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1000字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原创文章 >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1000字

2021-02-20 02:56:56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1000字

  《迟来的旅行者》是一本由[俄]赫列勃尼科夫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元,页数:37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迟来的旅行者》精选点评:

  ●在翻译过程期间,连我们自己都被赫列勃尼科夫的想象力,还有词语的组合魅力所震撼,沉迷其中!

  ●其实有点纠结。说写得不好吧,确实会被诗中的想象力或某些句子惊喜到。说写得好吧,可那些短诗写得太随意,长诗读着又有点让人缺乏耐心。因为翻译?无论如何,这句诗确实可以当墓志铭或刻到钢板上(曼德尔施塔姆这样说):“你准备好一头栽进死亡了吗?”一直在想,诗人的名字怎么念,赫列勃尼科夫?赫列/勃尼科夫?赫列勃/尼科夫?

  ●请飞过来吧!

  ●和苏联诗人还是隔的

  ●从这转译的译本也能感受到一位博学开阔、饱满有力、极具开拓意识的大诗人,值得曼德尔斯塔姆的赞誉。

  ●浏览了一遍,前期的四行诗比较随意,读到“飞鱼的学校”时候着实惊了,很少的透过两层翻译依然能在语言细节上如此惊人有力的诗人。

  ●呃……一致好评,可我也没读出个哪里好……非常怂不敢打星,毕竟才疏学浅

  ●拉倒吧,转译也有好坏之分,已经到了我怀疑曼曼口味是不是有问题的地步了这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无感,反正我对这本不行。这两星纯粹是给《诗人》的。

  ●棒啊!读了前十几首就可以五星预订了。真可以说是俄语诗歌的遗珠了。 词语在诗人作品中的重要地位不断被凸显,特有的神话底色和色彩与自然组合交响,营造一种很绚烂的想象力,对词的运用和组织也体现了大诗人的水准。惊喜的是尽管书写政治的很多但诗人始终没有偏离他自己。译者前言写得好好,“因为无论他涉足怎样的现实题材,都遵循着他自己创立的内在法则,这当然是大诗人才有的能力。” 最后两首长诗太棒。

  ●就在这转了两道弯的翻译之下,我仍然能感受到诗人将万物驯服于纸上的魅力,值得反复吟诵。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一):未过审的一首

  承诺书

  不,这不是玩笑,不是肯定的风格,

  没有花开的完美愿景。

  这是宿命。这是宿命。

  维.维.!马雅可夫斯基,你和我!

  这是我们,这是我们,我们是——什么是苏维埃的

  词语,全混在一起的晦涩难懂的鬼话,

  那苏联的词语,

  带着本地黑话的正义铃声?

  只要大声说出它:

  懒鬼!

  让我们全都为

  那声音的严谨命运骄傲。

  我们将在缄默之树那站在一起,

  玷污他们称呼我们的名字。

  我们将打败疑惑的土耳其人

  像简·索伯斯基在维也纳。

  我们是铁质的星星,

  让我们给我们的头颅扣上

  懒鬼的

  铁制王冠,

  还有——拔出军刀!

  从过去的鞘中!看它们闪耀!

  睡吧,平凡的日子。

  嘘!

  睡吧,古老的呻吟和叹息,像梅列日科夫斯基,

  那催人泪下的我们田园牧歌的老爸爸。

  声音是生命的源头!

  我们喊出蔑视

  猛烈抨击(摔打)一首狂野的歌

  到天堂的脸庞上。

  不再有懒鬼,

  注视那男人!

  让我们举高我们毛糙粗壮的脚手架

  越过云集的人类。

  [1922]

  凌越、梁嘉莹 译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二):生命(译赫涅勃尼科夫)

  

生命

(俄)赫涅勃尼科夫

剑锋滴挂的樱红露水,

被你用鬈发擦干。

在刽子手的讥讽中

有人狂笑着走来。

如同黑色眼睛的女术士,

你喋喋不休,又默然不语,

又像放声欢笑的美人鱼

安坐于猛犸象的獠牙上。

它在死亡中高举獠牙,

霍尔斯重又浮现天际。

暴雨曾知晓他的存在,

如今的他已僵如巨石。

这里,你跃动如暑热般温柔。

在刀锋之间又如火焰般艳丽。

子弹声穿透云层,

旗帜从僵死的手中落地。

这里,你追击时间之流

断头台不断宣读着判决。

龟缩的生命成了

子弹流血的牺牲品。

这里,曙光像是红天鹅

闪动着新生的双翅。

旧日沙皇的题词,

已埋入滚滚砂石。

这里,沿着七翼天使之路

你飞驰有如自由的牝马。

你挥手作别流血的都城,

那正象征着永诀。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三):有一年,在阿斯特拉罕,赫列勃尼科夫故居

