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宫鉴(十一):明枪暗箭,血溅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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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小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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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倚马归恍惚间,我竟又做了一个梦。眼前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我从未见过的塞外风光。
而我,正骑于马上,身后之人两手牵引着缰绳,将我拥在怀中。
“慕儿,前面便是老鸦峡。吐蕃语中的‘老鸦’,是山谷尽头之意。”
身后响起宽厚温文的声音,听来却不太真切,“过了老鸦峡,即出了大梁的西宁州地界。前去是大非川,唐高宗时,大将薛仁贵曾在此与吐蕃交战。”
我闻言不禁回首,却不知是何人,能在梦中同我浪迹江湖,再不问庙堂之事。
不曾料想,身后环抱我之人,竟是唐若彧。
“慕儿。”
他目中的温存渐渐暗淡,冰冷的身影化作一片虚无。而周遭的一切,也都同样重归混沌。
到底只是梦境罢了。
而我自梦中惊醒时,眼前却仍是唐若彧的面庞。
“太后娘娘,您——”
不待唐若彧说完,我已经扑在他怀中抱住了他。他的身躯不似梦中那般冰冷,而是有血有肉,带着鲜活的温度。
他回来了。完好无缺地回来了。
唐若彧下意识地退后:“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缩回手来,胡乱抹了把泪,这才借着昏暗的烛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数月不见,他竟沧桑了许多。一张脸瘦无可瘦,倒比昔日黝黑了几分。只是那满头长发,却已白得彻底,再辨不出乌黑之色了。
如此老象,何尝不令人惊。
“微臣曾言:太后娘娘若遭不测,微臣当以假死之法助您脱身。”唐若彧无奈笑笑,“微臣……幸不辱命。”
我亦含笑望他:“若你辱命,此刻怕是也见不到哀家了。”
“其实当日微臣之言,尚有半句。”唐若彧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目光一如方才我梦见的那般温柔,“微臣愿随您隐姓埋名,自此浪迹天涯,远离这一切的纷争。眼下……”
他……到底还是起了这份心思了。
方才在梦中,我与他同乘一骑,只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一抛诸脑后,扬鞭策马,又是何等快意。
可是于他于我而言,这份快意,却早已是此生,再难企及的奢望。
既已卷入此中,注定只能向前。退后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若非唐若彧的假死之法,此刻我早因自己的优柔寡断命丧黄泉。而且恐怕不只是我,不谙世事的袁朔、解语知心的袁祯、朝夕相伴的思瑶、委身袁肃的温烨、一片赤诚的白氏父子……
我若和他唐若彧一走了之,又该置这些人于何处?!
温烨所言不错。我已经妇人之仁一次,此刻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绝对不能。
“想必理国公已同你商议过兵变之事。”
心中虽有决断,我却还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怕迎上他满是柔情的目光,会让自己难得硬起来的心肠,再度柔软下来。
有缘无分,不若无缘。
果然他的声音哑了许多,似带着无比的凄凉:“慕儿——”
“唐若彧!”
我厉吼一声,猛地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连我半条胳膊都被震麻。
他惊骇地望我一眼,旋即神色黯然:“臣……冒犯太后娘娘,罪该万死。”
我同样无比震惊。没想到自己盛怒之下,竟出手打了他。
眼见他左边脸上赫然五道分明的指印,一时心痛不已。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抚,伸出的胳膊却悬在了半空。
幸而这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许多。他的目光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含情脉脉,而是恢复了向来的深邃清明。
我抬手拢了拢头发,不动声色地将尴尬掩饰过去:“唐大人本是无心之失,哀家并未放在心上。”
“谢太后体恤。”他同样心照不宣地顾左右而言他,“兵变之事,理国公已同微臣商议。若有温烨里应外合,此计十拿九稳。”
我点点头:“如此甚好。”
又听唐若彧沉声言道:“只是为防生变,微臣尚要联络一人。若有他在,韩王绝无还击之力。”
我不禁疑道:“何人?”
“绥国公,栾平。”
若非他出言提醒,我当真要忘了这位久病不愈的国公大人。
唐若彧虽然高才,又颇具贤名,可毕竟入仕不久,资历尚浅,朝堂之上,尚难与袁肃正面抗衡。
放眼当朝,能与辅政的韩王袁肃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先帝亲封的理国公白昀,和绥国公栾平两位股肱之臣。
如今理国公白昀甘心辅佐我谋事,可这位不曾谋面的绥国公,我却从不知其态度。
若他真的暗中支持袁肃,事情又哪像唐若彧说的那般“十拿九稳”?
