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读后感精选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是一本由刘易斯・托马斯著作,青岛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80,页数:1996-0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精选点评:
●几年前在网上读的电子书,现在电脑里还存着,写作者自己的从医经历,写得确实很好,不仅见科学,更见人文,医生,就应该这么当。
●超棒的医学随笔!能再版就好了。
●在写他与妻子的那篇有这样一段:“共同生活就像一场长期的、迷人的教育游戏。我们一直在交换着一点点的信息、趣味、偏好,洞见。”
●现代医学观察日记,严谨、反思,现代医学简史。
●算医学史吧。希望在应用新技术时,不要忘了医学本身带给人的抚慰!
●好好看的一个 自传式的医学发展介绍
●从今天起,不再介入和围观无聊的争论,比如中医是否尾科学之类的。你要是知道了现代医学是怎样诞生的,就知道答案了。
●不知道读这本书的有多少是学医的,呵呵,建议列为医学生课外读物。
●偏自传,不是很精彩
●比他另外两本有名的书有趣得多。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读后感(一):影响我一生的作者
用这样一个标题有点恶俗。但说起来,确实是由于在高中期间读了《细胞生命的礼赞》这本书而让我选择了学习生物,并且读到现在,在生化和分子领域为了博士学位而奋进。那时的我,被作者的渊博,洒脱和睿智深深吸引,幻想着通过类似的学习就可以拥有他那样的思维。现实并没有那样美好,但当我再一次捧起这本《最年轻的科学》时,我发现如果没有这几年实验室内枯燥的训练,我会失去多少共鸣,我肯定不会注意到它们在研究支原体时遇到的怪事,也不会在看到那个群岛上的心脏病兔子的故事时捧腹大笑。
这本书里很少有常见的科学套话,却让我时时感到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们,而不是“科学家”们,在书写着科学。科学其实是一部小说,力求客观却充满了主观。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读后感(二):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杞记
作者实际上是以《细胞生命的礼赞》和《水母与蜗牛》而著名的,这两本书都是他在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和nature上写的随笔。而这本书是他的自传,不过也很有随笔的风格,后面都是一个主题一个主题的回忆。
我最感兴趣的是前半部分,也就是他讲述他的父亲行医和他自己在医学院学习的经历,那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左右的医学。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中医西医吵的不可开交,我之前只以为那些讨论者不懂中医,现在才知道他们也不懂西医。这本观察医学的札记帮助我们辩证地历史唯物主义地去看待医学,对来龙去脉有一点了解,便不会犯无知而狂妄的错误了。
翻译得很好,语言到位用词小心。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读后感(三):前言夹带私货,白璧微瑕
看过作者的两本书。
我很奇怪,前言里很多夹带私货。
欧洲在未近代化之前,医学衰微,中世纪古希腊罗马的医学技术被阿拉伯人的百年翻译运动继承,中世纪的欧洲由牧师代替医生职责,大量古希腊的医学技术和经验失传,最流行的只有放血疗法,当时的欧洲传统医学的继承发扬光大者,是阿拉伯人。
但是欧洲在这个基础上,开始了从阿拉伯传回经典,开始了启蒙运动,开始近现代化,大航海,总之,欧洲的近现代化,是建立在欧洲传统文明衰落式微的基础上的。
作者回忆了他过去的医学的式微,回忆了现代医学在现代科学基础上的崛起。
对某些数典忘祖的人看来,全世界应该都是这样的,但是这种想法却毫无根据。
在欧洲人的中世纪尾声,启蒙运动兴起前后,中华文明也开始了近现代化的脚步,日本人关孝和创立了关派,继承了宋元算学思想,关派弟子建部贤弘,安岛直圆,和田宁一代代弟子,在和牛顿几乎同时代,建立了类似“流数法”的《圆理》体系,在二重积分计算方面走得比牛顿更远。中华文明的的医学也开始明清大爆发,创立了专门针对大规模烈性传染病的温病学派,很快又发展出了火神派,在民国时期,西医传入中华后,令维新人士最尴尬的是——新医的治疗水平不如旧医。
