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职做小 姐，碰到了来嫖的老公（下）
没看过“上”的小可爱，移步这里 我兼职做小姐，碰到了来嫖的老公
05
“不要吓我，我明明给你打了两万块过去的。”杨秀云心砰砰直跳，“你不是小飞吗？你不是说爸爸病了？”
杨秀云快疯了，赶紧挂断电话，发了个视频过去，对方一直不接，发过去就拒绝，发过去就拒绝……杨秀云把手机摔在床上，蹲在地上，望着自己被月光投射的影子，默默流了两行泪。
就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对方又主动发了视频过来。她扑上床，点了接受。
“当当当当~姐，看看这是什么？”视频中，小飞把玩着最新款的苹果电脑，一脸兴奋，“谢谢你给我买电脑哦~”
“你吓死我了……”杨秀云抚着胸口，“你真的太不懂事了，竟然拿爸爸的病撒谎，你诅咒爸爸，一来不孝，二来，你知道我挣钱有多不容易吗？”说到最后，她禁不住又哽咽了。
“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赚了钱也会给你买礼物的。”小飞一脸郑重，“我同学高考完，都买电脑了，就我没有。”
“不说了不说了，你开心就好了。也是，我都忘了你要上大学了。”
有惊无险，这夜，杨秀云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弟弟一定是怕直接要钱，不会给他买那么好的电脑吧。唉，想到这里，杨秀云又开始心疼起来。
有天下午，来了一个顾客，特别财大气粗。他要两张煎饼，直接给了一百块，不要找零，就走了。杨秀云追了两步，他开着车，很快不见了。
06
杨秀云记不清他的模样，只隐隐觉得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戴了副眼镜，头发有点自然卷，微胖。她虽然缺钱，但也不想多要别人的钱，这是做人的原则，本来自食其力的生计，倒弄得像乞讨似的。她默默等待着，关注着，看他会不会再来。
大约一周后，还真的被她等来了。和上次一样，男人要了两张，又丢了一百块过来。杨秀云坚决拒绝了，拿出准备好的零钱一把塞给他，男人直往后退，杨秀云追过去，打开车门，给他放在了驾驶座上。
“你这个姑娘怎么那么倔？你要卖出去多少张才能有一百块？”男人叹了口气。“我看你实在不容易。”
“我不容易，也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杨秀云笑了，“谢谢你，谢谢你的好意。”
“那好吧。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的煎饼很好吃。”男人上了车，摇下车窗说，“以后我多介绍同事到你这里来。”
“谢谢谢谢。”杨秀云对着他鞠了一躬。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那天，因为这件事，杨秀云心情格外好，本来闷热的天气，似乎也凉爽起来。风过处，一地树荫轻轻摇晃，她打开杯子喝水，那水，也不像是水，而像兑了蜜一样甜了。
接下来一两天，的确，她的顾客增加了不少。足有三四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戴着安全帽，身上有淡淡的粉尘，像是哪里的建筑工人。基本上都是交了钱，拿起煎饼就走，神情木讷，看起来就很内向。
只有一个小伙子，上来就对杨秀云说，“听我们李老板说的，你这儿煎饼贼好吃，不试试，人生遗憾。”
07
“李老板？”杨秀云不解其意。
“对啊，就那个戴眼镜的，头发不烫，跟烫似的。我们私下里都叫他狮子狗。”小伙子信手掰了一块薄脆放在嘴里。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杨秀云笑出了眼泪。
“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啊。我们私下也是开玩笑，其实他人不错，待我们挺好的。”小伙子自知说漏了嘴，拎起煎饼就跑了。
杨秀云望着他的背影，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想起那个人，眼神诚恳地对她说着“我看你实在不容易”，心底由不得又浮上一层暖意。
这样过了大概两周，一天黄昏，李老板又来买煎饼。
杨秀云执意不要钱，说他帮了自己很多，这次就当感谢，而李老板呢，坚决要给，说她这是辛苦钱，不能白吃。就这样，推搡着推搡着，突然下起了暴雨，瓢泼似的，杨秀云推着煎饼摊就跑，李老板一把拉住了她。
“把煎饼、面和调料放在我车子里，你也进来躲雨，摊就让它淋着吧。”李老板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杨秀云愣了两秒钟，上了车。雨实在太大了，推着摊跑哪里去呢，不是办法。
“来深圳多久了？”
“也没多久，几个月吧。”
“喜欢这里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来挣个钱。”杨秀云惨然一笑。
