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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卖掉北京的房子,拍下中国快要消失的手艺,却被20家电视台拒播

2018-06-17 05:45:04 作者:蜜糖 来源:有束光 阅读:载入中…

他卖掉北京的房子,拍下中国快要消失的手艺,却被20家电视台拒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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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司马推送的第 777个与众不同的人

  这是一部“烂片”,司机去当的摄影,工作人员随意出入镜头,片子拍出来,投了二十多个电视台,收到的回音是:不专业,不深刻,不精美,建议重新剪辑配音。

  然而它却火了,火到大V们成了自来水,火到B站上1.9万弹幕,114万播放,被安利过来的90后00后们,对着那些土掉渣的画面,笑着笑着,就看哭了……

  文章来源自微信公众号:InsDaily(ID:instachina),如需转载请联系原公号授权。

  这是一部“非主流”的纪录片,

  一拿出手就被二十多家电视台拒播,

  就连导演本人对纪录片的评价都很令人绝望:

  “一、土得掉渣;

  二、摄影和录音师毫无经验;

  三、没有导演技巧;

  四、音乐单一……”

  连海报,都透着一股子草台班子的味道

  可这么一部“奇葩”纪录片,

  最近却在B站大火。

  10天里点击量超过7万,

  在豆瓣也拿下了8.7的高分。

  很多人直接看哭,

  甚至两天后跑来再看第二遍。

  “朴实,温暖,接地气”

  是评论里出现得最多的词,

  因为《寻找手艺》的镜头里,

  记录的就是那些默默无闻的民间手艺人。

  他们的人生很慢,

  慢到做好一件事,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

  然而,

  如果不快一些记录他们的人生,

  可能就来不及了。

  在云南,

  导演第一次在拍摄时留下了眼泪,

  因为一位80多岁的做伞老人——坎温。

  他几十年如一日,

  每天都靠在墙角做伞。

  拍摄期间,

  老人用棉线固定伞骨架时,

  线断了8次。

  每断一次老人都会愣神,

  然后焦急地尝试下一次,

  到后来变得十分沮丧。

  导演说:

  “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哭的,

  但是我就是每看一次,

  就哭一次。”

  一把伞要经过几十道工序,

  所有材料就是竹子、纸张、棉线,

  坎温做伞都是凭几十年的感觉,

  但是他 ,

  终究还是老了。

  今年4月片子上传到B站之后,

  有人给导演私信说想买老人家做的伞。

  导演统计了一下大概有20把,

  联系坎温家人时,

  他们说坎温今年2月已经去世了,

  再也没有人做伞了。

  在贵州小黄村,

  两位老奶奶正在用极其简单的方式造纸,

  那也是她们人生中最后一次手工造纸,

  她们打算把剩下的原料全部用完就不再做了。

  这也意味着,

  当地的造纸术或许也随之失传。

  在拍完造纸后,

  导演要记下她们的姓名,

  还给她们拍照。

  脸上满是皱纹的两位老人都特别高兴,

  笑容满面地说:

  “这下我们的名字到北京了,

  照片也到北京了,

  就算名字到了北京也好啊。”

  两位老人静静地造了一辈子的纸,

  在收工时知道名字和照片被记录下来,

  就已经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

  纪录片在B站发布后,

  大家在这段的弹幕里密密麻麻写着:

   “阿妈,你们到北京了。”

     “已到上海”

     “已到广州”

     “已到纽约”

      ..........

  在新疆喀什,

  做陶器的吐尔逊江大叔说,

  他家的房子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

  开发商要征地,

  给他12套单元房他不要。

  他不在乎赚钱多少,

  只想给世人留下更多的陶器。

  他说:

  “祖辈留下的房子不能在自己手里毁了,

  祖辈的手艺也不能在自己手里毁了。”

  做陶器的时候,

  大叔一直在土窑里专注地爬上爬下,

  但当他把最后一批陶器送入火窑后,

  大叔却突然对着镜头开始发起了牢骚。

  他担心,

  有一天他不在了,

  这些陶器就会慢慢消失。

  在西藏,

  这个21岁的帅气小哥,

  从13岁起就开始刻经了。

  当摄制组问,

  是不是刻得越多,拿的钱就越多?