对人体状态改变的猜测并不会永远停留在猜测上,医生也会根据猜测来实践,把正确的猜测留下,错误的猜测淘汰,时间长了经验多了,就会建立一个“人体宏观状态理论”,根据一个宏观状态(中医的一个证),辨证论治,用一组处方改变这个状态,不断改变来达到治愈目的。对这个人体状态模型的研究,就是中医的主要内容,也是任何文明传统医学的主要研究方式,但是不同的文明,延续时间长短,生活地域大小,地理环境是否复杂,遇到的健康问题多寡,投入的天才多少,……都是有区别的,即使不同的传统文明,也有发展程度的差异,不同的传统医学,治疗能力也差异很大。
现代医学目前为止能完全替代传统中医吗?至少非典告诉我们,还远不能。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读后感(四):深切著明的科学者言
《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是我读过的第二本刘易斯·托马斯的书,第一本是收入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第一推动丛书”的《水母与蜗牛》。
刘易斯·托马斯(1913-1993)是美国医学界的顶尖人物:美国科学院院士,担任过纽约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医学院院长等职务,在病理学、免疫学方面有突出的学术贡献。
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对非科学专业写作(广义上的文学写作)有业余兴趣的科学家或许不在少数,但是,有多少真正第一流的科学家同时又具有真正的写作才华?刘易斯·托马斯算一个:完全不需要借助他在专业领域的盛名,他也照样是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和诗人。他的两本杂文集:《一个细胞的生活》和《水母与蜗牛》分别获得美国的“国家图书奖”和“美国图书奖”——即使对一位专业作家而言,这也算是至高的殊荣了吧。
托马斯提笔写下他的第一篇小品文的时候,已经57岁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就陆陆续续写下过不少机智、隽永的小诗,甚至在做医科学生的时候,他就靠“每月卖两次血、发表一首小诗”维持着不错的生计。不过,他可能还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位闻名世界的作家(这样说不算夸张,远在中国的我不就读到了他的文字吗)吧。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了6篇随笔后,他觉得也可以罢手了。然而,当他听到“智慧超群、严肃认真的洛厄尔博士”、“一位严厉的批评家”也认可了这些短文时,他就决定“继续下去”了(P.202)。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一直写了下去,便有了上述两个获奖的集子,还有这一本《最年轻的科学》。
《最年轻的科学》和前两本不太一样,不是已刊的文章的结集,而是按时间顺序讲述作者一生中的经历和思想,简单的说:就是一部自传。
托马斯的生活既丰富也简单:出生于行医世家,毕业于哈佛医学院,除了二战时期在关岛和冲绳服役这段稍显“传奇”的经历以外,他一生都在医学界从事研究、教学工作——典型的科学家的生平。说丰富则是指精神领域内的探险:托马斯是一个具有多样化才能的绝顶聪明的人,除了在医学研究中展现他严谨的科学精神、敏锐的洞察力和跳跃的想象力以外,他还有管理和领导一个大型机构的魄力和智慧,他还为公共行政领域贡献了他的正义感和服务精神。除此之外,在业余时间里,他还是一位诗人、体贴的丈夫,以及词源学和蒙田《随笔》的终生不渝的爱好者。
医学作为“最年轻的科学”是本书一个最主要的话题。之所以说“最年轻”是因为:只有到了20世纪30年代中期,作为医学之基础学科的生物学、微生物学、病理学的突破性发展,才使得真正理解疾病的成因和治疗的机制成为可能,在此之前,医学主要依赖的只是经验、猜测和心理安慰。关于在此之前的情况,作者在《水母与蜗牛》写过:
“医学的起源......是和纯粹的猜测和最为粗陋的经验主义相依相傍的,在人类的活动中,真难料想还有比它更不科学的行当。.....在人类的实验中,它真是属于最为儿戏、最不负责的实验,完全依靠先试试然后看看错不错的办法,而结果是总是出错。放血、导泻、拔火罐,服用各种植物的浸剂、金属的溶液、想得出的各种膳食,包括完全禁食,所有这一切几乎都是根据对病因的一些荒谬绝伦的想象,完全是空想虚构。”
鲁迅的《朝华夕拾》中有一篇《父亲的病》,读过的人可能都记得那用来做“药引”的“经霜三年的甘蔗”和“原配的蟋蟀”吧?还有小说《药》里面用来治肺结核的“人血馒头”,都正可以拿来给托马斯的这段话做注脚。鲁迅先生正是因为恨中医害死了他父亲才发愤到日本学医,不过,如果他知道了那个时代西医在治疗方面的水平,恐怕也不免要发出一声“西医也无非是这样”的慨叹吧?
