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私生子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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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鹭 编辑|夏至
昨天的故事很精彩，点击蓝字观看：倾诉：婆婆流产，我莫名其妙成了罪魁祸首！
老马犯下的不是一般的错误，而是令人切齿的罪过。他和李慧恩爱了三十多年，突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
丢死个人了！
李慧手指头戳到老马的鼻子尖上骂，“马明杰，你还是人吗，你干的是人事吗！以后看你在女儿面前怎么有脸！”
老马把头低到了裤裆里。他磨破嘴皮子解释，这个所谓的私生子出现之前他也一无所知，李慧信了才见鬼。
老马说，“我和小芳是谈过恋爱，可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她怀了孩子。回城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要怨也只能怨那个时代。”
李慧根本没听完他的解释，胡腾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厨房而去。老马直觉她要去拿菜刀，下一步就要把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腥风血雨大开杀戒。
就在几个小时前，老马被李慧一个电话召回来。他今年刚办退休手续，闲着没事干在社区参加了个乐队，他在里面拉胡弦。
按老马现在的体态和精神面貌来说，年轻时候也是妥妥的帅哥一枚。当年他下乡插队，人长得好看又多才多艺，很受村里姑娘的喜爱。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老马和小芳谈恋爱也很正常。在月光如水的夜晚，藏在麦秸垛后面发生点啥也不违和。几年后，老马回城招工，再也没见过村里的姑娘小芳。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和小芳还有个儿子活在世间。而且正以三十岁的面孔，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等他滴血认亲。
老马回家时，已经了解个大概的李慧像枚蓄势待发的炮弹，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沙发上的陌生男子，一看到老马回来，扑通跪在他面前，荡气回肠地叫了一声，爸……
老马被搞晕了，傻子一样杵在那里，看看火药桶一样的老婆，又低头瞅瞅脚边的儿子，手里的胡弦当啷掉在地上，人险些晕过去。
儿子叫胡建德，小芳过世前，才把他出生的秘密告诉他。
胡建德讲述时，老马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像在看一部电视剧的高潮部分。看的人津津有味，身在其中的人焦躁难熬。
苍天啊，大地啊，这戏剧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到他的身上。
送胡建德去宾馆的路上，老马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捋顺了杂乱无章的事情经过。
他认真仔细地观察胡建德，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眉眼之间有小芳的痕迹，和老马完全不搭边。
虽然胡建德的年龄，包括他所说的一些细节很真实，可老马心里还存有诸多疑问，胡建德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当年他下乡的地方离省城也就四百多公里，如果小芳真的怀他的孩子，明明可以找他算账。这都过了三十几年，小芳的人没了，儿子却找来了。
即便胡建德是真的，他难道仅仅是为了认亲？万一他想留下来，让老马帮他解决工作问题，老马能办到吗？
老马之前在厂里是宣传部长有点小权，可现在一退下来……胡建德要是单单想捞笔钱那还好说。话说回来，钱在李慧手里管着，她那关能不能过得去。想到这里老马的头又嗡嗡作响，大成了两个。
此刻的老马，像个被李慧骂瘪的皮球，屁股下面却着了火，做出随时弹起逃跑的准备。
李慧把老马骂够了，起身奔向厨房。等她重新回来时，拎在手里的不是寒光闪闪的菜刀，而是端了杯水润嗓子。
老马的心脏过山车一样呼呼又落到了底。幸亏没有心脏病，不然早被今天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折腾得翻了肚。
老马差点郁闷出一口老血来，“你觉得我和那小子长得像吗？”
鼓得像个青蛙的李慧猛然瞪大眼，“你啥意思？像啊，你亲生儿子能不像吗？”
