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毛子在一起的日子
一天,大家又在一起干活。一同坐下休息时,我伯脚下踩了一把铁锨,四个孩子分立两旁(幺儿还在中学上学)。
“三毛子,你不是要日塌爷吗?来吧!”我伯厉声喊道。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看我咋用我的老皮换你个羊羔皮!”我伯比三毛子大二十多岁。
三毛子一看火色不对,立即蔫了,赶紧回话:“好我的老哥呢,兄弟也就是说说,哪敢日塌你?这话以后再不要提了。”
大家看了,都背过身去偷笑。心的话,你也有怕的呀!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生产队也分了,三毛子仍是狗性不改。
一晚,在我们村南山下开石料场的小老板老张喝醉了酒,内急慌不择路,糊里糊涂跑到三毛子大门口撒了一泡尿。第二天酒醒后,意识到闯了祸了,赶紧买了四样礼当到三毛子府上赔罪,礼放下了,人被骂得撵出了门。
此后每遇老张,三毛子就要骂一回,咋难听咋骂。老张自觉理亏,不敢出声,连忙躲开。
一日,老张和人下象棋,被三毛子逮了个正着,又开骂了。老张只当没听见,没接茬。三毛子一看骂不顶用,又是在老张沟子上踢,又是扇耳光,老张一怒之下,起身扬起屁股底下的小木凳就朝三毛子头上砸去,三毛子晕死过去了。
后来,老张被收了监。三毛子病好了还装傻,神经兮兮的。大家也都装作以为他被打傻了,不理他。他像孤魂野鬼一样地转,无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