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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经典读后感有感

2020-11-22 00:23:5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经典读后感有感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是一本由端木松著作,花城出版社出版的488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007-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精选点评:

  ●人,永世流浪在时间的夹缝之中,除了死亡,哪里还有解脱

  ●不是犹太人,而是讲关于“人的历史”这么一个人的历史。永生是罪和惩罚,但他迷人,不自迷。时间变得无限,空间也像一条没有终点的线一样行进,但故事总是有限的,我们唯独可以感知的是“0”的存在。永远的“从现在开始”。同样虚构历史的传记小说,有法国小说的特有魅力。但论文字力量却不如伍尔夫的《奥兰多》。

  ●42﹣44页上竟无半个标点

  ●想起了寻秦记

  ●呃。

  ●传说中,是因为犹太人的祖先嘲弄了正在受难中的耶稣基督,因而受罚,需要生生世世流浪,一直到耶稣再世。。。

  ●不错的书。

  ●永世流浪,有甚不好,简直求之不得

  ●读了四个月,期间利用各种小书小电影消解矫情,最后只剩五个字“转境不转心”。

  ●看着看着就迷糊了。永远不死,一直走下去,很美妙啊。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读后感(一):关于作者Jean d'Ormesson和译者罗国林

  Jean d'Ormesson国内译名比较散乱,有译让·端木松,让·道尔梅松,让·德·奥姆松的,据说他本人比较喜欢端木松这个中国式译名。

  Jean d'Ormesson出身名门,法兰西学院院士,曾任费加罗报社董事长、主编,素以小说、散文、评论蜚声文坛。著作二十多部,年纪已逾古稀,1998年10月写了一部《另一种法国文学史》。他是二十世纪法国文坛“唯一没有犯过任何错误的作家”,而且是“唯一受左派欢迎的右派作家”。

  至于译者,以前看过罗国林版的《九三年》,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译本了。这次的《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也译得不错。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读后感(二):一本智者的书!

  说实话,端木松(Jean d‘Ormesson)是个智者。

  书里很多句子都非常经典:

  没有任何东西比爱情更多疑,没有任何东西比爱情更轻信。

  我常常注意到,女人爱男人,不是爱其脆弱,就是爱其强悍。

  我们打打杀杀,无非是为了使世界运转的三件东西,即女人、金钱和权力。

  好奇渐渐让位于兴趣,兴趣渐渐让位于好感。

  任何秘密都令人惊异。秘密要求有一个说谎的人。

  我常常贫穷,因此厌恶富人;我也常常富有,因此蔑视和害怕穷人。

  时间由相互虎视眈眈的两大块所组成,即过去和未来。两者之间薄薄的、被羁押的、敏感的、战战兢兢的、如一层薄冰或一块薄饼、一种不断流逝的东西,就是现在。

  人类或许仅仅是上帝的梦想,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只要我们存在,孤立无助地在一个并不完美的世界上竭尽所能应付一切,那么上帝就只能是人类的梦想。

  。。。。。。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确实是本值得静下心来,细细品读的书呀。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读后感(三):(书评)流浪:思想的生存方式

  流浪:思想的生存方式

  ——读端木松及其《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

  李小乙

  时间由相互虎视眈眈的两大块所组成,即过去和未来。两者之间薄薄的、被挤压的、敏感的、战战兢兢的,如一层薄冰或者一块薄饼的、一种不断流逝的东西,就是现在。

  历史是一种努力,一种运动,一种奋进,一种升华——但也总是一种失败。

  ——端木松

  毫无疑问,在时间面前,端木松是敏感不安的。

  而一旦面对历史,他又变成了无所畏惧的流浪汉。

  时间、历史和流浪已成为他笔下不可避免的三个话题,当然,还有他挚爱的夏多布里昂。

  端木松在法国当代文坛享有的盛誉是我国国内尚未了解的,这常常使得他的作品一经翻译,就像流浪汉一样隐姓街头,湮没在一堆垃圾文字里。实际上,这个自嘲为“老傻瓜”的八旬老人是法兰西学院的佩剑院士,学贯文史哲、政治、宗教、科学和伦理等诸多领域,被法国文坛评为二十世纪“唯一受左派欢迎的右派作家”。多年前,玛格丽特•杜拉斯在伽利玛出版社门口遇见他时,曾高兴而风趣地说:“瞧!这是我能够容忍的绝无仅有的右派作家。”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是端木松继《帝国的光荣》和《上帝及其生平和业绩》之后的又一代表力作。这本小说,秉承了他一贯迷宫般的叙述方式。而他则借助基督教的传说人物——“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开始了反思历史、追逐时间的流浪旅程,步履轻快却更具深意。

