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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10篇

2018-08-11 04:38: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10篇

  《躺下去会舒服点》是一本由曹寇著作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的284图书,本书定价:29.80元,页数:2013-6,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一):他可以不道德

  不清楚知道曹寇其人的多不多。这么说,看来,还是不多。

  在这里我不想介绍他,没有这个义务,如果曹寇很牛,有待他的作品为证。

  如你所读,在这本小说序里,曹寇摆出了他的姿态,“我是一个写小说的,而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甚至也不是一个搞文学的。”我操,什么时候小说进化到这种地步了。羞煞。

  但不管怎样,这都关系不大。看书太认真了,小心被雷劈。这么说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在生活中,小说算个屁啊。

  你别以为我在发牢骚。我还真有几个看了这书之后的屁要放。为了叙述简单,我列个一二三。

  1,写得短的,好看比如说大队部》《训练小猪天上飞》《良田唯有深耕细作》。

  2,往长了写,很垃。像《爱谁谁》《赵清河》。不连贯。给我的感觉,太拼凑。没有短的纯粹

  曹寇的小说如他说的,排斥故事,但不反对情节,但,这是那种不值得期待的情节,只是叙述在动(不动,就没有下文)。这个过程里,曹寇把他的“药”慢慢下进去,你会被它的情绪离奇的一点想象、或者不一样见识(看问题角度)击中,别无其他。曹寇可不仅只呈现所谓的无聊生活(这么说其实很让人伤感)。再说,连这个他也写得很表面。这没有道理得到读者的青睐

  3,语言速度感常常被打断。所以曹寇的小说读起来并不酣畅淋漓

  4,曹寇骨子里是个很认真的人。这是我的感觉。这也是他深情根源。但他反感做作。甚至为此,他可以不道德

  5,他的小说不适合反复揉搓,读多了会厌倦。内容不记得了,第一印象可能还在。这完全可以作为日后话当年的谈资。有个轮廓在。

  必须忍住不作比较

  我好奇的是,曹寇接下来会鼓捣些什么东西出来。他难道不会厌倦吗?

  一个声音传来。“那又怎样。”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二):自序和补充交代

  自 序

  除了个别篇目,这本小说集并非新作,都是我最初两本小说集中的旧稿。因为那两本小说集始终没有发行,挑拣一些重新出版可能也是有必要的。应出版方的意见,其中有一些小说还作了修改。虽不乐意,但既然要出版,只能如此。我的本意从来不是要当一名可以“坦然面对”领导群众作家,而只愿意尽量写一些让自己和值得信任朋友们满意的东西。鬼使神差现实使我必须放弃这一点,于是,幸运(相较于我那些尚且不能出版作品的朋友)变成了某种不幸

  虽系旧作,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并不羞于见人。某种意义上还可能“更加曹寇”。绝大多数愿意关注写作的人都是从这些作品开始的,他们的认可批评也大多以它们为例。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本比较重要的作品集,我本人也非常乐意用它们来说明:我是一个写小说的,而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甚至也不是一个搞文学的。此外,我放弃了众多带有寓言性质实验精神的作品,收录的均为所谓“现实主义”的东西,因为听说人们越来越关心这个时代了。

  最后,要特别感谢我的编辑王二若雅及其所属的铁葫芦图书。

  2013-1-31

  原来是全部挑拣了《操》(坏蛋出版,2009)和《喜欢死了》(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里的一些小说,但有几篇被审查大员给删了,不得已找了几篇新的凑数。删的里面就包括曾经公开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的《我和赵小兵》。此外还另有一些删改。校对时,我已懒得看了。我靠稿费为生,不出版的话,经济损失不小,日子不好过。所以自己不校对,或许是唯一能跟自己交代的事。另外,我确实也不爱重新看自己的小说。