众所周知,肺结核和梅毒曾是在近代历史上致命的绝症(熟悉19世纪末颓废文学的人应该知道,有多少真实或虚构的文艺青年死于肺结核!),关于其病因有过无数稀奇古怪的说法,治疗方法更是五花八门,但没有一种能够真正治愈。而一旦通过微生物学发现了结核病菌和梅毒的病毒螺旋体,并且发现了抗生素,这两种病就一劳永逸地被解决了。现在,只要能及时地发现、救治,这两种一度的绝症就几乎能百分之百地治愈。
找到真正的病因和彻底治愈,这就是现代医学不同于传统的“猜想医学”的地方,而这科学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惊人!
也许一般人会认为,抗生素的发现纯属偶然和运气。是的,本书的作者可能也会承认运气的重要性,但是,需要强调的是,在这偶然和运气的背后,是长年累月枯燥、艰苦、耐心的实验和庞大的知识库的缓慢累积,没有这些准备,那种“偶然”和“运气”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举个例子,作者在其几十年的研究生涯中有一些重要的关注点:如内毒素、木瓜蛋白酶、支原体等。关于这些东西的讨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不同的章节里:提出了一些猜想,做了许多实验,一些想法被证实了,另一些想法被证否了,理论得到修正,研究被中止了,几年后,一有机会,又进入这个领域,等等。作者写道:“关于内毒素的及其生物及化学性质的科学论文已有千万篇之多,不时地还有关于这方面很长的综述文章,常是论述某一个特殊方面,例如综述伤寒菌的细胞壁内脂(实际上就是内毒素)的化学结构。只是这些综述,就浩瀚得使任何一个读者都难以招架。”(P.127)
作为外行,其实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讨论的很多细节,但有一点很清楚: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结果产生,只有一种缓慢的进展在发生,以及一些比较小的、次要的研究结果一个个地产生出来。通过这个例子,我看到了科学研究到底有多艰辛,看到了科学要取得一点点扎实的知识要付出多少人、多少年的耐心的工作。看到这些,我深受感动,这种感动让我变得谦卑——如果说,一点点具体的科学知识就需要付出那么艰苦的劳动、那么多的合作、那么多的耐心才能获得,那我们凭什么可以认为,凭借我们个人的有限的生活经验和冥思苦想,就能参透人生、社会、宇宙的秘密?我们常常能见到那种对终极真理的绝对自信、那种为全人类指点命运的勇气到底来自哪里?我们怎能保证那种确信不是一种无知的骄妄?
