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打她的男人（全）
文：榴芒鹿 图：网络
01
结婚三年，我已经基本没了性生活。
下班，打卡，回家，做饭，吃饭，睡觉。
日复一日，以前至少在睡之前要看个电影，他还习惯让我把腿搭在他的腿上。
可现在这些繁文缛节都免去了。
大学的时候他渴望我曼妙的酮体，有用不完的欲望和荷尔蒙。
现在的他宁愿在卫生间里对着成人电影自己解决，也不愿意触碰我。
我越赤裸，他越无味。
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尽管曾经的恋爱也是甜蜜的。
“明天下班回来帮我买根跳绳，最近有些胖，我想减减肥。”
他刚在卫生间解决完自己的欲望，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慵懒的对他说。
我知道他喜欢在厕所里干那事，我作为一个妻子，实在不知道丈夫变成了这样该怎么去管。
当然，也不想管。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去给我买，卖体育器材的地方离他的单位要走两条街。
天气热，身体虚，所以他安慰我说：“你不胖啊，减什么肥。”
相处这么久，我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也厌烦了他这些虚伪的说辞，于是我依旧不依不饶的要他去买跳绳。
“我不去，要买你自己去买，我上班很累的。”
我的纠缠让他有些恼火，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他的耐心早就被我消磨殆尽。
02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只要他发了火，我立刻就会安静下来，也会不再继续缠着他。
所以每当他不想和我过多纠缠的时候，他就会吼我。
这不，按照以往的惯例，我愣愣地看着他凶恶的脸，只觉心中悲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
突然有些厌烦他这种态度，可我还是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不同以前，如今我的眼泪只会让他更加的恼火。
他对我吼道：“哭什么啊，不就不给你买个跳绳吗？你怎么这么幼稚，这么大人了你就不能成熟点吗？”
“我不成熟？要你帮我买个跳绳这么难吗？”
我对他吼，他也对我吼。
空气中弥漫了火药味，这预示着我们又要开始吵架了。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种丧偶式婚姻让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结婚之前我也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说话温声细语，吃饭细嚼慢咽。
恋爱三年多我们没吵过一次架，他愿意对那时候的我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可能是因为我的淑女能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绅士。
而如今我越来越自在，他也不再绅士。
03
“和那个时候的你相处会感觉很轻松，愉悦，而现在的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这是一次吵架后他亲口和我说的。
说话的时候很平静，情绪很稳定，所以我知道他并没有说气话。
结婚这么久了，我没学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
下了班回家就抱着手机刷剧、看动漫，快三十的人了还拉着他陪我去漫展。
我并不认为我需要改变，因为在结婚以前我就是这样子。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看看漫展上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吗？”
我不想和他吵架，同样是上了一天班，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好在这次终于是他先低了头，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他说：“打住，我不想和你吵，我去给你买，行了吧。”
说完他抽出几张纸递给我，示意我别哭了。
然而至于这个承诺，到了明天他会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是他一惯的手法，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对我很了解，对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
他觉得只要说忘记买了，我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可是委屈就像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一样，我讨厌他对我的敷衍，想起了他宁愿在卫生间自行解决也不愿意碰我的行为，令我觉得恶心又无奈。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把纸扔回给他，对他吼道：“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去买。”
说完我一扯被子，转过身去，将头深深地蒙在被子里。
就在我独自伤心的时候只听到“啪”的关灯声，在黑暗里，我的听力变得比平时敏感。
听到他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声音越靠越近，我心烦意乱，皱起了眉头。
04
我猜他是要上床睡觉，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
身后传来一丝透风的凉意，他掀起了被子，可我还生着气，于是发泄着一腿踹了过去。
他被踹了个正着，我听到他滚下床摔在地上的声音。
踹完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又觉得他有些可怜，禁不住内疚起来。