  公开发表过的东西又不能发表,这不是我写的真有什么触碰敏感神经之处(老实说,触碰敏感神经往往是一种捷径,我讨厌这种低劣无耻),而是我国的书报检查制度十分“有趣”,它从来不明确告诉你什么不能写,只是让你在被拒的时候靠“悟性”去悟,不过,就算你悟出来了,能够公开发表出版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又不能了。也就是说,这还得看时代有没有发生微妙变化,还得看审查大员还是不是原来那位。我国书报检查制度的随机性、灵活性和主观能动性就是这样,未必需要中央文件作为根据,最主要的是家奴在自我阉割中学会了阉割术,不求有功于圣上,但求无过于己身。这是在国内发表和出版作品必须具备的“理解力”。我现在有了这个理解力,并为这一点感到羞耻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三):自序和补充交代

  《躺下去会舒服点》收录了曹寇的二十一个短篇小说,其中部分在网络刚刚流行年代就已在文学BBS发表。这些以单纯的文学热情严谨工匠态度琢磨出来的作品,一出手便即成熟冷静狠雄,风格独具。相较于后来的作品,它们“更加曹寇”。书里有高考后借对答案流连在漂亮同学家的少年们,有一起糊里糊涂混日子打架找姑娘兄弟。《赵清河》中的赵清河、李唐和我,活在最卑微(www.yd560.com灵域) 普通的生活里,怀着有点美好又有点猥琐的对爱情的盼望,连死也死得寻常。《近猪者,吃》中流氓少年刘刚和老师女儿之间看似美好的情感成年以后再看,当年的江湖高手也不过是那样庸常猥琐;如退隐校园大侠般的唐存厚,其实也只是个说着空洞无物大道理投稿不断失败乡镇语文老师。曹寇的小说正是这样一种“无聊现实主义”的书写。他笔下世界,是一个庸常世界,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庸常。他所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用诚实的笔,写出这庸...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四):躺下去与文学或干屎橛

  看到这本书的第一眼,我就笑了。腰封上悍然印着“无聊现实主义代表作” 。即使曹寇本人也认同写小说是无聊的勾当,是出于为饭碗计的目的而与诸多宏大意义没有一毛钱关系,且我到现在也以为无聊是人活着不可避免状态之一,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说,当“无聊”本身亦成为一种文学标签时,这是不是很“无聊”?

  我刚参加完一个亲友葬礼回来,快递就把《躺下去会舒服点》送来了。两件事碰到一块儿有些幽默死人当然是躺的姿势,不过现在都火化了,也无所谓躺下不躺下了。这本短篇小说集最后一篇就叫《躺下去会舒服点》 。里面的“我”当众发飙,躺在粉笔画就的尸体(被警方击毙的歹徒)轮廓上,再次证明了“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躺着”的民间真理。白事饭桌上,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谈起了他动手术情况,并感叹死者年轻岁数。白事中谈论这些,是应有之义,可是一帮频繁碰杯、抽烟的家伙,而且互不认识,起码不熟,在一起关心健康,在我看来,是很“曹寇”的。葬礼的前一天,死者的儿子电话让我带钱过去,我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直到吃饭,他说用不上了,礼钱收了好几万。我觉得这是唯一具有安慰作用事情,比什么节哀顺变的屁话强多了。如果我有曹寇那两下子,一定会据此写出一篇漂亮的小说来。

  是的,曹寇小说都是这类司空见惯琐事,有些连陈芝麻谷子都算不上,比如《大队部》 ,截取一个小男孩——三个糖果不能诱惑而四个就能的那么小的男孩——一次经历片段篇幅也短,却传神地展现了男孩对长大的渴望、好奇、畏惧以及无所适从心态。长大后的男孩,成了介于农村城市间的小镇青年,曹寇蹲在他们中间,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我相信曹寇原来不知道什么是文学使命,就在某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曹寇忽然顿悟,原来把这帮小流氓小地痞写出来就是文学,就是文学的使命啊。在我喜欢的几个写过同样题材的作家中,对于与文学相关的几个命题,比如理想啦、抱负啦、自我价值实现啦等等问题的处理大概地讲,王朔躲避,韩东和朱文淡化,路内若拒还迎,阿乙若拒若迎,阿丁因为没办法索性弃之若敝履,只有曹寇将其与吃喝拉撒睡等量齐观,如同禅宗里的干屎橛。换言之,曹寇即使描写一段干屎橛,也能写出它的意义来,但文字本身,表现的的的确确是干屎橛。此所谓古人云“事近而喻远”也。曹寇写的鸡毛蒜皮为什么好看?就在于他的言外之意。曹寇基本上回避了人物心理描写,就写一件小事,完了再写一件,一件连着一件,串起来看,还是小事。日子在这些小事中流逝,构成了所谓的人生。爱情也好,生死也罢,在曹寇那里,并不比一句脏话、一包烟(比如《赵清河》里赵清河的死)重要多少。日子中突如其来的变化,回过头看时,也不过是另一件小事。这种朴素的小说写法,以前也有人用过(比如陈村的《一天》) ,它被曹寇发挥到了极致,因而,诸多无意义的小事,反倒如禅宗大德们的机锋,看似平淡无奇,却自有深意。但是在小说文本意义上,曹寇绝不肯透露这点,他的小说人物仅觉得活得无聊透顶,疲惫不堪,最终只是发现,“躺下去会舒服点” 。

