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是一种特权
人们常说:“有的选总比没的选好。”
但事实上,人似乎天生回避选择。因为当人可以自主选择的时候,往往意味着要自己为选择的后果承担责任。
小明:“我们去哪儿吃饭?”
小红:“随便。”
小红:“晚上看啥电影?”
小明:“看你。”
这是生活中常见的对话。这种脱口就来的“随便”“看你”“都行”表面上看是随和无争、为对方考虑,实际上是在为自己逃脱可能承担的责任。
“做选择的人不是我,所以饭菜不好吃,电影不好看,就怪不到我头上。”——这才是说“随便”的人的内心独白。
如果我们对决策有一定范围内的选择权,而各个选择间的差别不大又都不能令人满意,同时又不想承担选择的风险时,一种困惑、迷茫、犹疑、不悦的感觉就出来了——没错,又是无聊。80后往往有这个体验:拿着遥控器转完一轮200个电视台的节目,又回到第一个频道——这种无聊,你感觉到了吗?
无聊是一种特权
人类幸福的两大死敌——痛苦和无聊。痛苦与无聊之间的关系是双重的对立关系。一重是外在的,属于客体;另一重则是内在的,属于主体。外在的一重对立关系其实也就是生活的艰辛和匮乏产生出了痛苦,而丰裕和安定就产生无聊。因此,我们看见劳动阶层与匮乏——亦即痛苦——进行着永恒的斗争,而有钱的上流社会却旷日持久地与无聊进行一场堪称绝望的搏斗。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无聊。叔本华认为无聊源自“丰裕和安定”,属于“上流社会”。当代生产力的发展导致中下层社会也有了“丰裕和安定”,无聊的人便多了。
有足够智力的人才会无聊。
当一个人在智力范围内活动时,很少会有无聊感,但当工作需要的智力远远低于劳动者的智力时,无聊感就爆发了。比如一个儿童可以玩一块木头一整天,始终保持高度兴趣,而成年人就会觉得这很无聊。再比如一位流水线工人在熟悉工作后,对简单重复的工作也会产生无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