布娃娃坐在地下室的通风口玩,表面上我们在和手中的布娃娃说话,其实都是在回应对方的行为举动。
我们试探性地交换了布娃娃,莉拉拿到我的布娃娃后,不动声色地直接从通风口把它丢进了黑暗的地下室。
那漆黑的地下室,对年幼的我们而言,就是魔鬼的家,我的布娃娃已经被吃了。
我无比的绝望,那时,我的眼里噙着泪,却学会了一项伴随我一生的本领——那就是抑制自己的绝望。
我把手里那个莉拉的布娃娃也扔了下去。莉拉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
“你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我大声地宣布。表面平静,实际内心极度恐惧。
我们彼此对视着,然后决定一起到地下室把布娃娃找回来。
莉拉走在前面,她好像很愤怒,想一门心思地找回自己的玩偶。我很害怕,紧跟着她。
我们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找了很久,并无结果。
莉拉说,布娃娃被住在顶楼的堂·阿奇勒拿走了。我赞同她的说法,因为这位邻居有一个黑色的包,那个包仿佛有魔力,会吸走别人的东西。木匠家的铺子,就是被它吸走的。
为了要回布娃娃,我们一起去了堂·阿奇勒的家。
走在前面的莉拉,向我伸出了手,我们的友谊,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接下来的那段楼梯,莉拉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她可能知道我没有勇气一口气走到楼顶,同时,她也通过拉着我的手,给自己打气。
按响门铃,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堂·阿奇勒,他并不是大家谣传中怪兽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一个矮个子的普通人。
他说他没有拿我们的布娃娃,并从钱包里掏出一些钱,让我们再买一个新的。莉拉抓过钱,拉着我跑下楼梯。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堂·阿奇勒。在我小学还没毕业时,他被木匠阿尔佛雷多杀死了。
在这之前,虽然我和莉拉除了同住一栋楼,是一年级同班,但算不上朋友。
在我眼里,她就是典型的“坏孩子”,她之所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因为她很坏。
她会因为尼诺的妹妹玛丽莎,学着母亲的语气咒骂梅丽娜,而扇她的耳光。
在班级里,我是老师喜欢的乖乖女形象,安静,成绩又好;而莉拉恰恰是让人头疼的那个。
不过,很快,莉拉在班级、甚至年级里,抢了我的风头。
那时,作为学霸的我,认识所有字母,能从1数到10,字写得工整。但是莉拉,却已经会读书写字了,奥利维耶罗老师发现了她的这个秘密。
在知道这个真相的那个灰暗的早晨,我有一种虚弱感,和所有女生一样,也有些嫉妒。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不是为了争第一名,而是不允许莉拉以外的人超过我。
除了努力学习,我还尝试很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跟上那个可怕又耀眼的女生。
因为在热衷于竞赛的学校里,成绩好的学生总会被作为武器,成为各班级老师较量的工具。我和莉拉都没能逃脱这种命运。
每次竞赛,如果是我赢了,并不会引起大家的反感,我不会赢得肆无忌惮,再加上文静乖巧的样子,会让同学们以为,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获得胜利的。
莉拉则不一样了,她会毫不客气地大获全胜。她的头脑反应太快,能轻易捕捉到很细微的东西,给人致命一击。
对于我们来说,承认莉拉的无敌,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永远赶不上她,承认自己是平庸的。
等到上二年级时,在一次跨年级的竞赛中,因为莉拉的胜利,引发了一场混战。
那次竞赛,除了二年级的我、莉拉,四年级的尼诺、恩佐,同为二年级的阿方索也参加了。
我和尼诺很快被淘汰出局;莉拉并不想赢阿方索,因为他是堂·阿奇勒的儿子,她知道不能得罪这一家人。
不过,恩佐半路杀出,最后的决赛由两个人变成三个人的角力,在恩佐的搅局下,阿方索被淘汰了;当然,紧随其后的是恩佐,莉拉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阿方索是哭着回家的,他的哥哥斯特凡诺,那时已经14岁,在父亲的肉食铺做学徒。他来到学校帮弟弟出气,将莉拉摁到墙上,威胁她说,要用针扎她的舌头。