  曹寇在一篇小说里提到了镜子,大意是那面镜子落满了灰尘,外框已略微变形,所以镜子里的“我”也跟着略有变形,显得陌生。略有变形是个较好的比喻。日常生活落到文字上,就是一种变形。事件一旦发生,在生活中就被固定下来,绝无更改的可能。教科书上管这叫“客观事实” 。成为文字就有无限可能。当变形不严重时,教科书上叫它“现实主义”或“现实批判主义”文学 。曹寇小说里的事件,明明该发生点什么却到底也没发生,明明不该有变化时反而有令读者瞠目的变化,例如《长胡子的李芫》和《躺下去会舒服点》 ,而这种变化符合小说的逻辑,并无突兀之感,或者说曹寇在那一刻,揭开了人们(包括读者在内)某种难以名状难以启齿念头。这样的小说读起来操蛋,也很爽。

  男人谈吐多数时候是文雅的,除了和好哥们在一起时。某种程度上,曹寇小说就是“和好哥们在一起”的小说。小说语言充满了脏话,浓痰、屎尿、呕吐以及不宜在此评论出现的一些事物的描写。也许有人不适。曹寇对此表示爱莫能助,“我只写我熟悉的” ,“我的本意从来不是要当一名可以坦然面对领导和群众的作家” 。实际上,曹寇的语言很有讲究,上面说的事物只在对小说表达起作用时才运用。这有点像名著里的色情描写。构成曹寇小说的语言主要有三类:日常生活场景描述、人物对话与事件陈述。场景一旦落在曹寇笔下,立刻焕发出夜空焰火般的精彩。比如《许多人的命运》 、《到塘村所能干丑事》和《小镇夜景》他在日常语言中,夹杂着极少量的诗意化的句子,这些句子的存在可以用曹寇描写杂草丛生花坛里的花来形容:“有过点红色的东西闪了一闪” (《大队部》) 虽然“闪了一闪”就不见了——曹寇不是不会写,他是不屑写——但它们提升了整篇小说语言的档次

  这本集子收录的是曹寇早期短篇作品(并没收全),小说水准与先出版但后写出来的《屋顶长的一棵树》 、《越来越》持平。可以说曹寇发挥一直很稳定(这一定让球员羡慕,而我,连写评论有时都觉得状态低迷,状如便秘),也可以说他近年没有明显提高。但怎样提高,向哪个方面提高,我没资格置喙。我很喜欢现在的曹寇。因为他还“处在小说大师青年时代” ,浑身散发着“我想躺着就躺着,我不在乎你怎么看”的冲劲。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五):《躺下去会舒服点》

