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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女儿读后感摘抄

2020-12-23 04:08:5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火的女儿读后感摘抄

  《火的女儿》是一本由(法)奈瓦尔著作,漓江出版社出版的483图书,本书定价:20,页数:2000年4月,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火的女儿》精选点评:

  ●只有电子版,西尔维是早就读过节选了。我终于读完了西尔维。

  ●正如余中先在译后记中所言,自己接触到奈瓦尔源自在法留学时的“文学与疯狂”课,奈瓦尔的作品都与自身相关,在现实和梦幻之间游荡,作为一种个人体验式的文字在似呓语的叙述中,显得很难读和理解,还是需要重复读。整体上,奈瓦尔的象征主义色彩极浓,喜欢运用自然意象以及古希腊众神。此书是奈瓦尔作品集,含诗集《幻象集》、《幻象他集》、《小歌颂集》、《抒情诗与歌剧诗集》、《杂诗集》;小说集《火的女儿》,含《安婕丽嘉》(双线,一条是作者寻找历史小说写作素材,一条是发现了与之相关的安婕丽嘉的故事)、《西尔薇娅》(在轻飘飘中写爱的幻象);《奥蕾莉亚》是奈瓦尔在陷入病态疯狂的情况下对梦幻、自身行为和精神状态的记录。

  ●试着读了原文

  ●很小的时候看的 五岁哦

  ●翻译的还不错。

  ●又是一个自杀的作家

  ●奈瓦尔是我学习法语的动力之一。

  ●诗歌童话 火的铝鹅

  ●你是爱神,还是福玻斯?……是吕济尼昂,还是比隆?

  ●原来人民文学再版了……mark一下,最近发现作者很萌(被打飞)

  《火的女儿》读后感(一):超越时代的奈瓦尔

  这部作品集里面包含了奈瓦尔的几个诗集,一些中短篇小说和一部戏剧,奈瓦尔在19世纪时仅仅是个二流作家,为了谋生还经常接别人的外包或者转包,比如大仲马接了不想干的活会转给奈瓦尔,20世纪之后逐渐为他翻案,提升了他的地位,认为他是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先驱,影响了后世许多诗人和作家,包括普鲁斯特。直到看完这个作品集,我觉得应该再加上意识流小说的先驱,而且也理解了奈瓦尔在19世纪不被认可的原因,在一个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如日中天的时代,一个用现代主义方式,不按线性时间来写作的人很难被时代所接受,奈瓦尔是个超越时代的作家,如果他晚出生50年,普鲁斯特会不会写出追忆就不一定了。 奈瓦尔的诗歌提现了象征主义手法,引用了大量的宗教神话中的人物,大概就看懂一个半,其中一首的大意是,祖母的葬礼上,我没有表现悲伤,大家认为我不孝,葬礼结束,大家的悲伤也结束,但我的悲伤依然持续到现在。还有半首是在结尾,奈瓦尔说他手边没有某人的词典,找不到一个以某个音节结尾的单词,以至于他这首诗歌压不上了韵脚。《西尔维娅》我猜应该是最早的意识流小说,中文由于没有时态,所以无法看到一些叙事上的一些时态的变化,作者关于时间的回溯运用的非常自然,而关于时间线,安贝托·艾柯在他的一本书里专门画了图用来做解释。《杰米》讲述了美洲一个强势女性受到命运的打击之后印第安文明改造成现代文明的故事,一种穿越种田文的感觉,也算是比较早的女权主义小说。《奥蕾莉亚》是一篇超现实主义小说,”我“失去了两次奥蕾莉亚,一次是分手,一次是死亡,”我“在得了精神疾病之后的各种非线性的幻觉和梦境,福楼拜的《圣安东的诱惑》里面的梦幻与这篇的主题有些类似,但福楼拜的依然是线性叙事,从这篇小说里大概也能看出作者早晚会自杀, 奈瓦尔很多小说的女性主角都在影射简妮·柯隆,由于本身有精神疾病,所以很多作品充满了时间的跳跃,时间的回溯,幻觉和梦境。相比之下,同样是各种类型文学的先驱,埃德加·艾伦·坡的名气要比他大的多。

  《火的女儿》读后感(二):第八页一处翻译错误

《米尔多》最后一节 (漓江出版社, 2000)

  此处原文是

  Cependant la sibylle au visage latin

  Est endormie encor sous l'arc de Constantin:

  -- Et rian n'a dérangé le sévère portique.

