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为奴(下)
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 ◆ ◆
在江翊的第三个孩子快出生的时候,村里来了位大学教授。准确的说,不是来,而是回。
这个教授叫王哲,七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去了城市生活。他回到这个小时候曾经生活过的村落,不过是想呼吸一口城里没有的、纯净而舒适的空气,缓解自己这么多年研究课题的压力。
王哲的姑姑、姑父领着他到村里串门,打着唠嗑念旧的旗号,来炫耀自己家里出了个教授侄儿。
在王哲回到这个村的第三天,江翊生了,是个女孩。江翊很惶恐,因为她看见过好几次水塘里被淹死的女婴。
李景德走到江翊的床边,他想夺过这名女婴,丢到水塘里去,实施他“天经地义”的犯罪,江翊死死的抱住女儿,宁死不从。
“女娃有啥用,养了也是白养,浪费粮食。”李秀红用劝说的口吻说道。
从“婆婆”口里说出这番话,让江翊感到窒息。她说得那么淡然自若,说得好像李秀红她自己都不该被生下来一样。
江翊拖着虚弱的身体,趁着他们在内屋商量办法,抱着女儿拼命往外跑。她想去找一个人,那个人会帮她。她跑到王家,找到王哲,用发白干裂的嘴唇开口求他救救自己的女儿。
王哲听完她的诉说后感到震惊。他也非常不理解,就算大城市也有重男轻女的现象,但毕竟一条人命,怎能说淹死就淹死。
王哲带着江翊回到李家劝了他们良久。李景德想有这个大教授在,他们也难辞其咎,索性等他走了再说。
江翊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抱着女儿,对王哲表示感激,随口问道:“为什么来这山里,城市不好吗?”
王哲站着望向前方的田野,双手插在裤口袋:“城市当然好,城市交通便利,一切都涂个方便快捷,但有时候也没这山里好,看不到这满眼都是大自然的颜色,也就秋天落叶的时候,能在大学母校里看到一大把落叶的黄。”
江翊那空洞了近十年的眼神又明亮了起来。王哲这番描述唤醒了江翊脑海里的那个秋天,那座城市,那个曾经千方百计想回去的地方。
“妈妈,我也想去城里。”小儿子李正说。江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说话。
第二天,王哲便匆匆回了城市。江翊知道王哲一走女儿可能随时性命不保,她开始想办法再次出逃。
半个月后的周三,她抱着女儿去村口小卖部买东西,发现给小卖部送货的司机换了个较为年轻的人。
经过侧耳旁听,他不是这个山里的人,因为他们交流中,这个年轻人大多都听不懂本地方言。
江翊把他拉到没人看见的地方搭话,这个新司机叫陆军,读完高中便给叔叔家的工厂干活,之前那个司机,因为偷了厂里的钱被开除还被县里的警察抓了,所以他接手了送货到这个村的活。
江翊开门见山,想让他在下周三的夜里悄悄带她走,只要到县城就好。只要遇到警察就好。
陆军看着她,觉得这姑娘长相不比他们厂里的厂花差,就是黑了点。陆军也直话直说:“你有钱吗?帮你干活得收钱啊。”
江翊愣了,她没有钱。她几乎一无所有。或许还有样东西可以作为交易。她看着陆军色眯眯地打量着自己,意会到了自己这样东西可以跟他做这笔交易。
陆军把车开到离小卖部偏远的地方,停靠在了路边。江翊把女儿暂时放到了货车的驾驶座上。跟着陆军进入了车厢。车厢很小,但也够陆军在里头翻云覆雨的发泄一番。
一辆寄予着希望的小货车,停在乡间黄泥路的边缘,面对着这大山,摇摇欲坠。
良久,陆军从里头打开车厢门。江翊面无表情的扣着扣子。她下了车,走到驾驶座抱回孩子,然后死死的盯着陆军。
陆军暧昧地看着江翊,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的说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一定做到,这样吧,周二晚我就来,十一二点的样子,我就停这,我给你开着车灯。”
说完他弯起食指刮了下江翊的下巴,便坐上了驾驶座。发动机响起,留下一串骇人的尾气。
江翊回到家里,拿着布把女儿绑在自己的身上。李家三个男人厌恶的看着她。
自从王哲走后,江翊无论去到那里都带着女儿,回家就把女儿绑在自己身上。他们感到十分碍眼,这个女娃娃正在浪费他们家的资源。
这天晚上,江翊在房内又听见了李正莲的惨叫。她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她右手抱着怀里的女儿,左手轻拍着身边的五岁的小儿子李正和八岁的大儿子李义。我们迟早都会出去的。
星期天的清晨,天还未亮,江翊梦到自己的女儿被丢到了水塘,她瞬间从噩梦中惊醒。梦醒后发现女儿不在身边,她慌了。
走到堂屋,她看见李秀红坐在圆桌前,似乎在看守着自己。
“我女儿呢?我女儿呢?”她冲着李秀红大声喊叫:“把女儿还给我,你还给我!!!”
