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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等风来

2015-01-17 作者:然然放了个屁 来源:然然放了个屁原创 阅读:载入中…

清溪等风来

  木之文是我老乡,也是我大学死党,我俩高中就认识,高考后歪打误撞的来到同一所大学,由于离家有大半个国家的距离,他乡遇故知的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他人如其名,高高瘦瘦像跟木头,学的是咱们学校最好的工科专业,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文艺青年,他常把文字拿给我看,写的东西很真不装逼,平时也很低调,问话闷声不搭腔的臭屁筒子。

  没曾想大学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堂考试留了如此长的准备时间,都打算着趁这机会滚出去玩两天。我们到了X省内最出名的古镇,那年头古镇什么的还没被浓重的商业氛围改造多少,就小镇口大树下有家像模像样的客栈,这也是我们落脚的地方,两个人开了个标准间,就一张床,来得挺早老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我摆弄着相机,木木倒腾着床单。收拾好后就出去逛了,这镇子的确不大,那条延延而下直通到水田边的街道就是全部了,主街周围点饰着些许比中央更为独特的古老建筑。人是自上而下去看她的,出发前老板告诉我们,按照他们当地的规矩,这老镇子的镇口大树是有灵性的,从旁边的小道走到最下面的水田边,再拾级而上朝拜似的表达你的虔诚,是会带来好运的。我们便照做了,哪怕保佑期末不挂科也是好的吧。

  这都快临近春节了,这南国的土地上竟还有说下雨就下的天气,我们被突如其来的雨拦在了镇子中央的一个祠堂里,和当地的居民边聊天边期待这雨赶快过去。坐在小板凳上冲冲本地的“壳子”,虽然语言不太能懂,木木倒是凭借书看的多见识广聊得挺开心,我也装逼的搭搭腔。没一会儿后面竟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看样子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学生,这插话间听上去也是个博学的小青年啊。重要的是这姑娘长的还挺清秀的,不过哥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想多了,而且对短发妹子向来没什么感觉。他们依旧谈着,我看着对面的死党,他自始至终没抬过头看过谁 死死盯着当中的火盆,低着头说着话。

  过了快一个小时这雨才小了些,我叫他继续往上走,边四处看看边回客栈休息。这怂货给他半天时间他都放不出个好屁来,他没回我话,提着包就跟上来了。我攀上他肩膀问他:“喂,木哥,聊得那么投机,没问人要电话,你个怂炮,哈哈。”他低了低头,我们继续走,顺着街边的屋檐没多久就回了客栈。

  第二天上午准备走了,刚拿钥匙去退房,就看见昨天遇上那姑娘走了过来,说前天她就住这,问老板昨天收拾房间时有没有看见一个绿色封面的笔记本,老板用笔点了点我说:小伙子,就你们那间,昨天你们不是自己收拾的屋子吗,看见什么笔记本了吗?说实话当时我没瞅见什么东西,不过人家既然遗留在这应该就在这了吧,我说我那哥们还在房间里,他当时倒腾的屋子,他应该看见了,问问他。转过身对着里面,我没叫还在装包的木木出来,而是让那姑娘直接进去了。拿个本子还用了五分钟,他俩都出来了,姑娘手里拿个挺好看的笔记本,简单别过便出门离开了。

  回校后没两天就把试考了,接着回家,路途挺远,我躺在床上看着小凳子上坐着的木之文,他面前摆着本书,是位不太出名木木却又最喜欢的作家最新出的散文集。他盯着窗外,貌似一直想着什么,我叫他名字,他径直的坐了过来。挺严肃的问我:你说,一见钟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见色起意,是不是傻逼才会相信的事?他这么一副正经样倒是一下让我明白,这犊子是想那小姑娘了。一下没绷住的我大笑起来:后悔了吧,哈哈。他点点头,说从小镇回来后就惦记着人家,但又说不清是个什么惦记法,想弄明白可惜当时没留联系方式,萍水相逢而已。“你知道的,我一向对女生不开窍,也没什么想法,可从见到她那一下子我就觉得很着迷,她带给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当时我不敢看她,也没细下去品味那感觉。你说这是怎么啦?”“你怎么想的我咋知道,要我说,所谓一见钟情,可能有的人就是你意识里的熟人,你没见过她,但只要一个眼神,就会觉得她和你很像,与她相处就是一种因为同而特别和谐的感觉;再一种情况我觉得相对的就是互补了,或者说是你想变成那个样子,喜欢她、得到她也就是你的成长了。谁还没个初次见面的好感,非得日久生情那你就找你的幼儿园同学去吧,喜欢就上,我就这话了”。