  犹太人鞋匠阿哈斯韦卢斯因为妒忌拒绝善待受刑前的耶稣,而遭到惩罚,从此他永失故土,无法死去,成为“永世流浪的犹太人”。长久以来,这一宗教形象在文学、哲学及法学等领域广泛采用,象征着人类的错误和罪过。

  而到端木松笔下,阿哈斯韦卢斯则更像一个反叛者,一股离心力量,一个不断倾诉的经历者。他更换不同的身份,在人类几个世纪的历史里穿梭自如,这些身份有的是无名小辈,有的则被记载史册;他穿着眼睛一般颜色的雨衣,充满智慧,诡谲而极富诱惑力,轻易地把头靠在女人们的怀里,内心的迷茫却无法得到安抚;他体验且缔造着几代人的过去,化身为夏多布里昂的仆人、哥伦布的传译、拿破仑的信使、伊本•白泰图和西行的唐玄奘,也加入过强盗组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甚至为了报复罗马帝国对以色列的奴役,怂恿暴君尼禄焚烧了“永恒之城”——罗马;然而,他是一切,又什么也不是,永世经历着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经历。

  端木松是个擅长在叙述和描写中穿插哲理性议论的学术型作家。那些鞭辟入里、精妙绝伦的论述,与人物和作品浑然一体,成为小说的一大吸引力。可以说,《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是一本虚幻的传奇故事,一卷交错的人类史,一篇雅趣的文学评论,也是一部关于时间的专著。或者,在某盏静谧的灯光里,某个女子轻微的呼吸声下,它仅仅是爱情,一个因为爱情而遭受流亡的流浪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流浪脚步,这又是端木松高于读者却不远离读者的睿智之处。所以,阿哈斯韦卢斯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人,奔走不歇的人”。而流浪,则是思想的生存方式,是思想者的生存方式。

  端木松用一本书的力量,追逐着思想的出路,渴望挣脱现时的囚禁,他的阿哈斯韦卢斯和鲁迅的过客一样,因为未来的行走而执著,因为现时的空洞而迷惘。这种对时间的焦虑,对现代性的哲思,更多地体现在阿哈斯韦卢斯的论述中:“现在不存在,但我们是现在的囚徒。我们被囚禁在现在的虚无之上……不存在现在,可是我们任何时候都无法跨出现在。这就是我们的处境,虚无的囚徒。”“最有效的消遣就是生活……金钱是消遣。旅行是消遣。宗教是消遣。绘画、音乐、建筑艺术都使消遣,知识也是消遣。”这些思考,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夏多布里昂的影响。

  先觉者总是最先诊断出世纪的病症,并在挣扎中期望有所改革。这种不断的努力,才是真实的永世流浪者,它横跨时空,穿越世纪。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思想的探索者也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非如此不可?对,非如此不可!对于精神的探求,与其成为守望者,倒不如做个流浪汉。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索性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罗列出端木松有关爱情的语句,譬如“女人爱男人,不是爱其脆弱,就是爱其强悍”;“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多疑,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轻信”;“我们打打杀杀,无非是为了使世界运转的三件东西,即女人、金钱和权力”等等,或许更能适应这个浅阅读、高消遣的现代社会,吸引到更多的注意力,而不至于让一本好书就此埋没在手边。

  当你合上你所喜欢的一本书,生活就恢复了其权利。——端木松

  2008年1月12日

  《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读后感(四):转发两篇关于端木松的评论,他是我比较喜欢的当代作家。

