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故事
周二的一天下午,我乘地铁到牛王庙去学琴,不是上班高峰,车箱挺空的。刚坐定,对面匆匆来位个子高挑的女子,四十来岁,穿紧身破洞牛仔裤,戴幅黑框眼镜,她看我一眼,瞬间又移走了目光,用手拍了拍座位,坐下了。
这不是住在我原来住家对面的那位单身女人吗,我已经认出,是她,我们小区的名人,外号"luo体"。
她住在与我家对望的另一幢小高层的顶楼。夏日的一天傍晚,我外出归来,回家后开窗透气,猛然间,看见对面灯火通明房间内走出一赤身luo体的女人,径直走向窗边,我以为她要拉上窗帘或干脆关窗,不料,她竟在房内左手叉腰,扭胯沉肩地来回走了猫步,停步的瞬间,还摆个回望的Pose,仿佛在期待四周爆棚般的喝彩,那么自如,那么享受。
我内心一阵狂跳,那白晃晃的身躯,高耸的乳房,以及纤毫毕现的毛发,天呐,这是×片中的一幕,还是曼谷红灯区的再现,或是俗艳小说中的情节,亦或是高雅的人体行为艺术?惊愕之余的想像力还未尽情展开,恰巧这时,我爱人从里屋出来,见我遮遮掩掩的神情,朝外看了一眼,顿时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第二天,我爱人非要到屋业反映该情况,我不好劝阻,这种事越描越黑,况且,我也不敢保证内心没有一丝再度偷窥的欲望。
屋业处已有几个女人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原来,都是来反映这个荒唐女人惊世骇俗的表演的。
那天,隔壁在成勘院工作的李大哥正在家里与几个哥们喝酒,窗外的一幕先是惊呆了众人,最后这几个"流氓"却蜂拥至窗台,边喝酒边观看这幕西洋镜,一阵狂笑后,有位哥们怪声怪气地说:我懂了,难怪老李不愿搬家哦,新房子都空两年了。李大哥百喙莫辩,他老婆陈大姐也在场,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刷刷,拉上了窗帘。二月后,搬家了。
声音最大最激烈的是"胖胖"他妈,胖胖是对双双,大约八、九岁的样子。两个小男孩,也发现了窗外的别样风景,每天晚饭后便跪在窗台边沙发上,等戏上演,胖胖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岂容在幼童的心上烙下印!
屋管主任老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们找她谈过,说小区业主有人反映她晚上家不拉窗帘,"luo体"回答,这是我家,我干啥是我的事,况且他们可以拉上窗帘嘛。老吴表情痛苦地又说,好像没有什么法律法规可以去依法劝诫"luo体"。
说实在的,站在成人的角度上看,该女子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秀秀身材,惹来众人火辣的目光,给平淡的生活凭添几分色彩,也在儒家传统之下犹如死水般的"道德"池塘里扔下了一粒石子,把措不及防的看客溅了一脸的水花。细想下,这种在人生中充当反叛的角色,绽放不一样的火焰,有何不可呢?又有多少错呢?只是选错了地方。
后来,她成了小区名人,不刻意观察都不行。她的车上,一会红丝带,一会黄丝带,是爱心泛滥吧;她的男友,中外都有,有天在浣花公园,她正操着流利英文与男友交谈着。
而现在,这个女人,正坐在我对面,面容憔悴的打了几个哈欠后,又旋转了几圈脑袋,旁若无人地做起了面部按摩。
我无意抵毁任何人,特别是女人,她们在我心中是真善美的化身,是男人改变世界的动力,也是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善良与希望的所在。
假如有天,"luo体"看见这篇随笔,请不要怪罪,我只是真实记录,决无贬低之意。
地铁拉看形形色色的个体呼啸着继续向前,下一站,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