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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腹》影评10篇

2018-01-17 20:31: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切腹》影评10篇

  《切腹》是一部由小林正树执导,仲代达矢 / 石浜朗 / 岩下志麻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切腹》影评(一):小林正树的版本是最棒的~

  继续黑白时代片,嗯,被这复仇的武士大叔闪得那是崇拜不已=w=而电影再度证明,凡是长相呈现黄金比例的男人,一定不会是RP差劲的男人。后面一定会为他洗白=w=

  时代背景是德川家光当政期间,变本加厉的削藩收地,导致武士沦落为浪人无法生存,这掀起了借用名门大臣家宅要求切腹以表气节的风气,刚开始大臣纷纷被浪人感动收留对方在手下做事,但渐渐烂市了,许多以威胁切腹谋取小财的浪人大量出现。。。。。

  电影一开始的叙事还以为是很四平八稳的那种,但大叔登场舌战群“熊”后的发展,立马精彩开来,能让人乖乖留在大叔群里唠唠叨叨说上个一两个钟头还越看越激动,这故事情节自有他巧妙之处。(我就知道。。。一个简单的切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结束,要折腾出2个小时的剧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呐!!!是不是!)

  大叔的名字是津云半四郎(仲代达矢),自称是福岛正则的家臣。嫩一点的那位年轻武士,名叫千千岩求女(石浜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伏笔,但没有任何可以想歪的地方,对!本来可以来个cp的,但大叔逗起孙子来那一脸的福气样,立马打消我cp无节操的隐藏能力,这电影。。。。你就别想歪乖乖的看吧=L=

  对了。。。千千岩求女其中一个镜头里的皱眉侧脸有点像山田孝之=A=(M体质作怪???石浜朗是60年代的山田孝之??)

  嫩武士切腹切的是相当痛苦,因为用的是竹刀切,效果堪比电锯惊魂,我的同感心太强了,过度的想象自己都能感到那钻心的痛,演员石浜朗酮体那个美呐,推荐截图留念观赏=w=一开始你会以为这货也是用武士气节来骗钱的,可能会赞同井伊家的逼迫他自作自受以竹刀完成切腹仪式久久不做介错的做法,但武士大叔开始讲故事后,真相逐渐明朗。。。。。。

  说说对手戏,扮演井伊家家老的演员是三国连太郎,他跟武士大叔之间的飙戏,看的我是菊花一阵紧。这俩蛋定自若,收放自如,杀机泄露,各种情绪拿捏的是炉火纯青

  最让我欢心的是武士大叔最后从怀里掏出的三人发髻,这一招就像将死对方的绝杀,大叔复仇可是有备而来,已经提前不知多少步设下埋伏了,把井伊家老将的死死的,大快人心是也。

  全片完结,大叔的一句话可以作为探讨武士道精神的引子,“一个武士不顾荣辱去乞求,一定有某种理由,难道问一问也嫌太麻烦吗?千千岩求女的家庭状况,带入你们的角色会怎么做?连最起码的询问都没做到,就算是一个武士,他不能仅仅依靠空气就能过活,在危难中,像求女这类武士为家庭站出来,我感到非常高兴,在下要把不满说出来。。。。。”大叔最后以一抽十,力战最后,切腹自尽而死。家老出丑,颜面尽失,强迫发髻被砍掉,装病宅家的部下切腹,反抗者直接砍杀。最后以井伊家今日伤亡者全是病死,大叔武士切腹而死做最终陈述记录在《井伊家觉书》中。小林正树一贯想表达的个人对抗体制的故事看的我好开心XD

  :剧本作者是桥本忍,后来米国人貌似也改编拍了这个,据说全片改成了逆转结局的悬疑剧=L=(阿美莉卡你仲么了。。。)

  幕后:

  改编自泷口康彦的《异闻浪人记》。本片故事内容历史《井伊家觉书》中记载了半四与千千求女的事有相同的描述,但这埸骚乱并没有损及井伊家的名声,反而增加了井伊家的权势。小林正树导演的《切腹》可说是目前为止,打破时代剧电影臼壳之作。而《切腹》则突破了时代剧电影培育刀剑明星英雄主义,更接近于时代真实一面,如果以历史学的角度来看,《切腹》可以说是一部历史电影。

  记于2011-03-01 21:43

  《切腹》影评(二):假装不知道

  刚撸完,这部电影好看在一是黑白片,不然会引发观众心理不适。二是讲的17世纪的武士道,无法用普世价值来衡量,可以用极端情节展示现代社会很难揭露的人性黑暗

  老武士津云被井伊家族深刻贯彻的“武士道”害得家破人亡,他斩完杀死女婿的井伊家臣,还要上门切腹,只为讨一句道歉好慰藉逝者。

  平静地讲述事情始末,即使讲到女儿外孙的死亡,老人脸上都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一心赴死,慷慨悲壮,这一幕是个人都会动容。

  结果人家一遍遍不耐烦地质问抱怨完了吗?赶紧切行吗我好忙的,不然捅死你算了。

  井伊家自始至终站在武士道的高地上,对自己造成的惨剧一点自我怀疑都没有,理直气壮到不知实情的人,都会相信老武士是个来要钱的疯子,日夜供奉的祖宗都被摔得四分五裂,人家依然敢在日记里写自己光耀了门楣。这可比血淋淋的竹片切腹恐怖多了。

  一辈子都对武士道坚定不移的津云,为了信仰亲人病重窘迫至极都没有当掉自己的刀,终究是拿着这把刀高呼武士道只是假门面,以一场悲壮的血战结束了这真实的荒谬。

  有些符合时代的信仰只是受到了故意为之的引导,有些人的内疚只存在人们的想象,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但心里一刻都不能忘记

