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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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灯下香草
【上次我写 故事:小女婿 点蓝字可阅读 的时候,就有好多读者在后台留言让我写一写我和大帅的故事,其实我们之间真没什么故事,小时候没有什么交集,后来走到一起也很简单,不信你看——】
我和我爱人大帅,生于同年,同一个村庄,上了同一所小学。
俗话说的好,人至熟则无所图!呃,我承认这句俗话是我在古人的基础上,自己胡编出来的。
就那么个意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家族历史,家庭成员的构成,家庭成员的性格等,大都知道。所以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小时候,我们没说过话,他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他玩。
我小时候属于那种天天活得热火朝天的孩子,他属于默默无闻的那种安静孩子。我们好像志不同道不合,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相互不顺眼的地方。
初中他和我上的不是一个学校,高中也不是。平时见不到面,所以也相互想不起来,村里同龄的孩子中还有这么一个人。
一句话,相互之间没啥印象!
在我上高一那一年,有一天我从学校里回家,在村外的路上碰到大帅和他妈妈在地里干活回来。
我看着扛锄头的大帅有些愣怔,心里嘀咕,他该不会辍学了吧?
我礼貌地冲他妈妈笑笑打招呼:“六大娘,您下地干活了。”大帅的父亲在他们家族排行老六,我喊大帅的父亲六大爷,叫大帅母亲六大娘。
“哦哦,静静呀,你下学了?放假了?”
大帅在旁边羞红着脸,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我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怎么,没上学吗?”
“不念了。”大帅小声地说。
“他爸爸又住院了,念不起了,回来跟我种地了。”大帅的母亲在一旁跟我解释。
那一次,是我在后来的学生时代唯一一次见到大帅。
我们村子不大,但是我和大帅的家族不是一个家族,他里李姓家族,我是王姓家族,小时候我特无知,还一度以为,李是王的反义词,认为他们不跟着我们姓王,偏跟我们反着来。
大帅的家在我们村的西南角上,我家在村子的最北边的后皮上,逢年过节回家,我们也相互见不到,没有交集,谁都想不起同龄间还有这么个孩子。
我上了几年大学,后来又去了大西北支教,支教两年后又去了北京做北漂,这一下子就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间,我回家的日子很少,偶尔回去,待在老家的日子也很短。
那些年,我在村里唯一抛头露面的日子,就是听到村里秧歌队的锣鼓敲起来的时候。我会扔掉手上的书,或者放下在追的电视剧跑出去,随便在秧歌队找一个小鼓,系在腰上,拿起鼓槌,进入队伍就能蹦蹦跳跳两三个小时。
这是我在我们老家最爱的运动。
当然,打鼓的多为男人,都是一些叔叔伯伯和一些小伙子们。
婶子大娘们和一帮大姑娘小媳妇们则是扭秧歌,跟在打鼓队的后面,一片花花绿绿,绽开笑颜,身体婀娜多姿地随着鼓点移动,左右摇摆。
可是我从小爱围着秧歌队转,不是看女人们舞红绸展舞姿,而是看着那些打鼓的眼馋,感觉那个真来劲,从七八岁的时候开始,一看到谁累了,解下腰鼓在旁边休息。我就笑嘻嘻地凑上去:“我借您的鼓打一会儿。”
时间长了,村里人都知道我这个姑娘爱打鼓,非常非常爱打鼓。
打鼓队里有的叔叔伯伯没时间,要去串亲戚什么的,就会在秧歌队外面吆喝:“静静,静静呢?静静来了没有?”我听了就会急忙跑上去:“哎哎哎,我来了,在呢,您吩咐。”对方把鼓递给我:“今天把鼓交给你,让你打个痛快。”我顿时喜笑颜开,连忙道谢。
那时是我最惊喜、最快乐的时光。只要腰上系上鼓,嘿嘿哈哈地往打鼓队里一站,整个身体就充满了力量,满腔都是豪气,整个清冷的冬天也变得暖了起来。
后来我年龄大了以后,村里有些孩子都知道了我爱打鼓,每年过年我兴高采烈地围着秧歌队观看的时候,就会有人凑上来,递给我一个小鼓:“姐姐,你来打。”我会在受宠若惊中惊叹:“这是谁家的小伙子,长这么高,这么帅,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上大学那些年*北漂那些年,我在老家露面的地方,永远是在春节期间村里的秧歌队里。
在2007年底,2008年的春节,和我同龄的大帅,在秧歌队外面被我的打鼓的气势所吸引,然后拿着手机偷偷给我录了视频。
当然,这些我后来才知道。后来我还知道了,大帅从来不去秧歌队里凑热闹,他嫌吵,最热衷的就是跟他的两个哥哥,两个嫂嫂,窝在家里一人攥着一把扑克牌打够级。
大帅家里那天来客人给大帅的父母拜年,大帅奉命到秧歌队里去找敲大鼓的父亲回家,然后看到了疯子一样在秧歌队里打小鼓的我,然后看着我热火朝天忘我投入的样子,大帅惊掉了下巴。
后来听说,大帅向他爸爸打听:“静静怎么在秧歌队里?静静怎么会敲小鼓?静静天天都去打鼓吗?静静都长成那么大一姑娘了?”