想来不过是不忍打击我的安慰之言罢了。
“微臣明日会和理国公同去绥国府探望。”唐若彧冷哼一声,“若他敢有什么异动,那就休怪微臣让他‘病逝’了。”
“又是病逝。”我不禁轻笑出声,“哀家当日,也是在紫宸殿前‘病逝’。”
“臣口中的病逝,是真的因病亡故。”他倒极为不屑,“韩王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怎可与臣相提并论。”
我抬眼望他:“那依你之见,韩王又当如何‘病逝’?”
“袁肃如此待您,病逝未免太便宜他了。”唐若彧轻巧一笑,“太后娘娘可还记得,臣曾说过‘杀人诛心’四字?他袁肃既然如此在意史官之笔,那臣便如他所愿。”
我自然听懂了他的话,只会心一笑:“如此说来,这讨贼诏书,倒要劳烦温掌印大书特书一番了。”
“东晋桓温曾云: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唐若彧的声音愈加森然,“臣便让他袁肃遗臭万年,太后以为,如何?”
我只温婉笑笑:“如此甚好。”
32
01
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梁宫变次日一早,唐若彧便同理国公去了绥国公府上。归来时却未多言,只向我微微颔首。
是夜,承天门外又是火光冲天,一如我在梦中见过的那般。
一切仿佛是场轮回,时隔四年,哗变再次上演于此。
周遭是我从未亲历过的砍杀和呼喊。可面对这人间炼狱般的惨状,我却并无知觉。
若说当日在梦中,只觉得这一切和我毫不相干,尚有情理可原;如今我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恐怕也只能归于“麻木”二字了。
在我身侧的同样还有唐若彧和白昀。二人皆是文臣,并不能亲身杀敌,故而此刻于乱军中陷阵冲锋之人,乃是白昀的次子白庸。
白凡,白庸,这位历经两朝的理国公倒是很通这中庸之道。为两位儿子取名时,恐怕也只想让他们不偏不倚,折中调和,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
可惜身在庙堂,为了保全这“忠孝节义”四字,想要独善其身,又何其之难。
早有温烨里应外合,暗中联络禁军,眼前这巍峨的皇城,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固若金汤。
承天门外白庸所领的府军不过是虚晃,真正的内应早在安礼门处接应。我与唐若彧和理国公三人,一路率着府军主力绕至皇宫北侧的安礼门前,却见宫门仍然紧闭。
只听城门上有人喝道:“何人胆敢夜闯宫门!”
唐若彧冷声言道:“理国公白昀,同定远将军唐若彧,奉诏迎立太后回宫!”
“一派胡言!太后已然薨——”
不待他说完,一旁的副官已拔刀斩断了他的脖子。
“都不许动!”副官朗声喝退了想要上前的禁军诸人,“韩王犯上作乱,吾奉太后懿旨,入宫讨贼!尔等还不打开城门,恭迎太后!”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启开,门枢转动的声音宛若沧桑的低叹。府军自宫门鱼贯而入,一路如临无人之境。
内外夹击,禁军顷刻溃败,纷纷缴械或是倒戈。进军中誓死效忠袁肃的残存势力退守紫宸殿,仍在负隅顽抗,很快也都被屠戮殆尽。
合宫上下,皆是从未沾染过的血色,空气中的腥咸直让人闭息。我自紫宸殿宫门外缓缓步入其中,一切仿佛还是当日的情形。
只是这次,合宫的府军和侍卫,已都是我的人。他袁肃一败涂地,再无可能翻身。
不止如此,我还要他名留青史,被后世之人,千秋万代地唾骂。
我此刻身着夜行劲装,又覆着面纱,并未显露真容——温烨尚处险境,若是袁肃见我未死,只怕会对其生疑。
可我未曾想到,殿中的情景,竟是袁肃以刀挟持着小皇帝袁朔,一旁则是慌张失措的温烨。
见我前来,袁肃果然目露疑惑之色。
却听温烨抢先开口:“太后已然病逝!尔等竟敢以旁人假扮太后,犯上作乱!还不束手就擒!”
唐若彧冷笑道:“温掌印此言差矣,该束手就擒的,是你们。”
“全都给本王滚出殿外。”许是手中挟持着皇帝,袁肃并无半点惧色,“再敢近前一步,休怪本王,拉皇帝一同陪葬!”