  《切腹》影评(三):切腹︰人的橫切面與縱切面

  這一部電影,在很多方面都似是對應著近來的中港政治議題,我說的就是小林正樹1962年執導的《切腹》。背景是德川幕府時代,由於中央集權,很多地方戰爭告一段落,於是大名們紛紛削減人手,數以千計的武士一下子淪為無主浪人。其中有一個浪人走到大名的家裡,稱自己與其在貧窮中等死,倒不如作為一個武士有尊嚴地自殺,所以請求大名允許他在府邸內舉行切腹儀式,大名深受這位浪人的武士精神感動,於是就聘請他來當自己的侍從。這番美談傳遍了周圍一帶地區,引來很多浪人模仿,到各大名的門前相求以切腹,圖謀一個職位。於是很多大名只好發幾個銀錢打發他們,怎料反而助長了這些敲詐行為。

  (以上是背景,以下我會開始詳細劇透。你可以選擇跳到倒數第三段的評論。)

  於是故事來到井伊家。有一名浪人,叫千千岩,來到門前相求以切腹,這是井伊家的第一位不速之客,令得一眾家臣十分懊惱--該怎麼辦好呢?如果賞幾個錢打發了他,傳開去只會讓外面的浪人都知道井伊家的便宜好佔。於是他們決定「求仁得仁」,迫他立即切腹,以殺一警百。他們不理會千千岩將行刑寬緩一兩天的請求,借言說所有禮儀都準備好了,作為武士應一諾千金,反侮的話就讓守衛把你直接殺掉,於是千千岩就在眾人的威迫下切腹自盡。井伊家對他們的處理手法感到十分自豪,他們既阻止了投機的行為,又維護了武士道的名聲。

  不久之後,又來了一位名叫津雲的浪人,提出了同樣的請求。井伊家的少主接見,跟他說了上面的故事,問他︰你還是要切腹嗎?怎料津雲不為所動,堅持要切腹。於是少主也只好為他準備切腹儀式。所謂切腹,就是在腹部切一個開口,這樣是不足以立即死去的,所以必須有一個助手,在切腹完成後立即在身後斬頭。津雲要求點名助手,點了三個人,竟然都恰好請了病假在家。於是津雲要求行刑前,在座的觀眾先聽他訴說他的故事。

  原來,津雲跟千千岩的父親是舊友,原屬同一個藩,可是他們的藩末落之後,千千岩的父親就以切腹跟隨了他的大名,並把自己的兒子交付予津雲。津雲跟那一千五百個家臣一同淪落民間,並開始跟女兒製扇造傘以求勉強渡日。之後,津雲把女兒許配給千千岩,他們夫婦在第二年誕下了孩子,於是孩子就成為了這個潦落的家中的唯一快樂泉源。好景不長,這個不足一歲的孩子突然發高燒,可是他們家擠不到幾個文錢去請醫生,於是千千岩就瞞著家人,來到井伊家......

  津雲的故事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他是要讓這群迫死千千岩的人知道他們殺的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大奸角,只是一個逼於無奈的可憐人。千千岩緩刑的請求,也不是出於貪生怕死,只是想跟家人交代和道別。最後津雲一家等了一個夜上,才收到來自井伊家的屍體,於是孩子夭折了,津雲的女兒在兩天後也因為肺炎病發而去世。頓時津雲失去了一切。

  可是,如今津雲來到井伊家,不僅僅是為了復仇的,他是為了讓當日的兇手體認到他的錯誤。少主聽完這一切後,雖然臉有難色,但還是反駁他說︰「身為武士,一言既出,他要求切腹我就讓他切腹,如果他原來並不想切腹的話,這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結果。」完美的邏輯,在當代我們是不是也有很多抽象的經濟理論確鑿地告訴我們什麼人是咎由自取?津雲反駁說,武士也是人,不能只靠榮譽當飯吃,你位高權重也許不會明白,但如果你是千千岩,在那個處境你又如何有更明智的抉擇?所謂武士道,說到底不過只是門面罷了!

  就在電影的高潮,津雲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個髮髻,分別是先前津雲點名的,同時是當日有參與到迫害千千岩自殺的三位家臣。這三位在井伊家中是武藝最高的,可是都在決鬥中被割掉了髮髻。津雲說,割掉髮髻要比殺掉對方更難,身為武士,這樣的慘敗應讓他們感到無地自容,切腹謝罪的,可是他們竟然都假病在家,等待頭髮長回來!這一幕,無情地嘲弄了井伊家一直假言的武士道精神,少主的自信完全崩潰,他最後發動了全家的侍衛以及火槍兵圍剿津雲,並令眾人對這件醜聞三緘其口,以維護家族的名聱。

  這部電影,最發人心省的是,我們一開始聽千千岩被迫切腹的故事時,可能也跟這群井伊家的體面之人一樣,多少覺得千千岩這種投機份子是咎由自取。因為在一開始,我們並不了解千千岩的背景,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所以我們為他貼上很多標籤去為他定性,例如說他是來騙福利的,他人窮志短,利用同情心等等。這也是一開始井伊家的站立點︰站在他們面前的千千岩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只是一個橫切面,夾雜「行騙行乞」的空泛想像。在這個想像當中,千千岩成為了所有騙福利之人的代表,他要為他們所有人代罪。津雲的介入,就是向井伊家和觀眾們,提供千千岩這個角色的縱切面--他為何走到這一步呢?其實我們與每一個他者的相遇,都只能看見他呈現給我們那個角度的橫切面,至於他經歷了什麼而走到我們的面前,對此我們十分無知。千千岩是來井伊家以切腹討錢的,井伊家就自然只能看見他欺詐的一面。一個正方體,你從正面去看是一個正方形,從側面去看是個長方形,我們要把所有的角度看盡,才知道這既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長方形,而是一個正方體。在現實中,我們審判某個人或某群人的時候,又是不是只看到一面呢?我們是否因為傲慢,堅持用那完美而片面的邏輯,斷定什麼人是咎由自取?屬於我們的「武士道」,或所謂文明素養、自力更生的精神,是否如津雲所說的,只是一個門面?當你自己窮途末路時,又是否會烙守當日令你得以站在高地的原則呢?

