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34）

　　光明和杨涛越走越远，可是和夏普却越走越近，他也认为自己可以在高中毕业后和夏普一起到新疆打工。夏普承诺到时一定会照顾他，让亲戚替光明找一份适合他的工作。

　　光明为自己自作聪明的打算沾沾自喜。他已经打算好高中毕业就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认为这让也能够让自己的舅舅舅妈少些负担。

　　现在他打心底里讨厌学校生活。由于失去了奋斗目标，他心灰意懒，觉得功课学得好坏都无所谓。每天一早醒来，他心情便十分沉重，因为又得熬过枯燥无味的一天。现在他干什么都觉着厌烦，因为这全是别人要他干的。他对校方规定的各种限制极其反感，这倒不是因为这些限制不合理，而在于它们本身就是束缚人们身心的条条框框。他渴望得到解脱。他讨厌教师重复自已早已知道的东西；教师上课有时为了照顾智力愚钝的学生，翻来复去地讲解某些内容，而这些内容自己一眼就看懂了，对此他也不胜烦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高二就结束了。苏斌老师在讲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时，依然热切而又若有所思。光明上课时就把教室的第一扇窗子画了一遍又一遍，想借此消闲解闷。上午的课刚结束光明正懒洋洋地往教室外走，苏斌老师忽然把他叫住。

　　“我有话要对你说哩，光明。“

　　光明等着。苏斌老师一面用他精瘦的手摸着下巴，一面定睛打量光明，似乎是在琢磨要对这孩子说些什么。

　　“你怎么搞的，光明？“他劈头问了这么一句。

　　光明红了脸，飞快地瞥了校长一眼。但是他现在摸熟了苏斌老师的脾气，所以并不急于回答，而是等他继续往下讲。

　　“我很不满意你近来的表现。老是这么松松垮垮，漫不经心的，似乎对自己的功课一点不感兴趣。作业做得潦潦草草，敷衍了事。考试成绩也直线下降“

　　“很抱歉“光明说。

　　“就这么句话吗？“

　　光明绷着脸，望着地面。他怎么能照实对苏斌老师说，这儿的一切都叫他厌烦透了？，他有了新的方向和打算。

　　“你知道，这学期你的学业非但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你这个样子别想得到一份好成绩“

　　停顿了一小会，校长继续说：“你真叫我大失所望。简直没法理解。我知道，你只要愿意，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看来你再也不想在这方面花功夫了。我本打算下学期让你当班长，可现在我想还是等等再说吧。“

　　光明涨红了脸，想到自已被人瞧不起，心里很不服气。他紧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