  法国作家端木松

  文/罗国林

  看到端木松这三个字,你多半以为我访问的是一位华人作家。其

  实他是法国人,现今法国最著名的作家之一,佩宝剑就职的法兰西学

  院院士之中四十位“不朽者”中的一位,也许可以说是法国现在最走

  红的作家,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他的每一部作品一出版,传媒立即大

  量报道和评介。他的法语名与姓叫JeanD’Ormesson,按发音,汉语

  可译为让·道尔姆松。会见过程中,他告诉我他去过中国北京和上海,

  访问过中国社科院,后来还在巴黎接待过中国社科院前院长胡绳先生。

  “在那次访问过程中,有人曾建议我取一个中国名字哩!”他兴致勃

  勃地回忆说,但却忘记了人家曾建议他取一个什么中国名字。我灵机

  一动,问他是否希望我在他的作品的汉译本上,署一个中国名字。此

  话一出,我便嘴里轻轻地连续几篇念着D’Ormesson这个姓氏,刚要

  把它转换成“端木松”,陪同会见的卢盛辉先生脑子转得更快,脱口

  而出说:“就译成端木松行吗?”我们两人想到一块了。我把

  D‘Ormesson和端木松按标准的发音念给他听,并且告诉他端木在中

  国是一个重要姓氏,出过不少著名文人。他听了兴奋地说:“那么就

  用这个中文名字吧。”

  我这次赴法国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学术访问,所申报的项目就是研

  究端木松及其作品,包括翻译他的小说《上帝及其生平和业绩》。法

  国方面似乎相当看好这个项目,我想这是因为端木松这样一位著名作

  家至今没有人向中国做过介绍的缘故吧。我本来对端木松也不了解,

  这个项目是旅居法国的文学博士和法学博士卢盛辉先生向我建议的。

  在访问端木松之前,我在卢先生引见下,先拜会了另一位作家和

  老报人奥里维埃·托德(Olivier Todd)。托德先生是花城出版社

  将要出版的《阿尔贝·加缪传》的作者。会见快结束时,我问他能否

  引荐拜会端木松先生。托德说引荐绝对谈不上,他本人曾给端木松写

  过信,未见到回信,可见此公不爱与人通信,至于他是否愿意会见来

  访者,那就更难说了。不过,托德先生还是答应给端木松的秘书打个

  电话问一下。

  托德先生电话询问的结果并非完全是消极的:端木松的新闻专员

  说,端木松先生正在比利时,一个星期后才返回巴黎,不过安排一次

  这样的会见估计先生会同意。过了7天,我请卢先生再联系,新闻专员

  回答说,端木松先生很高兴会见我,她已寄过来端木松的三本书,即

  《流浪犹太人的故事》、《海关》、《帝国荣誉》,请我先看一看,

  要译端木松的作品,可先在这三本中选择。她又问我希望安排在什么

  时候会见。我回答说,请安排在10月10号之前,10号以后我太太要从

  美国来巴黎,我就没有时间了。但过后一想,不妥:我太太并没说准

  她哪天来,万一提前两天来,我必须去机场接人,可能与会见时间发

  生冲突,临头变卦,绝不可取。所以又给新闻专员打电话,说明了情

  况,请她安排在7号之前。新闻专员犯了踌躇,说:“7号之前去掉周

  末两天,只剩下4号一天,这就难了,谁知道端木松先生那里行不行?”