“埋了。”李秀红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喝着茶。
江翊崩溃了。她冲出门外,四处找着女儿的踪迹,接着她看见李景德从山上下来。她尖叫着,往山上跑去,像条疯狗似的推开李景德的阻拦。
在树林中,她看见了正在刨坑的李宪明和李国明。在那个还没有挖好的坑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是李正莲。
江翊跪在她尸体旁。李正莲是被活活打死的。打到肝脏破裂,流血过多身亡。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泪流满面地转过头抱着李国明的腿:“求你了,把女儿还给我,求你了。”接着又去抱着李宪明的腿:“我给你们做牛做马,把女儿还我,求求你们了。”
两人默不作声,眼睛撇向一旁微微鼓起的土包。江翊也看见了。她爬过去,用手不停地刨,一边刨一边叫着,刨到了石头磕破了手,鲜血流进土里也毫无知觉,她一直挖啊挖。
身旁的两人也一直挖啊挖,他们得挖个更深一点的坑,因为另一具尸体远比一个婴儿要大得多。
江翊抱着刚挖出还裹着襁褓已经没了呼吸的女儿,整张脸哭到变形,她哭得十分安静,像这清晨的大山一般安静。
回去后江翊回到那个“牢房”不愿再与这个房间外的杀人凶手们有任何的交流。只有她的两个儿子还在房里陪着她。
习惯,这是些什么习惯。人命在这里为何显得如此廉价。他们心里无法、无德,没有一个人类最基本的良心。
周二的夜晚十一点,这山里的人都早早入睡。
江翊摸着黑,打着赤脚,这样会轻一些。她走到儿子们的房间,抱起正在熟睡的小儿子李正,又看了看大儿子李义,咬着唇泪流满面。
对不起。妈妈今天只能带走一个,妈妈一定会回来接你,一定会。
她抱着儿子一路小跑往村口,李正在怀里惊醒,不知所云。
“妈妈,我们要哪?”李正揉了揉眼睛。
“妈妈带你去大城市。”她拍了拍儿子的背,在他耳边轻声道。
到了村口,经过已经关门的小卖部,她在一片漆黑中寻找着陆军说好的“车灯”。她没看到。或许还没到时间。她放下李正,坐在路边等着,兴奋的等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她终于清醒,陆军骗了她。他不会来了。也不会带她出去。
她对着大山大声哭喊。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她多想从这边缘跳下去,她转头看着李正,儿子正害怕的揪着她的衣角:“妈妈,不去城里了,我们回去吧。”她苦笑着抱起儿子,又往那山村里走去。
或许这些年,江翊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在她想死的时候继续她的生活。
凌晨两点半,她回到了“家里”。进门时,她踢到了一个坚硬物。是那把锄头。埋了自己女儿的锄头,还有李正莲。
她蹲下来,又十分安静的哭着。她起身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
难道又要继续这样的日子吗?下一个被埋的是谁家买来的姑娘?会不会是自己?下一个被买进来的又是谁?她不愿再想下去。她站起来,眼里充满着杀气。
她把儿子送回房间,安抚他睡觉。然后又走到门口,拿起那把锄头,往李宪明的房间走去。
江翊打了他一巴掌,他闭着眼抠了下脸。江翊又一巴掌,李宪明这才微微睁开眼睛,他眼前漆黑一片,感觉自己是不是被蚊子盯了,撇过头,他突然看见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吓得他猛地坐了起来。
这时江翊挥起锄头,以她这八年来下地干活积累的臂力,准确无误的砍在了李宪明的脖子上。颈动脉的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江翊笑着,她有多久没看过喷泉了呢?她好开心,她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呢?