大帅的父亲是我们村里的大鼓王,打得一手好鼓点,或快或慢,活舒或缓,或万马奔腾,或润物无声。鼓槌在手中翻飞,鼓点渗入人们的心脾。可惜,他家三个儿子没有一个继承父亲的衣钵。
当大帅用一连串问题,向他父亲打听我的时候,老人家赞叹:“静静那姑娘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从小就爱敲小鼓,一有空就爱向我请教鼓点的节奏。书念的好,鼓打的好,能文能武,偌大的秧歌场队,就她一个敲鼓的姑娘,毫不怯场!瞧,你们一个个的,天天在家打扑克,一个个都拉不出栏来。”
据大帅讲,那天他没把爸爸的话听进去多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我气势如虹的身影,那叫一个深入他心。
其实,我小时候是向大帅的父亲请教过鼓点的节奏,就是小时候我还不会打鼓的时候,就请教过一次,仅仅一次而已。打鼓很简单,经常听,就把鼓点的规律给摸透了。
老人家说我一有空就向他请教鼓点的节奏,听大帅讲了以后我很感动,虽然老人家记得不是很清,但是对我的那些夸奖很中肯啊,让我心生敬佩,老人家识人有一套,尤其是对我的评价,太贴切了。
再一天,我从秧歌场上退下来,一手抱着鼓,一手拎着腰上的红绸擦拭冒着热气的额头。
听见有一个人喊我:“静静。”
我抬头,我惊愕,转而惊艳:“大帅?你长这么白这么高了?”
此时的大帅跟我多年前见到的那个大帅完全不同,原来的大帅又黄又瘦像个猴子。现在大帅既白净又魁梧,像千万个打工仔里最帅气的书生。
大帅一脸羞赧,脸红红的,像个姑娘。
大帅说:“你也长高了,你留长头发真好看。”
我特二地甩一甩我的马尾巴:“还行吧。”
接下来的事情顺风顺水,我们互留了手机号。
后来在手机里谈起了恋爱。
而且三个月以后就开始了谈婚论嫁。
我们俩同岁,农村的年龄说的是虚岁,按我们当地的算法,当年我俩都是28岁的大龄剩男剩女。他没有女人娶,我没有男人嫁。我们俩简直就是村里人眼中的奇葩。
我之前是没遇到合适的,婚姻的合适与否,我讲不太明白,心里却清楚那个感觉,反正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占上。
我之前谈过恋爱,是跟东北的一个小伙子,人好,家人也好,但是我的父母极力反对,尽管我当时和那个小伙子爱得掏心掏肺,但是我架不住我父母的眼泪啊。
我不能因为要找个伴侣和自己的父母别扭一辈子吧,那样结了婚过着也别扭。那一段恋情我想了又想,感觉就算真的结了婚,也不算圆满,于是我放弃了。
在情感上我要自己喜欢的;外貌上我要长的好看的,当时好多人劝我,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关键是人品要好!我极为反驳,长的好看很重要,我不能找个歪瓜裂枣的,到时候我吃饭都吃不下去,会得厌食症的,得厌食症会死人的。
不光这样,我还要过日子靠谱的。这个靠不靠谱很好衡量,人品好,有上进心,私生活检点,还要知道疼人,孝敬父母。其他没什么了。
于是我给自己在心里画了一个圈,那个圈里圈着什么内容我跟任何人描述不太明白,只是自己用心去感受。
一桩合适的婚姻,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占。
在我眼里,两个人在没有爱情的时间遇到爱情,一起碰撞出兹拉兹拉的小火花,而且亲人们都能接受,感觉这是个好归宿,这样天时、人和就都占了。地利上,要能经常回来看看父母不让他们感觉这个闺女白养,更不能让父母在思念闺女的岁月里品尽孤独,这就锦上添花了。
大帅的情感经历和我大同小异,他恋爱谈了两三次,没有一个成功。要么有个人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要么就是被时间和空间距离棒打鸳鸯。
当有一天,大帅提出来,咱俩一起过呗。
我思索两秒钟,嗯,行!
大帅愣了:“你不嫌我穷吗?”
“我也穷啊!日子是人过的,还能穷一辈子不成?”
“嗯嗯,你放心,看我将来为你创造财富。”
“你太客气了,什么为我不为我的,将来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就成。”
三个月后,我们结婚。
后来大帅问我:“你为会嫁给我?你为什么那么痛快就嫁给我了?”