袁朔被叔叔袁肃牢牢抓在手上,脸上毫无血色,竟被吓得连哭都不敢。我一时心痛不已,正欲开口,却被唐若彧拦下。
“王爷切莫伤害陛下,臣等退出殿外便是。”
唐若彧说着与我和白昀连退几步,直至走出殿外。
可袁肃却仍未松手,仍挟持着袁朔行至殿门口,温烨同样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王爷当日便是在此处,将太后逼至‘病逝’的吧。”又听唐若彧冷冷开口,“人苦不知足。王爷既受先帝遗诏辅政,又何苦得陇望蜀,非要逼死太后,大权独揽?”
“究竟是本王大权独揽,还是太后大权独揽?若不是你与太后将本王逼至绝境,本王何以至此?!”
袁肃阴鸷笑道,“唐若彧,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太后的私情。今日本王难逃一死,索性不顾我皇家的颜面,将这些丑事公诸于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派胡言!”
我浑身一震,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当即掀开面纱厉声斥道。
面纱揭开的一瞬,不只是袁肃,就连唐若彧和温烨,也都目露惊骇。
说时迟那时快,温烨率先反应了过来,直接扑开了袁肃拿刀的右手,顺势一口咬住了他左臂。袁肃一时吃痛,不由得放开了手中的小皇帝袁朔。
温烨嘶厉的声音响起:“陛下快跑——”
早已吓傻的袁朔哪还知道逃命。又见唐若彧飞身上前,一把将袁朔揽入了怀中。袁肃下意识地挥刀向唐若彧砍去,却被温烨飞身扑住。
血溅三尺,温烨轰然倒地。唐若彧和袁朔全都安然无恙。
一众府军这才反应过来,忙将袁肃团团围住,霎时间十几把明晃晃的刀,俱都架在了他脖子上。
“唐公……”
委顿在地的温烨气息尚未断绝,仍挣扎着爬向唐若彧。唐若彧同样扑身过去,只将他抱在了怀中。
“你先别动,不要说话!”唐若彧目中是他从未有过的慌乱,“我且为你止血!我有回天之法,可保你性命——”
顷刻间唐若彧已经连点了温烨周身几处穴位,又从怀中掏出药来为他服下。
却见温烨轻轻摇了摇头,明艳的脸上满是凄然的笑意:“能够偿还唐公的救命之恩,奴家此生……已无憾了……”
“我让你不要说话!”
唐若彧脸上似有热泪划过,只恨不得将手中的药全都喂给他。可惜温烨目中的光亮已然渐渐消散,药丸也从口中滑落出来。
“唐公的怀抱,好暖……”
这是温烨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许死!不许死!啊——”
这夜,唐若彧绝望的呼喊久久回荡在宫中。
我不知他对温烨这样一个阴阳人究竟是何感情,也不知他到底是否对温烨的倾慕有所回应。
只是斯人已逝,这些问题也都没了意义。
在承天门外吸引禁军主力的白庸同样战死,和他哥哥白凡一样,成了权力漩涡中的一缕孤魂。
理国公白昀闻听消息,亦要刎颈自尽,却被女儿白素心拦了下来。
一切如我所愿,可又本不该是这样。
独坐在孝慈宫中,我竟彻夜难寐……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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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标题我是一个标题萧墙祸袁肃谋逆一案终于落下帷幕。
理国公白昀列其十大罪状,条条罪无可恕。不过念其身为皇族,先前又辅政有功,故而只诛其一人,并未牵连妻儿。
闻听执刑当日,袁肃犹在法场上破口大骂,只道我和唐若彧暗通款曲,秽乱后宫,又将我比作吕雉、武曌,临朝称制,欲行废立之事。
垂帘听政却是实话。如今朝中再已无人与我抗衡,再加皇帝袁朔年幼,社稷之事,无不由我亲力亲为。
可我和唐若彧私通之事,却着实难以辨明。我与他向来亲近,朝中之事又多有倚仗,再*与他如此年纪,难免惹人非议。
先前我只道是清者自清,对这些传言并不加以理会。
却不曾想,这些浑话,居然传到了小皇帝袁朔的耳中。
这日我方到紫宸殿外,便听小皇帝向白昀问道:“太傅,吕不韦是何人?”
只听太傅答道:“吕不韦是战国时,秦国的丞相。陛下可还记得始皇帝嬴政?当时吕不韦号称‘相父’,辅佐的就是他。”
袁朔继续问道:“那……赵太后呢?”
