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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野男人

2018-05-14 20:48:27 作者:默小西 来源:默小西 阅读:载入中…

山上的野男人

  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 ◆

  「默小西:专注写故事的磨人小妖精

  花春梅一共嫁过三个男人,一个教书先生,一个药商,和一个瓦匠。

  三个男人都是在婚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去世,不是染上怪病就是遭了横祸。

  接连三次寡遇,无须乡人多言,花春梅也知道自己的命不好

  有了这层认识,便断绝了一切温柔富贵奢望,本就无依无靠的她索性拉根打狗棍,在三十出头年纪就做起了叫花子。

  没想到凭着这讨饭,花春梅居然在洛河川讨出了名声

  她讨饭从不做穷苦相,仍旧像以前那般清爽端正夏天灰布短衫,冬天黑布棉袄头发一丝不乱地网在发兜里,出门时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上还用一方素白的帕子掖紧遮住,只露出四个小角来。

  兴许是一开始的不习惯让她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花春梅讨饭从来不喊叫,走到别家敞开的房前,从竹篮里拿出碗筷就在门口站着,静候着主人出来。

  如果碰上狗咬,她也只是拿棍子在地上划拉阻挡,主人家发现了,施舍她一个饼子或者一些稀饭

  花春梅点头谢过,就蹲在无人的地方埋头吃了,再到车水的井边清洗碗筷,若是饱了就在井边歇一歇,然后漫无目的地闲逛。

  走到谁家田里,就下田帮着做些应时的活儿。若是还饿着,就提着竹篮再去其他地方讨要。

  花春梅一直保持这样不卑不亢姿态安分自爱,渐渐的乡里的人也淡漠了她叫花子这个身份,只把她当做一个闲人看待。

  洛河一带多水田,一年四季都要农作,有时候乡民有重要的事要联络又实在忙不开手脚,就托花春梅去捎个口信。

  花春梅仍旧撵着打狗棍,提着竹篮子,无论十里八里的山路,不出一两天,那边准能给个确切回信

  一来二去,乡民们也开始让花春梅捎些小物件,到后来有大胆的人也尝试让她带些银两,以至最后有些商贩为了躲避土匪,甚至也托花春梅藏些硬货,竟也毫无差错

  就这样,花春梅像个邮差一般,每日负载累累地行走在山路上,赶着日出的轮廓,迎着洛河的帆影,东来又西去。

  日子虽然累了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这日清早,连夜的大雨之后洛河涨了水,花春梅替一名商贩转送货款,走到河边才知道,大水冲垮了乡里的石桥。

  既然水路通不过,那就只能沿河绕道,可是这样势必要经过伏牛山。

  伏牛山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匪山,即使是白天,当地人也不敢轻易从这山道上过。

  花春梅当然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这笔货款必须按时送达,受人之托就当竭力而为。再者,她认为自己是个叫花子,土匪也应当不会在意她才是。

  不曾想,刚走到伏牛山的山脚下,在岔口的一棵歪脖树下就跳出了两个手拎大刀的土匪。

  “什么人?”当前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粗眉倒吊,几步就闯到了花春梅的近前。

  “我,我就是个要饭的叫花子,从这里路过……”花春梅低头装出一副示弱的样子,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叫花子?”身后那名瘦高个的土匪也慢慢悠悠地踱了过来,三角眼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花春梅。

  “老子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干净的叫花子。”说这句话时,他朝身旁的同伙使了个眼色。

  壮汉会意,二话不说,伸手就将花春梅的竹篮抢了过来,那竹篮虽然被布遮住,但是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有些分量

  瘦高个一把掀开白布,见竹篮里端端正正扣着一个白瓷碗,掀开一看竟是一个大窝头。

  两个土匪低头看了半晌,顿时又生了疑惑

  “都说了,我就是个叫花子,这窝头还是早上讨来的。”花春梅脸上赔笑,眼睛始终盯着那丑陋的窝头。

  满脸胡子的壮汉撇了撇嘴,正欲将竹篮让手,身旁的瘦高个贼眼提溜了一圈,似乎看出了端倪。

  “慢着,一个窝头怎么会这么重?”瘦高个将两只手伸进竹篮,将那窝头使劲一掰,要说还是他阴险狡猾,那窝头里竟然藏着白花花的一叠银元。

  “你们还给我。”花春梅见势上前就要争抢,可她的力气哪里比的上这两个男人,推搡间窝头从竹篮里滚了出来,随着叮叮当当一阵响动,银元洒满了一地。

  “去你妈的。”胡子壮汉被惹怒了,一脚蹬在花春梅的小腹上。

  花春梅闷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疼得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土匪将她的银元一卷而空,大摇大摆地离去

