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成了中国女人的春药”：你懂风情，她才不会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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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女人、景仰女人的男人，都是行走的春药。
01
老怪徐克
徐克导演又来了。
这次是《狄仁杰之四大天王》,不谈剧情、不谈演员，光是特效，就够值回票价。
从1979年导演第一部电影《蝶变》，到今年的《四大天王》，将近40年过去了，徐克依然以强大的特效设计独步天下，无人能及。
“徐老怪”的大号，早已街知巷闻。
02
越南人徐克
2015年，在香港书展上，大导演侯孝贤做演讲，对着台下几百号人说：“你们香港，有个很著名的导演，越南来的，叫徐克。”
台下一片哗然：徐克，怎么是越南的？
是的，徐克就是越南来的。
1951年，他一岁还不满，父亲就带着全家人到越南侨居。1955年，史无前例的越南战争爆发。
这块贫穷的土地，一下子塞满了汽油硝烟，不是这里死人，就是那里屠杀。
徐克的童年，见惯了枪炮弹药，见惯了血肉模糊，也见惯了生离死别。
死是别人的事，作为活人，他还要好好上学，完成功课，努力考试。
一次，玩伴叫他去看和尚自焚的现场。
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他们去看的时候，汽油味还没完全消散，烤焦的肉味好像还弥漫在浑浊的空气中。
他心里突然一下子涌出很多问题：我们这么努力读书、上学、考试，到头来一把火烧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你们这些大人，能告诉我吗？
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在徐克是小孩子，很快忘了这些问题。
童年放肆的追逐，对隔壁小女孩的意淫，才是小孩子生命的意义。
住他对面的，是一个身体丰满的小女孩。徐克每天上下学，就会屁颠屁颠跟在人家自行车后面转悠。
每天晚上，也没少在梦中意淫。但他从没越界，在他那儿，女人是用来尊重和景仰的。
徐克后来拍的电影，每一部都充斥暴力与女色。因为他就是在暴力和女色中成长起来的。
03
叛逆者徐克
在越南，徐克有位表叔，白天开门做生意，晚上回家画画。
徐克跟着表叔学画画，很快就上道。他画的都奇奇怪怪，孙子兵法、黄石公书什么的，古人的打仗智慧、侠客修行的题材，他非常着迷。
画画多了，他对画面艺术上瘾了。
徐克电影手稿
他自己买八厘米胶卷、胡乱拍东西、自己用剪刀剪辑，就这么拍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电影”。
等到他长大了一点，父亲送他去美国读医学。
徐克想想都觉得讨厌得很。
他学了一年，停学了。在美国到处转悠，拍纪录片、做报纸编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将自己的奇思妙想变成画面呈现出来。
他和父亲的关系，瞬间跌入谷底。两父子15年没说过话。
徐克回香港，在电视台做编导，一开始不是做武侠片。有人跟他说：现在武侠片快要衰落了，你要不要试试拍？
徐克一听就说：可以啊，但武侠片不能像以前一样，一板一眼、扎扎实实地在地上打。
人问：那怎么打？
徐克：用特技，飞到天上打！
他第一部武侠电影《蝶变》，里面用了大量特效，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结果票房严重扑了，很多人笑他：
你这种打法，讨巧得很，哪里是真功夫。
（《蝶变》剧照）
他不信，还要继续用这种方法拍《黄飞鸿》：
故事背景在清朝，李连杰吊着威亚在空中甩来甩去，一拳放倒七个人，“你有科学，我有神功”。
这样的打法，在传统武师那里显得很可笑。
著名武术指导刘家良鄙视地说：“这样打法，我三千洪拳弟子都要笑掉大牙！”
三千洪拳弟子放言不看的《黄飞鸿》，却惊动了几十万观众进场。《黄飞鸿》上映以后，票房大爆，而且口碑奇好。
徐克松了口气。“徐老怪”的古怪幻想，终于可以得到市场的认可。
04
爱青霞的徐克
《黄飞鸿》是徐克的代表作，也仅有这一例，徐克捧出了一个热血方刚的大男人形象。