  《躺下去会舒服点》收录了曹寇的二十一个短篇小说,其中部分在网络刚刚流行的年代就已在文学BBS发表。这些以单纯的文学热情和严谨如工匠的态度琢磨出来的作品,一出手便即成熟,冷静狠雄,风格独具。相较于后来的作品,它们“更加曹寇”。书里有高考后借对答案流连在漂亮女同学家的少年们,有一起糊里糊涂混日子打架找姑娘的兄弟。《赵清河》中的赵清河、李唐和我,活在最卑微普通的生活里,怀着有点美好又有点猥琐的对爱情的盼望,连死也死得寻常。《近猪者,吃》中流氓少年刘刚和老师女儿之间看似美好的情感,成年以后再看,当年的江湖高手也不过是那样庸常猥琐;如退隐校园的大侠般的唐存厚,其实也只是个说着空洞无物的大道理、投稿不断失败的乡镇语文老师。曹寇的小说正是这样一种“无聊现实主义”的书写。他笔下的世界,是一个庸常世界,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庸常。他所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用诚实的笔,写出这庸常世界里的我们,卑微狂躁欲望动荡不安的心。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六):庸常的世界需要一点猥琐——评《躺下去会舒服点》

  庸常的世界需要一点猥琐——评《躺下去会舒服点》

  文/龙敏飞

  现在,我们生活的城市,是热闹的、也是喧嚣的;我们生活的社会,是浮躁的、也是喧嚣的。可以说,在我们周边,热闹是无处不在的,但宁静之所,却少之甚少。当莫言摘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时,他被各式各样的人打扰,一片宁静之所被破坏了,这看似个案,实则是现实社会的一种写照。追名逐利、喧嚣至上等,早已让这个社会看起来“热闹非凡”。

  在《躺下去会舒服点》这本书中,作者用一种“无聊却又幽默”的笔调,描写了一些庸常的琐事,背后是卑微狂躁的欲望和动荡不安的心。

  譬如,书中有高考后,同学们纷纷借口对高考答案,一起挤在漂亮的女同学家;再如,书中也有一起狐狸糊涂过日子的时光;再如《近猪者,吃》中流氓少年刘刚和老师女儿之间看似美好的情感,成年以后再看,当年的江湖高手也不过是那样庸常猥琐,如退隐校园的大侠般的唐存厚,其实也只是个说着空洞无物的大道理、投稿不断失败的乡镇语文老师;还有那《赵清河》中的赵清河和我、李唐,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期盼,却又充满了猥琐的期待;再如《躺下去会舒服点》中我和妻子无聊地聊及爆头哥的事情……

  这些描叙,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多大的悬念,不过是庸常之人庸常之物,每个男人都有点猥琐的小内心、都有点色色的坏心思,于是,在作者笔下,这些庸常之人的行为,得到最大限度地张扬。当一些内心的阴暗面,在两个人面前摆出来,或许是一种幽默;但摆在大众的视野之下,却似乎成了一种讽刺。不过,正如一些知名作家所言,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应该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哪怕猥琐、哪怕卑鄙,也应不做任何的回避。从这个角度来说,本书作者曹寇是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的,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优秀作家。

  不过,再琐碎的事情,也有目的与旨归,在《躺下去会舒服点》一书中,作者自然不会仅仅满足于对喧嚣世界的揭示、对猥琐内心的公示、对卑微行径的披露……作者从一开始对自己热闹世界的诠释,哪怕零碎、哪怕是并不连贯的二十多个短篇小说,但旨归却是很一致的,那就是为了说明作者最终的内心——这时候,我感到又累又饿,但我知道,现在回家并无饭菜,就算有饭菜,也没有什么意思,而只是想躺下来,躺下来会舒服点,我对自己说。

  这样的说辞,不仅是作者对自己说的,也是作者对读者说的。的确,在这个喧哗的世界,我们需要寻找一份宁静之地。在这里面,没有人因为成功而被拔高到天上,也不会有人因为失败而遭到鄙夷与不屑。毕竟,只有寻找到这份宁静之所,每个人才能更好地、不偏不倚地追寻自己的内心胜地。

  刊于6月30日《羊城晚报》: http://www.ycwb.com/ePaper/ycwb/html/2013-06/30/content_191162.htm?div=-1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七):看到这本书的第一眼,我就笑了。

  看到这本书的第一眼,我就笑了。腰封上悍然印着“无聊现实主义代表作” 。即使曹寇本人也认同写小说是无聊的勾当,是出于为饭碗计的目的而与诸多宏大意义没有一毛钱关系,且我到现在也以为无聊是人活着不可避免的状态之一,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说,当“无聊”本身亦成为一种文学标签时,这是不是很“无聊”?