“赵太后是始皇帝嬴政的生母。”白昀明显顿了一顿,“陛下何故问臣这些?”
却听袁朔答道:“昨日朕听小内监说,母后一如当日秦国的赵太后,唐若彧大人便是吕不韦……《史记》上说,秦始皇嬴政是——”
“陛下切莫乱讲!”白昀不禁慌道,“此话若是传到了你母后那儿——”
“哀家已经知道了。”
我冷冷踏入殿中,小皇帝袁朔和白昀纷纷向我躬身施礼。
我俯身蹲在了小皇帝身前:“朔儿,你告诉母后,是谁和你说了这些混账话?”
只听袁朔嗫嚅道:“是昨日服侍朕的小内监……孩儿知错,不该拿这些话来问太傅,惹母后生气。”
袁朔说着便要跪下。我忙扶起他:“母后怎么会生你的气,是那些乱说话的人居心叵测,想要挑拨咱们的母子情分。”
“朔儿从小就没了父王和母妃,只有母后肯对朔儿好。”
提起自己的身世,袁朔不禁嚎啕大哭,“若是母后再生朔儿的气,这世上便没人再对朔儿好了。”
我心疼地将他揽在怀中:“怎么会呢。这世上对朔儿好的人还有很多。母后,祯姑姑,太傅,唐大人……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在等着朔儿长大,真正成为这治理天下的皇帝呢。”
“那……母后说您喜欢父王,那为何,又嫁给了父皇呢?”
我闻言心中不免一惊,抬头迎上理国公白昀的目光,见他同样目露惊骇。
——袁朔不过是个孩子,若无旁人指使,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你父王去得早,你父皇替他照顾母后,这才娶了我。”我只胡乱编了句话安抚小皇帝,“你且好好读书,母后和太傅有要事相商。”
说着我便同理国公白昀行至了殿外。
“此事,国公怎么看?”
白昀面色凝重:“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离间您与陛下的母子情分。”
“没想到这宫中,尚有如此险恶之人。”
我低低叹了一声。许是平静太久,连我都疏于防范,这才纵容了此等祸事。
幸而发现得早,若是长此下去,小皇帝袁朔难免对我心生疑念,如此一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又听白昀说道:“老臣以为,此事应召唐大人细商。”
“可他不日便要远赴西南,继续平定吐蕃之乱……”我在心中权衡一番,还是觉得应以眼前之事为重,“罢了,且召他入宫觐见吧。”
事态紧急,唐若彧同样来得很快。
“太后觉得,此事应是何人为之?”
唐若彧向来开门见山,便是白昀在场,此刻亦不避讳。
我在心中思量一番,终还是摇了摇头:“哀家不知。”
“若只是风言风语,那陛下不会问过太傅赵姬与吕不韦之事后,又问太后和吴王与先帝之事。”
唐若彧皱起眉头,“此人用心险恶,又算计长远,只怕……”
说着他望向了我。我知他要提及当日之事,便遣开了白昀。白昀向来老成,同样会意离开。
殿中只剩我和唐若彧。只听他缓缓开口:“臣觉得,只剩下两种可能——吐蕃,或者栾平。其中,臣更倾向后者。”
“绥国公?”
脑海中浮现起一张老迈而病恹的面容。袁肃死后,我同绥国公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也都是在朝堂之上。
闻听他昔日追随高宗皇帝征战,曾救驾有功,不过也因此身受重伤。受封国公后,十余年来也都极少过问政事,只在家安心休养,简直如同没这么个人。
我不禁疑道:“可他……又有何理由害我?”
“臣记得您曾和臣讲过,先太后加害于您,是因为令尊靖国公之事。”唐若彧平静言道,“许是绥国公曾与令尊有什么嫌隙,也未尝可知。”
唐若彧所言似乎不无道理。只是……
“不对!”他忽然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若真如此,当日您谋划兵变,绥国公便不会坐视不理,定会襄助韩王袁肃。此事,绝非绥国公所为。”
我一时倍感无力:“那便只剩下吐蕃了。”
不料唐若彧又摇了摇头。
“吐蕃若有这般神通,能将手伸到我大梁皇室,也大可不必倾尽举国之力,侵扰我大梁西南了。”
我不禁疑道:“那还会是谁?”
“或许,此人正是娘娘至为亲信之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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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在世界哪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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