  電影不會為現實的政治矛盾提供答案,小林正樹大概不會說井伊家的正確選擇一定是施舍幾個錢給千千岩,日後再有切腹行乞者也無任歡迎。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從一個教條走到另一個教條。但是,如果我們能時刻提醒自己,一個人並不就等同他所呈現在我面前的那一面,一個人並不就等同他在新聞上的角色,一個人並不就等同他的身份、國藉、語言,那麼我們會不會放慢我們當審判者的衝動,放棄我們自以為手執正義之刀的那種虛妄?井伊家是否應問一問千千岩的苦衷?整件事是否不需要用那麼鐵腕的手段解決?

  我期待電影藝術為世界帶來的,是更多的無知--我們應該要了解,其實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人和事都十分無知。

  《切腹》影评(四):政治正确个体尊严

  一个蓬头垢面的落魄武士来到德川幕府寻求一个玄关切腹的机会,当然,这对幕府的家臣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乱世已过,猛犬可烹,这是武士们的末世,即便落魄武士也需有保持尊严离世的权利——切腹,可是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辈,仰仗幕府对武士道的尊崇,借切腹之名混些银两,残喘以度日。

  幕府不是避难所,以切腹之名前来乞讨的武士络绎不绝,站在幕府集体的层面,群臣决定拿这个落魄的年轻人做次事件,让他完成切腹,以儆效尤。

  切腹中途,家臣发现这个落魄的年轻人连作为武士最基本的尊严——刀具也失去了,带着竹刀前来切腹,让他死得难堪是众望所归,是政治正确,是对武士尊严的捍卫。

  落魄的年轻人以极其痛苦与屈辱的方式死去。幕府撰文,广发言论,让求切腹者切腹,给予他尊严,那边厢让家臣抬着尸体,去他的家里进行一番羞辱,这可以堪称一场完美的政治运作。

  可惜,以上不是全部。

  没过几天,竟然又有一位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中年武士到幕府寻求切腹,将军把之前的故事讲给他听,落魄的中年武士嗤之以鼻,坦言自己是来求死的,不过死前要说一个冗长的故事。

  他说:之前我追随其他幕府,自风光无限,得你德川家妙谋,削诸侯而欲集权,我辈多仕途中断,当然这也说不了什么,幸我还有女儿、女婿,日子虽苦,但也算幸福。可惜,生活没能一直过的这般顺畅,女儿因为劳累,染了病,一直卧床,更让我痛心的时,我那小外孙也得病了,高烧不止,我这一介莽夫,除了打打杀杀没别的本事,女婿说他有个放贷的朋友,或许可接济一番,他临行前说傍晚必归,我们就等啊盼啊,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和一番羞辱。

  将军怒火中烧,杀意已决。

  中年武士继续絮叨:我不是来报仇的,也不是来说理的,我是要去追随外孙他们的,不过,走之前还要找回我女婿武士的尊严。他的穷苦,他的心酸,他的压力,你们高高在上者永远不会懂,不过你不能就因为你们这种浮于表象的道义去判断一个武士的武士道。

  中年武士的目的很明确,让政治正确屈从一次个体尊严,承认一次错误。

  权谋者看来,这是一场笑话。

  中年武士甩出杀手锏:既然你们这么看重面子上的武士道,那这些羞辱我们的武士就应该去死,他把三位羞辱过女婿的武士的发髻扔在地上,对于武士,断发髻如断头。

  将军大怒离场,一场以一敌众的厮杀,中年武士砍死砍伤一众,终以切腹而亡,争斗却结束于热兵器之下,这未尝不是一种隐喻。

  中年武士死前将德川幕府的精神图腾——将军铠甲摔得细碎,于这场个人与集体的争斗中,他胜得光荣而壮烈,电影结局却笔锋陡转,以历史纪实的视角重观这场事件,历史的描述简单了然:求切腹者得切腹,终。

  电影《七武士》的结局,勘兵卫说:啊,我们失败了,胜利的是农民。不外如是。

  话题之外,我更愿聊聊这部电影的故事结构,我称这种题材为:男人用生命挽回逝去的尊严的故事。只要这个题材,不管套上什么外衣,电影都不会太难看,像伊斯特伍德有《老爷车》、《不可饶恕》,银河映像有《复仇》、《放逐》,吴宇森有《英雄本色》,北野武的《大佬》,而且我最喜欢的一处小说场景也是这个题材,乃古龙《多情剑客无情剑》中‘血洗一身冤’一章,遭人诟病的反派龙啸云以生嗣道义,不可不为之击掌称赞。

  还有一种题材剑戟片中也常用,大概是:外部来客搅动僵局盘活生机的故事。像黑泽明有《大镖客》、《椿三十郎》,有《座头市》系列等等,西部片更是善用这种题材,鼻祖约翰·福特的《搜索者》,像《正午》等等。一个外面来的人,带着独有的魅力,刺激一潭死水,破坏旧有的世界规则,带来光和亮,带来生机。

  其实,这两种题材正是从两个侧面描述了一种英雄的行径:顺势度人,逆势自化。儒家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该是如此。

  《切腹》影评(五):何去何从,归去来兮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安娜•卡列尼娜》

  这部电影是继《七武士》之后我看的日本的第二部黑白电影,相比于七武士当中"失败的武士,无根的农民"对于日本当时社会的全面考量,切腹则对日本独特的武士文化进行了生动的展现,并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和批判。