之所以黄飞鸿是仅有的，是因为徐克电影永远的主角，是女人。台前幕后，他的一生，有四个女人影响最大。
徐克拍女人，简直一流。
他永远要发现这个女人没人见过的一面才罢休。
比如林青霞。
林青霞原来的戏路，是琼瑶剧里歇斯底里的女主角。哪怕是拍其他导演的戏，也都是温柔纯情的小女人。
一拍徐克的电影，她的形象就变了。
第一次合作就是《新蜀山剑侠传》，徐克让林青霞以敦煌飞天的形象出现。造型一出来，片场所有人都醉倒了。
徐克想了想，跟林青霞说：“青霞，我一定要给你量身定做一部电影。”
一直以来，林青霞普遍得到的评价是：美，高贵。
徐克偏偏千方百计把她的美掩盖起来，后来就有了《刀马旦》——让林青霞女扮男装。扮相之妙，女人都为之醉倒，男人也为之掰弯。
徐克非常得意。甚至直接让她演了个男人——东方不败。
金庸本来准备把《笑傲江湖》的改编权交给徐克了，但一听林青霞演东方不败，坚决反对：“你要用林青霞演东方不败，我就不给版权！”
徐克一听，很头疼，但坚决要用林青霞。于是他先把电影拍好了，再拿给金庸看。
老人家一看东方不败那眼神——双目如电，不怒自威，立马折服，连连感叹徐克的才华，真不是凡人能够猜透的。
林青霞也算是“毁”了——以前是纯情少男的春梦对象，现在荧幕形象变得劲道十足，冷若风霜。
她是在废墟上重生，生成了更具可能性的女人。
徐克这一手，的确绝了。
05
爱曼玉的徐克
徐老怪在“毁”女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张曼玉拍烂片出道，一直都是花瓶。直到拍了王家卫的《旺角卡门》，演技才真正上道。
她的戏路，和林青霞一样窄——好像都只能演软弱无力、要人保护的花瓶。
徐克一看见张曼玉，就知道她的潜力不可限量。
那一天他们一起出席宴会，大家喝酒谈笑，很开心。张曼玉坐在桌边，叉开双腿，对着远处某个男孩子喊道：“你，给我过来！”
徐克很惊喜：原来乖乖女一样的张曼玉，还有这么豪迈的时候。
他马上邀请她出演《新龙门客栈》的泼辣老板娘——金镶玉。
这角色不露胸不露腿，但言语风骚、野性难驯，还要色诱男主角，风尘味十足，非常有挑战性。
演完金镶玉以后，张曼玉已经没什么人不能演的了。
演人类已经没有挑战性，那就演一条蛇——青蛇来了。
电影《青蛇》，引入《白蛇传》里从未有过的青蛇视角，旁观白蛇和许仙的忠诚与背叛，非常特别。
别的不用说，单一场戏就看出徐克的脑洞有多大：
法海抓住小青，要她助他修行。两人在水里缠斗一番，实际上是在缠绵——
小青不断引诱挑逗法海，法海开始还顶得住，两个时辰以后终于落败，二十年道行输给了一朝偷欢。
哪怕是道貌岸然的人，也挡不住自己的食色天性。不要自欺欺人，释放自己的天性，才是真正的人间修行。
这是毒辣如徐老怪，看透世情后给人留下的箴言。
06
爱祖贤的徐克
黄霑曾经说：“王祖贤是所有男人的性幻想对象。”
这个对象的建立，是从徐克开始的。
徐克正在准备《倩女幽魂》的时候，男主角很早就确定了张国荣，但女主角迟迟确定不了。
他的妻子施南生给他准备了几个人选，他都不满意。
王祖贤这时刚出道，因为长得高大经常拍运动产品广告，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后，打电话给施南生毛遂自荐。
施南生一看她的照片：这女孩手长脚长、体格那么大，怎么可能演弱不禁风的小倩？当下就拒绝了。
王祖贤不服，直接找到徐克，要他亲自看合不合适。徐克一眼就觉得这女孩儿身段不错，于是让她跟舞蹈老师学了几个月的古典舞。
当她穿上小倩的衣服，俯身趴在地下的时候，居然让见惯美女的徐克产生了一种我见犹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是她了。
由此，中国电影史诞生了一只前所未有的女鬼，王祖贤的小倩，至今还没有能够超越。
有了《倩女幽魂》的成功，徐克继续和王祖贤合作了《青蛇》。
看片名就知道，这部电影以青蛇为主角，但徐克找王祖贤演的，是白蛇。
王祖贤不担心自己只是个配角：“和徐克谈过以后，我明白自己比较适合演白蛇。我对他有信心，他不会委屈我的。”
当时的台湾片商，因为某些原因联合抵制徐克，压低徐克电影的进口价。
王祖贤一听觉得不合理，放言要台湾片商尊重电影市场价。
台湾片商大怒：哪里来的毛丫头，徐克，你给我赶紧换掉！
徐克不为所动，依然要用王祖贤。不得已，《青蛇》剧组停工一个星期，损失惨重。
徐克还是乐呵呵的，自己的电影最重要的是什么，徐克从来没有犹豫过。至于其他的，管他吧。
在华语大导演里面，其他导演的巅峰之作，都是男人戏：