  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哦”了一声。他坐回了那边凳子上,盯着窗外不说话。

  大学四年过的疯快,寒暑假木木还是喜欢往外跑,还从来不带我,我也懒得理他,出门都是跟女朋友

  那件事后的第六年,也就是现在,我们早就毕业参加工作了,我混迹的一般,本来就没什么志向。木木倒是让人吃惊的留在了X省西南的一座小县城里,干着与学的专业干系不大的工作,我问过他不知多少回了干嘛跑那去,他只是说想待那所以去了,没原因,都不给我解释一下。我去过那里,县城靠在一座2000多海拔的山旁边,地势还算比较高吧。木木每天下了班都骑摩托车顺着大路往山上走,回到他住的小镇上,那是半山腰,场镇人不多,加上现在农村人都往城市跑了,越是清净。他自己盖了个小瓦房在最当道的镇口,算起已在这无关无系的地方呆了两个年头了,这快过年了,我想来看看他顺便和他一起回家乡去。他白天去上班,我在镇子上随便逛逛,打听打听这家伙到底干嘛。就在离他房子不远处有家老茶馆,叫上一杯本地叫不上名的老茶叶就和茶客们摆开了。 (经典文章阅读 www.wenzhangba.com)

  “你说欠娃啊,欠娃来这不止你说的两年了,怕是都有五六年了吧,最开始倒是只有热天和冷天来,后来就一直住这了,就过年回家去。这娃是个怪人,也是个好人,他到这来好像是来等人的,跟我们话不多,这娃娃心地好,头几年每年都来我们这的敬老院做事情,来了一段时间后就说让大家留意一下有没得过年轻女娃儿来着,长啥样子都给我们描述得清清楚楚的,我们也奇怪,他就是不说是哪门回事,只让我们留意,可能是他哪个亲人丢了吧。”摆弄着扑克的老板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叫他欠娃啊,什么意思?”我疑问道。“哎呀,说来都不好意思,欠娃每天都从城里回来,镇上的常让他带东西,有时候扯欠条,久了就这么叫了。他倒是没得关系,是哪个欠的都不记,所以我们说他心好。”听了这些,我总算有些眉目了,但就这些也算不得什么,算是臆猜吧!

  这天晚上他回来后吃过晚饭,我很轻声的问他,你这是为什么跑这来等她,我们从客栈离开那天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不说话,我也不想问了,陪着老朋友静默了片刻,突然他竟咳嗽着一下哭出声来,歇斯底里地涕泪横流。“都六年了,她还没来,还没来啊”看来的确是有些什么东西还不为人知,不过暂时我也不想深究。

  “还等吗?”这句话我想了,但没有说出口,可能现在最会让他难过的,除了粗暴的让他对事情做出解释,就算是让他做出一个面对绝望时的去留问题了。

  等到他安静下来,也许是这短痛的剧烈起到了麻木的作用,他给我讲了事情的原委。

  “你知道那天我把笔记本还给她了,那是个挺新的笔记本,上面就写着她的名字和扉页上钢笔墨迹的一行字。她叫朱萸,字写的好看,那墨迹走笔时深深浅浅的说:愿笔记本写完时能在山川间找到最美的风,让它吹起我的长发。听上去这句话可能有不同的理解吧,稍微有点文学素养的人都可以理解为比喻,但实际却是真的在找一个地方。好奇我就问了,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喜欢风,从小就喜欢,想要找到这个国家乃至全世界内最温、最好的吹风的地方,而且从现在开始写笔记,续长发。而我,从遇到的那天开始我就喜欢她,后来怎么一回事你都了解,我太怂了,我承认我后悔了,但不遗憾。”

  “你来了几次了,知道这叫凤城,却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叫清溪的,这是个大风口,山高且有峡,一年四季都有风将山北面那称为雨城的地方的湿润空气带来,因为交通不发达,经济也以农业为主,单单是风大不算多出名,知道的人不多,但我觉得会有人来着找风的。她会来的。”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要早说你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早就找到她了,非得守着这样一个概率不知道低到什么下限的机会。现代社会找个人还是简单的,网上找就不说了,咱们靠谱点,明天我就去找那老板,当年登记住宿信息他应该不会丢,找得到的。话说回来你这做法确实够蠢的啊。 ”我拍拍他的背,也不想说什么了。对付难过之人,可能什么都不做而只给他一个可依赖的感觉就够了,让他独自伤心够了也就不伤心了。晚上我睡的沙发。

  我闷着头用手机查着明天的行程,顺便在相关贴吧上问问那家客栈还在那不,这时木木给我发了短信:你别去了。我顿了一会儿想回,又来了一条,还挺长: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也不想太过解释,非得说的话,我等她本身就是一种无可价值衡量的对理想状态的追求,我想把这故事写得浪漫一些,哪怕是空想,哪怕代价大点,即使没有好的结果也无谓。我不想将这件事为了成功而套入世俗的感觉,我在这等到她便是我们的缘分到了,我喜欢的那个对理想的追寻的女孩出现在面前。如果没有,就只怪我太天真太傻,我现在24岁,我还相信它会发生,我还勉强能坚持我的理想,请让我继续守着这乌托邦,直到结果来临,至于什么时候,我会想明白的,但不是现在。希望你懂。

  我翻了个身,一整晚的失眠。第二天天还没亮,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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