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因为爱上我，成了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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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罗丹，小名丹妹。当年的中学叫祁恩中学，当年的我，当年的小军表叔，当年的悲剧，我却到现在才知道。
当年爸爸把我送到祈恩中学报完名，接着带我去了学校对面的姑奶奶家，爸爸的用意很明显，希望家在学挍附近的姑奶奶对还在上学的我能有所照顾。
姑奶奶是爷爷的堂妹。从小随着她的母亲改嫁到别的地方去生活，所以和爷爷和我们并不是很亲！
然而，姑奶奶有个儿子叫小军。我应该叫他小军表叔！对于我的到来，那是显示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热情！
小军表叔比我大三岁！我刚到祈恩中学的时候并不知道小军表叔精神有问题！
每逢星期六星期天，我都去姑奶奶家，帮忙做些农活杂活！姑奶奶和姑老爷做面条卖的，每天磨粉和面压面晾面切面卖面，基本上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平时只要我放学过去，喂猪洗菜洗衣服基本上是我的活！
这个时候小军表叔就会一个劲跟在我屁股后面转，一嘴一个＂丹丹，别弄脏了手。＂＂丹丹，别弄那个冷水，太冷了。＂
每当这个时候，姑奶奶总是提醒道：＂叫罗丹，要么叫丹妹也行。”
小军表叔倔强的说：＂就叫丹丹，你们叫你们的，我叫我的！＂
我和小军表叔成了好朋友，后来的大部份时间，他不允许我做什么活，一有空就拉着我去学校旁边的河边芦花荡玩，我喜欢芦花花开的季节，扯下一根两根十几根扎成一束，轻轻贴着脸上，又柔又软，像打人的鸡毛禅子！小军表叔一直说：穿梭在芦花荡里的丹丹漂亮得像仙女。
有时候，小军表叔往芦花荡中间一藏，高声叫道：＂丹丹，丹丹来找我呀，你找到我，我给你买糖吃。＂
＂好呀，我要吃花生牛轧糖＂
然而，还没等我找到小军表叔，一条手臂已经悄悄从背后一把把我抱住，然后一粒剥好的花生牛轧糖顺势塞进了我的嘴里，小军表叔转到前面来，凝视着我：＂丹丹，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花生牛轧糖吃。＂我用力点了点头。小军表叔一把把我抱起来，用力转了一个圏，然后开心的说：＂哈哈哈，以后我家丹丹天天吃牛轧糖咯。＂
祈恩学校把食堂的经营权教给了三个老师的家属。我们学生吃饭是自己带米交给私人食堂，然然凭票买饭，二两一小块，四两一大块，基本上女生一餐四两就够了，男生六到八两。菜有一毛的两毛的三毛的，想吃什么拿什么，前提是你得有钱。
有一天中午小军表叔来我们宿舍，二话不说把我拉下楼，然后去了王老师家的食堂，王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食堂是他的妻子在经营。
小军表叔往凳子上一坐，大声叫道：＂来两份最好的饭菜。都要肉！＂这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老师正好也在食堂帮忙，闻声走出厨房看见了我，顿时眼光变得凌厉。
我手足无措，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凌乱了。
小军表叔可不管这个，见到王老师就嚷嚷：＂老王，看什么看，打饭！＂
王老师哦了一声，一也打饭一边盯着我。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小军表叔一把拉住我对王老师说：看什么看，这是我家丹丹，以后她就在你家吃饭了。不允许你收她的饭票和钱，帐，我一个月来接一次！听到没。如果你敢收我家丹丹的饭票，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王老师连声说好。
吃完后小军表叔拉起我就走了。
下午吃饭时我赶紧去王老师家还了两份饭票钱。晚自习时我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王老师很严肃的开口：＂罗丹，说吧，你怎么就谈恋爱了？谈就谈吧，怎么还和这个混世魔王混一起了？＂
什么跟什么呀？我亚根没听懂王老师说的话。
＂他是谁你知道吗？他精神方面不正常你知道吗？他发了疯要打人的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来学校一个月就跟他混一块了？真让人失望。＂
我想我终于听懂了王老师的话。
＂不是，王老师，他是我表叔，他妈妈是我姑奶奶！仅此而已。而且，他平时对我很好，我压根不知道你说他精神不正常的事。＂
