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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经典读后感有感

2021-01-19 00:55:5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经典读后感有感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是一本由赫尔穆特·斯特恩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6.00,页数:26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精选点评:

  ●从参与者的角度看二战 从游离者的角度看种族清洗 从亲身经历者的角度看卡拉扬的八卦

  ●9岁练琴成为柏林爱乐的首席。。很强悍很强悍。。。

  ●扑面而来的历史感。9岁才开始在颠沛流离中学琴还能进入以色列及柏林爱乐乐团,这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另外,三个不同年代的哈尔滨白描,以色列生活,美国工会制度,柏林民主乐团的介绍都好看得不得了。我每天睡前虔诚读上一小段,因为音乐、满洲等各种共鸣,经常看到哭,看到大笑。强烈推荐。

  ●几乎无关拉琴,却关乎个人在大时代中飘荡的一生

  ●很有趣也很心酸的回忆,值得一读。个别涉及到音乐的有翻译不准确的地方,但瑕不掩瑜。有幸和译者在网络上交流过。——吴骏

  ●我的收藏

  ●理解深刻

  ●作为音乐家的人格魅力,作为管理者的游刃有余,作为奋斗者的淡定自若。卡拉扬的传记里有没有提到和此公的交锋?那段特殊的历史,卡拉扬在他眼里什么形象?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读后感(一):作为音乐家的人格魅力,作为管理者的游刃有余,作为奋斗者的淡定自若

  看他的自传,很平和,但是字里行间的历史确是震撼。

  特殊历史事件的震撼,

  平凡生活小事的震撼,

  坦陈内心白描的震撼。

  学音乐的人,不见得获得想要的那种绝密之技

  学管理的人,一定会获得想要的那种启发感悟

  学生活的人,可能会沉思中体悟自己的过去将来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读后感(二):求购此书

  非常希望能够买到原版书,求各位大神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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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读后感(三):对二战浩劫的见证与反思

  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坦恩为鉴证二战期间纳粹迫害犹太人的历史,写下回忆录《弦裂》。斯坦恩是犹太人,1938年随父母逃离家乡柏林,在异国他乡流亡了11年。1955年首次随乐团回到柏林时,斯坦恩在机场和另三位同样流亡之后首度回乡的同事一起痛哭失声。经历这么多年的动荡,斯坦恩时时反思那场灾难是如何造成的。书读时并不感觉沉重和压抑,因为作者是以轻松幽默的语气描述经历的苦难,别有一份豁达和超脱。即使不齐眼的事,在阴差阳错间也会改变人的命运。人们在彼此人性的激荡中漂泊不定。

  从1933年起,纳粹就开始迫害国内的犹太人。斯坦恩一家向很多国家提出移民申请,无数次失望之后1938年才得到日本允许他们进入中国境内的签证。斯坦恩的父亲申请别国签证只是为能离开德国。他很早就预见国内局势危急,把与前妻生的两个女儿送到以色列。如果她们在当地集体农庄呆上一年,就能以家人团聚为由使其他家庭成员合法移民以色列。女儿们因为不喜欢集体农庄的生活而提前离开农庄,家人失去了合法移民的机会。她们轻率行事的代价是母亲死于纳粹之手,父亲和年幼的弟弟在异国他乡艰难流亡了十一年。