  有一年,我去阿斯特拉罕。那地方位于里海的入海口,伏尔加河的尽头。当时,诗人凌越正在翻译赫列勃尼科夫的诗集。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赫列勃尼科夫故居博物馆的馆长亚历山大——一个正在过生日的和蔼文官。

  我沿街寻找韦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的故居。这位未来派的大诗人与马雅可夫斯基和曼德施塔姆都是好友。他们全都认为赫列勃尼科夫是个天才。他凭借古怪而前卫的诗作,影响了一大批后世作家,其中包括后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帕斯捷尔纳克。

  马雅可夫斯基写出长诗《列宁》,成为了苏联的人民诗人。即便如此,他仍然遭到了更加革命激进的无产阶级作家联合会的攻击。在饮弹自杀前仅仅5天,他还在会议上遭到谴责,谴责他的人要求他证明自己的作品在20年后仍然会有人读。赫列勃尼科夫则更加游离于官方体系之外。“大清洗”之前,他就在贫病交加中离世,但可以想象,他绝对不会是斯大林青睐的对象。1938年,他遭到流放的好友曼德施塔姆死于海参崴。如果多活几年,赫列勃尼科夫的处境只会更糟。

  在《第二本书》里,曼德施塔姆的夫人回忆了赫列勃尼科夫与曼德施塔姆的交往。当时,他们在莫斯科的街头相遇,赫列勃尼科夫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与之相比,还有二等配给可拿的曼德施塔姆就俨然成了“富翁”。曼德施塔姆总是提醒赫列勃尼科夫来家里吃饭,而后者也从不迟到。曼德施塔姆夫人由此得出结论:赫列勃尼科夫肯定看过表。但是,赫列勃尼科夫不可能拥有手表这种奢侈品。所以她猜想,赫列勃尼科夫的口袋里也许揣着一块父亲的老怀表。

  与赫列勃尼科夫交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根本无法交流。他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而他本人也同样笔直而高大,嘴唇不停地嚅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听不见别人的问题。他只关注那些十分具体,而且在此刻非常重要的事情。对于“再吃一点吗”或是“要不要喝茶”之类的问题,他只是点头作答。为曼德施塔姆夫妇做饭的老太太坚持认为,赫列勃尼科夫肯定是一位宗教圣徒。

  因为无处落脚,赫列勃尼科最终离开了莫斯科。在此之前,曼德施塔姆出面找过苏联作协。那时,作协会给作家们分配住处。那栋作家楼就是布尔加科夫在《大师和玛格丽特》中写过的“格里鲍耶多夫楼”的原型。

  曼德施塔姆用尽犹太人个性中的全部力量,对作协负责人别尔嘉耶夫发起猛攻,要求他分给赫列勃尼科夫一个房间。理由是:赫列勃尼科夫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整个世界诗歌在他面前都显得黯然无光,因此他配得到一个房间,哪怕只有6平方米。

  但是,赫列勃尼科夫没有得到房间。别尔嘉耶夫显然认为自己撞上了两个夸夸其谈的无赖。他根本不认识他俩,于是告诉他们,所有房间都已经分配给了那些“富有声望”的文学家。

  1922年5月,赫列勃尼科夫离开莫斯科,准备返回阿斯特拉罕。一个多月后,他病死在一个荒凉的村子里。死前,他没有得到过任何医疗救助。他的去世很可能仅仅是因为饥饿和营养不良。赫列勃尼科夫一生居无定所。他出生在阿斯特拉罕,在这里生活过8年。故居就是当年一家人住过的公寓。

  我找到了那栋笨重的俄式红房子,发现公寓上着锁。我推开对面办公室的大门,一个女孩站了起来,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她,我想看看赫列勃尼科夫的房间。

  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皮肤白得能看出淡蓝色的静脉血管。她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公寓的房门。墙上挂着赫列勃尼科夫和家人的几张照片,展示着诗人的几张手稿。在俄国革命期间,赫列勃尼科夫扒过火车,在草原上生火过夜,也跑到波斯当过兵。然而无论在哪里,他的身边总会带着这样的小纸片,上面勾勒着草图和他的诗句。