  切腹作为日本武士阶层武士道精神的集中提现,敢于切腹的人被视为高尚的、真正的武士。生活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人们是无法理解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之心。小林导演用切腹这样一个最具代表性的武士行为牵出了一个家庭的兴衰直至消失,或许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武士对于日本来说到底是菊花还是军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面对家庭接踵而至的灾变,衰落的武士阶层何去何从成为电影的焦点,简单的布景,黑白的画质,画面平静却不失动感,配乐极有节奏,每次登的一声都让人心颤,人物或高或低,或缓或急的语调,内心的煎熬使观影者感同身受,一部极为考验导演和演员功力的佳作。

  《切腹》影评(六):1962日本黑白片《切腹》

  最近依然还是以电影为伴,但对于关注的电影,看完也只有稍语几句,评论带过,不重不轻。今天看了1962年日本小林正树拍的《切腹》,折服了。

  本片,2个小时20分钟。虽是黑白片,也如此的绚丽。跟那部1954《大路》一样,都在讲一个时代的悲剧。目前这两部是最有感觉的黑白电影。

  切腹,时代背景定在幕府统治,集中央政权,取缔各地的封地。其实就跟中国古代的削藩一个样。倒致了,当时各封地眷养的武士失业成浪人。残酷的现实使得无所事事的浪人经常跑到诸侯家,表示要切腹自杀,而势力被削弱无力招揽更多浪人的诸侯只得用钱打发他们走,于是这成为当时流行的敲诈手段。这是崇视武士道精神的一种羞辱。而做为诸候家,又不能一直用闲钱,打发越来越多同样手段的浪人来访。只能将计就计,让这些以切腹威胁的浪人,实施切腹。

  千千岩求女,生在这个时代,注定悲剧。他的父亲是被削掉耻位的诸候。家里败落,跟随津云牛四郎(原家臣)一起生活。他破于生计:妻子生病,儿子高烧快要死了,家里又没有任何的钱了,该努力的他都尽力了,可是仍然无法掏钱出来为儿子就医。跑到诸候家,以同样的手段要钱。悲剧的被要求切腹。可是他切腹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容许他过一两天切腹。可是这些被那些不知内幕的人,看千千岩求女的这种伪劣的胆小鬼行为,感到十分的耻辱。逼着他去死。一个武士最忠在于言出必行。他悲剧的被切腹了。然后他的这种行为,被广为流传,在武士界,浪人界。定格为弱小,侮辱武士道精神。直至他的岳父,在他死后一周内到伊川家,要求切腹时。他道出了其中的原由。

  这位津云牛四郎,可不是个一般的武士,不一般的穷困浪人。他首先要求伊川家的三个人矢隼,川边,彦九郎,作为他切腹的副手。可是恰好,这三个人,一直都病倒了。后来他在临死前,讲述了自己的一生,讲述了千千岩求女为了一家子过活,如何努力。道出了,千千岩求女,被逼切腹时,为何用的是竹剑。当时的武士道,剑不离身,是武士身份的象征。原来千千岩求女,为了医治多病的妻子,把剑抵押换钱了。这是个感人的故事。他道歉到“我所谓的无知,让我紧握信那些没用的象征”,若不是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谁会卖剑,剑壳还在,剑已无影,而是竹子。

  这位岳父怒了,说他不怕死,切腹是肯定的。但他不能就这样切腹了。他不可以空手去见他的女儿,孙子,以及千千岩求女。他在紧张的气氛中,安抚住了伊川家的家臣。扔出了矢隼,川边,彦九郎(当时伊川家最勇猛的武士,享喻外界胜名的三个人)的头发。成功的证明了他的高超武艺。当时推崇的:失头上发,如失首级。这些所谓的猛士,却还在狗颜残喘,抱病在家,等长出发来。。武士道的精神在这些猛士身上,已不见一丝的身影了。津云牛四郎,讽刺了“伊川家治府的缺陷”。于是怒了伊川,展开了一对多,一对多多的战斗。结局在意料中寡不敌众。这位身手高超的浪人,难逃一死。在他愤力战斗的最后,摔了片子开头,伊川家贡奉的武士道精神的象征物。并成功的以武士最高的形式了结自己的生命:切腹。其实是半切腹,半被那些家臣们用手枪射死的。在那种众人围攻下,他切腹了。并没有倒在伊川家臣的手下。他全身继承了可敬的武士精神,却在最后摔了武士道精神物。这是极大的讽刺。在混浊的尘士中,谁又分的清,谁是谁。

  伊川的厉害在于,他对这位浪人死的处理上。他命令那三位已失武士尊严,抱病在家养的武士切腹。如不切腹,就命人杀了他们。保持本幕府的纪律。对外则声称“浪人津云牛四郎,死于切腹。伊川家臣是病死的”他对执行命令的臣儿说的一句台词,让我领悟了很多。“你知道的,行政的运作。。你不了解的是其中的牵涉”。想想目前国内,不正是这样处理事件的。

  这是一部很棒的电影。

  《切腹》影评(七):从《一命》再看《切腹》

  有些东西,如果你深受其影响或触动,那么为了使当时的感触保持完整,你便再也不去看它。

  《切腹》是小林正树导演拍摄于1962年的一部黑白剑戟片。尽管现在的普通观众对这部片子不甚了解,但在当时——那个日本电影人才辈出的黄金时代,它仍凭借着完美的结构和深沉的内涵而杀出重围,成为剑戟片当之无愧的经典名作。作为以《切腹》为起始打开剑戟片之门的人,在我心中它的江湖地位几乎和《七武士》不相上下。有趣的是《七武士》我看了很多遍,每次看都特别兴奋激动,但《切腹》却只看了一遍,也只能看一遍。

  几年前,热衷于翻拍经典剑戟片的三池崇史终于翻拍了《切腹》,一时间倒也引起了关注和热议,起码喜欢剑戟片的家伙们都有点心思蠢动。不过新版《切腹》命名为《一命》,主题也有了变化,切腹是武士阶层自杀的一种方式,而一命不管如何理解都落脚在个人头上,两者的区别也就此显现。