车里静了五秒钟，李老板问不下去了。他虽然是个老板，但不擅长交流，默默打开音乐，是网上很红的一首《纸短情长》。
“你知道我是老板？”李老板侧过头，“其实，也算不上老板啦，就是个工头。”
“在我们眼里，工头也是老板。”
“你刚才说什么？心态年轻？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不不，没。”
“哈哈，我知道我老了，唉，时光不等人，过完年就四十一了。”
08
不知何时，雨停了。夏天就是这样，说下就下，说停就停。走前，李老板递给杨秀云一张名片，“我叫李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杨秀云说了声谢谢，接住了。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一阵羞涩，李玄的车走远了，这才敢抬起头来，向远方望了望。
在路边摆过摊的都知道，城管经常来撵人，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一天下午，杨秀云就摊上了。她吓得推起摊子就跑，完全辨不清方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跑，跑跑跑。夏天的日头毒得很，五分钟就流汗了，T恤也湿透了，黏在身上。杨秀云擦了一把汗，没看清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几片玻璃渣顿时刺破了腿肚子，血一滴滴流下来。
感谢老天，此时，李玄恰巧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抱起杨秀云放在车上，就朝医院奔去。
伤口很浅，简单包扎几下，就没有大碍了。但李玄却成了杨秀云的一桩心事。
他表白了。是的。在回去的车上，这个腼腆的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就脸红了。
“我结过一次婚，是相亲认识的，当时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稀里糊涂的，日子久了，没话聊，就离了。”
“我……我喜欢你。第一次买你的煎饼，我就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很多年了，很多年我都没为一个人心动过了，我不想错过你。”说到这里，李玄转过头，望着杨秀云，眼睛里蓄着泪，“我不求你马上答应，如果你愿意的话，晚上给我打个电话，响一声挂断，就好。”
杨秀云沉默了。
09
秒针一格一格地走着，一如李玄的心跳。他没有等来杨秀云的电话。
准备洗漱了，涂上牙膏，刚刷了两下，那边电话就响了，他跑过去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杨秀云。他一激动，满嘴的牙膏沫子，顿时被吞进肚子里。他一边漱口，一边笑，笑得直流眼泪。
如果杨秀云愿意嫁，不要说吞牙膏沫子，整管牙膏吃下去，也不是问题。他甜蜜地想着。
第二天，杨秀云联系上张鹏，回老家办了离婚手续。返回深圳没几天，就和李玄成婚了。
亲戚朋友私下里一再提醒她，看紧李玄，这个年纪的人，很容易有外遇，你自己多攒点钱，万一人老了他不要你了，也好备用。杨秀云一一应着，颔首微笑。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在深圳混久了，她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两个人好，就过着，不好，就离呗，有什么大不了。
新婚夜，李玄喝醉了。睡梦中，他的手一直不安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杨秀云刚好醒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李玄静下来，一脸安详。
两年后。一个周末，杨秀云带女儿去和李玄聚会，李玄在酒店安排，来不及接她，临时派了一个司机过来。司机是李玄刚聘的，不太认识路，七拐八绕才到了门口。
“您是李太太吗？”司机打开车门，匆促地走过来，“不好意思，路上——”
逗女儿玩的杨秀云，抬起头来，刚要说话，愣住了。回忆翻江倒海，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反应。
司机不是别人，是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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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谷润良，处女座处男，情感砖家，十九线青年作家，微博谷润良，公众号谷润良（ID：grlgzh），新书《对得起时间，对得起自己》全网热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