  纳粹的罪行在当时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社会压力,更无人制止。瑞士为阻止犹太难民入境,要求纳粹德国在犹太人护照加盖“J”字标记以便识别。直到1938年,美国召开32国会议讨论纳粹迫害犹太人问题时,除了小国多米尼加共和国表示愿意接受大量犹太移民外,31个代表正义的国家仅从道义上批评纳粹对犹太人的受害,却不为犹太人远离迫害提供一点帮助,甚至多提供一个入境名额。斯坦恩一家乘坐的船在英国殖民地孟买临时停靠时,作为德国敌人的英国守军允许德籍非犹太人上岸活动,却禁止流亡中的德籍犹太人上岸。 这些国家的行为无异于支持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难怪戈培尔会得意地宣称:”别人也不想要犹太人”。 倒是德国纳粹的同盟军日本,拒绝帮助纳粹迫害犹太人的要求,给斯坦恩一家逃离德国的签证,并在中国渡过段相对平静的日子直到苏联军队接管。在苏联的犹太人是受到歧视和受害的。苏联军队进入哈尔滨后,继续他们对犹太人的迫害。出生富有家庭的犹太人阿卜拉哈姆·考夫曼博士1912年到达全哈尔滨,后成为当地犹太人团体主席和犹太人医院的奠基人和院长。他在当地工作了几十年,成功地在不同政府接管时保全组织,帮助了无数流亡的犹太人。1945年他却被苏联军人逮捕,在苏联关押了11年。

  战后, 斯坦恩在以色列爱乐乐团当小提琴伴奏。当时以色列满是劫后余生的犹太人。他们拒绝一切与德国纳粹的直接或间接相关的事物,哪怕是瓦格纳和施特劳斯的音乐。为阻止著名小提琴家海飞兹在以色列演出施特劳斯的作品,有人用铁棍袭击海飞兹,打伤了他的右臂。幸运的是海飞兹最后恢复了,否则他拉琴的手就被废了。被伤害的经历成了某些人伤害他人的特权,再现纳粹的残暴于无辜的人。他们拒绝德国的音乐,但没有拒绝德国大众汽车。还有那些在浩劫中投机不成,战后又以被害者面目出现的人。应该要求他们承担法律责任而不是任由他们把过错推给历史。

  斯坦恩历尽苦难,卖过鞋做过传销,如愿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还与很多知名音乐家和指挥共事,比如卡拉扬。卡拉扬为争名夺利,有关管理者顾忌卡拉扬的名声任由他做出伤害乐团声誉的事不予制止。拯救乐团的是乐团奉行的乐队成员自治制度。

  在哈尔滨时,少年斯坦恩为婚礼伴奏音乐挣钱养家。哈尔滨的冬天极度寒冷,在室外演奏时斯坦恩的琴弦常因低温而断裂。人世动荡,使斯坦恩更难面对的是人性的断裂。我猜这大概是书名《弦裂》的由来。

  《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读后感(四):李欧梵 | 《弦裂》:一个音乐家的流亡故事

  

 战乱和流亡是二十世纪思想和文化史的“主旋律”,然而迄今为止,在这一方面的研究专著并不太多,和中国有关的——无论是外人流亡到中国或中国人流亡到外国——研究更少。二十世纪末,西方特别是美国文化研究的理论界大谈所谓“离散社群(Diaspora)”,却往往把它放在一个“后现代”和“后殖民”的语境中讨论,甚至和“全球化”拉在一起,实无历史意识可言。

  其实“Diaspora”这个字本来源自犹太人的历史,指的也是犹太人离散到他方,如今被广泛引用之后,反而把这个犹太根源忘了。也许,重谈(弹)二十世纪犹太人流亡的故事早已成了老调,而且在目前的政治气氛中也不合时宜,所以最近几本这类书籍在中国似乎未受重视。承蒙汪晖先生的推介,我得以读到这本译著:《弦裂: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家斯特恩回忆录》(李士勋译,人民文学出版社二○○三年),读后不胜欣慰,也连带地想起犹太人流亡的问题。

  斯特恩(Hellmut Stern)是犹太人,一九二八年生在柏林。希特勒的纳粹党开始当权并大肆排犹的时候,斯特恩举家逃难。他们到处申请签证碰壁,英美各国对犹太人的入境管制更严,最后竟然流亡到了中国哈尔滨。原来他的母亲获得一份捏造的合同,介绍她作为钢琴教师到哈尔滨工作,于是全家于一九三八年离开德国,乘船辗转来到中国,经上海、大连,到哈尔滨,一住就是十一年,和中国结下了不解的情缘。

