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需要爸爸,谁都行。”
米娅小酒馆
我有酒,也有故事。
1
她已经在祠堂里跪了两天两夜了,几个哥哥嫂嫂都劝过她,现在,该轮到母亲了。
“婉儿,你当真要嫁给那个男子?他家里除了二亩田地,什么都没有。”
“娘,我愿意。哪怕他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两个也可以一起努力,总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婉儿脸色苍白,却仍然露出坚毅的神情。
母亲气得双手直颤,指着她骂道:“你这孽障!若你一意要去,以后就不要再踏入这家半步。”
婉儿跪下,弯腰朝着母亲磕了三个头,双手撑着地,晃晃悠悠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早早就为母亲准备好的荷包,本想今年母亲大寿时送的,现在看来,倒是没机会了。
“娘,你保重。” 婉儿把荷包放到母亲手里,走出了祠堂。
“三郎,我已经被我娘赶了出来,你可愿意和我成亲,真心待我?”婉儿的眼底一片凄凉之色,只有在看到对面男子时,眼眸才会突然亮起,恍若星空。
“婉儿,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做?只要你愿意,今晚我们便成亲。我们去金山湖,拉着我娘做见证。”
“好。”
清澈干净的湖水,却淘不尽这世间的悲欢离合,清凉皎洁的月光,却驱不散这世间的阴郁悲伤。婉儿一身红衣,在一位老妇的引领下来到湖边,刘三胸前一枚大红花,映得金山湖喜气洋洋。
“孩子,委屈你了!如今就在我和这湖面前,你们两个拜天地吧!”那位老妇拉着婉儿的手,浑浊的眼里泛着点点泪光。
“娘,你别这样。”刘三也拉着老妇的手,安慰她。
“既然您是三郎的娘,自然也是我的娘。有您这么好的娘亲,这是我的福分。”
婉儿本就聪慧,刘三人也老实,家里虽然贫苦,但两人苦心经营生活,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刘阿婆对婉儿心有愧疚,所以处处护着婉儿,只把她当亲闺女看,逢人便夸。
刘三住的村子就那么大,人人都知道刘家媳妇聪明能干,孝顺刘阿婆,人还长得标致,讨喜得紧。
但这好话说多了,就有人不舒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刘家媳妇有克夫命,传到刘阿婆耳里,可没把她气个半死。
刘三每月都要去金山湖打一次渔,这天,他穿着婉儿新做的衣裳,出去打渔。
“刘三还没回来,婉儿这孩子连个蓑衣都没披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三郎,娘,娘,你别走!”婉儿“刷”地一下坐起来,苍白的小脸上冷汗直流。
“苏姑娘,你总算醒了。”说话的是一名男子,虽然面容憔悴,但剑眉星目,言语动作间透露出一股王者霸气。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婉儿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那男子按住双肩躺了下来。
“苏姑娘别动,你身上还有银针,等我再施完针,再告诉你。”那男子的话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婉儿惊觉自己只身着肚兜,身上几处确有银针,只觉得羞赫难当。
乖乖躺下,男子给婉儿又施一针,婉儿便昏昏睡去,男子望着婉儿精致的脸庞,暗暗叹了口气。
2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黎明,男子正熬着药,整个小屋都充斥着药草的苦味,婉儿眉头微皱,想下床,却又想起昨日的窘境,悄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裳整齐,这才缓缓下床。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婉儿昨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婉儿福了福身子,说道。
“我叫魏轩。”药已经熬好了,魏轩把药递给婉儿,示意她喝掉。
婉儿的身子一直单薄,爹爹娘亲遍访名医,她自小就喝着各种各样的中药,身子稍好些,她便再也没喝过中药,如今接过这药,竟有些恶心。
“能不喝吗?”婉儿闻了一下,眉头更是拧在一起。
“你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几年又没有好好补着,再加上在水里泡了些时辰,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不喝可以吗?”魏轩虽是反问,但答案已显而易见。
婉儿也清楚自己身体,两眼一闭,捏着鼻子,硬生生给灌了进去,顿时四肢百骸都充斥着药汁,婉儿的表情都扭曲了。
放下碗,婉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魏轩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又不知从哪变出个糖果,塞到她的嘴里。
“没想到这么大了,还像以前样怕苦。”魏轩把药碗端走,看着婉儿的背影,说道。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魏轩日日都会出去一次,然后就为婉儿煎药,婉儿也慢慢习惯了魏轩强势霸道的处事方法,只是,有件事挂在婉儿心上,让她寝食难安。
“魏轩,我的病早已好了大半,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多保重。”这日,魏轩从外面回来,婉儿挡住他,向他说出自己的回家的想法。
魏轩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婉儿被他看得浑身都是冷气环绕,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苏婉儿,你要做的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就在这好好地养着身子,什么事都别想,你已经是一个母亲了!”魏轩说完,扔下手里的药,走到药房去摆弄药草。
婉儿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叫都安排好了?三郎,婆婆,他们现在身在何处?而最后一句话,更像是一个炸弹,在婉儿的心湖里激起阵阵波浪。
“魏轩,魏轩,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难道你……”婉儿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只觉得羞辱。
“苏婉儿,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的心挖去喂狗。”魏轩愤怒地看着她,可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最终叹口气,说:“是刘三郎的。”
听了魏轩的话,婉儿又惊又喜,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刘三,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婆婆已经死了,在那次洪水中,我已经命人立了墓碑,等你生完孩子我再带你去吧!”魏轩已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可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人去外面奔波,面对冰冷的尸体独自伤心。
此言一出,婉儿立刻瘫软在地,她呆滞地摇着头,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魏轩心疼地看着她,蹲下身把她环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那,那三郎呢?”