  关于故事

  宽永七年德川幕府第三代将军家光时,当时由于实施中央集权,削弱了许多诸侯大名的权力,曾经叱咤一时的武士阶级很多失业沦为浪人。残酷的现实使得无所事事的浪人经常跑到诸侯家,表示要切腹自杀,而势力被削弱无力招揽更多浪人的诸侯只得用钱打发他们走,于是这成为当时流行的敲诈手段。这是故事的背景。

  有一天,一名叫津云半四郎的老浪人前来要求借井伊家宝地切腹自杀。其原因也是不堪生活的困苦。家老为了劝阻他,告诉了他福岛浪人千千岩求女的故事。

  半年前,一名叫千千岩求女的浪人也来井伊家请求借地切腹,而他身上佩戴的居然是竹刀的事实使家老确定他是一位不名誉的敲诈者,为了杜绝这种敲诈行为,井伊家迫使他最终用竹刀自行了断。作为家老意在告诫他切莫生事,若是一意孤行千千岩求女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津云不为所动,他要求讲下自己这辈子的故事。津云作为福岛家的家臣,原本也是一名威风赫赫的武士,但是因为政治变故,他最终沦为浪人,他的老友生前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他,这个年轻人也最终成为他的女婿。尽管生活贫苦,但是女婿仍然努力养家糊口。直到小孙子和女儿都相继病倒,走投无路的女婿设法筹钱而四处奔走,最后却成为一具尸体被抬到家中,孙子和女儿也因为无钱买药而一一死去。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的女婿就叫千千岩求女。这是故事的另外一面。

  到这里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事实上津云半四郎来到井伊家已经是他复仇的最后一步。此前,他已经分别斩下了胁迫女婿切腹的泽泻三人的发髻。随着真相一步步揭开,故事一步步推进,最终津云半四郎与井伊家刀刃相向。

  关于主题

  从《切腹》更名为《一命》,也预示了主题的变化。切腹是武士阶层自杀的一种方式,故而《切腹》通过一个悲剧的个例显现被时代所遗弃的浪人团体的悲哀和抗争,而《一命》不管如何理解都落脚在个人头上,更多的表现是个体的悲剧。

  津云对于自己身份认识的转变可以作为我们理解《切腹》主题的重要线索。作为一名武士,津云正直、仁义、精于剑术,可以说是武士中的武士。然而经历了辉煌的前半生后,因为政治变故而沦为了一届浪人。尽管身份改变,但让他内心仍然是一名武士,仍未放弃作为武士的准则。直到女儿、外孙因无钱治病而死,女婿为了筹钱被迫切腹,一连串的打击突至,让他内心惶然无助。直到他发现女婿为了替小儿治病早就卖掉了象征武士身份的佩刀,为了那一点可怜的武士的体面,而用竹刀代替。而他自己,仍旧佩戴着武士刀,大概从未想过能卖刀还钱。作为一名前半生十分成功的武士,他是比自己的女婿更为坚定的武士阶层的拥护者。而正是这样一位武士,却最终举刀向当时的庞然大物——井伊家,或者说是虚伪而无用的武士阶层复仇,不仅仅是斩向作恶的泽泻三人也是向自己的过去挥刀。

  江户时期的武士阶层经过大量的汰换产生了很多无主的武士——浪人。浪人失去了侍奉的主人,也失去了俸禄。但是作为原本的贵族阶层又无法从事工商业,平民对浪人畏惧而又不信任,而武士阶层也不需要这些已经被淘汰的人。上、下的出路都被封堵住了,浪人成了被遗弃者。武士阶层同样也在被逐渐遗弃和侵蚀,和平时代已不像过去那样需要武装力量,在战火年代盛行的武士道精神逐渐成为一种虚伪的装饰品。津云的复仇不仅仅是对抗个人命运的不公,也是对于整个武士道精神堕落的回击。

  反观《一命》,这是一个典型的个人悲剧,更像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武士版,造成不幸的是那些作恶的小人、贫穷,以及疾病,身份在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标签而不是其不幸的内在原因。当然不能说这不是一个好的主题,但是这不是《切腹》的主题,作为它的翻拍片,大概也是因为时代变化才有这样的改变吧。此外,用于津云半四郎的笔墨也减少了,他个人的作用被减弱了,原作中的悲剧是他的悲剧,而在《一命》中,他退而成为他女儿女婿的悲剧的复仇者,用竹刀去复仇固然有以牙还牙的讽刺,但是更为了凸显他以卵击石的个人英雄主义。但在《切腹》中其辛辣的讽刺体现在津云半四郎以一敌十敌百却最终死在火枪之下。而火枪正是武士阶层的终结者。

  关于情节

  主题的变化也导致对情节的调整。《一命》中增加了求女夫妻穷困生活的细节,甚至加入了很多《切腹》没有的内容。特别是在求女的尸体被送回家中的情节,用他的生命及尊严换回的银子来的太迟最终无法救回自己的孩子,妻子吃着他带回来了糕点,也给死去的孩子吃。如此情节是在催泪,也是为了强化悲剧冲突。但是中间的温情和三人惨死的惨剧也破坏了原作中层层推进不断加强的节奏感和整体结构,故事被完全分成了三段,中间部分的过于冗长也消耗了影片的力量,导致了高潮的萎蔫。《切腹》里面通过各种形式、不同叙述人的讲诉所营造的压力和气势,使得影片的后半是越来越紧绷,让人感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而《一命》感觉在求女一家死时就已经是故事的高潮,后续的复仇仅仅是为了交代故事的结局。本应是控诉的利刃、英雄悲剧的反抗都有点黏黏糊糊,作为电影,并没有射出最后的全力的一箭,不能不令人惋惜。

