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剧团》的影评大全
《火把剧团》是一部由徐辛执导,纪录片 / 舞台艺术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火把剧团》影评(一):冬至是死人最多的时候
印象最深的是几个老太太谈论死亡:
这几天又死了四个人。
什么时候?
就这些天,快到冬至了,冬至是死人最多的时候。
什么时候冬至?
还有十几天。
今天是1号。
你算阳历干啥?今天是阴历8号,22号冬至,还有十几天。
冬至是算阳历。
人家都算出来了,就是算阴历。
……
几个老人谈着别人的死。
满戏园子都是这样的老人。
《火把剧团》影评(二):导演徐辛谈 《火把剧团》
遇见“火把剧团”
徐辛一直觉得成都的茶馆文化很特别,于是借一次成都行的机会,打听到一个能喝茶还能听川戏的老茶馆,便与朋友相约前往。“我第一次去我是喝茶的,花了三块钱,就进去作为一个普通的观众,去看,那种感觉挺有意思,然后我就打算把它拍下来,就想这个能不能做一个纪录片。”这是徐辛最开始的想法。“我就跟他讲了我的意图,想来拍一下你们的茶馆。当时还不知道他们是叫剧团,我们认为就是茶馆。”没想到这一个唱川戏的班子就是成都仅存的“火把剧团”了。
“火把剧团”的称呼来自于文革期间,当时传统的川剧剧目在公共演出场所被禁,但偏远的农村却在私下演出,因常在夜间,需用火把照明,渐渐有此称呼。2001年,成都的6个国家川剧团合并为一个剧团,现在的“火把剧团”就是在20世纪90年代后,在国营川剧团渐至解散、演员下岗后自行组建的民间演出组织。
“我从05年开始断断续续地拍,一直拍到07年初。一开始拍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就是说我想怎么样,拍个什么结果出来,因为什么都不可预料,但是肯定不是去拍个川剧,这个是很明确的。当时就有一些想法,想拍拍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拍拍他们这个剧团的这种他们的这种生活的状态。”徐辛当时想用直接电影的方式很旁观的去观察去看,力求做到所谓的真实。徐辛说“只是现在想这种问题觉得挺可笑的。作为一个纪录片的作者也好,导演也好,你想做到那种绝对的真实是不可能的,你肯定是多多少少带有那种主观的,你哪怕一个镜头,你的一个机位,包括你后期的剪辑,哪个镜头要哪个镜头不要这不都是很主观的。经过这么几年以后,现在做片子我干脆就做我认为的真实,事实上就是我的主观。”
《火把剧团》中的线索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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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拍摄过程、镜头及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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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剧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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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见原文: http://107cine.com/stream/1628/
《火把剧团》影评(三):【向南的暧昧2020】《火把剧团》感受到不是川剧的消亡,而是生活的挣扎
上次来朗园是看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这次时间实在排不开,没有机会把展映中章明导演的所有电影看全,那就和展映单合影留念好啦~
今日放映:2006《火把剧团》
看片尾字幕,导演、摄影、剪辑都是徐辛,他讲他也很多年没在这样的大屏幕看这部电影了,上次看还是在日本。2000年才开始做纪录片,可谓是半路出家。他认为纪录片不是客观的,而是非常主观的。“你的镜头、你的角度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你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客观。后期的剪辑也是按照价值观与立场进行的。”
他讲独立纪录片说得好听点独立电影,说得难听点就是电影个体户嘛,就是就米下锅嘛。(笑)
很喜欢片子里那些鲜活、真实的人,四川话太活泼了,好可爱!喜欢王斌、李保亭、王斌川剧团里的女演员、茶园里的老人谈论死亡。三块钱买碗茶,就能在茶园听个戏。但,谁要搞川剧噢?搞歌舞才赚钱。这些人在生活,其实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川剧的消亡,他们所感受的是生活的挣扎。一个草台班子演员唱一下午才20块钱,而跑龙套的10块钱。
讲真,我觉得这个电影要是在北美放映的话分级一定是R级,粗口和荤段子真是随处可见。
我觉得像这些才华横溢的人,这么多年之后,应该都开了自己的抖音和直播了吧?(原来2004年春节晚会倒计时的赞助商是美的集团噢)
@朗园
#向南的暧昧2020#
《火把剧团》影评(四):终将消逝的火把
火把剧团存在于一个特殊的背景下,那时候人们对这种演出的热情很浓烈,哪怕几只火把照明,哪怕破乱的场地,空口嗓子一声和,台下就会随声喝彩。这也是四川人骨子里的一种血性,不管什么环境还都坚韧乐观的生活。所以当这个片子一曲唱罢,内心不免感怀。