正想起身看看他有没有摔伤，被子却被他突然掀开。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肚子就踢了一脚。
他已经被气昏了头，踢完之后，又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他吓傻了，吓得连哭都忘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我第一次挨打。
我目光呆滞，一脸的不可思议，倏忽，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牙齿上下磕碰，说：“你居然打我。”
他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或者说，他心里根本就没想过收场。
我了解他，他做什么事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打你怎么了？我打死你你信不信？”
他暴虐地对我笑，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这个人还是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吗？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将额前的头发打理整齐，速度很慢，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手指一直在颤抖。
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被我的无理取闹快气疯了，最重要的是他变了。
05
他面色铁青，那双眼睛通红嗜血，我的心脏骤缩，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我害怕了。
我这人一直都这样，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但是本人其实很怂。
自从结婚以来，我从来都是只敢和他吵架。
而在外面要是受了欺负，我大气都不会敢喘一下。
因为我知道他爱我，他会让我。
即使每次我和他说些什么让他心烦的事，他也会压着性子，耐心的陪我。
当然，这些都是很多年前了。
我沉浸在这种复杂的情感中无法自拔，仔细思考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
忽然发觉，这样的婚姻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两人互相折磨，还不如我先放手。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平静的说：“离婚吧。”
我抬起头，他没有任何表情。
他冷着脸，那张脸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
可能出手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解释，但是我没有让他的想法派上丝毫的用场。
我猜这个时候，他能在我的眼中看见决绝。
和我生活了三年，他应该也知道我不会用这些事说气话。
他的嘴唇颤抖着，看上去是想说什么话，可能是试图挽回吧，可是挽回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他打了我，意味着如同覆水难收，他再也没有资格对我说什么。
或许他也可能盼着能和我离婚，只是自己没有想好，该不该离婚。
06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现在的生活更像是利益的交织，利益的来源就是房子，车子，存款。
“对不起，萌萌，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中应该酝酿了无数解释的话，可是当真的说出口时却只剩下了一句干巴巴的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
我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放声大笑，这笑容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恐惧。
但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很畅快，那些因为他所受的各种委屈感瞬间消散无踪。
冷静下来的我对他说：“该道歉的是我，这么久以来是我耽误你了，如果没有我拖你的后腿，你现在过得一定会好上很多。”
他呆愣了，眼神透出迷茫。
我的话可能让他暂时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我拖他后腿。
但是我回想起以前那件事，口中的苦涩便冲上鼻腔，呛得想哭。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低头借着整理睡衣的空隙调整心情，拿出手机，对着手机屏幕映出来模糊的影子梳理了一下头发。
起身下床，坐到客厅里。
他跟着我的脚步，我倒了两杯水，一杯冷水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温水放在他的面前，抽开椅子坐下。
双腿并拢，坐姿端庄。
分手了，我想最后温柔，端庄一次，我想给他留下好的印象。
或者说，我想给付出的这段青春留下个好印象。
见他依旧站着，我指了一下空着的椅子，对他说：“你也坐吧，咱俩说几句话吧。”
他按着我的指示坐下，摩挲着桌上的杯子，温柔的水温很快的就平复了他暴虐的心情。
当施暴的快感褪去后，如今的他，可能会后悔吧。
“结婚的时候买房子我家里没出钱，你心里一直有芥蒂吧。”
他还在思考怎么发起话题的时候，我先开了口。
离婚是我提出的，自然也要由我来陈述。
07
见我说话，他赶忙否定，或者说，是下意识否定。
我知道关于当初买房子的事情，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他是比较典型的凤凰男。
我的家境还不错，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父母也有正式工作，有些积蓄。
