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越来越不自然,人类在灭绝地球上的诗意
从三月某天中午算起,而今已在上海“流浪”了近一个月。
谈起关于上海的体验,时间还要拉回刚到上海站的那天。记得那天天色并不晴朗,阴沉沉的天空中夹杂着些凉凉的风,好像怄气的孩子,充满了小脾气。初来乍到,对于陌生的城市自然会有些紧绷感,但是当我踏上地铁的那一瞬,感觉一切都舒缓了下来。
那天的地铁一号线人并不是很多。
放眼望去,长长的车厢里弯弯曲曲的列车,像极了动画里的龙猫,自由的穿梭于忽明忽暗的隧道,车厢的形状又像长长的面包,松散的把每一个人包裹在里面。
其间,还会有小孩子在车厢里拿着自己的玩具无拘无束的玩耍,孩子的父母则注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忽然之间,这坚硬无比的地铁仿佛柔软的一塌糊涂。当然,想象到这里,因为长途跋涉和对于陌生城市的紧绷感,竟都融化掉了。
开始由于某些方面的缘故,选择在徐汇区暫住。不知是第一印象还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个人感觉徐汇区给人一种舒适的惬意感。细细想来,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楼房都是那种平平的感觉,即使偶有高楼拔地而起,也不会显得特别的突兀。当然,最美得莫过于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树木,大概是梧桐,在这个季节透出的那一抹抹淡淡的绿,给人一种清新而又安定的感觉。不慌不忙的立在那里,目送着每一个匆匆忙忙的过路人。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徐汇区浓厚的人文艺术氛围,让她像一个原本就貌美的女孩,经过那简单的三两下的梳妆打扮之后,更显得格外的迷人。汾阳路上的上海音乐学院和旁边的上海交响乐团无疑是音乐艺术的汇聚地,世界各地的音乐艺术潮流在这里发生碰撞,这里的艺术家也在陆陆续续的走向世界。
某天晚上偶尔路过上交门口,看着人头攒动的样子,不禁好奇走上前去。原来这里即将开始交响音乐会的演出。观众陆续进场,黄牛党却还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的向路人不遗余力的推销演出门票。走上前询问价格,对方表示各种价位的票应有尽有,期间黄牛递来一张票让我看个究竟,来了句:“你看看这上边都写的啥?我也不识字,”听到这里,我把票还给了他以等人为由作罢。但后来想想,他那句话确实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奇怪的感觉。
后来碰到一位年近半百就已退休选择云游的中年IT男。听他讲述他在三十多岁时突然对古典音乐狂热起来,家中也会购置一些听古典乐的音响设备提高听觉感受,从帕瓦罗蒂到玛利亚卡拉斯(歌剧女神),他如数家珍的样子让我感觉音乐的力量不容小觑。
外滩去了两次,白天和黑夜,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拍打不停地江水,高高的东方明珠塔和林立的大厦,让这里仿佛一直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站在外滩,除了辽阔放松之外,好像没了其他什么更令人兴奋的新鲜感。
外滩旁边的和平饭店,倒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注意力。可能是在各大影视剧中频频露面的原因,路过那里时会不由的想,或许在百十年前,里面也曾有过无数的风花雪月恩怨情仇,那些帮派之间的江湖义气与不可告人的另一面。
外滩不远处就是久负盛名的城隍庙和豫园。在豫园走走停停,亭台楼阁间那种不让你一眼看尽的委婉,充分展现了中国的古典美。山水石木的铺陈好像是为了点到为止,但观者总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总是幻想试图撕开那道设计者蓄谋已久的“屏风”,但是后来只能在迷宫似的游走之后心生慨叹。
大学去了三个,上音、复旦和同济。
上音小而精,艺术气息扑面。花费大半天在复旦和同济的校园,整体感觉古朴而自然。不曾料到印象深刻的竟是这两个校园中都巍然屹立着的伟人雕像毛泽东,高大雄壮,气宇轩昂。那种迎面而来的大气魄仿佛伟人在酝酿他的北国风光,他的橘子洲头,展望着未来的新中国。
然而,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要属这两个地方。一是坐落于淮海中路上的上海图书馆,一是大悦城的西西弗书店。上图大而丰,静而雅。还记得在那里读作家蒋勋的作品,他以细腻的笔触摹写当年的台湾,软软的,像一阵风吹过。读林海音的《城南旧事》,那些北京胡同里的琐碎记忆跃然纸上,鲜活的句子和那天真可爱的情绪,不禁使人想要笑出声儿来,感觉极好。西西弗书店,在广厦一隅,读者络绎不绝,闲下来到那儿歇歇脚,偶尔翻上几本小书细嚼慢咽,好不畅快。
上海博物馆虽已看过,深感人之脆弱与渺小。中华艺术宫图画展关于宇宙和时空,超脱的色彩令人神迷目眩。
在魔都流浪,脑中囊中心中羞涩不已。
俯首昂头望向广厦里那迷人的霓虹,心想,怕什么?我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