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瓦夫·米沃什名言名句
编者按:关于切斯瓦夫·米沃什的经典语录,希望对你能有帮助,网络整理未免有纰漏,推荐句子或指正,请留言评论。
1、人们去教堂是因为他们是彼此分隔的人。他们希望,至少有片刻时光,能从那包围着他们并称作唯一真实的现实中脱身,进入到另一种现实之中。日常现实坚硬,野蛮,残酷,难以忍受。人类之“我”有一个柔软的核心,无时无刻不在怀疑它是否适应这个世界。 ----《米沃什词典》
2、许多岁月已经逝去,但在我的睡眠中发生的一切,我什么也没有记住。
3、科尔萨克的《猎人的一年》是一部历书,依照历月编排要做的事;简单地说,它就是一本关于狩猎的书,虽然它的内容,主要只适用于北欧森林地区。我的这本书,当然跟这个题目没有任何共同之处,我保证,只是在形式上与历法书有许多相似。它是我一生中一年的日记: 从1987年8月到1988年7月。只是在写这些每天或间隔几天的条目时,我会不断回到我知道的那些遥远的往事和人物,在书里,过去和现在是交织在一起的。 ----《猎人的一年》
4、多么幸福的一天。雾早已消散。我在花园里干活。蜂鸟们悬停在那忍冬花上。这世间没有什么事物我想占有,我知道也没有谁值得我去嫉妒。我承受过的任何罪恶,我已忘记。想起那曾是同一个我也并未使我张皇。我身体里没有觉出疼痛。直起腰来,我看见蓝色的海和风帆。 ----《恩赐》
5、我敬慕过许多人。我一向自认为是一棵弯曲的树,所以尊敬那些笔直的树木。的确,我们应该记得圣诞节前出门去买圣诞树的经验。那一排排可爱的树远远望去无不妙极,可就近一看,又没有一棵正合我心。这棵太弱,那棵又弯了,另一棵又太矮,等等。看人亦是如此。毫无疑问,某些人之所以给我留下高大的印象,是因为我对他们了解有限,而我对自己的缺陷又过于一清二楚。 ----《米沃什词典》
6、真正的语言并不精致。真正的语言是给最终不过是具棺材的公开邀请函,是挑战,是在阳光边缘一直翩翩起舞的痛苦和疯狂。
"Real language is not delicate. It’s open invitation to what may turn out to be a coffin, it’s challenge, it’s pain and madness dancing on the edge of light."-Czeslaw Milosz, The Collected Poems ----《诗集》
7、抱负。它在受伤的时候就会凸显出来。由于伤害它的原因足够多,我们必须始终有办法来应对它。我们整个社会际遇的戏剧都取决于它;它是牵引我们一出出悲喜闹剧的幕后力量。 ----《米沃什词典》
8、恐怖是生物世界的法律,而文明存心掩盖这一真相。文学和艺术有提纯和美华的功用,倘若它们描绘出赤裸裸的现实,正如每个人所怀疑的那样(但我们保护自己免受这种知识的侵扰),那么没有人能够受得了。我们可以指控西欧文明史骗子的文明。在工业革命时期,它以人类做牺牲来奉享进步大神,然后又卷入堑壕战。很久以前,我读到过某位乌里希先生的手稿。他作为一名德国步兵在凡尔登打过仗。他们那些被俘之后的处境有如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囚徒。但是遗忘之水盖过了他们的磨难和死亡。文明的习惯具有某种持久的特质,在西欧占领区,德国人显然感到窘迫,还会隐藏起他们的目的;而在波兰,他们彻底放手蛮干。 ----《米沃什词典》
9、对生的信仰超越了坟墓,对全人类来说都是如此。这种信仰在阴阳两界之间划了一道界线。阴阳两界之间的交流时困难的。
纵然如此,在那些相信万物有灵、相信祖先保佑的人们看来,那条界线并不完全分明。死去的祖先继续住在家园或村子附近的某个地方。
人一个接一个地消逝,于是问题越来越多:他们死后事否还存在?多大程度上存在?宗教空间连接着历史空间,被理解成了文明的传承。 ----《米沃什词典》
10、文学的可靠性要求我们写作时心存这样或那样的说话对象。然而我们不是生活在旷野里,语言本身,与其传统一道辖制着我们,伴随着该语言的其他使用者对其期许的压力。我有青年时代为我的马克思主义者同事写作的经验,我有在德国占领期间为爱国主义的华沙写作的经验。也许走上移民之路是对我的拯救,因为在法国和美国的许多年我不曾为西方读者写作,而且反其道而行之。当然事实上,我珍惜我的成功,因为的确有人在羽翼丰满之后,没完没了地声言他不是众人中的一分子。我正好相反,直到与华沙政府决裂,我才真正开始按照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要求写作。 ----《米沃什词典》
11、明天的诗歌将诞生于这场此刻开始发生在我们眼前的科学和社会转变。(第一次世界)大战是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最后一次或倒数第二次跃进,它仍在等待着它的代表诗人。因此,就让诗歌心平气和地用耐性武装自己吧。是事件的精神后果而不是事件本身召唤那位受神灵启示的人。俄国革命希望人工地创造其代表诗人。然而,机械地实行唯物主义教条是不能产生新社会秩序的,更别说产生诗人了。 ----《诗的见证》
12、不够。只能活一次完全不够。我想在这悲惨的星球上能活两次,在那些孤独的城市里,在那些挨饿的村庄里,去正视一切邪恶和那些在腐烂的躯体,去探测制约着时间-在我们头上如狂风般狼嚎的时间-的法律。 ----《诗集》
13、我们生活在时间之中,所以我们都服从这样一条规律:任何东西都不能永远延续,一切都会消失。人在消失,动物、树木、风景也都在消逝。正如所有活得够长的人们所知道的,甚至那些关于曾经活过的人的记忆也在消亡。只有很少几个人会保留他们最亲密的亲戚和朋友的记忆,但即使是在这些人的意识里,面孔、姿势和话语也在逐渐消逝,直到永远消逝,再也不会有人出来作证。 ----《米沃什词典》
14、我即不想当神也不想当英雄。我只想变成一颗树,慢慢老去,不伤害任何人。"Not that I want to be a god or a hero. Just to change into a tree, grow for ages, not hurt anyone."
-Czeslaw Milosz ----《诗集》
15、酒精的最大坏处是它能把我们都变成傻瓜。然而我们内心睁着一只清醒的眼睛,事后将各种丑态摆在面前,毁掉我们对自我的良好评价。这使人感到羞愧。这种羞愧也有其教诲一一,它提醒我们,无论取得怎样的成就,驻留在我们身上的愚蠢都会暗中把他们破坏,因此不必装腔作势。畅饮之后是耻辱,还有后怕。比如一想起醉酒之后对德国人进行的无意义的挑衅,怎么能不后怕? ----《米沃什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