王老师不相信的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敢在老师面前说谎话吗？他确实是我表叔！你若不信可以问我们宿舍的同学。＂
＂好吧，老师相信你。但是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老师是为了你好。＂
我出了办公室坐在教室发呆：小军表叔精神不正常为什么姑奶奶没告诉我？而我，和小军表叔相处这么久了也没察觉他哪儿不对劲。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去河也芦花荡玩。
这天放学后我还在教室䃼作业，忽然一个室友匆匆跑来叫我：＂罗丹，你家混世魔王大闹天宫了。＂
我一愣，后来才明白说的是小军表叔。
我马上扔下作业本跟室友一起跑出去。来到王老师家食堂门口，只见门口围了一群学生，食堂里面的锅碗瓢盆被砸得当当响。
我好不容易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王老师坐在一条凳子上，仰天长叹。
而小军表叔一边砸一边骂：＂我说过没有，我再三强调叫你别收我家丹丹的饭票和钱，我自己会来结帐，我说过没有？还是我结不起这个帐？＂
骂完一脚把一条凳子一脚踢倒，我是看得头皮发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军表叔发火，天哪，那股邪火还真不是我能压住的。
小军表叔见到我进去，立马换了一副笑脸：＂丹丹，你怎么来了？饿了吗？饿了我陪你吃饭。＂
我的祖宗哎……怎么收场喔？我一边弯腰收拾锅碗瓢盆，好在都是铝的，经摔，只碎了几陶瓷的。
一边不住的向班主任王老师赔不是。
王老师摇摇头说：＂这不关你的事，你把他带走就行了，我们自己收拾。＂
我走到小军表叔旁边，低声说：＂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好吗？＂
谁知道这二货居然说：＂就在这里吃，我看老王还敢不敢收你的饭票。＂
我只好又低声说道：＂王老师家菜不好吃，所以我才没来他家吃的。＂
小军表叔又吐了一句让我喘不上气的话来：＂这里三家食堂的饭我都吃过了，就老王家的最好吃。丹丹你别想骗我。＂
我一跺脚狠声道：＂王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如果因为这件事明天王老师把我开除了。那么我就告诉姑奶奶和我爸，说我被开除是小军表叔你的杰作。”
说完我掉头就走了。
过了一会，我发现小军表叔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他快步追上我说：＂丹，丹丹，我去结帐老王说你没欠帐，那就是他收你饭票了，我就生气了呗。＂
我终于相信王老师说的话了：小军表叔发起病来是会动手打人的，而且打得你还没有还手之力的那种，因为他犯病了……
这天是星期一，早操时刚升完国旗。中午我一个人坐在操场旁边的树下，抬头45度角看向天。已经好几天没去姑奶奶家了，由于小军表叔的行为，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才是安全的，正想着，忽然背后一只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接着又一粒花生牛轧糖塞进了我的嘴里，我知道是小军表叔来了。
＂丹丹，有人欺负你吗？你怎么都不来我家了？你不想我吗？＂
我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敷衍说学业太重了没有时间。说完我把目光收回，落在高高飘扬的国旗上。
小军表叔的眼睛追随着我的目光，最终也定格在了五星红旗上。
＂好看吗？＂小军表叔问我。
＂好看。＂我随口答到！
＂你喜欢？＂他不甘心追问到。
＂凡是中国人都应该喜欢国旗啊！＂
＂好吧，你是少先队员。不过，只要是我家丹丹喜欢的，就没有我弄不到的……＂
小军表叔摞了一句话，又扔了一袋花生牛轧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大声叫了起来：＂我是共青团员！＂
＂说你少先队员就是少先队员，你见过共青团员天天吵着吃花生牛轧糖的吗？小屁孩。＂风中传来小军表叔的话音，我听完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星期三早操，全校师生才发觉：操场?杆上，一条绳子哒拉下来，国旗……不见了。
学校的国旗丟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可是对庄严的，神圣的的祖国的一种亵渎，于是学校报了案。
我忽然想起了星期一中午小军表叔说的话：凡事我家丹丹喜欢的，就没有我弄不到的。
难道……难道这国旗被偷跟小军表叔有关？我不敢多想，也不敢说。但是我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小军表叔做的了。