魏轩的身形稍稍一顿,忽然抓住婉儿的手腕,厉声道:“苏婉儿,他已经死了,你不必再挂念他了。再过些时日,我就会把你送回苏府,苏婉儿,忘了他吧!会有人照顾你的。”
婉儿听到刘三的死讯,突然就浑身颤抖,昏了过去。魏轩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上去,忽然轻叹一声,魏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起来。
3
婉儿醒来,已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看着婉儿渐渐睁开的眼,前一秒魏轩高兴极了,可下一秒,魏轩的脸就冷了下来。
“三郎,你回来了!”婉儿摸着魏轩的脸,眼里泛着泪光。魏轩一把打掉她的手,伸手扼住她的下颚,冷冷的说道:“苏婉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魏轩,不是你的三郎!”
许是被魏轩打醒了,婉儿摸着她的肚子,呆滞地开口:“孩子,你爹爹走了,只剩下你和娘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魏轩终究是不忍心,他抱住婉儿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慰:“婉儿,你还有苏相和相夫人,你还有疼爱你的哥哥嫂嫂,现在放弃未免太早了。”
想起家人,婉儿更是泣不成声,当年她追逐爱情,步出苏府大门便再没有进去过,这些年连爹娘是否安康都不知道,如今无处容身却又回去,她是个不孝女啊!
“我无颜面对他们……”
“婉儿,若你觉得有亏欠,就回去看看他们吧,毕竟,他们都老了,你娘她身体也不好……”
“我娘?我娘怎么了?魏轩,你知道什么?”婉儿直勾勾地盯着魏轩,眼里满是焦急。
魏轩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婉儿急得直掉眼泪,魏轩有些不忍:“若你真的担心,明日我便送你回家”
婉儿摇摇头,又点头,自己回去,还带个胎儿,不知道爹娘会是什么反应?
第二日,婉儿坐上回家的马车,这才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她掀起帘子,问正在驾车的魏轩:“你怎么知道我是苏相之女?又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婉儿问着,已把头上的簪子抵在魏轩脖颈,只要她稍稍用力,便可杀了他。
魏轩还是驾着车,都没有回头去看婉儿,把缰绳收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握住婉儿拿着簪子的手,开口说话,声音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敢这样对我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你。你说的这些,我都是在给相国夫人看病时听到的,还有一些是我打听到的。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是个医生,要是想做什么的话,你现在还能拿着这簪子坐在这吗?”
婉儿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要真心杀他,只是知道她是相府小姐的人,都想着法的骗她,拿她要挟爹娘,她不得不小心一点。
“你这次回去,就好好待在家,过些时日,会有人接你来见我。我会帮你处理好你腹中胎儿。你毕竟是一个女子。”
“你要干什么?杀了他?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许你这么做!”婉儿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这是自己和三郎的孩子,她拼了命都要护住他。
“我不会动他的,我自有我解决的办法。”魏轩看她的反应如此强烈,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大概一个时辰后,婉儿终于到了苏府,魏轩早在城门处就离开了,她一个人站在苏府前,忽然想起魏轩那双温暖有力的手,如果他此时在的话,自己会有勇气踏进这府中吧!正惊异居然在这时想起魏轩,忽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婉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婉儿僵硬地转过身,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大嫂。
“傻婉儿,你可算回来了,走,快随我进去,娘可是千万般想你,天天念着你,你总算回来了,哪怕看看,也是极好的。”大嫂一直爱护婉儿,此刻见了她,脸上泪珠还没抹尽就牵着婉儿往里走。
再次回到相府,婉儿有些惶恐,但大嫂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也不敢怠慢。
“爹,娘,你们快看,是谁回来了!”
“能是谁呀?总不该是你婉儿妹妹啊!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落入耳中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婉儿知道那是她的娘亲,一阵哽咽,她终于叫出口:“娘,婉儿来看你了!”
