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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往事

2018-08-07 12:26:48 作者:后来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那段往事

  幼年是生命开始形状,理应先去向天然签到,逐个问好星月云风、山川江湖花鸟虫鱼,继而也让天然接收和喜欢这个生命。我的幼年还处在农耕文明尾巴上,日子清贫朴素之中晕染着一种对大天然的礼遇和问好,日子的简略缓慢里自有一种让心安静田园诗意乡土古风。这些年久居城市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日子,情面复杂冷酷,让我的心灵生满单调寂寥青苔。所以,在作业繁忙之余,在时序变迁之际,在夜深无眠时分,我总会身不由己地陷进对幼年日子的无限遐思之中。

  冷巷深深

  老家门前的巷子一米多宽,母亲春天沿路撒下凤仙花的种子,一到暑假,凤仙花便开疯了,我常常从巷子穿过,一路繁花相随,周身皆沾了花的香气。巷子是我幼年的游乐场,咱们跳皮筋、丢沙包,玩急急令砍大刀,度过了许多夸姣的韶光。午后时分,我在巷子里铺好草席,便呼朋引伴,有时打扑克,有时抓石子,有时拉叶柄,有时什么也不干,就叼根狗尾巴草,跷着二郎腿,听小鸟啁啾,蝉鸣嘶嘶,看巨大树冠天空切割成很多通明的碎片

  这都是晴天冷巷的情境,雨巷才风趣呢!“六月天,娃娃脸。”暴雨说来就来,雨中冷巷便成了一条涌动的河流。我站在门口,看雨河自北而南急急流去,欢悦明快,忽而围着一块青砖打旋儿,旋出一圈圈波纹;忽而又被后来的水推着腾跃而起,飞溅起几朵浪花;忽而卷走几片凤仙花的花瓣,觉得不好玩便扔在了水面上,顺水逐波而去。夏雨来时不打招待,走时就天然不会道别。往往雨刚停,太阳就急急地扯开云朵织成的面纱,在天空画上一道美丽彩虹。冷巷被雨水冲刷得分外洁净细腻黄土上有一层薄薄的均匀细沙,我在细沙上踩着,雨水便漫过指缝往外涌出来,我竟有点像踩在一块海绵上了,我走过的当地,小小的足迹刹那就被流水注满,变成了一汪浅浅的水洼。蜻蜓燕子在巷子飞来飞去,有时也能看见蝙蝠,好像一道黑色闪电从眼前掠过。蛙声此伏彼起,亦有癞蛤蟆俄然跳出来吓人一跳……

  有时云霞斑驳,把冷巷涂成油画颜色,而脚下细沙俨然成了一块天然的画布,小动物各展神通,铁牛留下一团细腻杂乱的线团,蜗牛画出一条闪亮的银河蜘蛛的爪痕好像对画布的亲吻,简直不留痕迹。不止这些,小狗在上画梅花小鸡竹叶,小鸭画枫叶,那时动物和人没有显着的界限,互相友爱,故都能随意作画,在细沙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痕。假如印痕可拓,这雨后冷巷的图景当是一幅上等之作。

  夏虫诜诜

  斑鸠在椿树丛中唱响盛夏的序曲,燕子在电线上演奏七月的乐章。我爬到平房上写暑假作业,那水泥制成的天然书桌,习题在上面被重复演算,鸟儿们或近或远地提意见,在作业本一角标示鸟类文字。所以那些湿润的呢喃、愉快的诵读以及穷极无聊之际的低语,都逐个被记录在暑假作业里,和着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做作业的无聊与单调竟风趣而生动起来。有时蚂蚁也来,它们在纸张上爬来爬去,那些文字似乎它的同类,我并不做驱逐,由于风趣。有时它们亦会爬到我的臂膀上,在汗毛森林迷失