“我怀疑这个胡建德……唉，不好说。”老马不敢说。
“是不是你的种，去做个DNA不就行了？”李慧阴阳怪气。
是啊，科学能够还老马的清白。
这一晚，老马被李慧赶到了客厅。问题没确认之前，他已经失去了在床上睡觉的资格。就算搞清楚，还能不能重新找回领地也是未知数。
老马失眠了，从天而降的大儿子，让他喜忧掺半。胡建德打乱了他的生活，他排斥。可如果是他的血脉，又欣喜。
他和李慧是个女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那时国家计划生育，把他想要儿子的梦想计划掉了。
如今蹦出来一个胡建德，这是老天眷顾他，要给他凑成儿女双全呢。
再想到小芳，老马仿佛又回到那个青春如彩云，朝朝暮不归的年代。多美好的时光，多美好的年纪，多美好的人儿。
人不能回忆，特别是老马这把年纪的老男人，一回忆就刹不住车，他的眼睛居然湿润了。
第二天一早，老马去宾馆带胡建德出来吃早餐。
他看着胡建德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嘴塞得没有一点缝隙。越看越没有自己的一点遗传基因。老马多么文气儒雅的一个人啊。
他们住的是老生活区，周边大多数人都认识。有人和老马打招呼，老马尴尬得赶紧把头别向一边。
他老马也是要脸的，在还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之前，他必须把这件事情像病毒一样捂死。
在宾馆的房间里，老马和胡建德认认真真地闲聊。
从胡建德讲述中，老马回城之后，小芳才发现自己怀孕。进城找过一次，可老马没给留具体地址，也没找到。那年代女人的名节重要，未婚先孕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眼看等不到老马回去，小芳只能匆匆嫁人。可小芳过得并不如意，男人是个赌徒经常打她。好在没几年男人死了。
小芳一个人拉扯着胡建德长大，家里穷得家徒四壁，最后生病也没钱看，等于在家等死的。胡建德没读过什么书，读完小学出来打工。好不容成个家，老婆又跟人跑了。
老马越听越心酸，如果小芳跟着他回了城，他们娘俩会过得好很多。唉，这人生啊。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愧疚和怜悯，还有想要补偿的冲动。
补偿小芳，补偿胡建德，也补偿他青春时期的爱情。
“那个建德，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老马说完这话又后悔，万一胡建德狮子大开口对付不了……
胡建德咧咧嘴角，“爸，”他的这个爸叫得亲切顺嘴。
“爸，我这几年到处打工，也没挣几个钱，我妈走了之后，我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你看能不能给我……给我在城里买套房子，这样我还能娶媳妇。”
老马惊了一下，但幸好不是让他安排工作，这样明着提出条件，总比那种闷声不响满肚子坏水儿的要好。怕就怕他啥都不提，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线。
老马的脑子快速运转，他十年前买过一个小户型，一直在外出租。倒是不为难，难的是必须经李慧的同意。
李慧会让他把房子送给私生子？不可能！
老马犹豫着没吭声，胡建德也不说话。气氛一下搞僵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马说，“我回去和你阿姨商量商量，这不是什么难事。”
胡建德小小地嗯了一声，低眉顺眼间含着一丝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出了宾馆的门，老马一拍脑门忘了最重要的事。他是来找胡建德取做 DNA的物证。明着说怕伤感情，他想的是悄悄取走。这一谈房子，把正事给忘了。听了几句戳心窝的话，就把他绕进去了。
但老马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希望胡建德这个儿子是真的。
果然不出所料，李慧一听胡建德要房子，门都没有！
她拍着桌子吵吵，“凭什么把房子给他，凭什么？这是我们挣来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想给他房子，有本事自己买去！”
老马这是提前给李慧打预防针，万一胡建德是他的种，孩子提出来了，他就想给个补偿。别怪他没有和李慧打招呼。
李慧又说，“你敢把我的房子给他，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能怎么翻脸，离婚？老马想到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离婚。过了大半辈子，谁还怕这个。他都有儿子了，大不了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在李慧凶巴巴地注视下，老马把腰背悄悄地挺了挺。
