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老头子

　　记得，以前看抗战片，国民党将领都会私下里称呼蒋委员长为“老头子”，这称呼里多少有点敬畏的意思。我口中的“老头子”是我父亲。

　　ldquo;老头子”出身可以说是不幸的。奶奶三十多岁就因病去世了，那时父亲才九岁。作为家中的长子过早的分担一部分家庭的担子，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可以说人最基本的需求就是吃穿，条件稍微好点的，会去识几个字。父亲只上过几天学，还是旁听的。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共产党”，这“共产党”三字还是在部队里学的。

　　老头子二十来岁的时候参了军，那时候谈理想，情操有点扯，估计就是最基本的迫于生计。老头子的部队在新疆，后来又响应国家号召，去了巴基斯坦，修建了中巴友谊之路。现在巴基斯坦随处可见的“中巴友谊万岁”，老头子这帮人，功不可没。

　　老头子，也可以说是幸运的，那时讲究成份，又有了支巴这个光环。外公也就认可了这个女婿。与母亲的结合，可以说封建家长制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票。老头子从部队复员回来，当了一个地道的农民，也没给国家添啥麻烦，有点文化的都在城里落实了工作。老头子，也没啥怨言，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后来，就有了我们兄弟仨。两个哥哥，相对争气，现如今都在城里安家落户。最有可能跳出农门的我，却因为自己的顽皮与年少无知，辜负了家人的一片期许，说来心有愧疚。

　　老头子，平日好酒，每餐必饮。虽不识杜康，李白，阮籍之流，却也乐在其中。每逢家里来客，总会开怀畅饮，尽兴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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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老头子吃饭时和我说，他的战友已经有二十几位过世了。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他，感觉一下子，父亲老了许多，头发胡子也灰白了，牙齿也掉了，身形也开始佝偻了。在这之前，我还是以为父亲是那个不论风雨多狂，都会把我挡在身后的那个人。

　　今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父亲又喝多了，不知在哪，打他电话也说不清楚。我突然间有点慌了神，打他电话，还好他还记得在哪个村子，我火急火燎地去找他，一路上油门全是到底的，想着他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当他看见我并对我说：“我喝多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竟一时语噎。就像小时候，我对他说，我怎么了，不知该怎么办一样。

　　ldquo;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一种怎样的遗憾啊，还好，您们都在。family=father and mother 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