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一个人硬撑的日子，很辛苦吧？”
文 | 早早
图 | 来自网络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
谨以此文献给那个给予我生命的男人。
01
一所特殊学校，新来了一个女孩，她叫小薇。
她漂亮可爱、乖巧懂事，但就是 不爱说话。
老师说，这是选择性缄默症。
这种病常见于3～5岁的儿童，和儿童孤独症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小薇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学习，只有要去厕所的时候，才会小声地讲。
在学校，她唯一喜欢的事就是一个人画画了，最热烈的红色、最粗犷的线条，一看就是热闹的场面，可她偏偏说：“很安静。”
为了揭开她保持缄默的秘密，老师打算做一次家访。
小薇的妈妈经营着一家火葬场。
在这里，小薇看过子女为了争夺财产而争吵、体会过殡仪车司机大夏天穿西装的炎热、听过送葬乐队的临时排练……
当同龄孩子还在为一颗糖哭闹的时候，她已经熟知了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故。
她总是站在火化房的窗口望着，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生命在一团火焰中熄灭。
神情专注，还带有一丝的凄惶。
妈妈让小薇先带老师回家。
在一间又破又小的房子里，老师见到孩子的爸爸。
他是一位口腔癌患者，没有工作、不能吃饭、不能说话。
他把想表达的写在纸上：我们做父母失败，老师多帮小薇。
不同于其他爸爸的高大伟岸，眼前这个男人，谦卑、自责、又有些无助。
帮忙热好晚饭后，小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写作业。
下午五点半的家，竟然，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关于“不说话”的秘密也就此，缓缓浮出水面。
她说：爸爸不能说话，我也不想说，爸爸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原来，这才是她不愿意开口的理由，不是因为害羞、不是因为焦虑，而是因为爱。
02
上个月，李宗盛用一首《新写的旧歌》说出了他藏在心里几十年的话：爸，我想你了。
到临老 才想到要反省父子关系
说真的 其实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半生的命题
在他过往的歌里，有太多的情情爱爱、了了人生，也点醒太多沉迷其中的痴男怨女。
人人都说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
但就是这样一位看破尘俗的老仙，“父亲”二字也让他困惑了大半辈子。
李宗盛的父亲是瓦斯行老板，在他的眼中，学习成绩差、长相难看还满脸痘的儿子前途堪忧。
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中考时，艺考零分、门门挂科，他百般努力才勉强上了工专，别人读五年，他却用了七年。
21岁的他，没有了不起的梦想，也没有谋生的技能，只能回老家帮父亲卖煤气罐。
回忆往事时，他在《阿宗三件事》里唱道：
我必须利用生意清淡的午后
在新社区的电线杆上绑上电话的牌子
我必须扛着瓦斯
穿过臭水四溢的夜市
寡淡的家庭、寡淡的生活，以及一个寡淡的父亲。
或许，他也曾在某一刻埋怨过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创造更优沃的家境？为什么没有监督他的学习？为什么没在低谷时给他鼓励？
但当李宗盛同样到了不惑之年，同样成为了孩子的父亲，才隐隐约约地明白：这个卖了一辈子瓦斯的男人，并不具备伯乐的眼光，也不懂梦想为何物。
提供温饱，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一个安稳的小日子，已经是他认知中最好的生活。
他，尽力了。
03
在很多儿女的眼中，父亲始终都是这样的角色：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 旁观者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夸奖、没有礼物、没有唠叨。
默默地养家糊口，默默地舔舐伤口，再默默地重新上路。
人们总说父爱如山，除了深沉、隐忍的特点之外，它还极其地难以攀登。
在肩负家庭重任的日子里，他总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让我误以为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直到成年后，一次机缘巧合让我撞见了父亲的心情。
有段时间，我和丈夫承担了沉重的房贷和车贷，婆婆的身体又一直不好。但他总是一脸轻松地说：有什么呀~ 我会解决的！
为此我还跟他大吵一架，骂他没有压力、没有责任感。
直到有一天，在地下车库，我看到丈夫一个人坐在车里，双手无力地耷拉在两旁，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就这样，坐了5分钟，10分钟，30分钟……
我猛然间想起父亲，想起童年里独自在路口抽烟的那个男人，想起他每次进家门前收拾好衣着的样子。
张爱玲说：“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一个人硬撑的日子，很辛苦吧？
可是，为什么，只有等身份转换之后，才能体会父亲当时的心情呢？
有了子女的责任后，才明白父亲面对教育问题时的手足无措。
有了生活的负担后，才懂得父亲肩负一家人生计的难以喘息。
“爸爸也是头一次当爸爸”，现在想起来，觉得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第一次当女儿的我，才是更不及格的那一个。
04
小时候的父亲，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长大后的父亲，是一个人的老无所依。
父辈与子女的爱很奇怪，只会顺流而下付诸于下一代，却很难逆流而上。
爸爸和爷爷就是如此。
爸爸每周五晚上一定要给爷爷打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爸爸只说一句：喂？身体好吗？
爷爷：嗯，挺好的。
接下来就是电话两头长长长长长长的停顿，两个人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
这种淡漠如水的父子情，普遍出现在大多数家庭中。
但父子之间的默契又很奇怪，爷爷总能看出爸爸到底哪里不开心，爸爸总能买到爷爷喜欢的物件。
或许，这一种爱，是极其隐秘的，是难以言表的，是一种类似直觉的东西。
它来自于每一次深夜盖上的被子、每一次固执己见的争吵、每一次似有若无的帮助、每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杨绛在《回忆我的父亲》说，父亲是：望之俨然，接之也温。
这是一个无人能取代的工作，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当然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而在这条漫长的路上，他一个人走了太久太久。
回到开头的故事。
影片的最后，年少的小薇在生日时许下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想成为画家，第二个是希望妈妈不再腰痛，第三个，她没有说而是选择写下来—— 爸爸，你要陪我长大。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今年，小薇16岁了，爸爸的癌症医治后得以痊愈，她如愿实现了十年前的第三个生日愿望。
那在你的故事里呢？爸爸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为人子女的我们，是不是也该像小薇一样，对他说一句：
爸爸，你要陪我长大。
爸爸，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 今日话题 #
你上一次陪父亲散步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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