  我刚参加完一个亲友的葬礼回来,快递就把《躺下去会舒服点》送来了。两件事碰到一块儿有些幽默,死人当然是躺的姿势,不过现在都火化了,也无所谓躺下不躺下了。这本短篇小说集最后一篇就叫《躺下去会舒服点》 。里面的“我”当众发飙,躺在粉笔画就的尸体(被警方击毙的歹徒)轮廓上,再次证明了“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躺着”的民间真理。白事饭桌上,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谈起了他动手术的情况,并感叹死者的年轻岁数。白事中谈论这些,是应有之义,可是一帮频繁碰杯、抽烟的家伙,而且互不认识,起码不熟,在一起关心健康,在我看来,是很“曹寇”的。葬礼的前一天,死者的儿子打电话让我带钱过去,我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直到吃饭,他说用不上了,礼钱收了好几万。我觉得这是唯一具有安慰作用的事情,比什么节哀顺变的屁话强多了。如果我有曹寇那两下子,一定会据此写出一篇漂亮的小说来。

  是的,曹寇小说都是这类司空见惯的琐事,有些连陈芝麻烂谷子都算不上,比如《大队部》 ,截取一个小男孩——三个糖果不能诱惑而四个就能的那么小的男孩——一次经历的片段。篇幅也短,却传神地展现了男孩对长大的渴望、好奇、畏惧以及无所适从的心态。长大后的男孩,成了介于农村与城市间的小镇青年,曹寇蹲在他们中间,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我相信曹寇原来不知道什么是文学使命,就在某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曹寇忽然顿悟,原来把这帮小流氓小地痞写出来就是文学,就是文学的使命啊。在我喜欢的几个写过同样题材的作家中,对于与文学相关的几个命题,比如理想啦、抱负啦、自我价值实现啦等等问题的处理,大概地讲,王朔躲避,韩东和朱文淡化,路内若拒还迎,阿乙若拒若迎,阿丁因为没办法索性弃之若敝履,只有曹寇将其与吃喝拉撒睡等量齐观,如同禅宗里的干屎橛。换言之,曹寇即使描写一段干屎橛,也能写出它的意义来,但文字本身,表现的的的确确是干屎橛。此所谓古人云“事近而喻远”也。曹寇写的鸡毛蒜皮为什么好看?就在于他的言外之意。曹寇基本上回避了人物的心理描写,就写一件小事,完了再写一件,一件连着一件,串起来看,还是小事。日子在这些小事中流逝,构成了所谓的人生。爱情也好,生死也罢,在曹寇那里,并不比一句脏话、一包烟(比如《赵清河》里赵清河的死)重要多少。日子中突如其来的变化,回过头看时,也不过是另一件小事。这种朴素的小说写法,以前也有人用过(比如陈村的《一天》) ,它被曹寇发挥到了极致,因而,诸多无意义的小事,反倒如禅宗大德们的机锋,看似平淡无奇,却自有深意。但是在小说文本意义上,曹寇绝不肯透露这点,他的小说人物仅觉得活得无聊透顶,疲惫不堪,最终只是发现,“躺下去会舒服点” 。

  曹寇在一篇小说里提到了镜子,大意是那面镜子落满了灰尘,外框已略微变形,所以镜子里的“我”也跟着略有变形,显得陌生。略有变形是个较好的比喻。日常生活落到文字上,就是一种变形。事件一旦发生,在生活中就被固定下来,绝无更改的可能。教科书上管这叫“客观事实” 。成为文字就有无限可能。当变形不严重时,教科书上叫它“现实主义”或“现实批判主义”文学 。曹寇小说里的事件,明明该发生点什么却到底也没发生,明明不该有变化时反而有令读者瞠目的变化,例如《长胡子的李芫》和《躺下去会舒服点》 ,而这种变化符合小说的逻辑,并无突兀之感,或者说曹寇在那一刻,揭开了人们(包括读者在内)某种难以名状、难以启齿的念头。这样的小说读起来操蛋,也很爽。