老马终于成功拿到了胡建德用过的牙刷。在等待结果的几天时间里，他带着胡建德剪头发，买衣服。
其实在老马的心里，已经毫不怀疑胡建德是他儿子的事实。你看胡建德的眉眼像小芳，鼻子和嘴巴像他，脸型也像他，连头发带的卷儿都和他一模一样。亲生的。
老马盘算，可以托人给胡建德找份稳定的工作，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他还带胡建德去车行看了车，十万之内的车他能买得起。
能尽多大的力，就使出来多大劲，怎么也得把儿子的人生铺垫好，他才能心安，才对得起小芳。
到时候他可以骄傲又神气地向任何人介绍，这是他老马的儿子。管他李慧怎么想呢。
老马那两天有点嘚瑟，几乎不看李慧的脸色，也不管她眼里的愤怒快积压成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把自己装成鸵鸟，干脆连睡觉也不回来，直接和胡建德住在宾馆。
有天晚上，老马都快睡着了突然接到李慧的电话，“马明杰，你今晚不回来，以后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老马心说，不回就不回。床不比家里的沙发睡着舒服，他又不傻。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怎么也睡不着。
胡建德说话了，“爸，要不你回去吧，阿姨会担心的。”
老马不经劝，赶紧找台阶下。嘱咐胡建德锁好门，还在他的床头放了一千块钱。
提心吊胆的老马，做好了和李慧开撕的准备。没想到家里极其安静，李慧已经睡下了。
老马没给李慧对他发飙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就去拿DNA鉴定结果。
老马被妥妥打了脸。
他和胡建德根本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拿着鉴定结果的老马，站在大太阳底下头晕目眩，差点栽倒。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把老花镜掏出来再仔细看。
结果真实地写在那里。老马的手和身体像被谁上了发条，停不下来地哆嗦。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老马把鉴定结果摔在桌子上，痛心疾首地说，“被骗了，我们被骗了，胡建德这个家伙就是个冒牌货！”
李慧慢悠悠地捏起那几页纸瞟了一眼，嘴角挑起幸灾乐祸的笑意，“我从来没被骗，是你自己被骗了。难道不是你一厢情愿相信这人是你儿子嘛。”
老马听出她话语里的讽刺，三十几年的夫妻，他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李慧的火眼金睛。老马臊得脸红脖子粗，一句也反驳不出来。
“你坐着里干嘛，还不报警抓那个骗子，还留着他继续祸害社会呢。”李慧吼了一声。
老马吓得一激灵，赶紧打电话报警。
胡建德很快交代了，他的话真假掺半。他爸妈都死了是真，他妈是小芳也是真，但他是老马的儿子是假。小芳也从没对他说过自己和老马的那段事。
胡建德这个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老婆跑了以后，天天沉迷于赌场和酒场。无意中听说了老马和自己妈的那段陈年旧事。说的人当笑话，听的人却动了歪心思。
他原想找老马要点钱花，又怕太明显让人起疑。老马家的现状，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家。
他说要房子，肯定会把老马吓到，没准还歪打正着，老马塞点钱打发他。最差也能在城里混吃混喝几天。可老马对他好，又是买衣服，又是给零花钱，让他不舍得那么快走了。
老马这人太他妈不厚道，前面使障眼法背后摆一道。
老马懊丧得想哭。在旁边的李慧却冷静得出奇，她说老马，这事儿怪你自己，打他第一天来，我就知道是个假货。
现在想想胡建德的确漏洞百出，小芳死了那么多年为啥不来找他，来了就开口要房子。拉你都拉不住，你那么急切地跳进人家设计好的圈套。
李慧说，“是你自己想要儿子想疯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儿子，你能不鬼迷心窍嘛。”
老马安慰自己，日子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是有儿子的希望落空了。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宾馆催缴住宿费。一查才知道，胡建德这几个晚上都去宾馆楼上的洗浴中心打牌洗澡，还搞了什么特殊服务。
宾馆房间是老马的身份证开的，这笔账他是赖不掉的。
老马的肩膀整个塌了下来，这都是什么事儿。老马啊老马，人真的不能迷了心窍，吃亏倒霉的总是贪心的那一个。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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