  此外《一命》为家老添上了跛脚、不忍求女竹刀切腹的惨状而亲自介错的情节,也对《切腹》原有主题有所弱化,让人不禁心存幻想——武士阶层也有正直善良之辈,家老只是一时被人蒙蔽了,如此惨剧完全是小人作恶。同理,泽泻三人的作用变化也可以看出影片的意图。在《切腹》中,不论是家老还是打手泽泻三人,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代表了成功存活下来的武士阶层,他们的善恶不是个人的而是属于整个阶层的。在《一命》中泽泻被树为靶子,变得不堪一击,轻易就被夺取了应视为生命的发髻,他们完全沦为卑鄙的反派和无能的丑角。当然并不是说在切腹中他们的角色有多好,在逼迫求女用竹刀切腹的场景中,《切腹》里甚至更加跋扈而邪恶。《切腹》后半段半四郎讲述其向三人复仇时的武戏无疑是非常精彩的。在那里他已经渐渐化身为复仇之剑,指向泽泻三人,指向所谓的无用的武士道,同时也指向愚蠢的坚守武士道的自己,还有那个造成如此无法避免惨剧的时代。半四郎颇费周折的追杀、决斗无疑也肯定了三人作为武士的价值。正午无人道路上的截杀,与泽泻天地为之色变的决斗,此三人并非没有一击之力,他们的失败仅仅是剑术上的失败,且更衬托了半四郎作为一个武士的完美。三人自身身上的恶被减轻了,但对于武士道、时代本身的控诉在加深。

  再说演员

  没有仲代达矢的《切腹》就不是《切腹》。当然这句话还可以替换成没有小林正树、没有桥本忍、没有武满彻,没有丹波哲郎……毕竟《切腹》的班底太过华丽,当代日本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人选。

  而作为主角,仲代达矢的津云半四郎绝对会让任何一个继任者黯然失色。那种久经战阵的杀气和突经灾祸的沉郁在他身上已经凝结成了一种无法复制的气场和光晕,特殊的从丹田发声的方式,收放自如的激斗和对峙,还有那些眼神和表情,在《切腹》中的仲代达矢真正让我拜倒,不论是影武者还是乱中的他都无法与之匹敌,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话说回来,市川海老藏也算是不功不过,毕竟要接手这样一个角色也需要一些勇气。另外有一点,瑛太、满岛光还有市川的妆面都太青春靓丽了点,和这个沉重的故事不太相符。不过这也许是因为看过黑白片先入为主的关系。

  (12年的一篇旧文。当时没写完,偷闲把它补完了,不过到现在我也没重新再看切腹或者是一命,全凭记忆,难免有错,请见谅。)

  《切腹》影评(八):《切腹》

  《切腹》

  说的是生死、演的是切腹,道的是浮华、了的是精神!

  至于需要为本片构搭一个“武士道精神”的华盖,那想必美死很多YY切腹而最终不能下手之徒。

  竹刀亦刀,钢刀亦刀。几人可竹刀为钢刀?

  坚忍和生存的意志,影片的叙事方式与某些构图,有《罗生门》的样子。

  关原合战后,某些遭遇排挤的武士,也随着时代大潮而落魄了,不仅需要典当双刀,亦要忍受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压力!

  于是,出卖一切,当属再正常不过了,至于生命的付出是以竹刀还是钢刀,对于结果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在求生存为第一己任之时,“所谓武士道精神,只是精美的装饰品”---片中主人公道出!

  这或许也是导演那个时代,对于日本菊刀精神的一种反省吧!予人施教,必取人性命吗?勿须!

  (导演是反战人士,影片放映的1962年,而1964年10月东京举办奥运会。

  盛会之前,为了迎接国外游客,东京、大阪两大城市之以奥运会为标 志的近代化,不仅改变了市井生活,而且对整座城市的基本理念带来了根本性的调整。

  回头看,从1956年起维持了十多年的高度经济成长!)

  不过导演也不愚钝,在片尾单人独斗全场的戏份中,着实来了个“取人性命”才是最好说教的演绎!

  最后,给予所谓御家老武士,七死八伤,了却一桩,但所谓家族正史,着实被反着记叙了一遍!

  又有何妨,反正,该死的也都死了!

  《切腹》影评(九):对于津云和求女的一点个人看法

  看到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54718/说电影里的武士道精神有两种,一种是纯粹的,一种是统治阶级为了利益而塑造的,很受用。但我觉得,与其说津云和求女表现了一种纯粹的武士道精神,毋宁说是表现了作为人的纯粹和尊严吧。即他们最终的选择,并非完全出于武士道精神(或者说维护自己武士的尊严),也是维护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和情感。

  (或许也可以说,这种纯粹的武士道精神,实际上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精神,而不仅仅只是武士才有的精神。)

  求女起初跟津云谈到其他用切腹骗钱的武士,他的态度是否决的,可见他原本也是个恪守武士道精神的武士。

  但妻子病重,他典当了自己的刀,而刀对于武士的意义无需多言。为了孩子,他放下武士的尊严(甚至可以说是普通人的尊严)去井伊家想要骗打发。可见对于他来说,家人是远远高于所谓武士道精神那些虚伪的条条框框的,这是他了不起的地方,所以津云说他为了家人而疯,干的好。

  但求女也不能完全放下武士的空壳。想去做苦工时,因为配刀认出是武士而被排挤出队伍。也许他放弃了作为武士的尊严,但他还是放不下自己武士的身份。(这点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对于日本武士阶层除了个人的执念,能否轻易放弃武士身份(是否有制度上的约束),我并不了解。)

  后来刀只剩下竹刀,但他也还是配着刀,尽力维持作为武士的表面和身份。

  这是他矛盾的地方,也表明他作为一个武士,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会有矛盾,也有对自己作为武士的执着表现。