  男人的谈吐多数时候是文雅的,除了和好哥们在一起时。某种程度上,曹寇小说就是“和好哥们在一起”的小说。小说语言充满了脏话,浓痰、屎尿、呕吐以及不宜在此评论里出现的一些事物的描写。也许有人不适。曹寇对此表示爱莫能助,“我只写我熟悉的” ,“我的本意从来不是要当一名可以坦然面对领导和群众的作家” 。实际上,曹寇的语言很有讲究,上面说的事物只在对小说表达起作用时才运用。这有点像名著里的色情描写。构成曹寇小说的语言主要有三类:日常生活场景描述、人物对话与事件陈述。场景一旦落在曹寇笔下,立刻焕发出夜空焰火般的精彩。比如《许多人的命运》 、《到塘村所能干的丑事》和《小镇夜景》他在日常语言中,夹杂着极少量的诗意化的句子,这些句子的存在可以用曹寇描写杂草丛生的花坛里的花来形容:“有过点红色的东西闪了一闪” (《大队部》) 虽然“闪了一闪”就不见了——曹寇不是不会写,他是不屑写——但它们提升了整篇小说语言的档次。

  这本集子收录的是曹寇早期短篇作品(并没收全),小说水准与先出版但后写出来的《屋顶长的一棵树》 、《越来越》持平。可以说曹寇发挥一直很稳定(这一定让球员羡慕,而我,连写评论有时都觉得状态低迷,状如便秘),也可以说他近年没有明显提高。但怎样提高,向哪个方面提高,我没资格置喙。我很喜欢现在的曹寇。因为他还“处在小说大师的青年时代” ,浑身散发着“我想躺着就躺着,我不在乎你怎么看”的冲劲。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八):无聊、屌丝、现实主义……这些很曹寇

  看曹寇的照片,浑身透着匪气,不像是个写小说的。在书中《躺下去会舒服点》,他说,“这是一本比较重要的作品集,我本人也非常乐意用它们来说明:我是一个写小说的,而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甚至也不是一个搞文学的。”坦诚、真实中透着一股不屑,这种风格才像曹寇,才像他的小说。

  曹寇的小说,读起来极具代入感。一来他的小说,大都以第一人称起笔,且通篇的主人公不外乎是:我、李芫、张亮、王奎等,在小说里,他们都是混在一起的“兄弟”。读起来仿佛一个屌丝在叨逼叨一段故事,讲给同样是屌丝的一群人听。所以那些日常,是在一片庸众横行中的庸俗琐事:干架、谈女人、混日子……成了他小说里的人物形象和情节架构。这样的小说读起来,仿佛犹如自己经历一般,自然引人入胜,在共鸣中感同身受。如,在他的小说中随处可以见到这样的叙述:

  我和赵强先认识,然后赵强把他的朋友钱东介绍给我,出于回报,我只得把我的朋友孙山介绍给他们。这样我们四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和聊天,各自交流对女人的看法。

  当然,曹寇的小说读起来流畅自然,毫无羁绊感。源于他对语言的克制和洗练。他喜欢用短句,寥寥数笔,画龙点睛,就能烘托出整个场景,让故事画面跃然纸上。不得不说,这种直白、不做修饰的文字技法,极其考验写作能力。毫无疑问,修饰和长句容易克服在叙述和情节上的劣势,虽然显得拖沓冗长,但往往被大家的喜爱,认为这是文字优美,文采斐然的表现。但曹寇的文字干净利落,像一捆干枯枯的柴火,只有光秃秃的支架,没有枝桠和绿叶作陪衬。但读起来却仿佛文字被点燃一般,哔啵作响,富有节奏感。这样的描写,在他的小说中一样随处可见:

  花坛也没有花,夏天的时候好像也有过点红色的东西闪了一闪,但主要是疯长的杂草。现在是冬天,还是杂草,只不过都枯死了。风风雨雨,也趴了下去。总之,这个花坛就像服装厂院里的一块黄褐斑,反正在我印象里一直是这样。

