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这世上最不可或缺的善良”
2018/7/09
图片/电影《我不是药神》
作者/贪欢
周五的时候去看了《我不是药神》,结束的时候偏过头看程老师,眼睛里有泪光在闪,他上次因为电影情节流泪还是《敦刻尔克》,足见《我不是药神》的威力。
但我没哭,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我本身很爱哭,但每次看到现实意义极强的电影,总不会伴随着流泪。之前看《素媛》《熔炉》,多少人哭得喘不上来气,我看过了只是觉得沉重,像是心脏上压了一块巨石,接连数日都觉得天是阴的。
很久之前我看过一篇帖子,里面讲说对女孩有很多种夸法,首当其冲的是好看,如果不好看,大可以夸她可爱,如果也不可爱,还可以夸她聪明,如果确实不够机灵,也可以夸她能干,如果连能干都不具备,简单来说,就是所有的优点都不存在,那就夸她善良吧。
也就是说,善良,是最微不足道,又似乎人人都具备的属性。
可说实话,越长大,我对此越感到心虚。
小的时候,我喜欢让座给老人和孕妇,到超市里看到货架上掉了东西会主动捡起来扶好,从不乱丢垃圾,在步行街看到乞丐总要吧零钱都给出去,喜欢帮助别人,但从不要求别人的帮助。
人人都说我善良,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伴随着日月增长,渐渐地,我学会了和人争抢,无视地铁上需要座位的老人和小孩,不再主动向别人提供帮助,也不再给乞讨者零钱,默认那些看到的新闻属实,他们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远比我过得更加舒服。
没人来说我,因为绝大部分人同我一样,但我心里是承认的,我不再那么善良了。
在善良,与邪恶之间有道分界线,小的时候那条线特别明朗,但是越长大,线就越模糊,越宽泛,我们将其称为灰色地带。
《我不是药神》里的程勇,就活在这样的灰色地带里,纵然一开始的他,活得穷困潦倒,让父亲住养老院,甚至打前妻,到印度走私仿制药,以高于十倍的价钱卖出,在白血病患者的眼中,他依然是善良的。
因为他们有对比。
他们在拿程勇和格列宁公司做对比,一个五千元,另一个四万元,所以陆勇更善良。
可是有对比的善良,能说得上是真正的善良吗?
如果我们拿后来的程勇和曾经的程勇再做一个对比呢?
后来的他,自掏腰包买两千元的仿制药,再以五百元的低价卖给患者,不仅如此,还要将这份赔本生意传得更远,传得更响。因为他想要凭一己之力,救更多的人。
片中有句话我记得深刻,他说:“就当是偿还。”
所谓偿还,是内心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要从其他部分弥补。然而,作为一个生意人,他何曾对不起过任何人呢?之所以有这份内心的愧疚,无非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善良。
无论这份善良,究竟是因为吕受益和黄毛的死,还是在他无数次看到白血病病人时的心疼,又抑或是他天性中逐渐显现的一部分,总之,结果导向是,他为了白血病人们,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间,精力,甚至想好了将生命里余下的时光一同交付出去。
或许说这是善良有些轻了,可是思前想后,却想不到更为恰当的词去形容,于是只能承认,是我们一直以来,把善良放得太轻了。
张长林说,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治不好的。
我却认为,这世上的病有千千万,治不好的不是穷,是私心。
为什么曹斌把有仿制药的白血病人们抓起来以后,大家统一口径,不把程勇暴露出去。不是因为他们想要保护陆勇,而是因为如果说了,陆勇被抓起来,药也就没有了,救陆勇,就是在救自己。
所以我看到老太太说“谁家还没有个病人啊”,虽然感同身受,但是并没有哭。
唯独到了最后,陆勇坐在车上,转过头,看到为他请愿的人们一个个摘下了口罩,路的尽头,吕受益和黄毛也在。
他们在阳光里,特别开怀又释然地笑了。
这时的请愿,是真的不存在任何私心的知恩图报,也唯有这样的情节,最让人动容。
微笑着站立的吕受益和黄毛固然是假,是虚幻,是想象,可我还是太容易被其打动了。
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犹不可追,但是未来,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这是你我都相信,并都憧憬的。
我希望有天,当我们谈起善良,是不存在对比的善良,它或许没有标准,但它与邪恶之间,没有灰色地带。
也希望有天,当我们想起善良,心里都知道,这是为人的尺度,是一道至高无上的标杆。它远比美貌,智慧,勤劳更重要,它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赞扬。
这才是世上最不可或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