星期四下午，姑奶奶来到学校找我，说小军表叔失踪两两天了，叮嘱我下课了到我和他经常一起玩的地方找一找。
然而，我也不敢把国旗的事告诉姑奶奶，我怕她老人家担心。
我心急如焚，下了课直奔河边的芦花荡，可是任凭我喊破喉咙，也没听到小军表叔的回音。天黑了，我只好回了学校。
一连找了三天，到了星期天晚上，我正在上晚自习，玻璃窗上映出一张人脸，正是小军表叔。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教室冲到他面前，双手捶打他的肩膀，不断的骂道：＂你说你跑哪里去了？害我和姑奶奶找了好几天！＂
小军表叔嘿嘿笑了笑，把我拉到学校楼梯拐角处，神神秘秘的交给我一个黑色的袋子，然后说：＂拿好了，你喜欢的。＂接着仔细看看我：＂丹丹，你哭了？你想我了？＂
＂去你的，你是我表叔，你是姑奶奶的独生子。我不想姑奶奶担心你罢了。＂
＂喔，好吧！＂
＂我陪你回家吧，姑奶奶都担心坏了，我们找了你几天几夜。你说，你藏哪了？＂
＂我们俩常去的地方啊！＂
＂骗子，芦花荡我都去了好几次了，喉咙都喊破了，怎么没听你回个话？＂
＂我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所以故意没吱声。＂
好吧，面对这个表叔，我也是无语。
跟小军表叔一起回家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必须要解决，那就是他带来的那个黑色的包，我百分之千的肯定，那就是我们学校失踪的国旗。
回到家里，趁小军表叔在吃饭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姑奶奶进了厨房，然后掏出了黑包的东西，果不出我所料，一一层塑料纸包着的，正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五星红旗。
我和姑奶奶面面相觑。姑奶奶说：＂丹啊，这个交给我！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谁也不要说出去啊。＂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返身回了学校，身后传来了姑奶奶的叹息声！接着听到小军表叔说在后面大声叫喊：＂丹丹，明天我给你买花生牛轧糖。＂
功课越来越忙，我也很少再去姑奶奶家了。小军表叔也再没来找过我。
直到我离开祈恩学校那天，爸爸来帮我收拾好行李，然后一起去和姑奶奶告别。这时候我发现小军表叔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一个上了锁的房间的角落。房间里到处是花生牛轧糖。
小军表叔见到我，忽然笑了：＂丹丹，你要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
小军表叔忽然到处找东西，好不容易在房间里找了一个塑料袋，然后聚精会神的捡房间里散落的每一颗花生牛轧糖装进塑料袋。满满的一大袋子从窗口递给我。
＂丹丹，这些都是我叫他们买的，是买了给你的。所有的人都说我是精神病，都怕我打人，但是我心里明白，有一个人，我永远也不舍得打。＂
小军表叔说完，顿了顿。走到窗前叫住我爸：＂大表哥，你们慢走。＂
我爸看了看小军表叔，回答到：＂以后你有空了，就来大表哥家住几天，散散心啊！＂
我看到小军表叔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我忽然觉得小军表叔真的好可怜，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疯了？可是所有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他都是很开心平和的。甚至，是温暖的。
至此一别，我和小军表叔再无交集。
过了几年，听我爸说小军表叔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是因为家庭条件好，后来娶了一个邻县的女孩子，生了两个孩子，儿女双全！
又过了一两年，我爸又说小军表叔出事了。据说他尾随一个姑娘到芦花荡，然后性侵了那个姑娘。
我爸当时陪着我姑奶奶出庭，可是由于女孩家有背景，整个社区都知道有神经病史的小军表叔，居然在法医做签定时精神正常，是完全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
后来，小军表叔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爸爸回来时有些纳闷的说：＂那个受害人背影像极了我们家丹丹。＂
过了一年，我们祈恩同学聚会，我顺便去看看姑奶奶，姑奶奶非要我留宿一个晚上，说离开学校就没去看过她了。
晚上表婶叫我和她一起睡，我没有拒绝。
