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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沫子

2018-10-10 21:10:57 作者:99444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豆沫子

  沂蒙山府邸,有一静谧山村,汶河从村东头往南流过,村西头有天然温泉,富含矿物质~氡,这种物质河水交织特别浪漫,致使村里的一些居民能歌善舞,特别文艺!可以大言不谈的说:我~就是其中一员,嘿嘿……(此理论并无依据,道听途书罢了)正文如下

  沂蒙山区有一种美食:豆沫子菜,也叫地瓜秧子菜!此菜从什么时候有的,我不知道,但是因此纠结着我的童年历历在目

  百度了一下: 豆沫子,在沂蒙山区方言叫“deng沫子”,是庄户人家黄豆花生磨成浆和蔬菜做的一种副食。常吃得有萝卜、萝卜缨子、菠菜、地瓜秧、萝卜英子、苔菜、白菜等等做的豆沫子,五花八门,大部分常吃的大叶类蔬菜。

  这些我大都吃过!但是记忆犹新的还是用地瓜秧子做的那种!现在我生活在外地,很久没有吃到豆沫子菜了,记得最后一次吃,还是回老家一个陈年故交请客吃的!

  我记忆里的 正宗吃法是:豆沫子菜卷到煎饼里,另外用蒜窝子(我老家叫蒜就子)捣碎熟花生、烤红辣椒、葱段混合的辣椒酱,左手拿卷着豆沫子的煎饼,右手拿起蒜槌子把辣椒酱往煎饼头上一抹,然后张大嘴巴一口下去……

  哇,我的天~特别沂蒙~特别山!

  我记忆里的豆沫子菜,是用地瓜叶子和嫩秆做成的,口感很好!但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要把地瓜秧很硬的枝干也剁成段放到菜里,吃到嘴里隔牙不说,还难以下咽!听姥娘说,她年轻时难以下咽的地瓜秧子菜也没得吃,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那些陈年往事已是老黄历,我不愿意听,我想听的道是姥娘讲她儿时的战争故事:在她的记忆里,日本鬼子驻扎过我们村,后来内战时期,她看见过一个骑马的兵从村头河边飞驰,只听一声枪响,再看那兵,背上的棉袄冒出一股清烟,可能因为射程太远,这兵一溜烟的跑了,姥娘已逝,故事真假无从考证。

  我的故事发生在1983年前后,那个年代在沂蒙山区顿顿白面馒头是可望不可及的,家里男劳力农活出大力,一般能吃些好的,女劳力相对轻快一些,吃的粗拉,愿意把精致一些的饭食让给男人孩子们很多时候也要让着家里的顶梁柱,久而久之,形成习俗。家里来客人女人直接不能上桌,等男人们吃饱了,喝足了,女人才开始残羹冷炙,老家叫做“打破罗”!

  现在回老家,家里还是有这样的传统,这让我家夫人特别费解!此乃陋习,不可保留,还是言归正传

  故事是什么季节发生的,我忘了,只记得是我上小学前,出门玩耍,累了,饿了,看着太阳西下,方知已到烧火时门儿(在沂蒙山区是用门儿来计时间的)

  于是归家,刚进“个荡”(当地方言,即:过道,玄关),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豆沫子菜的味道,我的鼻子特别灵光,一闻便知是地瓜秧子做的,因为我特别讨厌那种味道!

  此时,我还不死心,快速走到“锅屋”(即:厨房)门口确认,只见我姥娘挽着袖子,弓着腰,拿着铲子在“八英锅”里翻炒,母亲则加了一把柴火,帮姥娘打下手。那时我家有六口人(弟弟妹妹没有出生),所以做饭得有个像样的劳力才能忙的过来,用大号的“八英锅”做饭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凑到锅前问母亲:今晚的饭仅此而已吗?

  当肯定回答话音未落,我的哭声已经升空绕梁一周,又余矣!开始,姥娘觉得我只是不爱吃这没滋拉味的饭食。试图劝说,谁知我那哭声更加勇猛,且已变为泣不成声!两行绝望眼泪打湿了满脸尘土脸颊泪水走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宛如黄河、长江奔流而下!

  母亲看着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再也无法忍受!答应给我单独做一份我最爱的鸡蛋面条!这时,我的哭声骤停,我用带着泥巴手背往脸颊上一抹,再看那手背,好像洪水过后留下的痕迹,泛滥而迷茫,脸上更是泛滥成灾

  对了,忘了说了,大哭流出的鼻涕也被涂抹到了腮边和手背,鼻子周围留下了两行残余的“黄黏歪儿”(当地方言),惹的姥娘笑口大开,前仰后合,头上的围巾都掉了下来!母亲走过来,一把下去,捏走了我剩余的鼻涕,我的脸上一下子干净了许多。

  晚饭开吃,母亲真的给我做了一碗炝锅的鸡蛋面条,一家人围坐吃饭,他们都啃着煎饼,就着咸菜,中间还有一盘豆豉。每人一碗地瓜秧子菜,吃的津津有味。唯独我面前一碗特别来劲的特制优待面条,在整个画面显得相当不协调!理论上说我应该高兴狼吞虎咽的吃才对!可是事实相反,那是我吃的最糟糕、最没有味道的一餐美食!

  期间,我看着豆沫子菜也没有那么讨厌,问母亲要了一点来吃,可换回的却是母亲和姥娘的冷嘲热讽

  再后来,我再也没有为吃豆沫子菜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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