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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中的乡愁

2015-08-12 作者:书村野丐 来源:书村野丐投稿 阅读:载入中…

  韩寒说‘中国人是不配有乡愁的,为活的更好离开故乡,仿佛只有离开故乡才能活的更好,没成功永远漂泊,成功了在别处扎根,有雅致的故乡都没了,没雅致的不愿回故乡’。可能是笔者浅见拙识,真读不懂韩寒的语言表达。乡愁是一种实际存在,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如果没有离开故乡,又何来乡愁?乡愁正是离开故乡漂泊异地,才产生出来的一种情感

  余光中先生的《乡愁》陪伴影响了一代代中国人。‘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萦绕于几代人内心深处的乡愁,如今正在消失。

消失中的乡愁

  现在的年轻人能感受到的乡愁已经不很少很少,笔者本身就是这样。对于余光中那代人来说,乡愁是隔海相望的故土、新娘、祖坟、大陆。对于交通、通讯还不算发达、人们迁徙不是特别频繁的上个世纪,“乡愁”是个敏感词汇,乡愁是对故土、家园、亲友往昔温暖的深深眷恋。 特别是沦落西乡遭受挫折、冷落、孤苦的时候,乡愁愈感强烈。

   现在交通便利、通讯发达,尤其是互联网的全球覆盖,彻底改变了人们的出行、交流、沟通方式,即便隔着整个地球、隔着昼夜,也可以在几秒钟内看到对方的图像、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要乐意数十小时就可以飞越东西南北半球,走到一起。有人认为如此便捷交通、通讯,哪里还有乡愁?所谓的乡愁只是铅笔青年矫揉造作出来的一种虚拟情绪

  和母亲的联络已不需要邮票、信纸、信封、邮差,动一动手指、敲击一下键盘,无论相隔万水千山、还是大洋彼岸、地球南北,秒秒钟就可以听到对方声音、看到对方影像。很多人都已经不会写信,不会再有人把因母亲而起的乡愁等同于邮票。高铁、动车、飞机,看新娘最晚也只需十余个小时,不想以前从欧洲到亚洲要几个月,因新娘而起的乡愁不等同船票。

  坟墓的里头与外头还没有通航,但这似乎已不能成为乡愁。新生代的台湾人以台湾本土自居,不认为和大陆有家或乡的关系,海峡不是他们的乡愁。如今包括那些曾经被乡愁滋扰过的心灵,也渐渐失去了品尝乡愁滋味的心境,笔者自身就是最好的证明例子。在年少离家的早年,会因某个场景、某句话而触动,猛然乡愁陡起、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而飞。

  可是渐渐的呆的地方多了,离家的时间久了,来回迁徙、折腾的次数多了,厌倦了、疲惫了、麻木了。不再有盼红双眼、不再有归心似箭。想家了、想父母了,打个电话,唠会家常、报个平安,每周至少通话两三次。即便想,想的也只是家、父母,而没有地域辽阔、内容繁杂的乡愁。即便因某种味道、某篇报道、某件事提起,也只是泛泛而论,没有情真意切。(感人爱情故事 www.wenzhangba.com)

   每年来来回回,熟视、耳染着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有的只是莫名的焦灼,却怎么也愁不起来。巨大的社会压力、残酷的生存竞争,疲以奔命的人群,憔悴的身心,难得有精力去搭理奢侈而又廉价的乡愁,为名为利、为生计,极少有人还有那份闲心。“在路上”“四海为家”已经成为现在年轻人的新常态。

  乡愁和现实的故土家园早已不在一个画面,只能往回忆里找那些支离了的残存碎片。居于现实生存的压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考虑、去顾及的。笔者若有闲暇宁愿看点书、学点东西、思考思考,也不愿意凭空去鼓捣那些东西,那种感觉就像钻进一个暗淡无光、落满尘埃、乱七八糟堆放着杂物的库房,环境糟糕,想找东西特别难。

  那些残留的碎片也会有放映的时候,午夜梦回或失眠的夜晚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黑暗,大脑里就开始回放。又或是在梦里,笔者的梦中人物面孔大都停留在数十年前,那些面孔后来都有过变化,笔者也不止一次的见过变化后的面孔,但梦始终坚持把他们定格在了数十年前。现在认识的面孔老是会和过去的面孔叠加在同一个梦里,荏苒数十载的人和物同聚一堂。

  乡愁是一种对过往生活、环境、经历的回忆,乡愁是心灵上、记忆里的故乡,而不等同于现实。每当乡愁里片段渐渐明朗起来的时候,伴随着的是一种与现实对比的巨大落差,和一种说不出、回不去、想不清的无奈痛苦。现实的强压,流浪的脚步使得这种痛苦越来越少。渐渐的习惯了陌生,觉得所到之处都一样,包括曾经熟悉的故乡。

  当故乡也变得陌生的时候,就不再有乡愁。乡愁,是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它只能存留在记忆里,伴随着现实压迫、时光雕琢,这个点俞显苍白、斑驳。习近平主席曾说‘乡愁,就是一个人走了还会怀念这个地方,要留住乡愁。’可是现在的人们“乡”都已经淡化,概念里只有家,没有乡的乡愁安身何处?对于习惯了漂泊的年轻一族,乡愁还会有吗?

  乙未年六月二十二

  写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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