  对于中国读者而言,全书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关于哈尔滨的章节。

  自一九三一年起,东北大部分已经为日本人统治,属于伪“满洲国”,一般史家对于这个时期的研究往往嗤之以鼻。然而,日本殖民者在东北也留下大量的研究资料,“满铁”收藏的经济资料更丰,为美国知名学者如Ramon Myers、黄宗智和杜赞奇(Presanjit Duara)等人的学术研究提供了一个研究宝库。但在文化史方面的研究仍嫌不足。斯特恩的这本书,恰好为我们打开一个研究哈尔滨文化的窗户。我读了此书才理解到哈尔滨当年竟然如此“国际化(cosmopolitan)”。哈尔滨虽在日军统治之下,但作为纳粹同盟的日本非但不排犹,而且大开方便之门,所以除了上海之外,哈尔滨也成了二次大战期间流亡到中国的欧洲犹太人聚居的地方。自一九一七年十月革命后,流亡到哈尔滨的俄国人更多,包括白俄和俄裔的犹太人。所以在这个东北边远的城市,这些外国人很快地酝酿出一种以宗教和音乐为主的国际文化。书中如此写道:

  这样一来,二十年代的哈尔滨就变成了一个带有国际色彩的俄罗斯都市,而且是在中国的大地上!虽然那些流亡者原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待在中国……可是,他们都先在这里扎了下来。因为这里的生活很便宜,至少在这里的生存前景短期内是令人乐观的。那是一种强烈的准备出奔的气氛。“黄金的二十年代”在这里开始了。哈尔滨很快成为“远东的巴黎”。

  每一个欧洲国家,都在哈尔滨开设了领事馆。连美国也设立了代表处。那时候不必缴税。……于是,百货大楼、夜总会、旅馆,一切都以欧洲的风格出现了。此外,也出现了许多文化设施,剧院、学校和音乐厅等等。(40页)

  以上的叙述,使人很容易想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而中国竟有两个“远东的巴黎”,也是我在为拙著《上海摩登》做研究时始料未及的。我心目中的“双城记”指的是上海和香港,是以英国殖民文化的背景为坐标,没有考虑到俄国和犹太文化。从本书作者的立场而言,犹太人流亡故事的“双城记”却是上海和哈尔滨。斯特恩全家抵上海时,曾遇到一位久居上海的犹太富翁Toueg,其财富与沙逊和卡都里西大犹太家族齐名。这位富豪有意收养十岁的斯特恩,但为其父所拒绝,“那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斯特恩在书中回忆说。于是全家终于定居在哈尔滨,一住就是十一年。

  从一个音乐和文化的观点来看,斯特恩的音乐天分完全是在哈尔滨培养成熟的。他的老师特拉赫藤贝格(书中未附原文,无从考证)原来是圣彼得堡玛里金斯基剧院的首席小提琴[译者没有注明原文,可能就是当今最有名的Marinsky歌剧院,它的乐队叫Kirov交响乐团,也有一个同名的芭蕾舞团;现在的乐队指挥是鼎鼎大名的格杰耶夫(Valery Gergiev)]。这位小提琴家是俄国著名的小提琴教师奥尔(Leopold Auer)的学生,所以应该和奥尔的另一位高足海菲兹是同辈甚至同学。而特拉赫藤贝格在哈尔滨教出来的另一个中国学生,也就是斯特恩的同学杨慕云,后来成了中央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四十年后,斯特恩随柏林爱乐访问东北时,两人终于重逢。