  津云对自己武士身份的执着显然要高于求女,他自己也说求女为了妻子连刀都卖了,但他却想都没有想过。

  最后他独力难支,选择切腹自杀,我想这并不是出于一般的武士道精神,而是宁愿自裁,也不愿死于小人之手的选择吧。

  唉,其实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那一句台词可以概括,武士也是人。但统治阶级和虚伪的武士道准则却不把武士当人。

  思考比较混乱,主要用于给自己留档。

  《切腹》影评(十):本片导演编剧及影评人采访录

  影评人:

  有幸能在《切腹》首映前在一个放映室内观赏它,记得当时所有评论的人都对之评论纷纷,我们对此绝对印象深刻,我们的确有所期待,但没有期待到如此震撼。

  小林正树的所有电影都值得评价,我们所了解的他的早期作品,他曾拒绝政府的禁止拍摄原日军所作所为的命令。他拍摄了一部9小时多的三部曲杰作——《人间条件》,他揭露出日本军政统治时代的残暴一面,当时被政府官员禁播。他依然通过独特方式与当局对抗,他一直不肯妥协,从来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推行日本电影,像他这样“拒绝”向当局弯腰俯首。(“由于幕府的无情的消藩政策,无数的武士失去了主人而流离失所,锦衣玉食者又怎能体会他们的悲惨?”)

  我坚信编剧桥本忍的优秀,其中之一就是通过他为这部电影编写的剧本。例如他之前的作品《罗生门》,他编写了非常多的优秀剧本,这些都是经典著作,争议的热烈的著作。他在剧本中不用任何笔墨表达这个人的观念,只将这个人的情绪潜埋在剧情之下,通过那种不言而喻的评论,这是一种行家水准,这让桥本忍跻身最佳编剧之列,这一点你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可发现,特别是这部他费尽心血的佳作《切腹》。(“总之,这种称为武士的荣耀,只是可笑的虚伪”)

  大部分古装剧,武士剧,战国时代剧,设定的时代是19世纪初日本封建幕府制的后期,而小林正树的电影所拍摄的时代背景,大概是1660年以前的更早时期。之所以在这之前,因为片中的府宅从1664年后不再存在。我们现在所看的武士,大名,幕府将军,这种等级制度构架非常坚固,所以有趣的一点是,小林让演员在开始进攻府宅,可以类比他本身选择的路,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进攻将会发生什么——我不愿说,但这的确如同一条向日本政府进攻的不归路。

  当然对小林的严谨也要提及,他说该片既是武打的也不是武打的武士电影,但是你看的越多,你越发现,这完全是个武士电影。

  对于日本电影有两种传统方式拍摄那个时代,一种是表现战国时代的疯狂混战,这是非常流行的,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新的电影,这是极少见的,通过写实的手法表现民间英雄人物,即本片《切腹》——切腹,因无能失职而切腹,同时为了荣誉而切腹,对此说来话长,影片对此并未多言——当因某种理由必须切腹时你必须绝不推脱,在片中有一个切腹理由是:求女配的不是真正的武士刀,而是竹刀,不配真的武士刀对武士是一个耻辱,因此他必须接受切腹惩罚——这既是一种武士的归宿,也是一种惩罚,两者融合在一起。因为众多复杂原因,这个年轻人被迫用竹刀完成十字切。在电影在并没有放出十字切的细节,事实上,当他想结束这些时,他想做到十字切,这是不容辩解的自杀方式,另一个帮助他完成切腹站在一旁的武士不帮他砍头,他只能咬舌自尽,这种行为是中侮辱,因为这样玷污了武士道的意义,这样做有如怯懦的行为,可以看作是对死亡的欺骗,同时也是对当权者的欺骗,他们知道你该做什么,若是这样做,便是耻辱的,你玷污了他们,你是耻辱的。当然武士定义看,要考虑到荣誉,正确的做事方式,他们对此非常明了,同时他们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在开始时期,武士为维持形象所做的一点,便是注重头饰,这时他的象征,所以片中主角不是杀了对方,而是割下他的顶髻,并把发髻展现在众人面前,这有很多意味,其中一点便是羞辱,所以他们要称病请假,等头发再长出来。这同时也是对整个制度的羞辱。(“不管在技术上有何区别,武士的顶髻被取走,和他的头被砍下没什么区别,这种屈辱即使死亡也无法弥补”)

  小林正树非常有智慧,他用天伦之乐,让角色宁可苟且生存而不死去,同时坚信一个人行为必须符合社会的要求,这样就需要某种崇拜的象征,即片中的一套盔甲——我们不时看到它。崇拜象征物的解读有许多方式——它非常威严,非常有力量,让人畏惧,而事实上它内部是空的,并且多毛的,象征着统治者——虽然堂皇威严,但完全是空洞的;另外一种对盔甲的思考,便是他同时意味着过去,通往过去的道路,人们片中执着的控制的,都是过去的——我们所看到的武士,大名有如被绳索束缚,被统治者,被社会粗线牵引——所以用一套盔甲作为象征,空空的有充满威严,比用画作为象征物要好。电影结束时再次展现这套盔甲,暗示最终是“盔甲”盈了,尽管它是空的。

  对于本片结尾,一个悲剧专家这样说:我们片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没有被笔录下来,尽管这个武士证明了他的正气,赢得了他的冤情,但这些的意义都只是毫无价值,这一切都不能对抗与当权者的力量,有种无助的感觉,在最终,我们片中所看到的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勇气,都毫无意义——我觉得就是如此,让它成为一部震撼的电影。