莉拉的哥哥里诺,把搅局的恩佐和威胁自己妹妹的斯特凡诺各打了一顿。
恩佐出于报复,在放学的路上向莉拉礽石头,在互扔石头大战中,莉拉打中了恩佐的脚踝,恩佐则打破了莉拉的额头。
莉拉的额头流血了,她本人若无其事,恩佐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这场因为竞赛引发的冤冤相报,到这里,终于结束了。
这场混战让我明白,伤害莉拉是没有好处的,无论如何,她都会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那时,虽然我们还是小孩子,却已经懵懂地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和班上的其他女生都收到了男生的表白,唯独莉拉没有,没有人敢喜欢这个“坏孩子”。
除了恩佐,他对莉拉的表白,更像是一种欣赏和尊重。他送了莉拉一个花环。莉拉并不想要,我在旁边说我很喜欢。
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个花环,我只是在试探莉拉,如果她能把恩佐送给她的东西送给我,我会觉得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很有地位。
但是莉拉把花环带回了家,挂在了窗户上。这让我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五年级快结束时,奥利维耶罗老师建议我和莉拉参加完小学毕业考试,继续读初中,不过升学考试有难度,需要补习拉丁语。
因为要付补课费,我的父母争论了很久。母亲一向不喜欢我,自然不会支持我。
父亲说服了母亲,条件是我必须成绩优异,这样他们才觉得钱没白花,同时也会很有面子。他们怕邻居们说三道四。
莉拉的父亲不允许她继续读书了,她的母亲因为惧怕父亲,有心无力。哥哥里诺是支持莉拉的,他去找父亲理论。
此时的他16岁,每天在鞋铺里起早贪黑地工作。他认为父亲是在剥削他,请求拿薪水。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供妹妹读书。
这对父子的争吵,几乎都以里诺挨一耳光结束。
他们争吵时,莉拉一般都会保持沉默。她坚信哥哥能赢,她可以继续读书。
这时候的莉拉,已经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她说上完学之后,她想赚很多钱,让哥哥成为这个街区里最有钱的人。
莉拉最先想到的赚钱方法,是写小说。我们用堂·阿奇勒给的钱,买了莉拉喜欢的《小妇人》。
四年级的时候,奥利维耶罗老师就把《小妇人》借给莉拉看,当时她爱不释手。那时我阅读速度很慢,并没有机会看这本书。
我们一起看完《小妇人》后,莉拉说作者凭借这本书赚了很多钱。只要我们好好学习,写一本书,也可以得到财富。
“我们一起写小说吧。”莉拉提议说。
我因为要上补习班,并没太多的空闲时间,莉拉便自己提笔写了,她的这部小说叫《蓝色仙女》,写了十几页,自己用别针别起来,还用彩色笔画了封面。
我把莉拉的作品带给奥利维耶罗老师,想听听她的意见。她把小说扔在桌子上,看都没看一眼。
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我说:“你知道什么是庶民吗?假如一个人想一直做庶民,那他的孩子、孙子,都会命若草芥。”
她让我远离莉拉,顾好自己的前程。
在今天的共读里,我们知道了埃莱娜和莉拉成为朋友的过程。随着故事的展开,两个人的性格特征已经开始显现。
出身卑微,身材瘦小的莉拉,内心的小宇宙里藏着强大的力量。她就是那种酷酷的“硬核女孩”,想要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莉拉的聪慧让她早熟。当埃莱娜还懵懂地追随着莉拉的脚步时,莉拉早已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过早地知道如何“借力”实现自己的目标。
在小学毕业考试前,莉拉策划了一次“逃课”,要带埃莱娜去看大海。这次逃课有什么目的呢?她们会成功吗?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
上期回顾:
《我的天才女友》精读第1天:66岁回忆少女时代:她对那个女人充满了爱和嫉妒
领读人:西楚。不务正业的财务。爱阅读,爱文字,爱旅行。公众号:四分之三的鱼。
主播:潇君,爱茶爱狗爱NewAge, 用声音传递身边的美好。新浪微博@沐芷卿。
责编:胡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