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徘徊（5）

　　张钰就这么坐在啤酒摊上，默默地喝着自己的啤酒，听那些年轻的艺人们谈论绘画的艺术表现形式和目前画坛的新秀。他一直到很晚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尽管筋疲力尽，心里却美滋滋的。等他最后好不容易上了床，却心清神爽，倦意全无。他侧耳谛听着A城夜生活的鼎沸喧嚣，为自己的选择兴奋，也为自己的选择自豪。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张钰在梦中挥毫拨墨，成了家喻户晓的艺术家。

　　第二天下午，张钰动身去狮子街，找到了美术老师的寓所，美术老师是个三十岁光景的妇人，虽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气质。没聊上几句，张钰就了解到她到她有一段短暂的婚史，现在她已同丈夫离婚了。小小的起居室里，挂着一两幅出自她手笔的肖像画。张钰毕竟不是个行家，在他看来，这些画尽善至美，功力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知可有那么一天，我也能画出像您这样样出色的画来，“他感叹地说。

　　“哦，我看你准行，“她不无得意地应道。“当然罗，一锹挖不出个井来，得一步步来嘛。”

　　她想得很周到，特地给了他一家商店的地址，说从那儿可以买到比较实惠的画夹、图画纸和炭笔等绘画用品。

　　“明天上午九点左右我要去画室，如果你也在那时候到那儿，我可以设法给你找个好位子，帮你张罗点别的什么。“

　　她问张钰具体想干些什么，张钰觉得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对整个事儿至今还没个明确的打算。

　　“嗯，我想先从素描着手，“他说。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一般人总是好高骛远，急于求成。拿我来说，到这儿呆了两年，才敢去试几笔油彩。至于效果如何，你自个儿瞧吧。”

　　美术老师朝排在钢琴上方的一幅黏糊糊的油画瞟了一眼，那是幅她母亲的肖像。

　　“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在同陌生人交往时，一定小心，丝毫不敢大意，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张钰谢谢她的忠告。但说实在的，这番话张钰听了好生奇怪，他不明白自己干吗非要做个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人呢。

　　从美术老师家出来，张钰便去购置绘画用品。第三天上午，他准九点来到画室，开始了他的艺术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