我说:“离我娘家近啊,抬脚就到了,婆家娘家来回切换,方便。”
气得大帅翻白眼。
我知道,他想让我说,我是爱你呀,我钟情于你啊,我非你不嫁啊……类似的话一定会让他眉开眼笑。
我偏不这么说!我怕他听了以后得意忘形,找不着北。
结婚后我和他一起来到济南,一起创业,一起奋斗,一起扛起了未来。
再后来我们有了儿子小帅,事业也渐渐步入正轨,我们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平时的日子我们虽然也吵过也闹过,但是欢声笑语也没断过。
就像前几天,我下班以后就躲进书房里写我的长篇小说,大帅忙忙活活地给我和小帅做我们爱吃的饭菜。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大帅喊了几次让我吃饭,我没听见,一直没动静,他不得不来敲我书房的门:“静静,你再不出来吃饭,我和你儿子都要饿抽抽了!”
我笑:“你俩先吃呗。”
“不行,你是咱家的女王,不忍心让你吃我和儿子的残羹剩饭。”
“嗯嗯,表现不错,我给你加十分。”
“不敢不好好表现啊,怕哪天你把我扫地出门。”
“好,你等着吧,等我找到合适的,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哦,这话你十年前就说过,十年了,你都没找到个合适的,魅力不达标啊,以后你年纪大了,不要再分心了,越来越老,估计比过去的十年更难找。”
我一下子笑喷。
自从我写长篇小说,大帅给了我很多的理解。
写小说占用了我很多时间,几乎每天下班以后我就坐在电脑前不再动窝,有时会熬很深的夜,白天有时候也游离在小说的情节里,不断构思和酝酿。
大帅能揽的事情都揽了过去,能不让我操心的就不让我操心。
我也是忙里偷闲,能放手的就放手,乐得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写小说。
两天前,我越发感觉自己写的长篇太过浅薄。要把已经写的七万多字的书稿删除,重新立意,酝酿,构思,重新写。
大帅心疼:“你熬了多少夜啊,删了可惜。”
我也纠结,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
重新写的话,需要再付出很多心血。我曾在八月初,因为长期熬夜而昏厥,从而被120抢救,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可查看我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我的作品付出了多少。
可是,近期来,我回看自己的作品,越发不满意,我想大气磅礴,又想细致入微,我想淋漓尽致,又想回味无穷,我想博古通今,又想通俗易懂……每每读一遍自己的稿子,就发现与自己的期望值有太多距离。
我对着自己的书稿发愣,我在删与不删中纠结,在是否重写的拷问中矛盾着,拿不起,也放不下。
大帅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说:“星期天一早,咱们去千佛山爬山吧,你放空一下你心情。”
星期天早上六点多我们一家三口就来到了千佛山脚下。不到八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站在了千佛山的山顶之上。
山顶上凉风习习,周围的山脉、楼宇尽收眼底,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我站在千佛山顶上,“嗷嗷嗷”地朝山下呐喊了几声。山下有个非常调皮的人,学着我声调“嗷嗷嗷”地回应我。引得小帅哈哈大笑。
我和小帅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大帅在旁边给我娘儿俩拍照。
大帅边拍边说:“阳光真亮,你俩在照片里都散发着金色的光。”突然又说:“你穿这一身衣服真像出家人,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带发修行的啊?”
我当时穿着一件深橙色的棉麻连衣裙,长至脚踝;脚上穿着平底帆布鞋;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抻了抻自己的裙子:“我的裙子这么漂亮像袈裟吗?”
小帅也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一身装扮:“嗯,嗯,妈妈,真像,爸爸不说的话我都没想到。”
我……
山顶上有个小哥在摆摊,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佛牌、吊坠、手串等,旁边放着个音响,曲调欢快地唱着。
我随着小哥的音响,翩翩地亮相了几个优美的舞姿,边摇摆边说:“好看吗?好看吧,我的裙子这么美,怎么可能像袈裟?”
摆摊的小哥和大帅小帅一起笑,惊得两只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
从千佛山回来后,我把自己写了七万多字的长篇小说删除,我破釜沉舟,下定决心要写出让自己也为之赞叹的作品。
自己感觉不满意,很难开心地把作品亮相给大家。
大帅说:“你对你自己真狠啊。你又要熬不知道多少个深夜。”
我说:“有你,我蹉跎得起时光,安得下心,甩得开步伐,追得上梦想……”
——完——
放一张我那裙子的半拉照片,是不是很漂亮?
是不是比袈裟美多了?
是不是大帅很没眼光?
作者简介:灯下香草,一个用心写作的安静女子。作品以纪实文学和短篇小说为主。她的文字直面人生、忠于生活!一个不为金钱写作的女作者,她不发爆文,不蹭热点,不灌鸡汤,都是把自己经历过的、看到过的、听到过的人和事,以小说的形式写进公众号——静心写人生()静下心来阅读香草的文字,你会发现里面有现代人的灵魂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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