  “诗人当年经常吃不饱,”女孩说。

  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杯盘相撞的欢笑声,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我侧耳倾听着。

  “我们在给亚历山大过生日,”女孩解释道,“那是我们故居的馆长。”

  听说有位从中国来的作家,亚历山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是个瘦小的男人,双手十分纤柔,握上去软绵绵的。他看起来挺像一位和蔼的地方官僚。就像中国那些小地方的官僚一样,对于外国人的造访多少感到有些疑问,但在下属面前,他还是尽量保持了风度。

  亚历山大的嘴唇上长着一颗很大的痦子。说话时,痦子就像一只不断跳动的甲虫。

  “赫列勃尼科夫是一位非常伟大的诗人,”他说,“可惜还没有获得足够的重视。”

  “现在也没有?”

  “你看看马雅可夫斯基,在苏联时代就已经家喻户晓。你再看看曼德施塔姆。经过布罗茨基的宣传,他在西方变得非常有名。赫列勃尼科夫的成就不在他们二人之下。”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搔了搔他的痦子:“你为什么会对赫列勃尼科夫感兴趣?”

  “我读过一些韦利米尔的诗,”我说,“另外,我想了解一下韦利米尔与阿斯特拉罕这座城市的关系。”

  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赫列勃尼科夫的发音实在有点困难,我只好以“韦利米尔”代称。这反倒是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权威感,就好像一个外国人参观中国现代文学馆,张口闭口地管周作人叫“作人”,管沈从文叫“从文”。

  亚历山大简要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1911年,赫列勃尼科夫来到阿斯特拉罕。当时的阿斯特拉罕如同一座露天民族博物馆。这里有三十四座东正教教堂,五座亚美尼亚教堂,两座罗马天主教教堂,八座鞑靼清真寺,两座犹太教堂,一座路德教会,一座波斯清真寺,还有一座卡尔梅克人的藏传佛寺。赫列勃尼科夫爱上了这座祖先的城市,并且意识到它的与众不同。在随后的两年里,他创作了一首关于阿斯特拉罕的长诗。

  “赫列勃尼科夫对神秘的东方语言充满兴趣,他还写过一首名为《波斯之夜》的诗。”亚历山大说,“当时,在阿斯特拉罕有很多波斯商人。”

  他确定无疑说了他必须说的

  而我们也能互相理解!

  一条在夜晚和黑暗的契约

  被甲壳虫的声音标识出来。

  然后他举起他的翅膀,他的风帆,

  飞走了。

  大海擦掉他的声音

  和沙子上一个吻的痕迹。

  这一切都发生过!

  正如在这儿我告诉过它。

  ——《波斯之夜》(凌越 梁嘉莹 译)

  书架上陈列着赫列勃尼科夫的各国译本,除了各种西方语言的译本,还有日文译本。我告诉亚历山大,我认识的一位中国诗人,正在将赫列勃尼科夫的诗歌翻译成中文。

  一个年轻人从隔壁跑了出来,对亚历山大说,大家都在等他吹蜡烛。

  “恐怕我不能陪你了,我的朋友,”亚历山大又搔了搔痦子。

  “谢谢你,馆长先生,”我说。“生日快乐。”

  亚历山大的目光透出笑意。虽说有点惊讶,但蓝色的眼睛还是变得和蔼起来。

  我离开赫列勃尼科夫故居,一路走回伏尔加河畔。平静的河面上,一艘水翼船正在缓慢掠过。堤岸边,一位蜂蜜色皮肤的少女,正向天空吹泡泡。我坐到一家酒吧,要了熏鱼和啤酒。我又用手机找出几首赫列勃尼科夫的诗来读。

  在阿斯特拉罕的午后,没有什么比熏鱼、啤酒和诗,更适合纪念一位诗人。

  《迟来的旅行者》读后感(四):另一首

  契卡主席

  他进来,嘲笑着,猛吸一口香烟。

  他再次回来,以另一种笑容。

  再吸一口,烟从他的白色小来福枪里飘出来。

  他提供给我们一张蓝图,展示那个世代居住的套房如何

  承受着由理性的智慧创造的律例,命运的多边形:

  “我想有时我是一件拼凑的作品,

  一半尼禄,一半耶稣基督,

  在内心里我都了解他们;