苏格拉底说:“我知道我一无无知”,由此我相信他确是希腊城邦里最睿智的人。
刘易斯·托马斯也是一个谦逊的人,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科学狂人式的)知识的骄妄。他有一些奇特的思想,比如,他认为的人类两样最伟大的能力竟然是“忘记”和“犯错误”。他认为,人类的智力之所以异于计算机的智能,就在于它能自动地、有选择地遗忘,还在于它能够产生一些难以预料、不由径路的新想法,这种想法在多数情况下会被证明是错误的,但当它被证明为正确时,常常就带来了重大的认识的突破。以我的理解,托马斯是在用一种比较特殊的语言讲述创造力的故事,当他说犯错误的时候,他是想到了error的词根err-的本义:迷路(go astray)。
一种庸俗的科学认识论喜欢把科学发现的逻辑简化为按部就班的归纳法,但真实的故事是:没有跳跃性的想象力,科学的发展根本不可能。关于此点,本书中有个绝妙的范例,希望我有本事把它讲得清楚。
因为偶然的契机,托马斯注意到:警犬可以根据气味唯一确定地找到散发气味的人(或其它动物),这种识别率的精确度之高,就好像每个人的气味都是一个唯一的标识码一样;另一方面,全世界几十亿人中,除了同卵的双胞胎以外,任何两个人之间的皮肤移植都不能成功,看起来,皮肤也有一种唯一的标识码,以至于能够精确地识别与自己相同者,排斥异己者。托马斯的想象力在两者之间,架了一座桥,他猜测:嗅觉系统和免疫系统(皮肤排异是一种免疫现象)可能来自于人类基因中同一段代码。
我估计我已经大概传达出了他的观点,但不知道是否能够传达我的震惊。我觉得,第一个能够产生这个想法的那种想象力,就跟“看见苹果落地”联想到“万有引力”(虽然那个是一个假故事)一样,绝对只有对于一个天才才可能。
关于科学方面就讲到这里,这本书里有趣的知识和富于的启发性的思想实在太多,无法一一屡述,下面想讲讲其它的方面。
在第十三章:《保健委员会》里,托马斯讲述了他在纽约市保健委员会服务的15年中发生的一些故事。其中两个给我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个故事:纽约市卫生局准备将城市的水里加氟,因为科学已经证明,饮水中加入微量的氟,能够预防龋齿,而且无任何副作用。保健委员会毫无困难地通过了这个决议,市长也同意了。“这时天塌了下来。一个个市民组织和它们的律师要求举行公众听证会,反对他们所说的‘想毒害居民’。当时,这件事好像在法院里搁浅了几年。在这事的初期,以及在整个辩论过程中,它似乎有了某种意识形态的意味,而且越来越尖刻。......一个个动感情的发言人,指控我们这些保健委员会成员不是共产党也是共产党的工具。在美国的很多地方,有人把氟化饮水看成是想把美国搞垮的一个外国阴谋,可能是想引起一场癌症的流行。氟是反美的。最后扭转了乾坤的是医学会、牙科学会、护士组织、纽约律师公会的代表......他们被说服了,相信纽约市的居民会因此而牙齿健康,从而省下很多的钱。”——这个故事的时代是1950年代中期。
我们都知道美国是一个民主的法制国家,但何谓“民主”,何谓“法制”?我想通过上述两个故事,我们可以有一点感性的认识。
本书中最好看的一章还要算第二十一章:《疥疮和蹭痒病》,在这个古怪的题目下,托马斯写到了他的婚姻。
“回想结婚的40年中,我计算了一下,虽然我从她那儿学到的东西更多,但她也从我这里得到了某些我所着迷的东西——......其中包括全部的蒙田,一些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还有学童的荷马史诗。她对内毒素和施瓦茨曼反应的了解,很可能超过了我们认识的所有学术界的夫人。......我却学到了靠自己是学不到的各式各样的知识.....奥斯丁......普鲁斯特......有些领域我一直未能进入......什么颜色应该配什么颜色,以及窗帘或地毯上的玫瑰或绿草色调是否特别美丽,这些都要靠她来告诉我。我不是色盲,但有些色聋。”(P.196)
他对妇女的推崇不止于此,他甚至说道:
“这使我有个建议。总的来说,人类的统治管理史向我提出:世界上的男子已经经营管理得够久了。现时,他们所做的蠢事记录已经如此详尽并且有案可考,大家都害怕让他们来掌握未来。现在是换班的时候了,该让妇女们掌权了。......我相信她们对这件事会怎么办。因为她们有理解和喜爱儿童的那些额外的基因。”
这虽然不是对未来国际政治的一个最可行的建议,但我却认为是最美妙和最可爱的了。
除了离心性这一点外,我觉得还有另外一层,可以用孔子的一句话来表达:“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和许多专业的哲学家、思想家的“载之空言”相比,托马斯这一类型学人的思想是从他们的“行事”而来,即:点点滴滴从实际的、扎实的科学研究中悟出(当然也需要很高的个人天赋),所以,一方面多维多向、不成体系,另一方面又具体、亲切、谦逊、节制,未必不深刻,却绝对不玄乎,正所谓“深切著明”是也。
200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