  他连忙摇头说:

  “不是不是,刻的时候好好刻,

  慢慢刻,对这个板子好一点嘛,

  否则良心过意不去。

  从18岁开始编制腰带的石大姐,

  四十多年从未间断。

  每年能编出5-6条,摆到集市上去卖,

  开价100。

  往往会被人砍到65至80,

  问到编织腰带累不累、难不难的时候,

  石大姐给出了毫不犹豫的答案:

  “会就不难,不会就难;

  喜欢,所以不觉得累,不喜欢才会觉得累。

  在山东泗水,

  导演还拍摄了土陶的手艺人刘新文,

  在他的门口贴着一张显眼的字条,

  姓名后面特意标注了“末代传人”四个字。

  他之所以称自己是泗水陶器的末代传人,

  是因为柘沟镇曾经有几百户人家制作土陶,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在片子的后期剪辑中,

  导演却犹豫着没有把刘新文放到正片里,

  “他几乎是中国传统手艺和手艺人的一个缩影,

  可是,太悲凉了,

  看到他,心里总会有一些没落的寒意。

  在四川喜德县,

  当地最大一家漆器厂已经倒闭了,

  这里曾以彝族漆器闻名。

  只用红、黄、黑三种颜色组合,

  就能勾绘出色彩明丽的器皿。

  吉伍五各是吉伍家族漆器的唯一女继承人,

  六七岁开始喜好漆器,

  在父亲的细心传授下,

  手艺已经远超前辈。

  然而现实打败了喜德县的漆器厂,

  也打败了吉伍五各。

  漆器厂倒闭后,

  父亲不敢再让女儿受生活之苦继续漆器之路。

  他让女儿去考了老师,

  如今成了小学老师的吉伍五各,

  只能在周末和节假日回来帮帮爸爸的忙,

  但她告诉导演,其实她最深爱的还是漆器。

  四川荥经,

  这里的砂器看似供不应求,

  但愿意接单的人却越来越少,

  “货主把价格压得太低了,

  每一只砂器的利润到了手艺人手里,

  只有不到1块钱。”

  即使是在商铺林立的砂器一条街,

  手艺人已经从百十号人降到20多,

  且年龄都在五十岁上下。

  因为利润太低,

  年轻人无人能静下心来做砂器,

  在火烫的砂窑里,

  热得满头大汗的大哥说:

  “再过十年二十年,荥经砂器就该灭绝了。”

  戈壁荒滩上,

  摄制组找到了胡大拜尔地,

  他在很远的地方放羊,

  看到有客人来他特别开心,

  把家里的鸡蛋煮了一半。

  他是牧羊人,

  也是民间艺术家,

  他的音乐撼动人心,

  会制作、演奏巴拉曼、热尔普、都塔尔等民族乐器……

  “向北90公里无人,

  向南8公里无人,

  向西11公里无人,

  唢呐的声音以胡大拜尔地为中心,

  抚平整个戈壁滩。”

  然而,

  胡大拜尔地的手艺却当场失传。

  他的儿子没有学习做乐器,

  连一个音符也吹不响。

  这些手艺人,

  用苍茧与汗水,

  讲述了他们一生的故事。

  也用一生的时间,

  经历了传统手艺“从有到无”的过程。

  他们从不问什么是工匠精神,

  只是单纯地埋头工作。

  导演说,

  在拍完这个纪录片之后,

  他觉得很惭愧,

  “再也不好意思提梦想这个词了。”

  虽然一开始,

  他卖掉了北京的房子去拍片就是因为梦想。

  因为预算有限,

  请不起专业人士,

  不仅摄影师是由司机临时担当,

  录音师还得兼职灯光,外联,

  拍摄设备是二手的。

  导演不仅跟着摄影还亲自做后期,

  拍完剪了50多遍,

  成片后也没钱做推广。

  “一般电影至少几十万几千万的推广费,

  但我一分钱没有。”

  被电视台拒播,

  《寻找手艺》连成本都收不回。

  但导演却表示:

  “有人看就好,

  拍出来没人看才惨,

  用一套房子,

  为100多位手艺人留下了影像记录、文字记录,

  值了。

  “一门手艺的消亡,

  就代表着一座小型博物馆的消失。”

  手艺人的坚持,

  不仅是为了谋生,更是对文化传承的守护。

  我们无法阻挡时代的变迁,

  只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手艺人。

  也许关注的人多一些了,

  手艺就能消失得慢一些,

  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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