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 | 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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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梦了无痕

　　作者：诗意人生 主播：波宝儿

　　春天，是适合做梦的，尤其是在晚风拂柳的堤畔，最好还有一个愿意一起做梦的人陪着，这样梦才能做得淋漓。

　　俗话说，难得糊涂。偶尔从千头万绪的浮世中抽身，疯狂一回，放纵一下，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必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就是选择了这样一个悄无声息的傍晚，拉着一个十分听话的人，去河边，看流水涓涓，看柔柳拂槛，看河灯焕彩。

　　一桩往事一剪愁。每每捻起一段旧光阴，那些缱绻其中的故事便像被封印的幽灵，瞬间张扬到没有限度。

　　破梢不久的柳丝还潋滟着一袭新鲜，借着河灯的光华仰面望去，那万条丝绦像出浴少妇的齐腰长发，袅娜撩人。

　　伸手去扯一根擦眉柳丝，企图听见那清脆的断折声。许多梦皆蕴藏在我这不羁的举止中，像灼灼欲绽的蓓蕾，眼巴巴地翘盼着粉墨登场。

　　突然一股酸楚划过我的心湖。是年岁赋予我的隐忍吗？还是我的体力已真的不足，当我用力往下扯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柳丝在用力地挣脱。

　　如果我固执地坚持，我想那柳丝也定然不能胜我，但又何必呢？花费那么多功夫，也许到最后，连那点儿仅有的情趣也消耗殆尽了，不如彼此安好。

　　我怂恿同行的人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岁月里早已没有了当年争强好胜的影子。随遇而安，原来不止是我自己。

　　河灯太亮，无意间抢了水的风华，人的眼眸中装满了流光溢彩的灯影，那水的静谧，那波的柔婉，都被这喧闹淹没了，很难让人生出畅想来。

　　其实，心早已飞扬起来，像凌空而翔的紫燕，飞回了那个如诗浪漫的故园。我将记忆中的故事神采飞扬地讲给身边的人听，仿佛历史真的正在重演。

　　岁月多情，会给人安排许多意外的惊喜，就像情人间的心有灵犀，默契，常可做到天衣无缝。

　　就在我们边走边说，完全沉醉桃源梦的时候，旁边的花坛中，斜躺着一根柳枝，那样柔软，那样迷人。

　　古书上说，穷通前定。看来是很有道理的，你梦想的东西，岁月都会毫不犹豫地赏赐，我们只需要坦然地等待，以旷达的心态，笑对人生。

　　我俯身拾起柳枝，思绪回溯在悠悠的时空。那个柳笛声声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眼前。也许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神往，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酸涩的光阴中，重温着琉璃色的梦。

　　我用柔软的臂力去拧柳枝，然后，抽出梗，做成了一支柳笛。多么可怕，当我拿着抽出的梗去敲柳笛时，我竟然忘记了当年的歌谣。扔掉梗，用手去捏笛嘴时，那些唱词也已经想不起来。

　　岁月真的把我给遗弃了吗？曾经一起的玩伴儿，都不知被送往哪个角落去了，就是现在，我想找人讨教，也是寻无觅处。

　　也许记忆里的东西还会像抓不住的光阴一样，继续流逝，但是，我想我一定会珍惜，我会将那些美好，讲给愿意聆听的人听。

　　我将做好的柳笛放入口中，想象着儿时的样子，用力去吹。“吱”，很短的一声。同行的人笑。

　　取出来，调整笛嘴，再放入口中吹。“吱——”很响亮的声音，几乎跟童年的一模一样。我好像也被这笛声惊住了，抑或是因为多年不见的重逢，抑或是怕惊扰了眼前的光阴，我不敢过于放纵。

　　同行的人怂恿，吹吧，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吹的？真的？我的眼波里潋滟着童稚的光芒。心仿佛在一叶扁舟上轻舞。

　　岁月无痕，直到现在，坐在暖阳旖旎的窗前，我还觉得是在做一场梦——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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