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不领证的婚姻可靠吗？我来讲述这段畸形婚姻，世间哪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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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面包豆
芒说：
今天是白日梦系列第四篇，关于亲情的故事。
如果有时光倒流，你想对父亲说什么？
跟着小芒，到“白日梦”去看看，也许你也能达成所愿。
1
陈生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儿子小宇的房间，看他有没有在专心学习。果然，这熊孩子又拿着平板看动画片，一堆课本凌乱地散在一边。
他一瞬间血压往上涌，一把抢过儿子的平板，嚷着：“就知道看动画，你还有没有出息，还不给我乖乖写作业去！”
小宇被吓了一跳，咬紧嘴唇，斜着眼地看陈生，却一个字也不说。
妻子听到声响，从厨房跑出来，擦拭完手上的油腻，拉了拉陈生的衣角，低声说：“老公，小宇已经把作业写完了，他今天表现很好，是我让他看一会动画片的。”
陈生讶异极了，前阵子老师接二连三发信息给他，说这孩子很贪玩，让家长多管管。所以他最近管孩子特别严厉，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雷霆万钧。
看着小宇委屈的小脸，他感到一丝不忍，孩子小小的肩膀肩负重任，实属不易。刚刚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训斥他，确实有错。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儿子，爸爸错怪你了，给你道歉。”
可小宇并不领情，朝他大喊：“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差劲的小孩！”
说完就跑去了客厅，不再搭理他。
看到这个画面，妻子也很无奈，劝他别生气，孩子十来岁，正是叛逆期，要好好引导。
他知道妻子说得对，他自己也是从年少过来的，也理解小孩子贪玩，家长确实需要多加督促和指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把握不好分寸，儿子对他，也明显很排斥。
晚饭时间，小宇刚刚被气坏了，也不愿意出来吃，陈生又顿生失落，妻子安慰他：“你啊，十几年了，还没学会怎么当父亲，耐心点，多和孩子沟通。”
可是，该怎么沟通呢？他仍然记得自己当年和父亲也是说不上三两句话，甚至连父亲撒手人寰前的最后一面，他都没有见到。
他隐隐觉得和父亲之间有许多心结没有解开，而这也造成了他与小宇相处的障碍。
2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一进这间书吧，就有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中年女人招呼他，她神情淡漠，不失从容优雅。
陈生有些迟疑，问：“你这里真的可以在梦里回到过去吗？”
老板娘走上前，看着眼前的男人，来“白日梦”的，大多数是女人，男人比较少见，她将陈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四十出头，穿着体面，看起来属于精英人士，这样的男人想必事业有成，伴有娇妻，还有什么求不得呢？
见老板娘不答话，只是用充满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陈生有些急切，忙说：“我想见我父亲，不怕见笑，我父亲去世时，我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十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深感愧疚。”
说完，他表情沉痛，老板娘阅人无数，当然知道他是发自真心，于是说：“先生，不必忧心，你想喝点什么？”
陈生心间蓦地一抖，问：“有姜糖水吗？”
老板娘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后厨，过了好一会，端出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姜糖水，色泽红亮，他喝了一口，有点辣，但也清甜。
待这杯姜糖水见底，老板娘拿出一个沙漏，对他说：“如果准备好了，就坐在那边的躺椅上，想好你要回到什么时候，你只有一柱沙漏的时间。”
陈生感到心突突地跳起来，他走向窗边的藤编躺椅，阳光闲散地铺排在椅子周围，这股暖意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沙漏倒置，白日梦之旅开始了。
陈生猛地睁开眼，四周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是火车站候车大厅。
他还没回过神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他的同事，说他的一个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要他赶紧回单位处理一下。
他在这一刹间想起来了，现在是距离父亲去世前的两个月，当时家里难得打了电话给他，说父亲身体不舒服，想让他回去看看。他本来请好了假想回去一趟，正是因为同事的这通电话，导致他改变了行程，当即退掉了火车票，回单位去了。
后来他的工作实在忙，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没有再回去，甚至家里几次来电话，说父亲快不行了，他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一拖再拖，导致最后错过与父亲见最后一面。
他深呼一口气，看着十多年前略显老旧的火车站，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他们一定都有想去见的人。
他和同事解释了他不能回去的理由，单位这才同意让其他人先帮他处理。
他将火车票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广播里传来开始检票的播报，他站起身，朝着家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加快步伐，此刻的他，是从未有过的归心似箭。