  L'arc de Constatin 应是位于罗马的一座凯旋门,而非一种武器。

  女预言者熟睡在拱门下,而非在弓弩之下。

wikipedia截图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rch_of_Constantine

  《火的女儿》读后感(三):奈瓦尔:疯子的极限 古斯塔沃-洛佩斯和塞姆佩莱?

  奈瓦尔在《记忆》这部分中如是叙述,“无论如何,我为自己获取的坚定信念感到幸福,我把我所经受的这一系列考验比作一次对古人而言的下地狱。”

  如何定位奈瓦尔?在那个巴尔扎克,雨果,波德莱尔们主导的时代里,在那个历经了兰波和洛特雷阿蒙诗歌轰炸的法国19世纪,要认奈瓦尔是唯一的疯子,这不容易。就好比在世纪之交的塞尔塔,有贝里佐,有莫斯托沃伊,有卡尔平,有胡安弗兰,要认古斯塔沃-洛佩斯为塞尔塔旗帜有点困难;就像从80年代到90年代,在贝尔梅尔,西班牙国门曼萨内多,埃斯帕拉戈时代的奥乔托雷纳甚至1994年世界杯之后加盟瓦伦西亚的苏比萨雷塔的轰击下,要说塞姆佩莱能够和里卡多-阿里亚斯,梅斯特莱以及苏比拉茨们成为一起成为瓦伦西亚的象征有点困难。

  多少年过去了,人们回忆起那支风华绝代的塞尔塔时,不会忘记古斯塔沃-洛佩斯这位2002年被贝尔萨带去参加世界杯的左路奇才;多少年过去了,人们发现当坦迪略加盟皇马,罗伯托在巴萨接受洗礼之后,梅斯塔利亚(路易斯-卡萨诺瓦)唯一不变的还是塞姆佩莱。

  奈瓦尔也是这样。每个国家都有一些疯癫的作者,但奈瓦尔的程度显然不同。皮革马利翁的痴狂,康德执着中透出的异向疯狂,福克纳坚守中折射的痴狂,鲁迅驳倒一切的疯狂:奈瓦尔呢?在波德莱尔和泰奥菲尔-戈蒂耶的那个时代,如何定义奈瓦尔呢?就像古斯塔沃-洛佩斯,就像塞姆佩莱,他的的确确用一种陡立的文风开辟了一个时代:一个属于法兰西的纯文学时代。在拉雪兹神神甫公墓,奈瓦尔住在巴尔扎克之侧:恐怕就文学成就来说,这是地位相当的。否则,一个超现实主义作家和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如何能聚在一块儿呢?

  奈瓦尔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诗人,但奈瓦尔是各种的真性情与波德莱尔相比恐怕只是展现的维度不同罢了:那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狂烈,一种要扼住大巴黎要害反转地球的痴狂。普鲁斯特这样评价奈瓦尔,“如果有一位作家,他与明快简易的水彩画背道而驰,千方百计坚信树立自己,抓住和廓清模糊的色调,深奥的法则和人类心灵几乎难以把握的印象,那便是西尔薇中的热拉尔-德-奈瓦尔。”

  对于奈瓦尔来说,生活就是一个个不断破灭的幻影,这就是他所谓的经验。也许或者是肯定,文学史上很难再出现感情如此细腻用情如此痴狂的疯子了。简妮-科隆或许是奈瓦尔一生的悲怆;幸运的是,文学是奈瓦尔的解药——也许他不承认这一点,至少无数后人能够从这种解药中品出另类的崇高。