  椿树为祖父手植,树干粗大健壮,树冠幽静保护了很多鸟儿和昆虫。橡春特别多,巨细如豆,通体橘红,背有黑纹,双翅通明有黑斑,会飞但不善。晨昏或雨后,它们成群结队,在湿漉漉的树干上爬来爬去,有时爬到桌面来。当我想捉几只游玩时,它们会不知所措地逃走,我并非捉不住,而是被它们窜逃时笨拙容貌逗乐了。天干或过热时,便很少见到了,它们定是躲到某个隐蔽的树洞中消闲避暑去了。

  傍晚时分,我和小伙伴去北地捉苍虫,路两旁的白杨上满是苍虫,它们极贪婪,只管埋头吃树上鲜嫩叶子底子无暇考虑其他,所以很容易就能捉到。捉到的苍虫被放置在瓶里,黑漆漆的,口鼻吐出墨绿汁液,分不清是它的血液仍是树叶的汁液,假如弄到身上,是无论如何洗不净了。幼时榆柳荫后檐,土地又简直全裸,蝉四处落户,甚多。它们在地面打下很多黑洞,好像韶光的疤痕。晚上,我带了手电筒弟弟提了小水桶,一晚上能捉小半桶,五分一个卖给收蝉小贩,捉到的蝉须放在水里,否则很快就蜕皮无法卖出。有时白日在树下拿铲子表层土挖掉,也能找到不少蝉,它们躲在洞里,唯灌了水才肯爬出。但有时也会爬出一只小蟾蜍或青蛙,让人懊丧不已。

  咱们常捉来游玩,螳螂、铁牛、蚱蜢、知了、金壳郎等,都是极好玩的。但有一种昆虫咱们是不碰的,它不丑、无毒也没有天敌,乃至还有“天然清道夫”的美名,但没人情愿搭理它,所以它的终身应是比较圆满的终身。对,它叫屎壳郎。

  绿野莽莽

  在村里待腻了,想撒欢儿,咱们会跑到郊野之中。夏日的郊野是绿色的郊野,除了几朵野花绽放不同的颜色,整个郊野绿意苍茫。树是绿的,草是绿的,玉米大豆高粱芝麻都是绿的,连果园里的果实也是绿的。人身在其中,眼波亦是绿的,乃至气息也浮着袅袅绿意,但那是一种活动旺盛生命力的绿色,是大天然的底色

  夏日人会天性地接近河流,男孩子都到颍河里游水了,女孩再疯再野也须保存基本的拘谨,所以我便比男孩多了在水边桥下深思的韶光。那桥是旧桥,说不出年岁,桥身的白灰被风蚀落,成块的落在地上便碎了,在桥身周围撒下白色斑点,像春日杏花纷落;有些落在水里,“叮咚”一声便不见了。我坐在岸边,风带着清凉水汽扑面而来蒲公英会提早空降给我一些秋天的礼物。有羊群在对岸逡巡,牧羊人坐着,目光空泛而无神地望向远方,他的头顶有比羊更洁白的云朵飘过。

  有时我会沿河找一些野果,龙葵圆溜的黑果像鱼眼,大如五味子,上有小蒂,数颗同缀,味酸。若命运好,可摘到蓬蘽,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酸甜适合,滋味比龙葵好得多。什么也找不到时,我掐根马齿苋放进嘴里,或拽一片未名蕨草,其味辛辣。有时走着走着,会遇到成片的牵牛、苍耳或酢浆草,我因听母亲讲过牛郎织女故事,便片面地对牵牛生出特别的情愫,情愿陪它们静坐片刻。

  河滨草多有腥气,或许它们宿世日子在水里,由于贪恋了一点岸上草随风摇曳的情韵,便在时空裂变之时跃出水面,从此具有了岸上草的身份。想到这些,我亦会觉得自己的宿世或许是一株植物,长在水边,此生化身为人来人阅历一番凡人爱恨,待功德圆满,我回归植物界,会给火伴讲述这数十年我在人世草木岁月

  我刚至而立之年,幼年可追溯的韶光离我并不算太远,可常常想起这些往事,却总觉得已与我隔了很多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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