他妈妈经常说：“萌萌啊，你家就一个孩子，为什么你妈不给你补贴一下生活呢？”
每当我听见这样的话，都只能无奈地笑笑，不会回答。
“家里有钱，是家里的。我不给你，你不能要。”
我经常对他这样说，但是他还是偏向他妈妈多一点。
买房子的时候他父母的首付凑了很久才凑够，当他母亲把钱交到他手上的时候，那种重量直到现在还压在他的身上。
“你不用否定。”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你家里挺穷的，我家要比你家富裕很多，我又是独女，你心里肯定有埋怨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再否定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是个疙瘩。”
我喝了口水，冰水刺激了我的气管，引发了我一阵咳嗽。
他想过来拍拍我的背，被我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他知道我不能喝冷水，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会阻拦我。
咳了一会，我深呼吸了几下，继续对他说：“买房子的事本来就应该是你们家解决的，我宁愿让你感受到我的冷漠，也不想让你感觉你欠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帮我就是我欠你的吗？”
08
“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如果我帮了你，现在你心里的疙瘩就是对我的亏欠了。”
“你心里知道买房子是你们家应该解决的事，其实说来说去，你心里真正过不去的那个坎，是你自己。”
我的一番话戳中了他心里一直不敢承认的一点，我清楚的记得那段时间他的心思。
他是个好孩子，他没有钱，也不会恨父母没有钱，自然也没有恨过我家里不帮忙。
他真正恨的是他自己没有本事。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他都在用我的冷漠去麻痹他自己。
但是如果这样能使他心里好受一点，我并不在乎他怎么看我。
“结婚之后，买房子欠的钱你父母都还了，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们。钱是我给的，我和他们说了不要告诉你。”
“我爱你，我想帮你，我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心，所以我才这样做。对不起，没和你说，让你背负压力背了这么久。”
我看到他浑身僵硬了一下，面露痛苦。
他强忍许久，想说话，却语无伦次，他索性拖动椅子起身过来要抱我。
可能是身上的经济压力忽然就消失了所以激动，也可能是我做的这些让他感动吧。
“坐下，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深究，还没等他走过来，我就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继续说别的吧。”
我又喝了口面前的冰水，寒冷呛进肺腑。
我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可水还是化作了眼泪，滴在了我的鼻梁。
身体总是更诚实。
09
“结婚之后你是不是感觉我变了啊。”
“嗯，我喜欢以前的你。”
我从烟盒中掏出支烟，笨拙的点燃，模仿他大口的吸，被呛的一阵咳嗽。
他依然没有阻止我，我自嘲的笑笑，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喜欢文静，端庄的女孩子，可惜我不是。当初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只能装，假装自己很文静，有些时候实在装不下去了，我就找借口不和你见面，平复几天。”
“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他说出了此刻心里的想法，“我感觉现在的你也很美。”
“别打岔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确做不到文静，可能我性格天生就是比较活泼的人，你的确也让我失望够了，我就是喜欢看动漫怎么了？我耽误你事了么？让你陪我去个漫展都要吵架，你真的变了。”
话音刚落，我有些愤怒。
拿起面前的杯子，将杯中的冷水喝的一干二净，借此转移注意力。
“今晚你去次卧睡吧，明天早上我回我妈妈家，咱俩下午一点民政局见。”
丢下这句话，我没做停留，径直走回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身边少了个人。
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般来袭，脑海里回射出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种感觉就像六年前他刚喜欢我的时候，爱而不得。
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去靠近我，幻想着能和我手拉手走在学校的情人路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也已经注意了他很久。
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
转眼间，六年了，我得到了，却很快就要失去。
我忽然明白，原来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失去，而是明知道自己无法放下，却不得不去放下。
我不能接受和一个打过我的人在一起，无论这个人是谁。
10
夜晚我翻来覆去，总算失眠了一回。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来，他该去上班了。
依照着他一惯的作风，他要先去上半天班，然后请半天假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不能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呵，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饭碗重要，包括我。