  《火的女儿》读后感(四):奈瓦尔和一个数

  最近两年,一般来说,要我为自己读过的书写篇东西,我会认为是浪费时间。今天想针对奈瓦尔的作品写几句,一来自己非常喜欢他的小说;二来也因为翻了几篇关于这本书的评论,看不出这几位作者对于奈瓦尔的作品有足够的理解或者,足够的思考;另外也希望用这种方式“把思想固定下来”(引用原文从这里就开始了)。 谈一谈著名的《西尔薇娅》和《奥蕾莉娅》。 《西尔薇娅》。仅就我看到的,普鲁斯特和埃柯都称它是自己最爱的小说作品。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们都对这篇小说有非常深刻的理解,因为据他们自己说,读过很多遍,并且是逐字逐句分析过的。但从他们能提供的文字资料里,却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解读。一个只是以之为例宣讲自己的小说理论,另一个干脆是写自己的思想把他套弄进去而已。两位大师提到《西尔薇娅》都着重谈到“时间”,这一点相信所有读过这篇小说的人也都没有疑义。有关时间的构思的确是小说的核心,但就像一枚果核,它的主要任务是确定果实的形状,为意义的再生做准备。但不必对这个问题,这个方面太过费心,根据结尾提供的“1832年”以及中间出现过多次的“几个月前”、“三年前”这样的线索提示,的确可以重新排列事件的整个次序。没有问题。但我认为只有无聊的时候,才有人会去做这种事,就像一个人坐在床上整理一副扑克牌。你知道你一定理的出来,这没有挑战性。如果确实需要,这工作埃柯已经替你做好了,打印一张他画的图也就省力多了。所谓情节的东西,如果和时间联系起来,就像横过来的北斗七星,或者干脆说,一把勺子。小说以“我曾经常常在剧院……”开头,也就是说以回忆开始,然后落实到具体的在剧院的一天,在小说的各个事件所发生的现实时间中,这个开端只排在中间,接着回忆到了更早以前,或者说在回忆当中的主人公又回忆了更早发生的事情。小说的大部分篇幅是在写这些回忆套着的回忆,而且反反复复上下乱跳。而到了中段内容却终于绕过去,到了“弓箭节事件”之后的发生的事情,直到结尾,这段勺子柄基本上是顺序发展的。至于小说的故事。毫无疑问,这是个爱情故事,但是看起来其实有些滑稽:一个男人曾经爱上过一个他少年时期见过一面的女孩,因此让一个爱他的童年玩伴很伤心,但后来他再见到这个小伙伴发觉她变得更漂亮了,就也爱她了,但与她并不常见面,真正追求的是一个他并不怎么爱,仅仅是为了追寻一个意向才对其产生兴趣的歌剧演员。最后他谁也得不到。就是这样吗?我相信如果说就是这样,也有人会说他牛,因为“怎么敢这样写?”,“梦幻效果,真假难辩”。可能还有人认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写出的作品,在精神分析领域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也许这些说法都对,但这篇小说的魅力或者说价值,却绝不是这些笼统的印象,或者是作品以外的比较分析能够揭示的。作者之所以用这样混乱的时间顺序写这样一个无聊的“花心”故事,有更深层的原因,与作品以外的任何因素无关,而是基于一种独特的思想和一种高度的技巧。 还是说说“心理时间”,在这个方面奈瓦尔和普鲁斯特的理解无疑是相似的,也可能,普鲁斯特在“时间”上的艺术探索传自奈瓦尔。但他们只能说相似而已。如果说把世界分为内与外,或者物质与非物质两部分,普鲁斯特格外重视非物质与物质的联系,他要让物质为非物质服务,并且提出过去的时间藏在某个物体或者某种存在里,找到这个物体、尝到这种味道,那么过去的时间就会以回忆的形式回来。而奈瓦尔其实相反,他有一种以非物质吞掉物质的倾向,比如说,在《西尔薇娅》中,写到巴黎就是一座剧场,写到外省必然是一座又一座圣殿、修道院。戏剧、调情、庆典。他所过的几乎是一种绝对的精神生活,所有的一切场景描写都经过一种半神圣化的变形,充满美感,色调丰富。一个印象派。对时间的态度也是这样,他要为他的精神现实匹配的是一种心灵的时间。现在可以谈一谈《西尔薇娅》最有魅力部分了:这篇小说为什么采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时间序列?