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夏收过后
有什么办法呢?总要绕过那么长的路、那么多的桥,到最后,才有了释然,有了这内心的清朗自在。喜欢红就红到明艳灼人,绿就绿到漫漶无边,到后来,才惊觉,岂止是白辛苦一场。所以他在自己的自白书中写到:奉劝那些人不要寂寞地寻找,盲目地执着,不要纱蛾扑灯,玩火者必自焚。
逃离与回归刚刚上师范那年,生产队解散了。先是分地,紧跟着分牲口,分农具,分生产队的一切。原本好好的一个集体,突然间土崩瓦解了。再后来,公社不叫公社,叫乡镇,大队不叫大队,叫村。这有什么区别呢?我当时确实不理解。甚至觉得社会一下子好像倒退了许多,很有些恐怖和不安。
旧社会不就叫乡吗?农民一家一户的单干,深受地主老财的欺辱。唉,毛主席才逝世了几年,咋就变成了这样?最不能接受的是和表哥的比较。每次放假回家,就是在家做做饭,或者烧点水,根本不用上地干农活。
因为他不是社员,没有资格挣工分。那时候他不仅人轻松,而且衣着干净整洁,分明就是一个与我的祖辈不同的令人羡慕的吃商品粮的人。怎么遇到我就变了?
地分到了家里,种什么,什么时候种,该怎么管护,产多产少与自家的生活密切相关,哪有不好好干的道理?每次放假回家,父母上地劳动,自己就跟着。不仅辛苦,而且一身臭汗,一身污泥,脏兮兮的。
逃离是那时候最最强烈的愿望。骄阳似火,铺天盖地,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里,一镰一镰的挥汗如雨。那些日子,从早晨出去,到下午归来,累的连饭都不想吃,丢到就睡。
不仅如此,拉运、晾晒、碾打以及秋庄稼的播种、浇灌、锄地,一环套一环,须臾不得清净.所以一场夏收过后,仿佛一场大病,不仅人晒黑了,累瘦了,而且浑身伤疤,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