  作为一个乐迷,我对于斯特恩这段叙述中的音乐掌故特感兴趣。他说连鼎鼎大名的海菲兹都曾在哈尔滨客居过,还有那位最伟大的俄国低音歌唱家夏利亚平(Fyodor Chaliapin,本书译为菲尧多·沙雅斌)。斯特恩参加他老师组织的哈尔滨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这个乐团可能和当年上海的“工部局交响乐团”相似,成员都是洋人,斯特恩说:“乐团的音乐家之中不仅有俄国人,而且有捷克人、波兰人、亚美尼亚人等等,在日本占领期间也有几个日本人。”他的老师担任首席小提琴,指挥是施威考夫斯基。该团定期举行音乐会,也邀请独奏家和客座指挥,内中有一位年轻的日本指挥朝比奈隆(Takashi Asahina,书中照音译读为高市朝雏),最受乐团的欧洲人钦佩,这位大阪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后来成为国际知名的音乐家,曾两次受邀指挥柏林爱乐交响乐团。他虽没有小泽征尔(另一位与中国东北有渊源的音乐家,他生于沈阳)名气大,但他对布鲁克纳交响乐的诠释至今独执牛耳。妙的是我最近在北京购得一套价廉物美的“雅典艺术”版布鲁克纳交响乐全集光碟唱片,指挥就是此公(也没有注明日文原名)。据闻他最近已经过世。

  斯特恩于一九四二年十四岁时举行第一次正式的音乐会,书中把曲目列了出来(55页),大多是难度甚高的小品:巴哈的G小调帕蒂塔、柔板和赋格(可能有误,应该是g小调奏鸣曲的一段),康努斯的小提琴协奏曲(Conus,这位冷门作曲家的协奏曲极为好听,当年可能是热门,也是海菲兹的拿手好戏)、克莱斯勒的若干名曲(可能是“爱之喜”、“爱之悲”、“中国花鼓”等小曲),最后是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难度当然更高)。十四岁就有此造诣,实属难得。

  斯特恩全家在哈尔滨的生活很苦,他为了接济家用,也曾自组四人小乐队为中国人的婚礼奏乐助兴。日本战败后,苏联军队来了,他们的生活更不安定,甚至还要到内蒙的一个小城的铁路员工俱乐部去找工作。几经折磨之后,终于在一九四九年离开中国,乘船到以色列。先在咖啡厅伴奏,混一碗饭吃,最后终于在一九五一年进入以色列爱乐交响乐团。作为一个犹太人回归故土,斯特恩对于早年以色列建国后的文化问题却着墨不多,对自己的落叶归根心情也无交代,不免令人失望。也许,他和许多德裔犹太人一样,心目中其实有两个祖国——以色列和德国,前者是他的心灵故乡,后者是他的文化故乡,而文化的意义可能更大于心灵上的感受。因此斯特恩在本书有关以色列的章节中,谈的几乎全都是指挥家和演奏家,内中尤以撰写海菲兹和钢琴家鲁宾斯坦最为传神,而对于名指挥家伯恩斯坦的记述则不多,甚至关于他和卡拉扬之间的恩怨也只一笔带过。倒是谈柴里毕达克(S. Celibidache)——一位传奇性的指挥家的篇幅较多,说他当年还是一个调情高手,深受女士们欢迎。

  斯特恩本来可以常住以色列,在此飞黄腾达,然而他的父亲却又移民美国,他几经考虑后也决定于一九五六年到美国谋生,以便照顾年岁已高的父亲。然而他在美国并不走运,因为没法加入工会,所以失去了一个加入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机会,只能在二流乐团工作,甚至还卖过皮鞋和保险。最后终于在一九六一年重返柏林,并顺利考取柏林爱乐第一小提琴的位置(据我所知,该团有四位首席小提琴,斯特恩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日本人,他脸上有一个大黑斑)。

  斯特恩在撰写他重返柏林的章节中却充满了激情,甚至特辟专章讨论。他为什么还要回到当年备受迫害的地方?他说有些犹太人想到德国的时候,“感到有无法克服的仇恨,表示将永远不再踏上德国的土地”,而像他这样的犹太人选择回到德国的并不多。他自称“在全部流亡岁月里,我都非常思念柏林。用知识分子的思维方式,这是无法解释的”。那么用什么方式才可以解释?他的答案看来很简单:音乐,其实背后的文化因素可能更复杂。

  能够加入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乐团——柏林爱乐,而且在该国工作三十四年之久,这当然“意味着一个乐团音乐家一生的高峰”,他对于这个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然而,如果他留在以色列,仍然可以在以色列爱乐乐团——也是世界第一流的乐队——做首席,也可备享殊荣,而且从犹太人的家国情操立场而言,可能更有意义。为什么他不留下来,或再从美国返回以色列?是否他不够“爱国”?

