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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永远也泡不到的女人。

2022-04-22 03:33:23 作者:<span id="js 来源:李小木的小江湖 阅读:载入中…

那个我永远也泡不到的女人。

  那个我永远也泡不到的女人。文/蓝色妖姬

  我正在“魅色”陪着几个哥们行酒令,微信提示音叮铃叮铃的不断响,我低头看见是表哥费子豪发了几张图片,遂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近段时间,费子豪每天不是给我发段子,就是发抖音视频。一开始,我还有心点开看看,一起调侃一两句,发的多了,也就失去了兴致,索性假装看不见。

  酒至半酣,包间里甜腻馨香,身旁的烈焰红唇开始无所顾忌的往我身上蹭,我心领神会的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摩挲。

  电话不合时宜的的兜里振动,我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它却像苍蝇一样嗡嗡直叫。

  我垂头丧气的停止了探索,兴致索然地点开了手机:“哥呀,你心急火燎的到底为啥,弟弟正在逍遥呢!”

  “还是商人惬意,纸醉金迷的,羡慕死人,看看你哥在这仕途上就要穷途末路了,吃不敢吃,喝不敢喝,再憋下去,我恐怕要因为长期胃缺酒而毙命了。”费子豪的声音蔫蔫的。

  “怕啥,那也是因公牺牲,到时候公家给你一笔钱,足够我那貌美如花的嫂子再找个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小白脸替你把强强养大。”我用手拨弄着沙发垫子上的流苏,漫不经心的说。

  “唉,靠哪点钱能干啥,体制内的工作真没意思,你看看徐柳都成啥样了,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如今折腾的……..”

  他絮絮叨叨的还在继续,我却因为徐柳两个字失神了,情不自禁地:“徐柳,徐柳怎么了?“

  “嗯?我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敢情你是根本没看我给你发的图片。”

  不待他说完,我急急挂了电话。

  第一张是穿着清洁工服的一个清瘦背影在微黄街灯下挥动着长长的扫帚,我看的一头雾水,迫不及待的往下翻,拍摄者显然很用心,侧面、正面、每一张都很清晰,都捕捉到了细节。

  最后一张让我愣住了,那位带口罩和旁边的大妈说话的分明就是徐柳。

  我的心似沉到了海底,那个在旧时光中巧笑嫣然的女孩竟以这种装扮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认识徐柳的那年我14岁,徐柳是表哥费子豪的同学。

  费子豪是典型的学渣,吸烟、喝酒、泡妞,无所不用其极。而我却在心底里很崇拜表哥,他就是我的偶像,特别是他那酷似郑伊健的长发令我羡慕不已,但我一看到父亲凌厉的眼神,所有的想法都不翼而飞。

  越是父亲不允许的事情,我越想跟着尝试。

  一有机会我便偷偷的去找表哥,跟他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抽烟、喝酒、打群架。他总是领着不同的女朋友招摇过市,我很是羡慕,也尝试着交往班里一些漂亮的女孩,带着她们去和表哥的的朋友们一起混。

  一次在他们学校附近, 看到穿着一件肥大的白色的确良的纤瘦女孩,费子豪用手肘轻轻碰我的腰:“看,这妞是不是很正点。”

  我迷蒙的睁着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好半天,也没看着她正点在那儿。

  费子豪一脸坏笑地看我半天,继而故弄玄虚的说:“到底还是太小,不懂。”

  我很是不服气:“你看她长的也就那样,有啥正点的。”

  费子豪撇撇嘴,嘻嘻一笑:“长大你就明白了。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这女孩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和咱不是一路人。”

  他的话我琢磨了好久,也没闹明白。后来他的铁杆告诉我,原来是他追了好久,用了各种泡妞大法都没能追到徐柳,所以才得出不是一路人的终极结论。

  表哥也能碰钉子,这让我相当意外。要知道表哥的长相算是上乘的,有陈冠希的痞,有谢霆锋的酷,而且,家底富庶的他对女孩大方至极。

  那个徐柳,单单从穿着的寒酸程度上,我就能想象出她的家庭的贫苦程度。

  估计是学习好吧,这种女孩如果能高傲的挺起脊背,肯定是学习好带给她的优越感。

  一想到学习,我因为费子豪的话而对徐柳产生的谜之诱惑瞬间降至冰点,学习不是费子豪强项,更是我的硬伤。

  再次见到徐柳,已是一年后,当时,我已通过关系顺利进入县一高,成为她的校友。见到她,是在开学伊始的迎新晚会上,她是主持人。

  当她穿着曳地长裙走上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出来是她,邻班的学生一片哗然:“徐柳,又是徐柳。”

