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开始熄灭的时候
早上8:43分,起床的时间,分钟与时针会重叠在一起。
傍晚5:55分,常去的咖啡馆按时将灯光调暗,三分钟后侍应生们会送上蜡烛,偌大黑暗下,玻璃杯里摇晃着小小的光亮。我把收据夹进书页里,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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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去的日料店,即使有餐桌位,我也会选吧台。因为吧台对着一面高抵天花板的大镜子,镜子前整齐摆放的威士忌酒瓶,经常擦拭的黄铜装饰与隔板下隐藏的暖色灯条,透着昭和时代讲究形式的过时富贵感,让明亮却不刺目的光无处不在。
坐在这吧台前等着送餐,会觉得自己也是这蒸蒸日上富丽堂皇的世界的一部分。
快立冬了,白昼变短之后,我很想念南非的阳光,那些游猎的午后,让头发起静电噼啪作响的干燥。毫无距离地接触自然会让人忘记都市里的迷惘与压力,那个世界里的弱肉强食是一种欣欣向荣的循环,而钢筋水泥森里的种种掠夺则好像并无出路。
世界变得太暗了。
水逆牌拿铁咖啡,
是与一年未见的朋友一起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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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水逆,带回了钟晓阳,高中时代最喜欢的作家,那是远在我知道黄碧云和亦舒之前。她续写了《哀歌》,结集成《哀伤纪》。看完这本书我才真正明白,青春已经过去。当年在旧金山的浓雾中听着船号等爱人归来的年轻女子,如今她的人生已经千帆过尽了,续篇写的是那段爱恋的前世与今生,我们以前爱过别人,后来又爱上别人,但是在生死面前,爱好像变得如东南亚的打折机票一样,可有可无。我读到一种黯淡的坦然:人到中年,你能确定的只有失去罢了。
当年那个读着她的故事向往远方的我,也觉得累了。跑去喜欢的家居店,买一张以前一定会严辞拒绝的很大很舒适的沙发,每天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机的声音发呆。
我看见白日的焰火,以熄灭的方式燃烧着。
书单
《遗恨》&《哀伤纪》
钟晓阳著《阿加特》
安妮·凯瑟琳·博曼著《金蔷薇》
康·帕乌斯托夫斯基著《太阳与少女》
森见登美彦著
另:《此刻的温柔》博库有少量签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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