陈凯歌的《霸王别姬》，绝对主角是张国荣；张艺谋的《活着》、冯小刚的喜剧，主角都是葛大爷。
唯有徐克的电影，巅峰是女人，最爱是女人，主角也是女人。
不是女人的大男人徐克，却让遇上他的每一位女人，展现出本真中的万种风情：张曼玉的风尘，却不淫荡；林青霞的帅气，却不油腻；王祖贤的娇媚，却不轻薄。
换一种流行的说法，徐克，活脱脱是女人的春药。
连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一个女人——施南生。
07
爱南生的徐克
施南生和徐克1984年在一起的时候，徐克曾经带她回越南看望父亲。
父亲一看这个未来媳妇，非常欢喜，与儿子的15年嫌隙，竟然一朝瓦解。
跟施南生在一起以后，徐克的粗口也戒了。倒是施南生爆粗的时候，他反而会提醒她：“你怎么会飙脏话呢？”
施南生不仅帮徐克解开了家庭的纠结，也帮徐克打下了半壁江山。
徐克拍完电影，往往不知道怎么发行宣传。施南生总是最知道怎么把他的电影推销出去的那一个。
拍《七剑》的时候，徐克还没拍完，施南生就要去美国的电影交易会。没有成片，电影怎么卖呢？
施南生的法子很多：她制作了拍摄日记分发给片商，安排动作演员做剑术表演，制作羊皮书介绍电影的西域风情，还在会场上做了七个两米高的三位海报，好像七个人在打斗，为电影造势。
结果这部还没拍完的电影，短短几天就在欧洲各个市场卖脱销了。
2017年，柏林国际电影节上，施南生获得金摄影奖，表彰她多年来在制片角色上的巨大贡献。
施南生上台时说：“我要感谢徐克成就了我。
当我跟他说，我们预算不够的时候，他听不懂；
当我跟他说你这样拍下去不好的时候，他也听不懂。他逼着我要想很多方法去找钱，这才有了今天的我。”
施南生和徐克，是相互折磨、彼此成就的神雕侠侣。
徐克曾说：“我对女人很有兴趣，但最烦的就是她们试图改变我。”
他和施南生的相处方式，就是各自忙乱、彼此牵挂。
他们永远都聚少离多。遇上去电影节做宣传，他们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那么长时间待在一起过了。
以至于前几年和施南生离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没事人一样：
他继续拍他的电影，施南生继续做他电影的制片人。
也只有独特的徐老怪，才能生出这么干净利落的婚姻关系。
他现在还爱施南生吗？我想是爱的。
只有在感情中扯得清的好男人，才能在分开以后将爱情化作友情，继续和相爱的女人互相成全。
08
爱女人的徐克
徐克经常跟人讲一件事：
有一次香港特首请电影人吃饭，周润发被问了一个问题：“《卧虎藏龙》里，你到底是喜欢章子怡还是杨紫琼啊？”
周润发笑笑，并没有回答。
徐克跳出来说：“李慕白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举座皆惊。
徐克解释说：
“青冥剑这么珍贵的一把剑，两个女人为了它拼命抢来抢去，结果李慕白倒好，随便就送个一个糟老头子。他跟杨紫琼，那么多年都不结婚，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结个婚干嘛那么困难呢？搞不懂。”
这还是徐克客气的说法了。我想他本来要说的是：最好杨紫琼和章子怡两个都要。
这才是徐克。
《青蛇》里有一段台词：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青蛇和白蛇。
当他得到白蛇的时候，她渐渐变成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泼辣的嫩叶子。
当他得到青蛇的时候，她反倒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是抬头那一抹皑皑飘飞、柔情万丈的新雪花。
徐克没有这样的烦恼，因为白蛇和青蛇，他都兼具了，拍得很美。
徐克说：“因为美人都不会把我当做梦中情人，所以我反而可以很大胆地用她们，和她们交好。”
为什么人的一生，就不能有多几个红颜知己、青葱伴侣呢？
认识多了、心里足够尊重，你就不会把女人的风情误解做风尘，唐突了美人。
本期编辑 | 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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