李宪明瞪着眼睛,似乎想喊叫,但喉咙里充斥着腥味,嘴里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接着,她在厨房换了把镰刀,这些年她用来收割小麦青菜的镰刀,又备了一桶糠,然后她走到李国明的房间,他也正呼呼的打着鼾。
她没有叫醒他,而是直接麻溜的砍断了他的双腿。
神经传送感到大脑知总是慢了一拍,李国明被惊醒后,他看见“李海媛”一脸的血站在自己床前,看着她又瞬间砍断了自己的双手,李国明这才感受到疼痛,他大喊着,江翊便用汤勺挖着早已准备好的那桶糠,堵住他的嘴。
“好吃吗?”江翊发出渗人的笑容问他:“这是我在这山里吃过美味的东西了,我是来跟你分享的。”
她接着用勺挖着糠,浇在他的脸上,覆盖了他的眼睛,堵住了他的鼻孔,灌满了他的耳朵。
接着江翊在外面又铲了一桶土,提到李国明面前。李国明还有着知觉,糠米堵着他的口鼻难以发出喊叫。
“你想知道女儿在地底下的感觉吗?女儿想跟你分享这感觉呢。”她依旧阴冷的笑着,然后把泥土倒在了李国明的头上,像小时候玩泥巴那样,和着泥,真好玩。
李国明的没了手脚的身体还在抽搐,脑袋被黄色泥土和糠捂得严严实实,江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出了房间。
凌晨四点。江翊在厨房剁着前几天被屠宰的猪,她在练习如何碎尸。
菜刀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李秀红。她来到厨房,看见江翊像鬼魂一样地剁着肉。
“大半夜的你做啥子?”李秀红站在她身后,感到有点渗人。
江翊缓缓转过头,李秀红看到满脸是血的“李海媛”忍不住想要尖叫,还没叫出口,颈动脉就挨上了菜刀。江翊用菜刀来回摩擦着李秀红的脖子。
这可比手脚难砍多了,可能是这菜刀不好使吧。
李秀红倒在了厨房。江翊又换上了镰刀,朝他们房里走去,李景德还安逸地躺在床上呢。
江翊走到床边,一把揪住李景德的头发,拉扯的疼痛感使李景德瞬间清醒,快刀斩乱麻,瞬间就割下了他的头颅。还是镰刀好用。
江翊把夫妻两的头颅挂在了堂屋门口,和那些腊鱼腊肉挂在了一起。
江翊又把他们的身体剁成碎块,希望猪圈里的猪能吃一餐荤的。
接近凌晨五点,她进房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然后挂上锁。提上镰刀,哼着《我的秋天》,往其它那十三户人家走去。刚好又是一个秋天呢。
先是隔壁的刘家,再是告密她逃跑的陈家,然后是开小卖部的赵家。
走出赵家堂屋时,她看见隔壁还矗立一个黄土泥砌起来的房间,跟李家一摸一样的牢房。
她打开房门,看着一个被铁索套住脖子的女人,像狗一样趴在墙角。
她蹲下来给她解了锁,轻声耳语道:“等我。”
秋天的太阳开始睡起了懒觉。凌晨六点,天才微微发亮,山里的人都要起床了。
当她提着镰刀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吴家堂屋门口时,正在吃早饭的老头和那年轻力壮的儿子居然都不反抗一下直接跪了下来,求着江翊不要杀他们。
她把吴家父子的头颅当球踢,踢到了红薯地里,江翊开心的看着这些村民四处逃窜,她便一个个的追,丝毫没有犹豫的玩着她的杀人游戏。
终于,在正午到来之前,这个山里从此再也没有蛆虫。只剩下四个被买来的年轻女人,她们早已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可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江翊又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然后走到村口小卖部,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晒着正午温暖的太阳,安静的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一点左右,一辆小货车缓缓驶来。
江翊微笑着,看着陆军下了车,便迎上去。勾住陆军的脖子,轻声问道:“你昨晚怎么没来呢,怪想你的。”
陆军被搂着脖子,裤裆撑起了小帐篷。丝毫没发现十点还未开门的小卖部,和这山里死一般的寂静。他搂过江翊,手在她的臀上游走着。江翊把手往下伸,伸到那个小小的帐篷。
突然一阵剧痛,陆军捂着下体,看着自己的宝贝留着鲜血,疼到脚软,趴在地上嗷嗷大叫。他不知道江翊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刺到了自己的裆部。
“爽吗?”江翊蹲下来,又一刀刺中了他的背部。
“操…你妈的…疯..女人。”陆军发白的嘴唇咒骂着。
江翊翻过身,用力掰开他的嘴,割掉了他的舌头,接着把匕首直插入他的喉咙。
“说话不算数的人,要吞一把匕首哦。”江翊微笑的看着他断了气。拿走了他身上的车钥匙和钱。
一辆寄予希望的小货车,开在通往这大山唯一的公路上。江翊哼着歌握着方向盘,副驾驶坐着她两个儿子,小儿子手里正把玩着一个迷你水晶球,车厢里载着四个痴痴呆呆的女人,和她们年幼的儿子。
这条公路格外的长,她开了好久好久,再久也不会再开八年了。
十月,胜似良朋好友的天气,似乎在迎她回家。这山里也有金黄金黄的树叶,夹杂在那些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树木中。
江翊就喜欢这样的季节,无比温柔。
- -第175个原创故事-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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