  她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来,偷偷地跟了上去……

  伏牛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向上,穿过一片茂密树林,于山顶上有一座破寺庙

  两个土匪得了一笔横财有些忘乎所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

  两人前脚刚进了庙门,花春梅的后脚就跟着溜了进去。

  “你们两个蠢货,后面跟了尾巴居然都不知道。”一个声音,亮如庙里的铜钟,从大殿里传了出来。

  一壮一瘦两个土匪猛然回头,这才发现了花春梅的存在,顿时是恼羞不已。

  “好你个臭娘们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胡子壮汉一把抓住花春梅的领子,抬手就要打。

  “我是来见你们大当家的,凭白欺负一个寡妇算什么好汉。”花春梅挺着腰杆不躲也不藏,眼珠子怒视着那土匪,竟然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

  “让她进来吧!”大殿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壮汉闻言悻悻地松开手,极不情愿地朝大殿里撇了撇嘴,花春梅抖了抖黑布棉袄,冷哼一声朝前迈开了步子

  就见一间宽敞的大殿内,左右分站着八名彪形大汉清一色的灰皮袄大坎肩,敞着油亮的胸膛个头比先前那壮汉还要高上半头,屹立在殿中好似八尊威武的神像。

  当中一把虎皮交椅上斜躺着一名男子,身着黑色短锦袍,腕口和小腿上都绑着束带,剑眉朗目浑身上下透着英气,大一种猛虎卧荒丘不怒自威的感觉——正是土匪头子张秀,人称螃蟹,水陆两路都有他设的卡子。

  花春梅站在大殿上,见着瘦高个把银元交到了张秀身前的案台上,当下急了眼。

  “你们把钱还给我。”

  虎皮交椅上的张秀微垂着眼皮,抬头慵懒地看了一眼花春梅,“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张口问我要钱?”

  “我知道。”花春梅揪着衣角往前走了两步,左右两旁的大汉就是伏牛山的“八大金刚”,而当中的这名汉子,不用猜也知道。

  “你是土匪头子张秀,洛河川没有人不知道。可是你当初立下规矩,不抢邮差不劫穷人,我是个讨饭的叫花子。”

  “你是叫花子,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是硬货?”张秀起身拨弄着案台上的一堆银元,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殿中的这个女人

  花春梅虽然嫁过三个男人,但是年纪还不算大,即使每日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黝黑,眉清目秀竟然还有些姿色,再看她一身干净整齐衣服,怎么看都不像个叫花子。

  张秀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我知道你,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花婆子。”

  “我是替人送钱。”花春梅也不撒谎。

  “既然是替人送的,那这钱就不是你的。”

  “可这钱在我身上带着。”

  “别跟我啰嗦了,走吧!”张秀一挥手,倒也不为难她。

  “你叫我走就得把钱还给我。”花春梅不依不饶,上前就要拽那装银元的口袋,“要不我就没脸见人了。”

  张秀剑眉一拧,从腰间掏出手枪往案台上一拍:“你既然做了叫花子,还什么脸不脸的,打出去。”

  左右的两名大汉闻言,上前一把架起花春梅,几个箭步就将她凌空扔出了庙门。

  花春梅摔了个结实,忍着痛挣扎着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径直朝着破庙后的山崖走去……

  “大当家的……不好了。”满脸胡子的壮汉撞开庙门,几步跑到了张秀的跟前。

  “天大的事有我顶着,你慌什么?”张秀躺在交椅上打了个哈欠,仗着伏牛山的地势,他连那官兵打来都不惧,还有什么事可以扰动他的心?

  “那花婆子跳了崖了。”

  “什么?”张秀一拍案台,蹭地站了起来。

  “辛亏她力气小没跳到沟底,落在一个石头牙上撞破了头,看样子伤势还是不轻,您去看看吧!”

  “朝前引路。”张秀一咬腮帮子,跟着手下就出了庙门,暗叹这女人性子可是真烈,那山崖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沟,跳下去必死无疑。

  等张秀赶到现场的时候,一众土匪已经把花春梅从那石牙上拉了上来,饶是如此,她的头上还在哗哗冒着鲜血,在这冷天里竟然升腾起了白气。

  “让开,让开。”张秀拨开众人,凑到花春梅近前,从自己衣服上撕拉下一块布来,又将腕子上的束带解下,仔细看那豁口竟然有拇指宽,连忙回头喊了一声:“魏胡子,去庙里抓把香灰来。”

  那胡子壮汉点头“唉”了一声,撒腿就往回跑,不一会儿功夫就捧了一把香灰过来。

  张秀一手接过香灰用布裹住,一下拍在花春梅的伤口上,紧接着用束带包扎得严严实实,再从怀里掏出上好的止血药给她灌下,这才算是把花春梅的命给捡了回来。

  “还,还我钱……”头上的血刚止住,花春梅颤抖着发白的唇,口中还在念叨着。

  “老子真是服了你了……钱耗子。”张秀朝身后的瘦高个使了个眼色,手下连忙把用红布包着的银元老老实实塞回了花春梅怀里。

  花春梅摸着这银元,咧嘴一笑,竟是当众昏死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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