当庭坐的老太太忽的睁开眼,看到婉儿的一瞬间,老泪纵横。“你这不孝女,还敢回来?”
娘亲三千青丝早成华发,脸上的沟壑书写着沧桑,昔日清亮的眼眸已变浑浊,这些,都是因为她啊!
“噗通”一声,婉儿跪在地上,给娘磕了三个响头,她的娘亲哪里舍得,颤抖着就要去扶她,大嫂连忙上前搀扶住老太太,又有人来扶起婉儿,娘亲拉着她的手,泪眼朦胧。
回到相府,婉儿便每日去陪母亲,和嫂嫂们一起做女红,闲暇之余,她会想起三郎,也会想起魏轩,那个男人说,过几日会有人接她见他。只是,接她的人没来,倒来了位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三皇子保家卫国,战功赫赫,为铁血男儿。闻苏家苏婉儿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为贵女之榜样。今朕为三皇子和苏婉儿赐婚,不日既入宫婚嫁。钦此!”
苏相颤抖着接过皇旨,婉儿早已瘫软在地上,只觉世界崩塌。
4
上次,她违了父母之命,可这次,皇命不能违。
“娘,婉儿对不起你,刚刚回来却又要走,”婉儿跪在地上,拉起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眼朦胧,又去看大嫂,说道;“嫂嫂,婉儿走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娘,婉儿在这里先谢过嫂嫂了。”
婉儿说着就要行礼,大嫂连忙过来扶起她,“婉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只是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皇宫里人多耳杂,你万事要谨慎,我会想办法去看你的。”
婉儿感激地看着嫂嫂,走到庭院,忽然想起那日,魏轩在马背上霸气不羁的脸,还有那句:“我会来接你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对不起,魏轩,我失约了。如果能再见你,那该多好。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婉儿被抬在轿子里一颠一颠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婉儿被人牵下来,皇家繁复的礼节,把婉儿折腾的浑身酸软,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也只能呆呆地坐在那儿。
“咯吱”一声,伴着一阵桂花酒的清香,房门开了。婉儿双手捏着裙摆,手心里都是汗。
“怎的不掀开盖头来?莫不是不愿嫁我,把妆给哭花了?”
三皇子的声音听起来略有怒意,婉儿想起嫂嫂的话,不敢贸然回答,半响,她才出声道:“这盖头该三皇子您掀的。”
“婉儿,我掀了你便是我的妻了。”
“婉儿是皇上许配给三皇子的妻。”
良久没有回答,婉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欲自己动手掀盖头,眼前突然一亮,婉儿伸手挡了一下,适应后才缓缓放下手,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魏轩?你怎么在这?”婉儿看着魏轩,不知是他一身喜服还是酒精的缘故,此时的他少了些凌厉,多了些邪魅,竟让她有些羞赫。
“你潜入三皇子的婚房,不要命了?快点出去!”婉儿抓住他的手,想推他离开。
魏轩嘴唇微抿,一个用力,就把婉儿带到自己的怀中,看着婉儿像小鹿般躲闪的眼睛,说道:“怕什么?我就是三皇子。”
婉儿听闻,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良久才回过神,猛的推开他,厉声质问:“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魏轩,你又叫什么名字我现在该如何信你??”
魏轩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婉儿,眼底都是心疼,他伸出手,想把婉儿揽过来,却终是放下了。
“婉儿,魏姓是国姓。我来,是为了你,和你的孩子。”
婉儿微微一愣,现今天下,除了皇室中人,又有谁敢姓魏呢?她是相府贵女,几年后回家却怀有身孕,传出去爹娘脸面何存,相府脸面何存?
“我叫魏昊轩,若你不习惯,还是继续叫魏轩吧!”
“魏轩……魏昊轩,你为什么要帮我?毕竟你是一国皇子,而我……”
魏昊轩看着婉儿,脸上流露出一丝隐忍的表情,他一直记得当年的婉儿,而婉儿,却连我的脸都没有记住。罢了,当时的情况,可能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吧!
“我需要你背后的力量,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保你的原因,你的命,你孩子的命,都是我救的,这是你欠我的。”魏昊轩又变成那副霸道不羁的模样,冷冷地看着婉儿。
这个理由几乎无懈可击,但婉儿好像看见自己的心裂了一道缝,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好,我可以帮你,但你答应我不能伤害我的家人,保证相府的安全。”婉儿眼里的星光一点一点湮灭,最终变成一潭死水。
“嗯。睡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明天日上三竿再起,给皇额娘请安时也晚些时辰。”魏昊轩已解了外衣,剩下里衣,看了看婉儿,终是没再说什么,和衣而睡。
婉儿也脱掉沉重的喜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随着魏昊轩均匀的呼吸,他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打在自己的脖颈,婉儿想起他今晚说的话,心里没由来地紧了一下。
真的,是为了我身后的相府吗?