  不多久,专员来电话说:端木松先生爽快答应,就安排在4号下午

  6点钟会见,地点在伽利玛出版社。据一位法国朋友说,准备在著名的

  伽利玛出版社,而不是随便在哪一家咖啡馆会见,这说明端木松先生对

  这次会见相当重视。

  法国人对于约会之类的时间,向来分秒不苟。我和卢先生6点差

  10分到达伽利玛出版社,接待处的女士说还不到约定的时间,请我们

  等候。我们坐在门厅的沙发里候见。门厅墙上橱窗里陈列着该社在暑

  期结束后所出版的重点新书,并挂有每本书作者的照片,比图书的开

  本大得多,还有简短的介绍文字。其中就有端木松的照片和他最新出

  版的小说《加布利埃尔的报告》。

  6点钟稍过,端木松先生出来迎接我们,说他刚才会见了另一位客

  人,让我们久等了,很抱歉。他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把我和卢先生引

  进会客室。端木松先生出身于贵族,而在我的印象中,许多法国人,

  哪怕是普通职员,甚至商店里的收银员,言谈举止总给人几分贵族派

  头的感觉。因此我想,端木松一定是个很有派头的人物。一见面才发

  现,这原来是一位年过七旬,非常热情而随和的老头,没有丝毫贵族

  气派。过后我对伽利玛出版社对外版权部负责人诺布尔女士谈到这种

  印象。她说:“是啊,与贵族毫不沾边的人总想摆出贵族派头,真正

  贵族出身的人根本不想炫耀自己。端木松先生的祖上是地位很高的贵

  族呢。瞧人家多么平易近人。”端木松个子不高,背微驼,一头白发,

  生动而温和的脸上,被岁月的沧桑刻满了皱纹,炯炯有神的目光——

  怎么说呢?我见过不少著名的文人、学者,大概是思想境界使然,他

  们的目光我总觉得是不含杂质的。端木松那炯炯的目光正是这样,没

  有丝毫的傲慢、偏执、讥讽和恶意,有的只是纯真、坦诚、和善和智

  慧。

  会晤从一开始就很融洽,像是老朋友促膝谈心。我们从中、法两

  国的出版谈到法国文学的汉译。端木松仔细询问了中国研究和翻译法

  国文学的情况。我做了介绍之后话锋一转,问他希望我先译他的哪部

  作品,因为我想到他的新闻专员向我推荐的三本书,并不包括我当初

  申报的《上帝及其生平和业绩》。端木松毫不犹豫地回答:“《流浪

  犹太人的故事》。”这本书描写一对相爱的年轻人,听一位不寻常的

  老者讲述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作品把犹太人的历史与整个人类的历史

  融合在一起,既像一部神话传说,又像一部历史小说,充满深刻的哲

  理。我问端木松,这本书是否可以当作历史小说来读,他说当然可以,

  因为里面包括许多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其中还有中国的唐玄奘西

  行取经的史实。端木松至今已出版有20多部作品,其中有好几部都写

  到上帝,除《上帝及其生平和业绩》、《流浪犹太人的故事》、《海

  关》之外,还有《再见,上帝》和《加布里埃尔的报告》等。我问他

  是否真的信奉上帝,他说:“是的,我是很虔诚的。”我知道端木松

  是一位以思想深刻著称的作家,他早年就获得法国的哲学教师资格,

  传媒称他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而且是一位机智多思的哲学家

  和历史学家。他写上帝不是出于宗教的布道,而总是与社会和他自己

  紧密联系。在另一种场合他说过:“你知道,我与上帝关系很密切。

  说实话,我看只有两个主题让我真正感兴趣。第一个是我自己,我与

  自己关系良好,很喜欢谈自己。第二个嘛,就是上帝。”这话看似很

  简单,但不是思想深邃的大作家是讲不出来的。我接着请端木松谈谈

  90年代以来的法国文学。他说,现在法国文学已不像20-30年代或

  40-50年代了,那时有许多大作家,如普鲁斯特、纪德、马尔罗、吉

  奥诺、加缪、萨特等,现在没有那样大的作家了,也没有什么文学流

  派。“当然,现在还是有一些很不错的作家,例如勒克莱齐奥、莫迪

  亚诺、杜尔尼埃,还有吗……”他顿住不往下数了。我以半调侃的口

  气说:“还有端木松,或者不如说首先有端木松吧。”他笑了,笑得

  非常自然。   

  端木松的新闻专员事先对我和卢先生讲,会见不超过半小时。但

  我们与端木松先生差不多谈了一个钟头。最后我请他在我译完《流浪

  犹太人的故事》(即《永世流浪的犹太人史》)后,为这个汉译本写

  篇序言。他欣然答应道:“这篇序言我一定写,你什么时候要,我就

  什么时候写好寄给你。”他并且表示希望以后保持联系,尤其希望能

  再次访问中国。我们约定在中国再会。端木松先生拉着我的手,把我

  和卢先生送到伽利玛出版社大门口。我和卢先生告别含笑挥手的这位

  法国著名作家,此时巴黎已是华灯初上。

  端木松:一个出色的笨蛋

  文/张永义

  十多年前,柳鸣九先生主编了“法国20世纪文学丛书”,杜拉斯、尤瑟纳尔、塞利纳、马尔罗、孟戴朗、图尼埃等纷纷从这套共分为十辑的70种书目中走进读者的视野。岁月如流,就在一些出版社争相“撞车”,重译《追忆似水年华》等经典巨著时,漓江出版社又悄然推出了“法国21世纪作家作品丛书”,首批问世的几种新书多半是获奖小说,法兰西学院院士让·端木松(Jeand’Ormesson,1925—)的回忆随笔集《挺好的》显得貌不惊人,不过它却是令我期待已久的。十年前,