3
火车到站后，陈生再换乘大巴，颠簸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家门口。
暮色之下，两层小楼仍旧耸立着，年久失修，表面斑驳，像个满面风霜的老人。
他放下行李，就见一个妇人走了出来，朝他直直地看了好几秒，然后又赶快跑回屋里，大喊着：“老陈，小生回来了！”
陈生走进屋，见父亲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此刻他已经清楚父亲的病，忙说：“爸，你好好休息，不用起来，我回来得匆忙，什么也没给你买。”
父亲点点头，似是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来，见到这样的场景，陈生心痛如刀绞。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陈生看向父亲身旁的女人，说：“赵阿姨，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爸的身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同意你和爸爸领证，当一对真正的夫妻。”
听到这话，两位老人都感到吃惊，赵阿姨问：“小生，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陈生没有回答，这是他挣扎了许多年，困扰了许多年仍不愿面对的事。
早年他的亲生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与有离异经历的赵阿姨来往，两人感情甚好。
他记得8岁那年，父亲和他说，想把赵阿姨娶进门，但他不想管个陌生女人喊妈，所以死活不同意，并撂下狠话：“你可以娶她，但我永远不会认她当妈！”
说完，他拔腿跑了出去，在家附近的小卖部屋檐下蹲了很久，那晚下了雨，雨势凶猛，父亲也没有出来找他，或许出来找了，但没有找到。
隔日早晨他浑身湿哒哒站在家门口，赵阿姨吓得面容失色，忙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让他赶紧喝下暖暖身子，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抬手将碗甩在地上。
碗碎了，红亮的姜糖水洒了一地，赵阿姨一句话也没说，弯下身子收拾残渣。父亲干活回来，她也没有告状。
日子久了，他发现，赵阿姨确实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女人，因为他年幼不懂事，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并且因为他的反对，她和父亲一直没有领证。
他仔细想过，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年幼时的孤傲、执拗，始终不愿沉下心来试着去理解他们。
而这次，他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必须成全他们，结为夫妻是他们的毕生所愿，说到底是他耽误了他们的一生，虽然现在只能在梦里实现，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4
两人领证那天，老陈的精神状态也出奇的好了一些，两人有说有笑了一路，拍了照，按了钢印，本子红彤彤的，很喜庆。两人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爱不释手。
陈生看着这一幕，眼眶泛起泪花。
父亲还剩下两个月，陈生希望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
记得当年他高考填志愿，父亲希望他就近读书，可他偏偏要去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学校，因为他不想再面对父亲和赵阿姨举案齐眉，他想借此逃离这个家。
父亲严厉反对，但也无可奈何，他上大学之后，父子俩天各一方，渐行渐远。
几年下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十个指头可以数尽，地理的距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的距离，就这样，种种嫌隙越积越多。
毕业五年后，父亲还是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帮他在城市里买了婚房。因为他与妻子忙工作，所以房子装修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监工。
他提出让父亲过来，那时他年纪不大，是最合适的人选，房子装完之后，他可以再回去。
可父亲一口回绝，说他适应不了大城市的生活，也不想和大城市的人打交道，怕自己给他添麻烦。
陈生觉得匪夷所思，不想来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这点忙都不帮算怎么回事。
房子最后是装好了，可是是陈生请了好多次假去看装修进程，花了很多精力去确认工人有没有偷工减料才完成的。
他也知道，赵阿姨和前一任丈夫有一个儿子，和他们住得很近，父亲时常帮他家干农活，房子翻修的时候也出了力，他这个亲儿子都没有的待遇，他竟然给了一个外人！
领完证那天晚上，赵阿姨准备了一桌好菜，拿出了自己亲手酿的杨梅酒，给陈生倒了一杯，两人第一次像一对母子那般，小酌一杯。
三杯酒下肚，赵阿姨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他们父子间有太多误会，例如当年并不是老陈不想帮他监工，因为很不巧她干活时从山坡上滑下来，小腿骨折了。
如果他去监工起码也要三个月到半年，他怕没有人照顾她，所以就回绝了。
老陈知道陈生不喜欢她，所以也不想告诉他实情。
5
还有，老陈之所以经常帮她的儿子家干活，是因为他担心以后他走在她前头，两人又没领证，陈生不会管她。那她还是要指望自己的儿子养老，自然要帮衬。
何况，她跟老陈生活那么多年，对这个家的付出有目共睹，虽然没有合法，但他们都认定彼此是自己的另一半，老陈也觉得帮帮她的儿子是应该的。
陈生听完，心里一阵翻涌，他从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误会，这些误会造成了他对父亲的诸多怨念，可是谁也没有试着将事情放在台面上，好好谈一谈。