一年前我得了阑尾炎，需要手术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过来陪我半天，我刚出了手术室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美其名曰要去给我赚营养费，家里真的缺那点营养费吗？
不过是怕丢了饭碗，我会看不上他。
他总是把我当成富家女，把自己当成穷小子，拼了命的工作只想博得我的认可。
可是他却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从十九岁开始，他就是我的英雄。
客厅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他起床了，他一定是要去上班的。
没事的时候他工作都主动加班，何况下午要去离婚，他更要去把工作都做完，再过来解决家事。
听见了客厅的声响，我起了床，走到客厅。
略带嘲讽的对他说：“该上班了吧，别耽误了你工作赚钱啊，当初我阑尾炎疼的不行的时候，你都没说多请几天假，现在更不可能请了。”
“我不去上班了，把咱俩的事处理完之后我再去上班吧。”
他努力的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我说：“早晨想吃什么，我做饭给你吃。”
“我可吃不起，你有两年没给我做饭吃了。”
我走进盥洗室，他紧跟过来，我一边梳妆一边说：“你不上班我还要去的，以后没人养了，我再不努力点，还不得饿死。”
他一时语塞，轻轻带上盥洗室的门，走进厨房。
洗漱出来后，他已经把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接了杯温水兑了蜂蜜，等我出来。
我洗漱完了，梳了两个可爱的丸子头，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和坐在餐桌前的他。
11
“你没必要这样，下午咱俩就没关系了，这六年，算我瞎眼。”
说着说着，往事涌上心头，我鼻尖一酸，声音哽咽。
“对不起。”他说。
“算了，我也不去上班了，我们来谈谈财产分割吧。”我把包扔在椅子上，对他说。
“房子归你，车归你，存款归你，我拿一万走，用来租房子。”他对我说。
“公平分割吧，我没必要占你那点便宜。”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一人一半，也省的日后你反悔了再撕逼。”
“我是那人么，都给你，最后一次了，让我也爷们一次，行么。”
说完，他去给我盛了一碗米饭。
我望着他的后背，他今天穿了衬衫。
六年前他和我表白的时候，穿的也是衬衫。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仿佛时间已经回到了六年前。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问我。
“还记得四年前的今天吗？”我一边吃饭，一边问他，声音有些颤抖。
“四年前的今天？不记得了，那天有什么特殊的吗？”
“四年前的今天，我背着我爸妈和你住在了一起。”
“哦，是吗？太远了，记不清了。”
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难堪，谁都想离开的洒脱。
“那天早晨，你给我做了顿饭。”
“然后呢？”
“我问你，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说的？”他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我。
“你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算你已经打拼出了一个商业帝国，这个帝国你也会都留给我。”
说完，我再也顾及不到自己的形象，这么多年的委屈，难过再也压抑不住，嚎啕大哭。
饭粒喷了他一脸，他来不及擦脸上的饭粒，赶忙过去帮我擦眼泪。
“你真他妈混蛋，你个死爱钱的人连钱都能不要，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我跟了你六年了，你他妈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你真混蛋，你真他妈的混蛋。”
我一边哭一边对他破口大骂，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还打我，你还敢打我，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还敢打我。”
我抓起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疼的他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以后还打不打我，打不打我，你还敢不敢打我，”我大声的问他。
他连忙赔笑着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再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咬死你。”
说完，我扒了几口饭，急匆匆地去上班了。
失眠的晚上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12
毕竟新买的冰箱还保修一年呢？谁又能说一辈子的婚姻不会出什么问题呢？
好在现在我们生活的很开心。
他辞去了忙碌的工作，找了一份早九晚五但是钱给的不多的工作。
经过了这个插曲，他也终于明白了生活的真谛。
爱情是两个人的心能依靠在一起，相互搀扶，相互依偎，白头偕老。
至于打了我这件事儿，能看出来他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因为自那天开始，他每天都给我做个全身按摩，尤其是肚子，吵架的时候也像个小狗子一样缩在墙角。
生活，出于黑暗的时候总是看不到尽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还是会迎来光明，正如婚姻。
- 榴芒鹿的第171个原创故事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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