  我意识到我有两个灵魂。

  我被宣判枪毙

  由于他们发现我从未判决

  任何人死刑。

  当死亡是供应商,我就是亏损。

  我从未潦草签署我的签名,记住,

  在任何人的死刑执行令上,

  从未在任何人的棺材上钉一根钉子。

  当然我喜欢观看我的顾客出汗

  在我审讯他们的时候,

  喜欢观看他们恐惧的眼睛。

  我不止一次恐吓这些当地人

  用我严厉的无情质问。

  一个男人和他所有的家人道永别

  在他的脑海中,看见自己已在坟墓中,

  然后我会说,不带情感地,

  ‘公民,你自由了。你可以自由离开。’

  他逐渐后退像一只兔子,颤抖着,结巴着,

  咬着嘴唇,不相信他的幸运,穿过那扇门

  走下楼梯,钻进一辆出租车回家。

  我自己的假期晚了一个月获准,

  我们不得不连夜出行。”

  他停下来,他湛蓝的眼睛含着笑意;再次他吸

  了一大口苏维埃牌香烟。

  “我从不让事情发展到死刑;

  我赎回他们刑讯的精神折磨。

  死亡的浴室,你懂的,洁净了身体和灵魂。

  是的,我本可以契卡之名被迫害

  并被吊死在社区法庭前的十字架上。

  当然我可以。

  瞧,我常常自己学习数字,洞悉它们的秘密。

  我年轻,只有二十二岁,我学习去建造钢铁桥梁,

  学习如何焚烧艳丽的莫斯科——

  这些角度在这里聚集,在这里分开,

  “看到没?”他说,抬起冷酷的眼睛望向天空。

  他没有独居。他妻子是别人的妻子。

  她看起像是从庞贝的一幅壁画上

  走下来,一些卷发的春天的神祇,

  死灰又复燃了。

  她剪短的黑色卷发

  (她最近生了一场斑疹伤寒病),

  她希腊春天般的眼睛,她的身体,精致地瘦削,

  蜡制般通透,还有她热烈的脸庞

  已经征服每个人。极少人持批评态度,

  说她“爱出风头,”或者“婊子。”

  她丈夫是一位有权势的苏维埃要员。

  我们住在一个公共房间里,有五扇窗。

  我常常观察他们在早上,做爱

  在他离开之前。他们躺在地板上

  在一件黑色羊皮大衣下面,准备做。

  突然那大衣会强烈而有节奏地起伏,

  从下方它窥视着两双

  眼睛,一双黑色,一双稍带疲倦的蓝色。

  有时他会把疯狂的头颅埋在那女孩芳香的大腿中

  而他苍白的头突然看起来像是一个病人。

  然后她会温柔地轻抚他金色的头发,

  它在空气中飘动,

  她和它嬉戏,不断让她的手指

  穿过它。她黑色的眼睛充盈着爱

  和泪水,他们激情澎拜。

  有时他们亲吻,炽热地,温柔地,狂野地,

  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他们的头看起来像是一个,

  他蓝色的眼睛和她黑色的眼睛像白天和夜晚,

  二十四小时的两半,一个单一的圆环。

  “你这混蛋,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混蛋,

  我棒极了的混蛋……”

  她亲吻他苍白的前额,轻轻拍打他的脸,

  用爱的话语拥吻他犹如她要离开,

  温柔地爱抚掉落在他前额上的金色发丝。

  他无望地温柔地微笑着,垂着他的头,坐下来。

  我看见火热的吻痕印在他的双颊,

  听见嘈杂的亲吻回响在门廊,

  像一个标点符号,

  还有他的悲伤,嘲弄,长长的沉思的凝视——

  两个月前因为她,他开枪自杀,

  向她证明“他不是闹着玩的,”那颗子弹

  刚刚擦过他的心脏。

  他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一根金色发丝。

  他毫无怨言地忍受了一切。

  然后他用一种睿智的蔑视看着我们所有人,

  不带感情地,怀疑地,无动于衷地,

  但不朽的美丽的蓝色,

  像一只被人喝空了的高脚杯。

  这是一个长官给随从们的眼神。

  “干吧,”她说,“你个混蛋,打我吧!”