再者，父亲沉默寡言，不善沟通，或许他也认为，这些都是陈生不愿意去了解的事，但却无意中加深了父子之间的误解，如果他们能好好沟通一次，那也不至于彼此心生芥蒂那么久。
赵阿姨恍恍惚惚道：“小生，我自认为对你还不错，可你从未有一天正眼看我，从没认可过我，要不是这趟你回来，让我和你爸领了证，这些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
确实是这样，父亲去世后，他与赵阿姨断了往来，虽然他经常想起她，在一定程度上她弥补了他没有母亲的缺憾，他也受过她诸多照拂，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她一辈子没有离开过父亲。
对父亲，对这个家，她也算是有情有义。
但因为他的倔强，她始终没有被接纳，此刻人到中年的他，才顿悟了，他不过是为难自己的同时，也为难了父亲。
接下来的日子，陈生哪儿也不去，专心陪伴父亲，并承担了为父亲擦身、喂饭的活儿。
他买了一个轮椅，让父亲坐在上面，每天推着出去散步、晒太阳。父亲因为得到了悉心照料，时而还可以跟他聊聊天。
天渐渐凉了，赵阿姨特地煮了姜糖水给他喝，熟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感受到融化在姜糖水里的那份卑微、细腻的母爱。
一天下午，老陈晒着太阳，眯着眼养神，说：“儿子，我一直很想你，也想小宇，自打他出生，我就见过一面。”
陈生仔细一算，此时小宇才9个月，因为孩子出生不久，也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还没有带回来过，父亲怎么可能见过孩子呢？
赵阿姨看出了一些端倪，解释道：“孩子三个月的时候，老陈去看过，不过是在你家附近的公园里。当时老陈已经生病了，但精神尚可，让你们回来你们也忙，老拖着不回来，所以他就自己去看了。”
“他这人就是别扭，一旦遇到和你有关的事，就磨磨唧唧的，不敢进你家门，在公园里候了三天，才等到你媳妇、丈母娘带着孩子下来遛弯，他偷偷看了几眼，还拍了照。”
陈生看到了那张照片，根本看不清孩子的脸，想必当时他距离孩子很远，所以根本也没人能发现他来过。
他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父亲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孩子，唇角露出苦涩又欣慰的笑容的画面。
6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原来父亲一直惦记着他，用这种无声的方式。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怪罪父亲，因为他从来没有试着去理解父亲，他的自私、幼稚、可笑的坚持甚至让父亲带着遗憾离世，他这一辈子也无法弥补。
这时，起了风，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先生，时间快到了。”
陈生猜到了，梦要结束了。
父亲坐在轮椅里睡着了，陈生贪婪地看着那张苍老、憔悴的脸庞，却是他无数个深夜里无论如何想念都从不愿进入他梦境里的容颜，他悲戚地喊了一声：“爸，再见。”
陈生睁开眼，他回到了现实里。
老板娘又给他递来一杯姜糖水，飘着阵阵香气，他喝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说：“这个味道真好。”
“看来你已经如愿了。”老板娘似乎了然一切，对着他欣然一笑。
陈生虔诚道谢，付钱后离开。
回到家，已是傍晚，妻子在厨房做饭，滋啦滋啦的翻炒声传到他耳朵里，充满油烟气的家，给人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他站在儿子的房间外，偷瞄着儿子，他正在写作业，背直直的，握笔的姿势很端正。
这小小的身体，一天天地长大，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坚持，他的世界正在一天天脱离父母，超越父母，他终将长成一个独立、鲜明的个体。
想起从前对儿子的种种，他仿佛从和孩子的相处模式上看到了他与父亲当年相处的样子，同样的错误不应犯两次。
妻子做完饭来房间叫他们，竟看到陈生搂着小宇在讲题的画面，没有吵闹，没有争执，只有平心静气，循循善诱。
她听到陈生许诺儿子，下次考试得90分以上的话，他会奖励一个飞机模型给儿子，只见小宇眉飞色舞，笃定地说：“那不过是小菜一碟！”
真好，他们父子间终于能说上话了。
晚饭的时候，陈生突然对妻子提起，这个周末，空一天出来去看望赵阿姨。
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解释，其实他从未忘记过她的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理应去弥补她。
人与人之间，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误解，都是因为没有好好去了解彼此的想法、需求，也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
父子之间，要彼此尊重，相互沟通，夫妻之间，朋友之间同样需要，这是个大课题，等待每个人不断探索。
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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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演员，专业主播，专栏作者，创业公司女老板，专注女性自我成长，带你看别人的故事，品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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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 | 我是妻奴，我把老婆当祖宗供着，我为什么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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