  我的心竟随着这个名字开始狂跳,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整场晚会有谁出场,看了什么我都没有记住。

  只是在最后一个环节,当徐柳热情鼓动大家踊跃参加时,响应的人不多,我怕她难堪,自告奋勇的上去唱了一首《相约九八》,台下掌声雷动,我的眼里只看见徐柳明媚的笑。

  自此以后,徐柳便住进了我的心里,不管我外表多么放荡不羁,却仍然是一枚对爱情抱有纯洁幻想的青涩少年,我将这份爱意藏在了心底。

  我时常追寻着她在校园里穿梭的身影,偶尔会在她提着暖水瓶匆匆走过来时,来一场不经意的邂逅,然后在她讶异的目光中,飞快的夺过暖瓶,去水房帮她打水。

  次数多了,她则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变为遇见后主动将水瓶递给我,和我聊几句关于学习上的事。

  一年的光阴在指缝中悄然溜走。徐柳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武汉大学的计算机系,好学校,好专业,令人艳羡不已。

  表哥费子豪则进了本地的一所小中专。

  我跟着费子豪参加了他们的毕业聚会,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徐柳:宽大的天蓝色短袖扎在黑色的阔腿裤里,黑色的方口土布鞋,浑身上下透着股纯朴的清香。

  她并不多言,时而屏息凝视,时而抿唇一笑,那一笑,竟生百媚。

  费子豪走过来,搂着我的肩,伏在我耳边低语:“看傻了,疯小子,听哥的话,这种禁欲系美女撩不得,追的时间太短,难以打动。得到以后,又难以甩掉。”

  他的话,我酝酿了半天,最终还是抓起一瓶青岛啤酒,狠狠的往嘴里灌了小半瓶,然后提着酒瓶,跨到她面前,伸出手说:“徐柳,恭喜你!”

  她尴尬惊愕的望望我,继而轻轻举起水杯,浅浅一笑:“小不点,姐在武大等你。”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武大自此成为我的梦,也成了我孜孜不倦学习的动力。

  两年以后的初秋,我如愿站在了武汉大学的校园,远远的就看见徐柳站在迎新咨询台前忙活,有男生屁颠屁颠的围着她。

  我走到她面前,她都没看到我,我有点生气,就那样拎着皮箱,背着包,赌气的站在一群人后面。

  仿若过了半个世纪,她终于发现了我:“家浩,你刚到?个子都长这么高了。”

  “嗯,土木工程系,在西边的A栋。”

  我盯着她笑,并没有接话。

  “柳,这新生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吧。”边上的女孩笑嘻嘻的问她。

  她的脸蓦地红了,快速的瞟了我一眼:“怎么会,我老家的学弟而已。”

  “而已”两个字落在我的耳朵里,直听的我脊背发凉,我礼貌的朝她们笑笑,拉起箱子,飞也似得逃走了。

  迎新晚会上,她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合唱《心雨》,两人时而四目相对,时而十指相扣,郎有意妾有情的深情画面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终于明白,当初她说,在武大等我,只不过是当时情境下的一句客套罢了。我所有的精力顿时被这个认知掏空了,为了一句简单的敷衍,我披荆斩棘来到武大,多搞笑、多讽刺。

  黑夜里,我对着天空发誓,一定要将她从心底祛除。

  放下执念的我,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我参加了学校里所有的社团,唯独不去徐柳所在的美术社。不仅如此,我还和同班的女生在校外租了房子,自此双宿双飞。

  偶尔在校园和她相遇,也尽量视而不见。

  大概人刻意做一件事太久,真的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慢慢地,徐柳和我成了路人。

  她有条不紊地毕业,循规蹈矩地考上了家乡的公务员,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我留在了武汉,靠着家里的关系和自己的专业,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娶了一个长相酷似徐柳的温顺女孩,一度被费子豪解读为是在少年时期被他种下了名叫徐柳的蛊。

  看完照片,我抓起外套,冲出“魅色”,心中似有万千蝼蚁在啃噬我的心。那个我从14岁就爱上的女孩,她可以没有诗和远方,但起码该有岁月静好吧。

  我发动车子在柏油马路上狂飙。

  4个小时后,在微明的晨曦中,我见到了徐柳,她裹得很严,如果不是从费子豪的照片上看出地点,我根本认不出是她。

  我坐在车里,打开了右边的车窗,点燃一根烟。她扫得认真而用力,不时停下来将扫帚挎在右臂弯,用左手捶捶右肩。

  我的心揪成一团,眼前的她怎能与当年那个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美丽高傲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我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狠狠抓住她的手,她显然被吓到了,死命的挣扎,在看到是我时,扫帚落在了地上。