裹在被子里，表婶悠悠地说：＂你，就是在祈恩学校读过书的罗丹？我早就认识你了。＂
我奇怪的回答：＂不可能啊，我从学校离开后就没回来过，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你虽然从来没有回来过，但是你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表婶说完叹了口气，翻过身不再理我。
表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还真没听明白。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这段时间我回家陪读，住在弟弟的出租屋里，正好，这个出租屋在当年祈恩中学的附近。
这天我去取快递的时候，下意识的寻找姑奶奶的家。
由于马路扩宽，多数街道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而且，没有一家是做面条的。
忽然我看到一个短发花白的老人家坐在门口，依稀可见当年姑奶奶的模样。我不敢确认，继续往前走，又过了两栋房子，我看到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叔在扫地，于是上前向他打听当年这条街上做面条的那家人是否还住在此处？
大叔抬手一指：＂呶，前面坐在凳子上的老人就是当年做面条的人。＂
没错，那个花白短发的老人家，正是我的姑奶奶。
我在附近买了点礼物，急匆匆地向姑奶奶家走去。
我站在姑奶奶的面前，整整站了两分钟，姑奶奶并没有认出我。
我放下手上拎着的礼物，然后双膝蹲在姑奶奶的面前，一下子扑到姑奶奶怀里，头深深埋在姑奶奶的怀里。姑奶奶虽然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这种举动也让她猜出我应该是她亲近过的人。
姑奶奶双手捧起我泪流满面的脸，颤抖着手，用询问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啜泣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姑奶奶，我是罗丹，我是丹妹。＂
姑奶奶剎时老泪纵横，一把把我紧紧搂住，两奶孙泪眼相望，眼泪长流。
姑老爷走到门口问：＂是谁吗？我们又没虐待她。＂
我来不及理会姑老爷的话，赶紧擦干眼泪，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着姑奶奶：＂姑奶奶，您的身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姑老爷的话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不能走动了？＂
姑奶奶伸手擦了擦眼泪，又伸手替我擦着眼泪，然后说：＂丹啊，扶我进房间，我们慢慢说。＂
这时表婶也走了出来，透过泪眼模糊的眼睛，我看见一双怨恨的眼睛，盯得我不寒而栗。
我和表婶扶着姑奶奶回到房间靠在床头上，又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表婶转身出去了，我坐在床沿上，一直牵着姑奶奶的手不说话。
姑奶奶问我这些年在哪里？近况如何？孩子多大了？我一一作了回答。
然后，姑奶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想见一见小军表叔，可是我不敢问。
姑奶奶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良久，姑奶奶才说：＂丹啊，你小军表叔走了。＂
＂走了？去哪了？照我爸说的时间算，小军表叔不是应该出来了吗？怎么又走了？＂
我不能理解＂走了＂二字的意思。
＂他是出来了，可是没多久又犯病了。他又看到一个长得跟你当年很像的姑娘，然后又犯事了，而且还把人家姑娘给杀害了，后来就被公审了，我就是被他气得急火攻心才中风的，都十几年了。＂
等等，等等，让我静一静，我脑子一片空白。
记得当年我爸出庭回家时很纳闷的说了一句：＂受害的女孩背影跟我们家丹丹很像！＂现在姑奶奶说小军表叔再次犯案又是因为看见一个长得和我当年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么说来，小军表叔两次犯案，其实都跟我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可是这其中，我在小军表叔的心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姑奶奶叹了口气说：＂丹啊，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完全不知情。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想休息一会。＂
