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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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生活总是极有规律的，五点起，十点睡，这几日每天睡前都有李云道陪着下盘棋。从棋力本身来看，两人旗鼓相当，老人的棋风堪称君子，与他的为人如出一辙，而李云道却喜好剑走偏锋，怪招不断，好在两人谁也没觉得输赢有多重要，只是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天南海北，通古博今。
待老人睡下后，李云道来到二楼，走进被夏初改为临时基地的房间：“你刚刚找我？”他与老爷子对弈时，夏初曾下过一次楼，与三剑客合作这么多年，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头儿，我检测到有人用内网搜索过你的资料，我对用户IP进行了反追踪，地点在琼海，IP地址指向碧海湾区的公安局，不过究竟是谁在查，我还需要点时间。”夏初有些兴奋，这种破解官方防火墙的攻防战是她最喜欢的一种战斗形式。
“碧海湾区公安局？”李云道哦了一声，想了想，笑了起来，“应该是那天来过家里那位杜警官，没事儿，京城的老爷子们不会让人轻易查到我的资料的，没准儿这会儿电话已经打过去骂人了。话说回来，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被他盯着，也不是坏事，接下来的行动，也许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夏初见头儿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忙问道：“头儿，你是不是打算借力打力？”
李云道摇了摇头道：“如果可能，我倒是想跟他们合作。琼海几起命案的报道我都看了，蒋青天疯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还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到伤害。”
夏初叹息一声道：“之前是朱瑾瑜，现在是蒋青天，怎么红门高墙内尽出这种变态？”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打击面似乎太大，连忙解释道，“头儿你不算，你是在山里长大的！”
李云道摸着鼻子笑了笑，说道：“用养蛊的法子来培养下一代，怎么可能培养出精神正常的人？”
夏初却摇头道：“很多人都羡慕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三代四代，但又有多少人知道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其实还不如生在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来得开心幸福！”
李云道走到窗边，远远眺望夜幕下如同一座黑暗猛兽的深沉大海：“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早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所以一旦权力落在他们的手里，最后遭殃的还是普通老百姓。蒋青天到琼海时间并不长，已经死了三个人，这会儿又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某个猎物了！”
夏初咬了咬牙道：“头儿你放心，别墅周围我已经加装了动作感应器，我搜集了蒋青天之前出席公开场合的所有视频，将他一举一动全部数据化，只要他出现，哪怕他整过容，一定会我们第一时间发现！”
李云道冲这位黑客界的“女皇”竖起大拇指：“解决了蒋青天的事情，这个产品又可以给二部批量投入使用了？”
夏初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李云道看出她想说什么，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又不是什么外人！”
夏初撇撇嘴道：“头儿，他们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李云道笑了笑道：“总不能因为别人使绊子，咱们就变成曾经自己最讨厌和痛恨的那种人吧？二部说到底还在吴千帆的手里，之前的事情，我相信他并不知情。”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就算他知情，也不会怪他的。人生在这个世上，总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夏初点点头，似懂非懂。
李云道笑道：“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上，也许会支持那些人的选择。毕竟，我身上的不可控因素还是太多了些！”
说到这儿，夏初愤愤然道：“他们那是过桥拆桥、卸磨杀驴！难道他们不知道圣教现在正掌控在徽猷先生的手里？”
李云道淡淡一笑道：“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夏初顿时两眼瞪得浑圆，猛咽了两口口水，才接着道：“难道他们以为继承圣皇之位的是裁决大神官？”
李云道耸耸肩道：“目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除了你们这些跟我上岛的人，也就只有陈老和青龙老爷子知道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初拍了拍胸口：“乖乖！头儿，这可是弥天大谎啊！”
李云道却正色道：“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毕竟圣教渗透进来的势力有没有彻彻底底地清除干净，我们还不太清楚。二哥那边如今局势初定，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和吸收，同时培植忠诚于自己的势力。我不能让二哥冒这个风险！”
夏初一脸惊魂未定，问道：“那头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摊牌？”
李云道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深夜十一点，杜子曰的越野车从王局的小区里缓缓驶了出来。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屁用，见面后，老王态度坚决地让他不要再跟李云道这条线，而且还给了警告，要是再敢惹麻烦，就把他调去当交警！
“杜头儿，老王摆明了是吃了上头的枪子儿啊，火气这么大！”何瑞一脸心有余悸，原本还打算帮着杜子曰跟王局据理力争，被老王一句“闭嘴否则调你去反扒队抓小偷”就吓得偃旗息鼓。
杜子曰憋了一肚子的火，兴冲冲来找老王汇报，以为这回因为命案，老家伙腰杆子能硬一点，不再向往常那样对上头卑躬屈膝，没想到老王翻脸不认人，自己带来的资料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下了死命令。
“越不让查，就越说明这个李云道有问题！”杜子曰轻轻拍打着方向盘，喃喃自语着。
“杜头儿，你不会还想去查那个李云道吧？”何瑞有些心虚，老王刚刚那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万一真的被调去反扒队，他的职业生涯可就差不多可以划上省略号了。
“查还是要查的，但不能用上班时间查！”杜子曰想了想，“只要跟工作没有关系，我以私人身份查他，总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