  然后扭转开她的脸。

  偶尔他灰色头发的母亲会来,

  她的灰头发整洁地分开,

  同样的蓝色眼睛,巨大的,

  其中带着同样疯狂的蓝色火焰,

  她急切地抽烟,匆匆爱抚她儿子,摸着他的手,

  大笑着,低语着。她也抚弄他的头发。

  不时她带着开心的责备哭泣着:

  “你是这样一个傻孩子,这样一个傻孩子。噢,我的

  傻小孩,傻小孩,你是这么傻。”

  有时她迅速流下眼泪,在灰白色发丝下方

  抹着她幸福的蓝色眼睛,

  和她悲伤,无趣的儿子长时间低语着。

  而他用无尽的扯淡迷惑他母亲的理智。

  他毫无怜悯地说谎,关于他妻子的财产,她的金钱;

  他们正筹划一个在一辆供暖货运汽车里的长途旅行

  前往波兰前线,为期七天。

  他会每晚偷偷溜出去像小偷般安排

  他的离开证件;

  他显然做了两套(他有一枚公章),

  并骄傲地说:“契卡几乎逮住了我。”

  她被裁缝和无尽的手表围绕着。

  我从未确切知道什么在持续,但每一天那儿都有

  通过第三方达成的金表交易。

  为了什么,或者他们来自哪里,我从不知道。

  但那儿是有一场真正的手表洪水:

  她已组织了一场愉悦奢侈的交易。

  但是他,有蓝色眼睛的尼禄,

  可靠公民的审讯者,摧残者,

  从旧世界而来的严厉惩罚

  伴着他蓝色眼睛的惨烈折磨,

  在他蓝色双眼中闪着微光,

  就是他,那个被吊在契卡十字架上的人!

  他金色的卷发垂落

  从他的宽额头到地面。

  他也走下来,存在于我们中

  卑躬屈膝于污垢中。

  他从未对着明亮的天空闪耀

  像一个好男孩,爸爸的最爱

  在他灵魂深处

  他手上拿着一把七弦琴

  他每天早晨都去看俄罗斯从战火中崛起,

  去看一个世界着火,坍塌,变得一无所有。

  “我们将旧世界翻个底朝天,然后……”

  去观看旧莫斯科,她的交易神殿,她的要塞,

  按今日所行的律法焚烧。

  再一次,一个有肉身翅膀的救世主为我们所有人所知,

  把他漂亮的肉体交给精神的钉子,

  讽刺的,穿着有官方标识的粗布衣服,

  一件绿色制服夹克和绑腿。

  后来,他推翻了他钉牢的手的王位

  为了去观看罗马焚烧,

  穿着一件带紫色条纹的白床单,像一个罗马君主被鲜花加冕,

  那燃烧俄罗斯的紫色溪流,那地主和君主的,

  有钱人的俄罗斯,

  两双残忍的蓝眼睛,

  他们像一朵花般依赖你,

  享受着烟和火的芬芳。

  他喜欢走在燃烧着的世界的街道上

  说,“很好!”

  那疲惫不堪的契卡负责人

  住在一间有栅栏窗户保护的地下室;

  从一个装甲的防护栏杆后面他的座位,

  一个哨兵驱赶路人走开。

  到一扇窗户那,在同一时间

  每天,一只白色带黑点的狗

  来向她的主人哀号,

  凄惨地吠叫、咆哮

  就在那邪恶地下室的窗户下。

  我们常常一起出去散步。

  她站在那儿,她白色的耳朵竖起,

  伸出她的脚爪,用三条腿站着,

  不安地,钟情地看着窗户

  轻柔地吠叫——

  她的主人在这黑暗地下室的某处。

  萨恩科这个名字在这个城市臭名昭著。

  他们谈论关于他的故事,他怎样说

  他喜爱的水果是眼珠子——

  “……特别是那些我自己摘的,”他补充,

  透过他的小胡子微笑着。

  契卡大楼矗立在一个很深的壕沟边缘,

  非常泥泞的山坡边上,

  它背面的窗户朝向山坡。

  你不会听到从那儿发出的呻吟声。

  他们把尸体从窗户扔到深沟里。

  中国人在候墓室中埋葬他们。

  垃圾坑有时也是坟墓,

  而插入指甲下面的碎片

  是装饰品,男人气概的标志。

  契卡要塞矗立在一个死胡同尽头

  在镇子边缘的一条大街上。

  在一条以一个伟大作家命名的街道尽头,

  那座死亡城堡,到处都是阴险的故事。

  一个短语描写它:

  寂静比词语说得更大声。

  “你怎么看萨恩科?”

  契卡主席不经意地问我,

  盯着我,用他无辜的蓝色眼睛。

  (1921)

  凌越、梁嘉莹 译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