我看着姑奶奶疲倦的样子，不忍心再追问什么，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来！这时表婶拦住我说：＂到我房间聊一会吧。”
我默默跟着表婶上了楼，进了房间，表婶锁好门，然后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葡萄酒，又扔给我一包烟。
她开酒，倒在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映在玻璃桌上，感觉有些血腥。我点燃两支烟，递了表婶一支，她接过去狠狠吸了一大口。
良久，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圏。
“我之前就说过，你虽然没回来过，但是你也从未离开过！＂表婶悠悠的开场白，是上次见面时表婶说的最后一句话，这种气氛让我有些窒息。
＂我知道你并不知道这些，所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但是，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失去丈夫，我的孩子失去父亲，我能不恨吗？你离开学校后他的病情加重，他们说找个属相相配的来冲冲喜，于是我嫁了过来，新婚之夜……＂
表婶停下话语，举杯一饮而尽：＂新婚之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一个晚上喃喃自语：丹丹，丹丹。从此只要他在酒后或者梦中，我总能听到丹丹两个字！我尝试问过他丹丹是谁，问一次他就发病一次，而且每次发作都比上一次严重，我再也不敢追问了。
后来我问你姑奶奶丹丹是不是他的前女友，你姑奶奶说没有什么丹丹，我们家只有大表哥家的女儿叫罗丹。
后来我才从邻居嘴里知道，丹丹就是在祈恩中学读书的罗丹。我也知道他经常一个人去芦花荡，每次我想跟过去看看芦花荡里有些什么，每次都被他发觉，然后他就绕开不去了，我一直在想，芦花荡里到底藏着他的什么秘密？＂
＂芦花荡是在河中间一块凸出来的地方，周围全是芦苇，中间有些浅水，有时涨水过后会有几条小鱼，我们经常去芦花荡只是因为我喜欢那又长又软的一株株芦花，仅此而已。＂我说完也端起了酒杯。
两个杯子再满上后，表婶说：＂他第一次犯案后我去探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当时看见丹丹一个人去了芦花荡，他想要丹丹给他生孩子。只要丹丹生了孩子，就不会离开他了。
他第二次犯案的时候，他仍然说：明明就是丹丹呀，可是丹丹怎么会对他又踢又咬呢？丹丹把他咬得太疼了，肩上都咬出血了。他想让丹丹松口，才顺手捡了颗石头砸丹丹的头的。
直到这个时候，你姑奶奶才把你来祈恩上学的事告诉我，你姑奶奶说你在祈恩中学的一年，是你小军表叔最开心最温柔的一年，他几乎没发过病！＂
＂不对，我还没走他就被锁起来了。＂
＂那是因为他为了你一句喜欢去偷了国旗，他说他喜欢你，哪怕你要星星要月亮他都会给，你姑奶奶生气了，告诉他他是你表叔，你不会也不可以喜欢他！他说他要带你去芦花荡，他要你给他生孩子，谁拦杀了谁，你姑奶奶怕他真的伤害你，才把他锁起来的。＂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小军表叔一直在我心里，都是我的长辈。当年我是初三补习，十五六岁的年纪，我又哪里知道小军表叔心里对我有那么深的情愫？
我端起酒杯，眼泪和酒一饮而下！
＂因为你一直住在他心里，所以你从未离开，又因为你从未回来过，他思念成疾，所以，见到稍微像你的人他都说是你。才导致今日家庭的破碎。罗丹，我不怨你是假的，但是你也很无辜，我只希望，你，从此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不要再让我们在回忆中生活。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下楼，走到姑奶奶的房门前，我停了一下脚步，最终没有勇气再敲门，我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姑奶奶家。
走在路上，我下意识的往芦花荡方向走去，只可惜，到处都在开发，就连河流都改了道，我也找不到当年的芦花荡了。
如果，我早知道由于我的出现改变了小军表叔的人生轨迹，甚至由于我的出现而改变了姑奶奶家一个家庭的生活轨迹。我宁愿当初我没有去祈恩中学，我宁愿我没有认识那个叫小军表叔的男孩，可是，生活没有如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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