《火把剧团》照亮的是一个嘈杂混乱的环境,冲刺着衰败又顽强的生命力,有中年逆境,有老年逝去,它客观的呈现了一种被现实冲击的四分五裂的传统表演方式,川剧盛行的时候热度绝不比现今的流行歌曲低,它唱历史唱传奇唱故事唱生活,当底下的观众都随着岁月发丝斑白,背影佝偻,就像残忍的画卷展映着川剧的迟暮。在影片中有两个明了的主人公。李保亭,少时一直唱戏,川剧团营生艰难后转行做歌舞团,团里的表演中有他儿子媳妇的热舞,也有小侄女超常成熟的演唱,一场演出恰若缩影版的春晚,刻意搞笑和夸大世俗的成分占多,这样能吸引观众,收入也不错。这种歌舞团在四川尤其是各县城特别的活跃,出现在任何的红白喜事上,或者就干脆固定的时间演出,也有一定的市场,但是观者心态不一,大多找个乐子,台上的表演者也自有辛酸。不过能够挣钱周转好这些人也不容易了,而是以川剧还是歌舞的表演方式来养活似乎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王斌就不同,他看起来清秀瘦弱,内心却有一股子的坚持,他热爱川剧,尽管他会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说他喜欢唱歌什么的,甚至羡慕李保亭的执照那些,但从细微的小事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川剧的不舍和喜爱,他坚守着这个落魄的剧团,三块钱一场,观众几乎都是老年人,经济拮据他也会去接丧事演出,嬉笑演完,落寞的离去。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是最普通最生活化的性格,为生计奔波,但也坚持一点渺小的希望和喜好,不愿意妥协,尽管现实有点难熬。
川剧渐隐,剧团消失,观众老去,曾今的热闹只能化作断壁颓垣的星瓦,被拆迁了的剧团旧址,摇摇晃晃的去寻找,有些吃力和惆怅。影片很真实,哪怕看起来有点杂乱和冗长,有时候对白如此琐屑,但这就是生活最有力的影子,为了生计为了钱却又要为了保存理想。当定格在那一把空椅子上,不再的是人,亦是某种文化,那些存在过的兴盛过得东西难道真的只能人去楼空,随时间一起沉入过去的记忆么。这种气氛一直氤氲在看完影片之后很久。虽然最后王斌的川剧团在一个公园临时搭了台继续上演,但究竟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只是这种坚持是如此的让人敬佩和尊重。片子的着重点不在川剧,在人的变迁和境遇,细细绵长,很有味道,有川剧的味道。
《火把剧团》影评(五):魏晓波评《火把剧团》
时代总是以不同的面目发展,从未摆脱过其自身永不可察觉的荒谬,以至于历史总呈现出惊人的相似性。在看似轰轰烈烈或看似平静的历史流动之外,还有一些东西也被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它们自生自灭,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存在于世界。这次交流周上有几部作品说的大体是这样的人或事。
徐辛的《火把剧团》说的是四川成都几个川剧演员现在的生存状态。“火把剧团”的称谓源于文革时期,当时样板戏取代了其他一切地方戏曲,几乎所有的地方戏曲都被禁。川剧演员们不得不去农村演出,用火把照明,于是有了这个称谓。这是“政治因素”对火把剧团的影响。到二十世纪末,国营剧团纷纷解散,演员们有的改行,有的自行组织小型剧团,或转行从事其他类型的演出活动。消费主义和主流娱乐文化几乎使一切传统文化都难以在现代竞争中存活。
以前看过徐辛的《马皮》,其主题与这部纪录片有些相似之处,同样探讨了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处境。这种关注再加上关注事件或人本身在社会群体或历史的延伸,使得他的作品有了文献性作品的特点和人类学价值。
在《火把剧团》中有两个线索人物,一个叫李保亭,另一个叫王斌。李保亭八岁开始学习川剧,现在却不得不经营着一个走低俗路线的歌舞团。“骚搞,正经要不得”。他们表演的节目基本上是乡土版的春晚,用《开门红》作为开场歌曲,表演的节目有摇滚,劲舞,街舞,DJ舞曲,还有演员打扮成乞丐吸引观众眼球。他们歌舞团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几乎掌握了春晚歌手所有的伎俩,例如朝台下喊,“掌声在哪里”,“会唱的跟我一起唱”,把话筒伸向观众,还有下台和观众拥抱……李保亭的歌舞团就这样撑着。其实在中国的各个城市的边缘或农村都活跃着无数这样的歌舞团。吴文光之前拍摄的《江湖》大约也是这样一群人。他们的表演内容虽然有些低俗,但是真正能给人带来愉悦,观赏者就是徒看个热闹,没有什么要接受什么教育或熏陶的包袱。这样的歌舞团也经常会被查禁,有时会低俗过度。我始终认为,真正的低俗要比虚假的高尚要好得多,人民群众有追求各种高低级趣味的权利。操控文化的高级官员也许不需要这些底层文化,他们想释放或想发泄有高级酒店,有送上门的……像王斌那样仍在坚持川剧表演的演员的生活状态更不尽人意,他们甚至上门为办丧事的人家表演变脸。剧团也不得不张贴上与时俱进的标语,“剧团关门,演员可耻”。在茶馆观看川剧表演的大多数是老人,有一个甚至老到自己不能坐上三轮车。演员在台上表演,一边伸手接观众递过来的小费,一边保持着戏里人的姿态表演,有说不出的凄凉。一场演出结束后,导演用一个静止的长镜头对准了出场的人群,全是老人。
这部影片放映结束后,有人反映片子太闷,太长。我认为这个110分钟的版本太短了,我甚至想看全部素材或者去四川成都的茶馆看看。我一直在思考这种分歧,可能他们体内缺少那种和片中人物能相互呼应的东西,观众的阅历,经验,思维方式只有和影片中的人物有一致或相似的地方时才可能获得共鸣,所以这就注定了有些纪录片不会被太多人接受。片中人的经历,传统文化的尴尬处境,荤段子,对主流文化的乡土化复制和调侃等等,都是极易引起对生活尚存敏感的人的共鸣的。其实拍摄这样的题材的片子是需要对社会对文化有深刻而敏锐的洞察力的,而且还要照顾到人性。你不可能从道德或者法律的角度来看影片中的人和事,还要警惕煽情。
在流行文化和官方正统文化的冲刷下,传统价值或传统文化一起摇摇欲坠并遭遇冷落,而关注这种冷落的纪录片也注定不会逃脱被冷落的待遇。从《房山教堂》,《马皮》,到《火把剧团》,徐辛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态度,用摄影机纪录这个民族最和谐最普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