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温度
昨日在院子里看到一只大猫在教一只小猫爬树:大猫娴熟得爬上蹿下,小猫却不往上爬,就在树下蹭来蹭去,或者抱在树上一动不动。大猫并不着急,十分耐心肠一遍又一遍得给小猫示范。看着小猫无精打采的姿态,我想,小猫的肚皮很敏感,树也有温度,或许,它是在感触树的温度吧!看着两只美好的猫儿,我想起一个人……
在咱们小镇上有一个闻名的“金僧”,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分,他大约三十来岁了,短头发、圆圆的脸、嘴巴有点地包天,看上去很像《熊出没》里的光头强。
金僧没有正式的作业,素日里只见他在镇上来回闲逛,看起来呆呆的,走路一步一顿,双手不时在肚子前拍着“我很闲”的掌,人们都说他神经有问题。
每当哪家有白事(丧礼)他都会出现,给人当“孝子贤孙”,拿着哭丧棒哭丧,哭就哭吧,总是哭得比逝者的亲子女还惨,弄得很为难……他辈分很大,却常常给人摔盆,在传统礼仪里,摔盆只能是长子长孙做的事,人家不让他摔,他非得抢着摔,也弄得很为难……
有人可能会猎奇:丧礼这么严厉的场合,他这样胡来不是搅局么?这么干不会挨打吗?答案是不会,不仅不会,还有人因他挨打。
村里有个小孩儿——出了名的熊孩子,由于爸爸妈妈过度宠溺,简直无法无天:他用弹弓挨家挨户得打人家玻璃,他爸没揍他;一次打架把其他小朋友的头打破了,他爸没揍他;还有一次把房子都给点了,他爸竟然仍是没揍他……可是,在一次凶事上他玩弄金僧,他爸却把他揍了一顿,十分狠的那种,一脚踹出去5米远,他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随后才哇哇大哭起来。
我清楚得记住,他爸带着要吃人的表情对他怒斥:“不许玩弄金僧!他爸爸是国家的勇士!为咱们而死!”
那时我才知道:哦!原来金僧是勇士遗孤啊!是啊!勇士啊!他为国捐躯,牺牲名贵的生命成全了大家,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不该该被国际温柔以待吗?
咱们这些“正常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金僧呢?丧礼也好、葬礼也罢,以他的身份,他做的并不出格,甚至比许多“正常人”更加诚心。传统礼仪不该该是死的,有些温度不是更好么?
正如大猫教小猫上树,此刻大猫还在,小猫有人教,还很美好;若大猫为树而死,莫非树不该该让小猫感触到一些温度么?金僧的父亲为国捐躯,国家和公民这棵大树,也要有温度。
当年汉武帝,书报桃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