“苏婉儿吗?抬起头让本宫瞧瞧?”皇后黑着脸,盯着姗姗来迟的婉儿,这才第一日便迟了,以后还得了?
婉儿缓缓地抬起头,眼底尽是新婚的娇羞与幸福,皇后看着颇为刺眼。
“你为何来的这么迟?”
“回皇额娘,和昊轩闹得有点晚。”婉儿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掩嘴笑了起来。
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最后却只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以后你便不用来了。”
“是。”婉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三皇子住处。
没过几日,三皇子和苏相小女夜夜缠绵的传闻已经在整个皇宫散开来。
新婚之夜后,魏昊轩几乎夜夜来她的房间,虽然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婉儿总能从中读出丝丝柔情,十月怀胎,魏昊轩用尽手段,让婉儿没有受到任何质疑,看着怀中可爱的孩子,他的眉眼,比何时都要温柔。
“昊轩,谢谢你。”这日,婉儿看着魏昊轩,突然开口。
魏昊轩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没事,我要的,你一直都知道。”
婉儿眼帘垂了下去,掩盖住眼底深深的失望,轻声答应。
朝堂传言,一直不受皇上重视的三皇子,突然得到苏相支持,而三皇子这些年战功赫赫,在那些娇气的皇子中格外出挑,皇上虽有心偏袒太子,却无法忽视群臣,一时间朝堂暗波汹涌。
皇上无法把弄众臣心,只能为难魏昊轩,这日,一向对他爱理不理的皇上,偏把他留在了养心殿。
“轩儿,我知道你骁勇善战,最近边关有异动,朕派了好几个将军,都毫无办法,朕也不愿意让你再南征北战,只是这形势……”皇上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魏昊轩。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尽心竭力。”
他哪里看不懂父皇的心思,只是这圈套,他不钻又有什么办法?只是婉儿和孩子,若他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那日艳阳高照,三皇子亲自出征,场面自然壮观,他抬头去看城墙,却看到了那抹丽影,眉头不由得一皱:不是让人封锁了消息吗?她怎么知道的?
婉儿远远地看着马上的人,身披战甲,周身更添寒气,却也更加霸气。看到他的眉眼,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稍稍低了身子,只留了头顶。落入魏昊轩眼中,他微微一笑,驱马离去了。
虽然魏昊轩已征战数年,不知从阎王爷那里讨回了几次命,但婉儿一直担忧不已,直到消息传来,婉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跨上一匹马,直直地冲向边塞。
看到魏昊轩,婉儿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正准备上前,却看魏昊轩的眼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婉儿,小心!”
几乎是一瞬间,魏昊轩就一跃来到婉儿身后,生生替她挨了那一箭,箭上有剧毒,他的父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死了。
看着魏昊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婉儿第一次感到惶恐,她紧紧抓着他的手,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濡湿了魏昊轩胸前的盔甲。
魏昊轩伸手,想帮她拂去眼泪,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他缓缓的张口,婉儿连忙贴近他的唇边,听他说话。
“婉儿,我穷尽一生,想要的,也不过是你。”
说完这句话,魏昊轩便断气了,婉儿抱着他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5
七岁那年,魏昊轩的母亲辰妃被皇上赐死,没有人敢来吊唁,他一个人跪在母亲的棺木前,一下下地抽泣。
突然有一只小手拉住自己,她一脸纯真,抱住跪着的他,轻声安慰:“昊轩哥哥别伤心,婉儿会永远陪着你的。”
纵然知道父皇不喜欢他,他还是努力的活着,为了他心中的那个小姑娘,他去极寒的边塞,立下赫赫战功,想着回来迎娶他的小姑娘,没想到确是这样一副光景。
罢了,就这样吧!纵使她爱上了别人,他还是初心不改,编各种荒唐的理由,把她留在身边,照顾她,爱护她,竭尽全力保护她。
她最后那些泪,是为他留的吧?能看到她为自己流泪,魏昊轩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无论背上的箭,还是心里的爱。
大漠的风呼啸着,苏婉儿只感觉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什么,他的那句话,一次次地在脑中回响:婉儿,我穷尽一生,想要的,也不过是你。
可魏昊轩,如今我来了,你这个骗子,为什么却走了呢?
今日互动:
写多了狗血的都市情感,米娅换个脑洞写了一篇古风,虽然是虐文,但是米娅很喜欢,希望你们也会喜欢!
今天我们来聊聊,你印象里最虐的小说桥段~第一名有红包哈
还想听什么故事,或者有什么故事,欢迎来群里和大家聊聊~
我是米娅,不知名的酒馆老板。
我有酒,也有故事。
我在等你,也在等那个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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