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
过去如同一粒尘埃,洒落了,不知何地。可悄悄地,它却爬进你的心田,让你无法释怀,不曾忘记。
我知道时间不能折叠,我也不能坐上时光机飞向过往的季节,而事实上,也不愿。那些落拓不羁的背影和狠命撕裂的青春都一次性使用完毕,那些舒心畅怀的微笑和独自发呆的空隙也已然模糊不清。我只是在人来人往的浪潮里,在夜幕时分,华灯初亮的某个城市里,想起一堆回忆。我问自己:回忆具有力量吗?回忆当然不具备任何力量。
回忆是一个人钻进睡袋,拉上拉链,闭上眼睛,然后进入一个熟悉的世界,以当下的心态把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偶尔也会拉开睡袋的一个小小的缝隙,细数皓月繁星,让月亮带着你的思念去远方旅行。不过在21世纪,你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不然除了火红灰蒙的天际还是火红灰蒙的天际。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就已经是过去,却偏偏还要一个人守着回忆,不能释怀。
不是不明白,只是已习惯。
我不是一只鸟,无法一直飞到东方的巢床,啄开温暖的日光。
我不是一棵树,难以日晒雨林地站在同一个地方,从不走远。
我不是一滴水,不需要低到泥土里,仰望我的天堂。
世界上任何一种情感,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从来不是遇见而已,从来不是努力而已,也从来不是坚持而已。原因纷繁复杂,原因也很简单。舒服的感情就非常好了,即便是一杯温开水,也能暖暖地,润喉养胃。那些悲伤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回过头,不叹息,不怨恨,只道是:花不解语花晗首,佛度我心佛空叹。 (亲情日志大全 www.wenzhangba.com)
我留下孤单的背影
颤抖地在黑夜行走
其实我可以找一张床
睡到地老天荒
睡到天边出现火红的太阳
睁开双眼,驱逐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
我才发现
那始终是心中的一抹阳光
小记:
有人问摄影师Patrik Svedberg,“一棵树会有什么样的故事?”于是Patrik Svedberg从2013年开始,用相机和摄像机记录瑞典湖边的一棵树,四季的树有一种触人心弦的美。记录生活,记录时间,然后坚持不懈。偶然间会发现,一粒沙里有一个世界,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我于是决定认真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遇见的人,发生的故事或者那些已经散落天涯的模糊碎片。不期望经年之后它能开出繁茂的花朵,只愿一路播种,一路耕耘,在尝试着走上写作的这条道路上,不停下脚步,不忘记初衷。
这篇小文是几年前写的,今天在笔记本里看到,做了部分增减。那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路人,无论相处的时间多长或多短,无论现在经常联系还是不再联系,我都十分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