  寥寥几笔,近乎白描,但一股萧索、破败的气氛犹如一股寒气袭来。没有丝毫渲染,反而更添几分味道。

  曹寇的小说一直被人称为“无聊现实主义的杰作”,一来是因为他的笔下是司空见惯的日常,他的故事是小人物的悲凉浮沉。紧贴地面和人心的写作,自然少了梦幻和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像是一个横行乡野、小城的野孩子。用一只刚劲的笔,横冲直撞,直抵人或是脆落、或是无聊、或是乏味虚无、或是虚伪庸俗的人生。他们是小人物的浮世绘,被他写的有声有色。

  文字和情感中透着些许,人世中难以名状的悲凉和淡淡的伤感。如:

  金黄的稻草在熊熊大火中爆裂,乌云一般的烟尘直冲天空,继而弥漫整个校园。广大师生咳嗽连连,泪流不止。烟消云散,人们奔赴现场,草堆不再,灰烬犹存。

  一篇小说,就此戛然而止,描写中却隐隐约约传来一种淡淡的失落和悲凉。

  读完曹寇的小说,我想会有两种极端,要么喜欢死他了,要么喜欢他死了。总之,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这种庸俗还带着点肮脏、无趣的世界的描写。毕竟,如果你偏爱幻想高于现实,你会喜欢安妮宝贝,你会偏爱这样的句子和描写:

  我的头发在风中飘飞,我的眼睛开始晕眩。我看到天空的云朵以优美的姿势大片大片蔓延过城市。我开始了解,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寻找一点无聊的新意,那么你一定会爱上曹寇的小说。如果你的头脑里有精英主义在作祟,那你不应该看曹寇。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九):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

  文/***

  女友与男人照了一套婚纱照,她在嘲笑我孤陋寡闻的同时强调:那是艺术照。我问她要是被未来的丈夫误会了怎么办?她轻巧地说,谁还没有一段过去?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对于小说家及其作品也一样。正因为未来的可能性有无数个,小说家的新作便充满神秘感。比如海岩的《长安盗》和余华的《第七天》,都是辍笔几年后的所谓N年磨一剑的作品,却并未获取读者们预期的感念。

  然而,曹寇的《躺下去会舒服点》,就像他的人一样令人琢磨不清。新书里收录的是他未曾发表的旧作,甚至有些短篇小说是早年发表在文学BBS里的。他的过去与现在如此轻易地交汇在一起,在这种更迭中我确定曹寇是越写越好的,至少这是从过去到现在的事实,尽管我们仍然无法预知未来。

  曹寇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剃板寸戴黑超手里捧一大碗汤猛吸溜的他,即有当年王朔的样儿又有今天王家卫的范儿。他写起小说来也与众不同,自创一派,叫“无聊现实主义”,将生活碎片化,就像春天在空中飞舞的柳絮,它们出其不意地撞到你的身上脸上,一点也不疼但却挥之不去。不知从哪天起,柳絮消失无踪。明年重新再来,执着地与我们相碰。这就是生活,在希望里埋藏绝望,在绝望里点燃希望。曹寇在小说里恰到好处地把握住了希望与绝望的博弈。他的“现实主义”是真切的现实,具有扎实的时代感。用句时髦的话说,哥写的不是小说是现实。

  如果说《屋顶长的一棵树》是毕业论文的话,那么这本书就是曹寇的小说练习簿,随意到整整一本都似街头巷尾的闲聊录,碎片似地记录生活的本源。村上春树的新书《无比芜杂的心绪》是本碎碎念的散文集。六十岁的日本大叔从获奖感言写到音乐漫谈,再从翻译事业写到好友同事。总之,生活小细节无处不在。本书与村上大叔的书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一群少年写到青年,从单身写到恋爱,从被人羞辱写到打架斗殴,从乡村写到城市,从家务事写到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哦,这个世界太复杂了,以至于故事情节再不需要编织得那么精彩,真实成了阅读时我们唯一的需要。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极有可能有一个叫小明的同学,而曹寇的小说人生里便不断地与王奎、张亮纠结,他们陪我们哭陪我们笑陪我们一起到老。那些平常的事,平庸的人构建了我们庸常的一生。可谁有权力说平凡的一生就不是人生呢?