回到故事来说,要弄懂这个爱情故事只需要看看最后一章里一句重要的话,叙事者说到在他看来阿德丽安娜和西尔薇娅是“唯一一次爱情的两半。一半是崇高的理想,一半是甜美的现实”。不是两次爱情,重复一遍:是唯一一次爱情的两半。这就是他的爱情观。就像一道光的照耀下,一个充满真实色彩和立体感的物体,一个影子。顺便说一句,《西尔薇娅》中的爱情和普遍意义的男女之爱有所不同,看看小说中多次出现有关“美”、“智慧”和“神祇”的抒情,以及对阿德丽亚娜的形象的神化,包括西尔薇娅脸上的“雅典女子的笑容”就能大致了解,这篇作品中所说的爱情是对一切美好、雅致事物的追寻,或者说已经只是追忆了(作者不只一次的提到那些已经过去,被新的经济原则给代替,给击败了)。而事实上精神恋爱本身也就与男女情爱不同,既然不求相互占有,那就自然是以美感、净化自我等需要来予以充实。至于第三个女人,女演员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投影而已。精神分析学认为精神是现实的投影,但这一次,现实只是精神的投影。这又是对这种喧宾夺主的现象的一种强调。而之所以要有三个女人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在下面分析另一篇小说时再谈。那么,回到之前所说的。现实有内部和外部、或者说有物质现实和精神现实之分。对应到他的这一分为二的爱情上,无疑西尔薇娅是物质现实的,而阿德丽安娜只属于精神现实,这就是作者没有提到的、他之所以爱西尔薇娅却又对她若即若离的原因,不想放弃但最终放弃的原因,这正是他对待现实的态度、就是现实和他的关系。他已经无法接受那个物质现实的外部世界了。再把同样的法则对应到作品本身,这篇小说,这些文字又是一条物质的,是明线,就必然有一条隐藏的暗线,有一个没有讲明白的故事,甚至是,一篇没有写出来的小说。这暗线就是阿德丽安娜,称她为暗线也是因为叙事者自己一开始也并没意识到她的存在,他总是出入歌剧院,迷恋女演员,是在一天晚上由一张报纸勾起关于弓箭节的记忆才回忆起了阿德丽安娜,而直到最后一章他才说出以上那番爱情宣言。我不敢肯定,但是很愿意相信每一个人的爱情都有一个童年时代的原型,可能只是一面之缘,也并不浓烈,但它从第一次出现就不会再消失,从一个人浓缩成一种特质。以后的爱人们,不过是以这种特质为根本研发的下一代产品。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讲,所占篇幅少的可怜的阿德丽安娜(精神世界)是女主角,她决定了这篇小说整个的构思。有一个证据是,无论小说里时间看上去多么紊乱,但相对于没有讲出的阿德丽安娜的暗线故事,却是格外的明白。他和她相遇了,他爱她,他们分离了,他们重逢了(这次重逢是臆想,是叙事者的精神现实对过于贫乏的外部现实的补充),她死了(她死于现实的揭示,死于外部现实对精神现实的一次侵犯、一次打击)。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经典爱情公式而已,而且是完全顺序发生的,甚至在有关西尔薇娅的事件中穿插的一些似乎意义不大的远足、在野外迷路等等情节填补进去以后,这个公式中的几项内容在篇幅上,间隔都基本相等。这就是《西尔薇娅》这篇小说当中关于时间的技巧的真正核心:普鲁斯特老先生通过外部世界引发心理时间的一次次回潮,而奈瓦尔的心理时间却是由他精神深处的隐秘的需要所决定的。单从这一个角度来说奈瓦尔胜过了普鲁斯特了,因为普鲁斯特召唤过去的时间需要外部世界的配合,只能是片段的、不稳定的,而奈瓦尔拥有的是一整套几乎从外部世界独立出来的精神现实。 补充一句,《西尔薇娅》的魅力实际在中文译本中减色不少。让很多大作家迷醉的小说中的时间问题实际上多半属于时态问题。法语中的时态极其丰富多变,在小说中叙事者是一个分不清现实与精神现实的人,因此有些没发生过的事却被他用过去完成时态来表述,一些早就发生过的,明明已成回忆的事件他却偏用现在进行时,还有什么过去未完成时是用来表示具有延续性的过去发生的事,他却有时用来说一件明显是不具有延续性的行为(我不懂法语,但猜想应该还有现在完成时),甚至在同一个事件中也会有不同的时态变化,因此造成一种离奇但美妙的效果,像梦话一样似是而非,但同时却出自作家的精心设计。