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春节
曾经过年最是热烈,年味很浓。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逐渐长大了,所以感觉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
热热烈闹的年夜饭吃完,小孩子困劲大,晚上十一点还没睡就现已是极限了。跨年前我们几个小孩都信誓旦旦说自己要撑过十二点,成果还没十一点就都现已呼呼大睡了。
冬日里,蜷在烧得火热的炕里边是最美好的事了。老旧的大屏电视机还开着,里边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挂钟的秒针哒哒哒走着,发着黄色光的白炽灯被关了,屋子里只要电视屏幕传来的柔软的光。
曾经我每到冬季手就要生冻疮,冻烂也是常有的事。蜷在妈的怀里,我半睡半醒。手上冻得鼓鼓的冻疮,在热炕上捂一会便就痒起来了,我不由得就想抓一抓。妈拿了冻疮膏抹在我手上,浓浓的中药味便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那时候上学回家,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脱下并没有多么保暖的手套,释放出冰冰凉凉的双手,然后脱了鞋,上炕。
由于手冻烂了,所以一戴上手套,过段时间,手上烂掉的创伤便和手套里层黏在一同。等脱手套的时候,我小心谨慎地把创伤和手套分隔,可是仍是免不了会撕扯到创伤,于是就呲牙咧嘴,嘶嘶嘶叫着。
坐在暖洋洋的炕上,把自己暖热后,就一根根去抽手上创伤里边的粘着的手套棉毛。看着一根根带着一丁点红色的肉丝出来的毛毛,就觉得分外爽,这大概就是我幼年的趣味了。
冻疮膏的中药味逐渐在鼻尖消失,我陷入了梦乡里。比及将近十二点,远处便有零零散散的鞭炮声响起。妈这时便会动身,出了房门,走过点着两根小红烛的土地堂,去往大门外点鞭炮。模模糊糊听见大门外的响声后,越来越多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便接二连三了。这就是所谓的“爆竹声中一岁除”,窗里窗外,村里村外都是满满的年味。
这鞭炮的香气是年的标配,一直到元宵才会淡去,鞭炮声也逐渐散去,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