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盛开

　　母亲节快到了，提起母亲这个话题，心里便隐隐作痛。两年过去了，母亲去逝前的那个晚上。至今历历在目，让我难以释怀！母亲因癌细胞转移到了脑、肺、肝等多处，喉咙肿了很大一块。导致她咳嗽，吃不下东西。就是喝口水，她都得一点一点地慢慢往下咽，至少一刻钟才咽下去。因我和弟弟都在成都，父亲岁数也大了，就在老家给母亲请了个护工照顾她。我就成都——泸州两地跑。每次回去看她，母亲坐在病床上。看见我的一刹那，她惊喜的眼眸笑得如孩童般纯真、灿烂。母亲去逝前的那个晚上，晚饭吃得还算多。喝了粥，吃了根香蕉、一小块鲜花饼和酸奶。母亲说酸奶好喝(她以前没喝过)。那天晚上是我陪床，半夜十二点母亲叫醒我，说她饿了想吃东西，我把剩下的粥热给她吃。凌晨四点过，母亲又说她想吃东西，就给她吃了些鲜花饼。当时我还很高兴，想着母亲今晚这么能吃东西是件好事。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就是人们说的回光返照吧。因头天晚上照顾母亲可能没休息好，第二天就在医院的走廊上摔了一跤。脑袋立马起了个大包块，医生让我去做C T检查。等我回到母亲的病床，看见她拉着我表哥的手，哭着说我摔了怎么办？也不知是哪位护士告诉她的。母亲当时那慌乱、无助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自己都是个病人却还在为女儿担心。上午母亲还和表哥说笑，等着喝他做的排骨汤。下午突然全身抽搐没了意识。我拉着她的手，除了哭泣还是哭泣，脑子一片空白。晚上十一点，看着母亲的脸慢慢地变成灰色，身体也逐渐僵硬，握着她的手由温温地变凉。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妈妈，无助、悲伤、恐惧、黑暗瞬间吞噬了我。世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母亲成了我一生的痛！在桂花盛开的那个晚上，会想起母亲做好的醪糟蛋里，撒上淡淡清香的桂花。那是世上最美的味道，那是母亲的味道！现在开车出去旅行时，时常会想如果母亲还在该有多好，我会带她去看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如果母亲还在，我定会多陪伴着她，哪怕是她的唠叨。如果…… 自责、内疚时常会涌上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