  当年卡夫卡横空出世时,众大师感叹道,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曹寇的叙事方式也不是正统文路里的孩子,他的写法有点像京剧里的票友,看似是专业里的业余选手。他的创造力是惊人的也是勇敢的。在我们推崇卡佛的极简主义短篇的同时,也被曹寇的“啰嗦主义”颠覆了。他在《鼓楼公园》的开篇这样写道:天黑了。其实,天黑了,天也不黑……他像极了呀呀学语的幼儿,看上去完全是个不会写小说的人。可如果你说他不会写,他却抓紧了短篇小说的精髓。无论小说的前戏多么冗长,语言多么琐碎,他都会在结尾将叙事的圆圈闭合。在《盛夏》的结尾,高考试题不同的选择暗示了几位高考生不同的人生选项。曹寇总是能在你读到浑然欲睡时给你致命一击,令你必须清醒在面对现实。

  我实在是太怀念《屋顶长的一棵树》里那个狡黠敏锐富于黑色幽默的曹寇了。在这个曹寇之前的曹寇的确有点随意平凡视角狭窄。可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要论可能性的话,我当然希望曹寇的未来是在屋顶上长起一棵树。那么,躺下去会舒服点便成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哪一种更加曹寇?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躺下去会舒服点》读后感(十):什么是“无聊现实主义”

  说点题外话,曹寇简介侧脸(不是侧面的脸,而是脸的一部分)有点像李敖,然后我就在这本书的标签中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描述:瞧这个喝汤的流氓!不知道他本人是否接受这样的描述并深以为意,还是会有些许愤怒——但是就我阅读此人写的书的赶脚,他一定会心有戚戚焉。

  什么是“无聊现实主义代表作”,我想诸位和我一样的没研究,曹寇的小说恰好也代表了一种“没研究”。就是一种吊儿郎当的派系,每天日头底下发生的一些事情,就这样吧。有阅读的快感,但是却无法深究其文字背后的含义。如果非要研究点“主义”,“无聊现实主义”似乎是最贴切的。那种江南派的屌丝情怀,虽说好像和北京大院的“晃晃悠悠”不一样,但是本质上又有着无比的暗合和贴近,但是要具体的剖析个所以然,有觉得乏力和徒劳。所以,我说不出许多的感受来,但是我喜欢这样的“无聊现实主义”。

  每个人的年轻时代,或许都有一个“长了胡子的李芜”,她像女神一样存在于各色屌丝男的幻想中。男人大多是这样,对于自己求而不得的年少时期"女神"有着晦涩难耐的心理。期待多年之后,她过的没那么好,而“没那么好”的原因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身为屌丝的自己一眼,于是,李芜最后也无非是沦落到去“那种小屋”。自己因为网聊被骗,却激动的叫嚣,她叫李芜。而是不是李芜,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长了胡子的李芜”是无聊的人生的某种图腾,仅此而已。70年代生人,每个人的呼呼啦啦的岁月又怎么能少了王奎和李亮?所有的无聊人生,恰恰就是王奎、李亮、刘素、高敏、刘晓华女士还有我的各种无聊空虚的集合体,大家各无聊各的,然后在用别人的无聊打发自己的无聊,用自己的无聊来填补别人的无聊人生。所谓的“无聊现实主义”大抵如此吧。

  我不是70年代生人,但是却也朦朦胧胧的能够感受那代人的某种情愫。他们头脑中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必然要在青年时代所经历的时代的巨变。他们用文字来排解一个年代的无聊,但是却也不得不被裹挟到这个年代的洪流中,奋力的激流勇进。有些人变得高调似乎成功,有些人痞子样的无所谓着,但是内心,想必都藏着时代的寂寞感吧。

  看了很多本70后生人的现当代小说,总觉得有种相似或者本质相同的情愫在其中,它让我们感动,有的时候内心还有点小疼痛。我想,他们都是讪笑着在讲故事,但是核心,却又有那么些许沉重,具体是什么,却太难以言说了。

  我只当它是个小说集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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