  我没有说话,拾起扫帚,低下头,学她的样子,尽量仔细地清扫。她也没有说话,从路旁的电瓶车取下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转身进了路旁的公共厕所。

  出来时,她已换上了松石绿修身长裙,头发利利落落的在脑后梳成了马尾。

  她从我手里拿走扫帚时,我看到了她鬓角零星的白发和眼角细碎的鱼尾纹。

  美人迟暮,果然只是文人一厢情愿的空谈。

  “再见,家浩,谢谢你。”她疏离而优雅的朝我挥手。

  我想拉住她的手,可最终只是快步挡住了她的路:“十多年不见,是不是应该请我喝杯茶。”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没有多言,顺从的跟着我钻进车里。

  “去我妈家的老房子吧,你路不熟,我来开车。”她轻笑着,伸手向我要钥匙。

  我木讷的看着她,轻轻攥住了她的手,她红了脸,甩开我的手,拉开了后座门。我点开车载音乐,韩宝仪的《梦醒时分》悲切婉转,字字句句敲打在我心上。

  徐柳不知道,她家的老房子我曾偷偷来过很多次,那条路早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后视镜里,徐柳的眼睛渐渐由惊诧转变为悲伤,直到泫然欲滴。

  我想,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是感受到了我曾经的真心。我乘胜追击、单刀直入的说:“离婚吧,徐柳,既然你明白我的心意,不如你离婚,我也离婚,我们一起过吧。因为,你是我从14岁起就魂牵梦萦的女人。”

  她愣住了,美丽的丹凤眼里有惊诧、有惊惧、有惊慌,唯独没有惊喜。

  一直到下车,她都没有再和我说话。

  老房子外部结构几乎没有变化,简陋的清水墙上爬满红色的蔷薇,香气四溢。各色海棠争芳斗艳,灼灼其华。所有的瓶瓶罐罐里都种上了绿色的植物,且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妩媚。

  徐柳在那花丛中,花如其人,人比花娇。

  她躲开我的目光:“我很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堪,我还是政府单位的公务员,家庭还算和睦。”她顿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至于我去当扫地,不过是母亲近来风湿病犯了,临时顶替她的班,你不要多想了。”

  “我到底有没有多想,你自己知道,如果所有的妻子都像你一样,独自抚养孩子,赡养公婆,任由自己丈夫家外有家,我估计天下没有不和睦的家庭。”

  她极力掩饰的囧样刺激了我,我开始口不择言。

  她缄默了半刻,扭头用手指拭了拭眼角。

  我看得心疼,我真的不能理解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在自己破败的婚姻中苦苦硬撑是为了什么。关于她的情况这些年费子豪几乎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过,这就是我直截了当的让她离婚的原因。

  徐柳回乡上班时已经24岁了。在乡下,和她同龄的女孩几乎都抱上了娃。

  她爸妈很是着急,一个劲儿地催,乡里的同事也时常说,如果不早早结婚就难遇到同龄的男人,到时候恐怕要找二婚的。

  她就在催促中开始相亲。现在的丈夫在当时看来还可以,也在乡级单位上班,但家庭很穷。徐柳天真地以为所有贫穷的人都和她自己一样有颗不畏苦难奋斗的心,两人很快便结婚了。

  婚后,不巧遭遇了2006年的乡镇政府单位机构改革,她丈夫下岗了。

  下岗后,他一直不找工作,一心想着当老板挣大钱,拿着徐柳攒的钱去投资,次次血本无归。后来,索性不干了,和一个酒店认识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几乎不着家。

  徐柳一个人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一大家子的开支,所以一直做兼职贴补家用。

  她说是替母亲在街上扫地,我想那个身体单薄的老太太,其实是体贴女儿的辛苦,才会以将近70岁的年龄当清洁工扫地以减轻女儿的负担。

  “听我的,放下这些,人生苦短,不要一直留在原地任人伤害,我们都不年轻了,没有大把的日子供我们挥霍。后半生,怎么开心怎么过。”我走上前,想拥她入怀。

  她一转身,躲开了:“家浩,我相信命运的,是我选错了路,导致自己的日子一地鸡毛,我现在只想以自己的能力来把它变好。”

  她顺手捻起一片海棠的落红:“其实,女人如果要结婚,和谁结都是一样的,男人永远是娶了白玫瑰,还想红玫瑰,有了朱砂痣,还要白月光。”

  我怔在原地。

  她缓步走到大门口,礼貌优雅地说,“家浩,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吧。”

  我竟无法辩解,只得悻悻离去。

  隔天,那个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发给我一条短信:“有你这份心,足以慰风尘。”

  眼泪不知何时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咸咸的,有点心疼的味道。

  那个我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我希望她好。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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