在中文当中,只能放任这种意趣完全的流失了。没有这个,如果单凭比较乱的时序就称之为多么“精巧、美妙”,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再说《奥蕾莉娅》。同样需要比较对照更容易讲清楚。有人提到布勒东的《娜嘉》和这篇小说的关系。可能的确有,同样是一个女人引发幻觉的故事,但一个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作品跟一个文艺理论家写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在幻觉领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同样的,从造诣上来讲,娜嘉只不过是一部加了图片的比较一般的文学作品,而《奥蕾莉娅》是卓绝的杰作。我愿意去比较的是比奈瓦尔晚生十几年的福楼拜和他很有野心的作品《圣安东尼的诱惑》。福楼拜是一位提倡现实主义的大师,却写出了这样一部非常不一样的,可能有悖现实主义原则的作品(从情节严重削弱的角度看,甚至也不能说是浪漫的主义的),融合了宗教、现代科学(相对当时的年代)、哲学的怀疑论等等内涵,最终形成了一个关于人性、人生的终极意义、生命的起源甚至宇宙的形成的晦涩的作品,提前披露了他希望以文学来囊括世界的理想。而《奥蕾莉娅》也是类似,奈瓦尔记录的幻觉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幻觉,而是蔓延到了神秘主义哲学、宗教、现代科学、神话等等领域,最终也在他“亲眼目睹”的幻象中看到了作为福楼拜作品主旨的同样一系列极高极大的东西。如果去翻翻福楼拜的书信集,你会看到,他很喜欢奈瓦尔的作品。这是题外话。两本小说还有一个相似之处,两位主人公,他们的外部世界中值得一提的成形的事件几乎没有。也就是说并非那种“梦幻与现实交织”的作品,而是几乎都由梦幻构成,而且相对现实的贫乏,他们的幻觉实在是有点儿太大了,大的无边无际,一点点现实的要素只不过是起串联作用的边角料而已。不同的是,奈瓦尔的作品要易读的多,有不少地方还非常有趣,十分幽默。 这里主要想谈小说的第一部分,因为第二部分和第一部分写作时间上有一个中断,内容上有明显的区别,幻觉的分额变少了,或者幻觉也主要围绕着宗教和宗教式的被拯救的渴望和拯救他人的企图来展开。依然文笔精彩,思想也很独特深刻,但并没能给我像阅读第一部分时那样的享受。 奥蕾莉娅是一个类似但丁的贝阿特丽斯的角色,她死了,但在叙事者的精神现实中始终存在,而且常常换装、做角色扮演。在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幻觉当中,她只与一部分发生关系,算不上一个重要的核心人物。那么整理一下叙事者出现的幻觉,都有一定的主题。第一个比较丰富的、清晰的幻觉引出的是一个“重影”的思想,这与上文提到过的明线与暗线有些类似;接着第二个,主人公见到很多死去的亲人朋友,从而初次得出了人“永远不死”的结论;第三个,他可能见到了天堂,这里人都穿白色的衣服“令我惊讶不已的白色也许来自一道特殊的强光,是光线开的一个玩笑”;接下来的一系列幻觉中他看到了神,神借用了奥蕾莉娅的形象。这里提到了三个女人,非常值得注意:“她们的脸孔变化着轮廓,像灯盏上的火焰,随时随刻,一个人的某个东西就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音容笑貌眼光,还有头发腰身、日常的动作都在她们身上不断的相互交换。仿佛她们活在同一生命里,每一个个体都是一整个大家的组成部分”。这也许可以解释《西尔薇娅》的爱情故事里为什么有三个女人,因为三个女人才能构成完整的一个(谁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叙事者说自己有一种把心爱的女人神话、偶像化,“可以跪在她的形象面前祈祷”的习惯。所以在这里可以看出,他自己发明了他的“三位一体”;再后来的幻觉中,他获得了世界和生命的起源的故事,“七位埃洛希姆”分享世界、统治生命。