  总之,这部电影很有讨论的价值,它也赢得了很多好评,我想在所有日本电影中是个终极典范,在史册上占有不可争议的地位,这是公认的经典电影。

  小林正树采访稿

  记者:这部影片再次发行,由于您和宫岛在悲剧上共有的敏锐性,人们可以对你们的审美风格下定义了,的却为银幕再添活力。从1960年安保条款修订之后,开始罢工风潮,以及日本政治上的不稳定气氛,造成了一股对政治是否拯救人类的失望感,片中千千岩求女以悲剧终结,感觉导演有如刀战中的一员,最后一幕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林:恩……这是我最重要的电影之一,这同时也明确了我的审美思想。我的恩师会津八一,自此作用甚大。

  记者:可见你作为导演的想象力,先天的感知力,以及世界观都聚集在此。特别是那房子,当他进入井伊家的房子的时候,你用那些奇妙的门,那些从审美上真是蔚为壮观,在沟口健二时代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艺术指导是十日尾住和茂正田,他们极有天赋!除了要赞赏仲代达矢的表演天赋以外,还要谈谈配乐武满徹,他贡献巨大。

  小林:极有天赋!天才阵容让本片完美,的确,特别是编剧桥本忍,多完美的阵容啊,也许导演方面有些不足(指自己)

  记者:关于配乐,听说有一段,就是开头进入大门到坐下,只有15秒,用西方音乐风格,那一刻非常难配乐,所以他引进了传统琵琶的音乐,那段让我不寒而栗,印象深刻。

  小林:对,印象深刻……当时黑泽明在制作《用心棒》和《穿心剑》……我想与他们有所不同,可以说是向他们挑战……木下惠介很讨厌该剧本,他认为太残忍,对公众不合适,他连看都没看……后来一次他私下拍我的肩膀说,昨天我看在电视上看了,很棒的电影啊……

  记者:木下总说电影是生活的浓缩,我肯定他觉得表现生活的真实和恐怖是如此难以接受……在千千岩求女用竹刀那一刻……听说在戛纳上映时引起不小的争议,有不少口哨声……

  小林:但是仲达这一角色的人性得以展现,就赢得了掌声——当然其是非曲折成了日后讨论的焦点,记者为此争执,非常激烈。

  记者:人类生命的终结,有很多方式,但本片的死亡方式,的确又给予生命以重量,即使是你母校的哲学系,也难以触及对生命认识的如此深度。对于导演的你,这的确是一种独特见解。

  小林:我的基本审美观受到木下惠介和会津八一的影响,不管我何时拍电影,我都意识到这一点,我拍电影时,就是要人人看完后说,这是部很棒的电影。

  记者:你对每一个细节都花费心血,甚至于滑门是否匹配门框,还有瓦楞……尽管残忍,但的确迷人……

  小林:你知道用竹刀自杀的拍摄构思从哪里来的吗——那时找不到好的构思,我很少喝酒,但一晚我喝醉了,回家后反而清醒异常,如果我让他倒在刀锋上,那就可以了,这就成了整幕的根基。宫岛义男的拍摄方式让人生畏,这家伙喜欢残忍!但真正挽救这残忍一幕的是武满徹的音乐。

  记者:武满徹找到了让日本传统音乐和西乐共存琵琶曲调和火候,是一种挑战啊。

  小林:观看多日之后,我觉得他整合了角色容貌行为之后,获得了使用哪种乐曲的灵感。

  桥本忍采访录

  在与黑泽明合作《七武士》时,我便计划拍摄一部关于武士的电影,因为我对切腹自杀很有兴趣,非常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切腹刺入腹部时,要直切和横切(十字切),横切后扭转再提升,这是种技巧,再伸出头等待助手致命一击。后来读了龙口康彦《异闻浪人记》,发现一直想做这个故事。但太残酷了,无法确定如何制作,于是又搁置了。后来在1961年戛纳电影节,在海边看到波兰导演卡瓦勒诺维奇的《恶魔和修女》的海报(有十字图形),这海报很有新鲜感,在日本没有,这时想到关于切腹的电影,会是怎样的海报呢——我望着大海,一个孤寂坐着的武士形象跃入我脑海,就这样,我能做到……

  从戛纳回来,便开始着笔。我想着黑泽明七武士中的一个,从监狱里出来,要他切腹,他一定会愤怒和叫嚷,我觉得这构思不错——便开始描写这个武士如何在切腹仪式上愤怒和叫嚷。

  我有一份剧本11天就完成了。若是我想抨击武士的覆灭,那便不是我创作的初衷,而是一个浪人在切腹仪式上的愤怒,没有这个愤怒作为焦点,该片便不会创造。谈到本片的主旨,感觉与观众截然不同,《切腹》直到制作完成也不曾标榜过讽刺当局者。若从写的角度看,主旨是非常简明的。即一个武士在切腹仪式上的痛苦哀号,就是如此,非常简单,但被炒作成焦点。

  我常听说该片用了太多的回叙,非常不适合,但我一直认为,那并非回叙,只要是往剧本发展的方向发展。导演和编剧都讨厌回叙,通常结构都不会好,被轻视为只倒退不前进,都讨厌,没人喜欢——但我以为如果改进了剧情,就不该称之为回叙,那你就可以尽情使用。

  电影题目是被缩减的,原来是《切腹:井伊家觉书》,正树将它减为《切腹》,在电影公司引起一阵波澜——正树非常固执,拒绝改名,他的固执程度,超过黑泽明,从来不让步妥协。他说:如果我那样做了,该片就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了。他就是如此强硬。

  该片在京都拍摄,每天拍2次,从没有3次,每次都从头开始处理灯光等事情,这是个大制作,丹波哲郎至今对此紧张兮兮,他常谈到那个怪僻的正树,那个固执的正树总是说,今天多云,还是回东京吧,如果天气糟,就没戏了,就算天晴,他也下班,他让他们在京都等了一周,因为他总是觉得云不合适,丹波说他从没遇到过这么自私的混蛋。仲达状态非常好,他的表演成就了该片,他非常入戏,很值得欣赏。

  电影中每一个镜头都不能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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