  法国《读书》杂志等进行了谁是当今最伟大的法语作家的评选,得票超过百分之十的作家仅有4人,并非我们熟悉的杜拉斯、图尼埃和米兰·昆德拉,而依次是克莱齐奥、朱利安·格林、端木松和格拉克。行踪缥缈的克莱齐奥大致已有六七种小说被译为中文;与杜拉斯和昆德拉等人的文集在国内泛滥以致贱卖的情况相比,格拉克和格林被重视的程度还远远不够,他们是那种值得像对待萨特、加缪一样早该出版全集的大作家;浮躁的书界能够挖空心思杜撰出《挪威没有森林》这样的子虚乌

  有的垃圾,而货真价实的端木松长期受到忽略,也就不奇怪了吧。

  首先要怨译名让不少读者摸不着头脑,这个年代就连赛珍珠和赛金花都弄不清楚了,谁还分辨得出土洋结合的端木松是哪国人?台湾那边不是把《香水》的作者聚斯金德的名字都给包装成地地道道的“徐四金”了嘛!既然复姓端木,那么,读者恐怕很难把让·多梅松和这个隐姓埋名的“端木松”联系在一起了。当年力推尤瑟纳尔进法兰西学院的就是端木松,批评家布瓦岱弗尔认为他是一个“有些追时髦的、爱戏仿他人的”作家。因为在获得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的代表作《帝国的光荣

  》(1971)里,端木松模仿了格拉克、布扎蒂等人的风格,穿梭自如地讲述了欧洲大陆近千年的历史,这本书使得他一举成名,相继进入法兰西学院和主持《费加罗报》,还经常出现在电视节目里,回答一些愚蠢的提问。端木松在这本晚年的随笔集里自称为“一个出色的笨蛋”,他这样谈论《帝国的光荣》:东拼西凑,绞尽脑汁的技巧,镜子光影游戏,虚构的时间表、地图、谱系和书目单,一本雄心勃勃的虚构之书。

  《挺好的》给读者的印象也是一堆东拼西凑的文字碎片,而并非一部完整的回忆录。或许是年近八十,端木松的文字反倒显得举重若轻,或者说漫不经心。就像一边散步一边指点路边风景的老人一样,他不在意错失了什么,只想捕捉眼前的蝴蝶。端木松谈到他的家族谱系,这位老作家和他的父母一样有着一双蓝眼睛、生过枯草热病、身材不高而且听觉不灵,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都虔诚地信仰上帝,端木松的另一本小说代表作就是《上帝的喜悦》(1974),这本书也曾经像《帝国的光

  荣》那样轰动一时,“当时的报刊和电台都因这两本书而讨论起我,在布加勒斯特,汉城,美国的康涅狄格州,都有人读这两本书。”中国的翻译家罗国林先生就访问过端木松,还谈到了翻译计划,不过看来要将以上两本书带给国内读者,尚待时日。

  在这本文字轻快的随笔集里,端木松对于时间尤为敏感。“只有时间,没有别的了”和“通向灰烬之路”就是其中的两篇标题。端木松不仅把自己代表作的主题归结为时间的灰烬,还反复强调了时间对作家的决定意义。如果我三十岁前死去,如果我只活五十岁,这样的设想对于二十岁即放弃了诗歌创作的兰波和年过不惑才踏上文坛的图尼埃而言,是幸运还是可悲的呢?端木松的逻辑似乎是他活得时间太长了,所以读者才会淡忘了他的那些作品,而自己的地位也从学徒变成了老前辈,“从一个年轻的傻瓜升到了老傻瓜的位置,”端木松在随笔集里有很多这样的自嘲

  。

  大作家似乎都有一项通病,那就是害怕出名,所以端木松在这个“科学以它的马达、避孕丸、机器、电脑占据了我们”的年代里,不断地告诉读者“忘掉我吧,去旅行吧”,而他这个出色的笨蛋除了像“收集邮票或者玛瑙和玻璃制品那样收集文字”以外,也和我们一样热爱大海、礁石、白雪、夏夜、小鸟、汽车、女人和金钱。

  读完端木松的这本《挺好的》,不禁轻舒一口气。我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喝着冰水走进书城,某个浓妆艳抹的少妇汗涔涔地在签名售书,入口的新书架上赫然摆放着余秋雨的《借我一生》和卫慧的《我的禅》。这两个貌似出尘脱俗的书名有一种滑稽的对称,竟然让我想到了端木松随笔集使用过的一个标题:“两张手纸”。毫无疑问,我真想拿着它们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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