这里的内容是十分罕见的,作者通过叙事者的幻觉,想要在小说中实现的是一套新的创世神话,而且的确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民间传说中有一种故事叫“原型的故事”,是一切故事的本源和最高成就,被一些负有神秘使命的人保存,只以口头形式传播。这种说法不一定只是个编造,至少在一定领域之内,例如东西方的所有神话故事都有共同的核心内容和核心思想,再者对于生物科学进化论就是其中的原型故事。奈瓦尔有一种将这部作品塑造为“原型式作品”的意图。这让我想起哈利波特的制片人提到的剧组为“魁地奇世界杯”设计印制了含有各支球队历史,球员和教练员介绍以及比赛时间的精美的观赛指南,但在影片中只不过一闪而过,连封面也看不清。看小说正文后附的异文片段可以看出,小说中有一些不那么起眼的句子,其实背后都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其实在他的梦幻中包含的被隐藏的故事又何止那些。比如这有一个:叙事者认为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星球是一颗另类的“龙珠”,被一条极其巨大的蛇紧紧的缠住,而有一把没有主人的、单独存在于宇宙中的神剑把这条蛇砍成了无数段并且一直悬在它的头顶,这条蛇为了重获完整的身体不断的以它的神力在人间的不同位置挑动战争,因为“鲜血的亲吻”能够将它重新粘起来,而每次有两段身体重新连起来,那把剑就会立刻再砍断它们。因此,战争一直会继续,永远不能结束。而且,如果战争会有尽头,那把神剑失去了锋锐,蛇完整了,那么可能就是世界末日,地球可能会被它勒的粉碎。要是我是博尔赫斯,《想象的动物》一定有这一条。类似这样可以从一句话发展出的故事不少,有时间可以多挖掘,这会极其有乐趣;回到列举中来,第一部分的最后一个幻觉中,科学技术出现了,金属、化学、工业生产。人作为神的造物以不可思议的技术创造属于他们的下界的产品:“无机的生命体”。 整体统观这一系列的幻觉,可以看到渐进的关系,开始只有一些简单的概念:“重影”、“人永远不死”,后来变得稍微丰富和具体,“天堂”、“女神”,再后来则组织的越来越复杂、精密,神话系统到科学都出现了,而且早先得到的概念在后来的幻觉中也得到应用。从中可以看出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幻觉在不断完善它的知识体系。这根本就不是那种虚妄的、不可捉摸的、片段式的普通幻觉,它打开的另外一个完整的、缜密的世界。用奈瓦尔的“重影”概念来解释:每一个人、每一样事物都有一个“重影”,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者某种特定情况下人和物会跟他们的重影完全分开。这就是奈瓦尔的精神分裂,而一个混沌不清的人只能被分成截然相反的两个,那么其中一个是极度疯狂的话,另一个只能是极度的理智。这就是幻觉对于奈瓦尔的意义,也是奈瓦尔对于文学的意义。而对于我们,对于一个读者,能够部分的去体验他所经历的精神至乐和精神磨难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作品之中,值得去品读的内容还有很多,奈瓦尔的作品可能真像埃柯大叔所说的,要一遍一遍的、逐字逐句的读。作品以外,我们能从中看到的是,去尽力过一种精神生活,像奈瓦尔一样认为“梦是第二现实”,竭尽所能抓住一点神秘的内容、使它哪怕只是朦胧的显形,就可以让我们变得何其丰富。 花了两个小时,为两篇几十页的小说不停的敲字,对我来说可能也是空前绝后了。这种冲动同样可以一分为二,一半是想推荐这本书、这两篇小说,一半也想说,如果仅仅是因为“埃柯说过”、“普鲁斯特喜欢”来读读,验证一下“他们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给普鲁斯特的心理时间和超现实主义找找源头,像埃柯一样,给时间排排序、洗一洗牌,感叹一句果然是疯子,可真疯狂啊。那么即使是这样好的小说也只不过能给你的阅读量添上一个数而已。真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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