  可惜在这个认同问题上斯特恩的自我分析仍然不足。我们从他的出身可以推测出一点端倪: 自他父母亲那一代起早已同化德国,换言之,他们这类知识分子首先自认是德国人,其次才是犹太人。斯特恩尤有过之,他要走出这个犹太人的“隔离区(ghetto)”,而在认同广义的德国文化的范畴中促使德国人反省:为什么“有些人把德国、德国文化、德国语言完全和纳粹等同起来”?然而作为德国人中的少数族群,他也处处感受到一种区别,甚至被“排斥在外”,这是所有流亡和移民共通的感觉,也是一种常态,是一般占大多数的爱国公民(德国也好,美国也好),特别是右派狂热民族主义者无法了解的。我自己却颇认同这种心态,不论我生活在美国或黄皮肤属于大多数的华人地区。

  斯特恩在柏林爱乐乐团做过长年的常务理事,所以他可以在这个权力核心做不少文化交流的事:柏林爱乐乐团访问以色列和中国,幕后的功臣就是斯特恩。他于一九七九年第一次随团访华后,曾多次重返他的“第三故乡”,而且协助不少中国年轻的音乐家到欧洲留学。斯氏退休后移居美国,据闻他也协助当年的老同学杨慕云在退休后移民美国定居。

  全书的后半部叙述的大多是这类的活动,也表现了一个犹太流亡知识分子在文化上找寻认同意义的心路历程。他在德国到处为犹太人请命,最后还加入社会民主党,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与激进右派青年对话,然而他的女儿却选择在以色列定居,并结婚生子。全书的高潮是由他在背后促成的柏林爱乐访问以色列的演出,然而卡拉扬并没有去。

  我认为本书最令人遗憾的就是对卡拉扬的记载。斯特恩毕竟是个君子,可能不便把所有的内幕写出来。卡拉扬晚年霸道得令乐团团员无法忍受,终于公开决裂,但他又是终身指挥,不能被罢免(后来接任的阿巴多则是有定期契约)。卡拉扬非但视犹太人伯恩斯坦为劲敌(伯氏只指挥过柏林爱乐一次),而且年轻时曾经加入纳粹党,为了自己的事业前途,不计一切代价。后来当上柏林爱乐永久指挥之后,又把维也纳爱乐交响乐团据为己有,在萨尔茨堡举办一年一度的复活节音乐节,并与德国唱片公司录制大量唱片和影碟,俨然成了“卡拉扬音乐帝国”的太上皇!和如此霸道的人如何相处?况且斯特恩还是柏林爱乐多年来的常务理事之一。但书中却对卡拉扬颇为尊敬,而且对他在音乐上的建树推崇备至。相反的,书中对另一位甚为杰出的犹太人指挥家巴伦波音(Daniel Barenboim)——当年还是问鼎卡拉扬宝座的热门人选,现任芝加哥交响乐团指挥,却毫无论述,只提了几次,刊登了一张照片而已。

  本书题名“弦裂”,我本以为指的是卡拉杨和柏林爱乐的“弦裂”,斯特恩是代表乐团的见证人,读完全书才领悟到:也许“弦裂”就是意味着流亡失所。此书在德国曾引起轰动,在二○○○年法兰克福书展上,列为畅销书排行榜第二。中译本似乎十分忠实(我没看过原文),但不够流畅,译者可能对音乐不够内行,不免出错,但无伤本书的内容和价值。

  二○○三年十一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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